刻之痕-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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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看不出这道命令的深意，但身为护卫的他却必须预感到，并竭力避免公主深陷泥潭——在王国与女儿之间，年迈的国王选择了前者，如果维罗妮卡遵照他的话修复了双方关系的裂痕自然最好，但若是公主没有遵照他的旨意，他也做好了舍弃维罗妮卡的打算。
　　看来即使经历了刺客公会的事件，王权派也并不看好近来呼声极高的理查德王子。
　　“理查德殿下，我有个请求。”
　　想要平息此事，只能由理查德绕过阿尔伯特，直接派军队支援第五王国。就算到时候阿尔伯特王子想要追究，也会师出无名。
　　“如果您答应，我在归国之后一定极力游说国王陛下！”
　　他知道这个承诺相当于空头支票，但他也只能侥幸一试了。
　　“赞恩，你突然间说些什么啊？”维罗妮卡有些莫名其妙，赞恩此刻单膝跪地，向理查德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骑士对于礼仪十分讲究，行此礼，表示赞恩原因效忠理查德王子。
　　父王的命令是找亨利五世寻求援军，这件事和两个王子根本没有关系，她也不想卷入这么复杂的权力斗争中。
　　第五王国的国情就已经足够复杂了，几个大领主互相看不顺眼，隔三差五就争斗一番。蛮族入侵，谁也不愿意在战争中消耗人手，生怕战后被其他领主在背后捅刀子。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第五王国首府兵强马壮，却对外境束手无策的原因。
　　以上都是临行前，父王语重心长告诉她的。
　　“很遗憾，我无法答应你。”理查德摇了摇头。
　　亨利五世病倒以来，阿尔伯特迅速掌握了两个权力——一是裁决权，二则是兵权。现在除了直接隶属于亨利五世的禁卫军外，其余士兵全都听从阿尔伯特的直接调遣。这也是从王权争斗最初，阿尔伯特就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支持的原因。
　　兵权，才是贵族们最为看重的。
　　他们可不会干出支持光杆司令的愚蠢行为，那不仅无法一荣俱荣，甚至还有可能把他们私人的骑士团搭进去。
　　“如果是兵权的话，已经全部都掌握在阿尔伯特王子手中了。”
　　除了艾丽莎直系的禁卫军外，就连此刻从各国的归来的卫队长们，都要听从阿尔伯特王子的调遣。
　　“等一等。”林秋打断了理查德的话：“正所谓朋友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呸，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不管了，总之先不要急着拒绝，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现在拒绝维罗妮卡公主，就相当于拒绝了整个第五王国。
　　理查德与阿尔伯特的冲突迟早有一天会爆发。
　　在那之前，能拉拢几个王国是几个，阿尔伯特手中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贺露提雅各大王国的联合。
　　而他那劣迹斑斑的行径，或许会变成他的致命伤——即使那些贵族们心里不情愿，他们终究还要打着正义的口号。
　　显然，在形象方面，理查德要比阿尔伯特光辉多了。
　　他打得算盘是不仅不让理查德派出一兵一卒，同时还能让第五王国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给我几天时间。”
　　……
　　“殿下，第五王国的公主已经抵达帝都了，出于某种原因，她似乎和提尔…赛琉斯建立了同盟关系。”阿尔伯特面前，一道黑影升腾而起。
　　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毫无王子形象地躺在王宫的长椅上。
　　即便如此，偌大的王宫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指责他有失仪表的行为。
　　阿尔伯特似乎对第五王国的公主没什么兴趣，他直截了当地问起了另一件事：“『浮梦宫』的事怎么样了？”
　　“和您猜的一样，他们和地下城镇里的人勾结在了一起。”
　　“啧。”
　　杯中的红酒晃了晃，剔透的红色液体在杯中翻滚起来：“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会感到乏味，把地下城镇那些输得倾家荡产的贵族子女贩卖去拜伦帝国，他们应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吧？”
　　『百年战争』才刚刚结束了十年，战争造成的仇恨可不是十年能消退的。
　　拜伦帝国自有大票人对贺露提雅的贵族恨得牙痒痒，只要沾了贵族的名号，被称为某某贵族后裔的『商品』，无论拜伦帝国的人认不认识，都能拍出惊人的价格。当然，被卖到敌国手中的『商品』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他们悲惨的下场就和贩卖者无关了。
　　当然，也和阿尔伯特无关。他并不是同情那些贵族的遭遇，只是单纯地厌恶自己手下的不同势力搅和在一起，他很清楚，手下的势力串通一气，倒霉的往往是当权者。
　　贺露提雅历史上，被手下领主制衡的当权者比比皆是。在阿尔伯特眼中，这些都是时代的失败者。
　　“需要我动手么？”
　　“不需要。”阿尔伯特轻抿一口酒。
　　那些贵族也不傻，就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那几个头目，只要他们稍微想一想就会明白是由他主导的暗杀。
　　“你刚说那个公主和提尔…赛琉斯建立了关系？”
　　阿尔伯特忽然笑了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么？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几头肥猪——他们似乎还没有贩卖过一个王国的公主吧？”
　　即使他们现在和提尔…赛琉斯还不是敌人，他也随时能将两者推向对立面。
　　以他对提尔的了解，如果同盟者被人劫走，那家伙一定会把那几个人的老巢翻个底朝天的。
　　“知道了。”
　　黑影缓缓消失，阿尔伯特脸上那阴鸷的笑容更甚。
　　提尔…赛琉斯要是除掉了那几个头目，不但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而且还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那些若即若离的势力为了防止遭到同样的下场，从而死心塌地投入他的麾下。
　　暗中勾结，联协制衡？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小伎俩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新的尝试，新的力量
　　林秋很快就与赞恩达成了口头上的协定。
　　保护维罗妮卡的安全，这个要求看上去困难重重，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就算阿尔伯特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倾尽举国之力来抹杀第五王国的公主大人，以大王子的做派，恐怕连正面交锋都不会发生。
　　动用私下手段，才更像是他会采取的方式。
　　在理查德崛起之前，阿尔伯特只手遮天，投靠他的可不止有帝都大大小小的贵族，就连一些黑暗势力的头目也纷纷效力于他。不过相比王室的正规矩以及『十将军委员会』，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可要容易对付多了。
　　只要维罗妮卡在帝都期间内与他们行动一致，林秋甚至不用多费其他心思来保护这位公主。
　　至于援军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
　　虽然兵权牢牢掌握在阿尔伯特手里，但亨利五世未将王位交给他之前，什么都比不上老国王的一句话，为了维持明面上的孝顺，他也不得不象征性地出兵支援第五王国。
　　而林秋也为赞恩指了一条明路——去找艾丽莎。
　　艾丽莎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教会，现阶段阿尔伯特绝对不可能去招惹她。『浮梦宫』事件的最后，艾丽莎公然带风炉的学生离开，大王子也只得忍气吞声。由此可见，在这个国度，王权在教权面前不值一提。
　　送走感激不已的赞恩之后，林秋也不得不考虑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首席圆桌骑士玛兰弗茵的出现虽然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他从不认为对方能轻易地解决掉西斯。
　　奥菲莉亚在『混沌教』的地位与艾丽莎在『守序教』的地位如出一辙，而北境之事，也从侧面反映出了『混沌教』现在的状态。
　　——西斯大权独揽，甚至能对其余教众下达袭击奥菲莉亚的命令。
　　如果不尽快将实力提升上去，下一次只要西斯带来任意一位同级别的强者，他们恐怕就无法像之前那般侥幸逃脱了。
　　通过这几天的摸索，他已经初步掌握了赫萝的力量。
　　练剑场升起的冰墙就是能力的体现形式之一，据他观察，寒冰的破坏力不及火焰，但却胜在能够维持更久，凝成冰墙后，即使不再输入刻痕力，冰墙也不会随之融化。虽说做不到触之即被冻伤的地步，不过在一些特殊的情况，能够产生比火焰更为广泛的作用。
　　所以他也打算往第二阶段进发了。
　　在林秋的认知中，火焰与冰霜向来是势不两立的存在，想要将两者融合到一起无疑难上加难。
　　“深海，接下来怎么做呢？”
　　当新生们在林秋的误导下投身网球运动时，身为始作俑者的林秋却蹲在练剑场的角落里练习着。
　　此刻，他的左手燃烧着一团火焰，右手则悬浮着一颗冰晶。
　　俗话说的好，胜利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另一种是让对手变得更弱。林秋就用实际行动演绎了后者——在『青春』、『热血』、『波动球』之类的呐喊声中，风炉学院的新生们又浪费了宝贵的一天。
　　距离期中考核，只有不到一周了。
　　这要是让阿利德院长知道了，非得气得冲过来把林秋踢个狗啃泥。
　　“把它们融合到一起试试。”
　　在深海的指引下，林秋缓缓将两团相冲的能力催动到了一起，林秋则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两股力量的变化。
　　于是五分钟过去了。
　　练剑场上并没有突然间发生大爆炸，林秋也没有突然头发竖起进入超级赛亚人的状态。冰与火的力量相持了许久，最终双双消失，化作了一团水蒸气。
　　简单地来说，就是什么也没发生。和鲤鱼王使用水溅跃是一个效果。
　　“完全不行啊。”林秋有些泄气，这已经是他下午第十五次进行尝试了。
　　深海的说法的确诱人，她说如果能将两者的力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时，就能诞生出第三种兼具两者特点的能量，而根据融合的比例不同，所产生的能量的效果也会有所不同。
　　比如能冻伤人的火焰，抑或烧伤人的寒冰。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打破两者固有的界限。
　　林秋苦恼地挠了挠下巴，他突然自己在深海引导下，逐渐从与人肉搏的骑士职业，转变成了远程魔法攻击的法师。难怪深海一直固执地将刻痕力称之为魔力，或许她所处的那个时代根本没有骑士，而是魔法是的时代。
　　习得『百风』这一速剑的终极剑技后，林秋开始将目光转向了刻印与刻痕力上面。
　　西斯和玛兰弗茵的出现，让他明白单凭剑技是没用的。
　　他每天睡觉前都会模拟一遍自己与两人交手的情景，得到结果都是一样的——现阶段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西斯在少了一半实力、又硬扛了奥菲莉亚一击导致能力被封印的情况下，依然能轻松的应付他。空间系刻印的强悍之处，在于只要西斯能够意识到的攻击，都会被他轻易地用刻印化解，而除非自己的攻击能够达到西斯意识不到的地步，不然都只是白费体力罢了。
　　而玛兰弗茵的刻印能力显然更加变态了。
　　从在教会时对方露出的冰山一角来看，如果真的交手，估计他连回击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相较之下，被誉为同一级别力量的『浮岳』就有些不够看了。
　　林秋估摸了一下，如果他现在倾尽全力地使用刻印，勉强能做到将一个城市浮上天空。不过这种行为也就看起来很唬人，用来碾压战场的效果还不错，在真正顶尖强者的战斗之间却根本没什么卵用。
　　他估计玛兰弗茵那种实力的骑士正面挨上一颗陨石都没什么事。
　　在帝都练习陨石天降之类的技能显然不现实，估计那一陨石还没落下来，他就先被歌斯娅送去月球了。
　　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放在刻痕力本身之上。
　　无论剑技还是刻印，都要依附于刻痕力存在，归根结底，这种神秘的力量才是骑士的本源。
　　“深海，还有什么办法么？”
　　距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林秋打算再练习一会儿。
　　“办法的话，倒是还有一个，不过可能需要您吃一些苦头。”
　　“哦？快说来听听。”
　　林秋有些激动——深海出品，必属精品。
　　对此，他深信不疑。


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可能用了假必杀
　　掌握一项必杀技是十分重要的，至少林秋这么认为。
　　而能在旗鼓相当的较量中起到一击制敌、扭转战局的技能，才能称之为必杀技。时隔几十章之后，林秋觉得自己终于能学到继『百风』之后第二个必杀技了，所以偷偷溜进练剑场旁边树林的他突然有些小激动。
　　与『百风』不同的是，这是他独创的必杀技。
　　深海说，之前之所以总是融合失败，可能是输入能量太弱的缘故，想要更清晰地感受到两种不同能量的性质变化，就必须借助庞大的刻痕力将两者强行融汇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