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曼陀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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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奇地看着他。欧阳普良站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点上烟吸着。看得出来,他是左右为难,不得已而为之。最后他气愤地说:“不是让你们非要杀人,而是让你们执行这个任务。”
这时栾蓓儿也在思考着,经过这么多年帮助司马效礼实施计划,栾蓓儿的良心、机智或偏执战胜了她。她去了梁城市检察院,开始告诉他们她所知道的一切。稍加想象,我们就能发现此事的进展。而司马效礼却对他的至亲已经背叛一无所知。他也知道让我们计划干掉他的情人。只有我们清楚。欧阳普良暗自庆幸这最后一番话。感觉不错,但要勇敢地行动。这毕竟是他义不容辞的工作。
——但是检察院会怀疑她,其实也知道她背叛了,或者她可能有所察觉。因此,在别人看来,这个世界上最迫切想控制甚至必要时除掉栾蓓儿的人莫过于司马效礼了。
——为什么?他们可是有着特殊关系的。
——头的意思,她必须沉默,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头儿不放心。
——你的意思如何?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不是让司马效礼消失,而是向检察院透露,他和他们已经发现了栾蓓儿言行不一,必须让她和刘建安沉默。
——可他们一旦抓住栾蓓儿,他就会说出一切的。我们岂不被动了?马上有人这样说。我们是某些人的欲望工具。
欧阳普良看着她,就像失望的父亲看见了失足的女儿。去年司马效礼已经给了他们所需的一切。现在他可以为报答做出牺牲了。他接受了领导者的小恩小惠,他是没有什么力量摆脱他的。他也是哑叭吃黄莲——有苦难言。
真象与假象只有一步之遥。因此在司马效礼死后向梁城市检察院透露消息。三人意外死亡或者说三人是被谋杀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欧阳普良想一步到位。然而他没有那么做。他有自己的方案,最稳妥的办法是让黄化愚出面,在他完成任务之后他再命令刑警队出击,让黄化愚有充足的时间逃跑。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欧阳普良执行司马效礼的任务时,司马效礼为了防止万一,他托人找了一个私人侦探,而中间人也是为了诈骗司马效礼的钱财,谎说没什么问题,人家是职业杀手。辗转找到了上官英培。条件是打断对方的一条腿,他看了照片吓了一跳,这不是检察院的刘建安吗?他认识他。外号一根筋,这人死脑筋。上官英培也是为了赚钱,当然他不会打断刘建安的腿,无非不赚这个钱罢了。
欧阳普良环顾着房间里的人,思量着其他人对这次讨论及对他将要实施的计划的反应。尽管他们反对逮捕市检察院的人,但他知道逮捕几个人对他们算不了什么。他们都是强硬派,非常清楚那种牺牲有时是必要的。当然他们为了平安的生存有时要了一些人的命。但是,他们的行动却避免了更多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逮捕两个或三个拯救更多的人,这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呢?死者是罪有应得。欧阳普良认为,暗地里行动,是公安局刑警队充分证明其价值之所在。当然这也会给公安局刑警队带来某些最严重的灾难。唉,不去冒险,就永远不可能获得成功。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能书写历史,一个是最好的,一个是最坏的。一个是万古流芳,一个是遗臭万年。毛泽东、蒋介石,邱吉尔、希特勒等。
听了他的话人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好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头儿,你怎么说话?拿我们的命当儿戏?
——我不是真让你们去杀人,你们只管逮捕他就行,干嘛大惊小怪的。哼,一点儿也经不住考验!
——你是说我在抓捕过程中失了手,比如枪走了火什么的。
——算你聪明!
欧阳普良这一手与司马效礼的计谋有着同异曲之妙。只不过司马效礼暗自利用私人侦探,而欧阳普良利用黄化愚,当黄化愚完成任务之后,刑警队就出击逮捕他。来个栽赃陷害,驾祸于人。手段不能不说是极其残忍的。在这一点上,黄化愚和上官英培一样,他们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只要你黄化愚伏击成功,那么杀人犯的罪名一定跑不了。
欧阳普良之所以为司马效礼卖命,司马效礼许过愿,他尽快夺取第一把金椅,然后第二把金椅就是欧阳普良的了。司马大哥在梁城不仅仅以能说会道出名,他还封官许愿出名,老弟,我要是一把手了,我用谁?你们得做我的左膀右膊呀!你在地下俱乐部有股份,我知道不?我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你用钱的地方多了,你得会挣钱会用钱,才能真正体现金钱的价值。一句话就让欧阳普良吃了定心丸。他就把红色人民币装了满满一密码箱子,晚上他去地下俱乐部娱乐就送给了司马效礼。因此他满面春风地向欧阳普良笑着,你放心,我去省里一趟,我不会要你的钱,咱们是哥们,我有了你也有了。通过我的手,借助你的力,我们是珠连璧和呀!
欧阳普良还是不放心,要是老侯有什么异议呢?他可是个老狐狸。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尽快离开梁城市呢?司马也在着手这个问题,只要省里调动他,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欧阳普良说,“大哥,你做的事我一百个放心,我就等着了,遇到了你,算我三生有幸。”他回忆着他之间的谈话,每次司马都从他那里弄走不少钱,说是送给了省里的蔡某某,一直却沓无音迅。他急急不得,问问不得,心里却添了病,日夜不安。若是白花了钱可咋办?也好,他不光吃咱的,企业家的他也吃,他可以关照银行贷款,每个企业家都要孝敬他,你说他一年收入得多少?欧阳普良想,这样下去够玄乎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
欧阳普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大哥能够顺利升迁,一切罪恶将不成其为罪恶,如果他一旦被双规了,那么他们都将成为梁城市人民的罪人。而且罪大恶极。到时候谁也救不你,你只能在铁窗下度过残生,甚至吃枪子也是不新鲜的。这个多年编织起来的关系网不能有任何漏洞,如果有一处漏洞的话,那将是不堪设想的悲残结局。
近些日子他老婆回了娘家,因为他在梦中狂叫,就像一个神经质,吵的老婆睡不着觉。老婆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没病,其实就是心玻他恐惧、心悸、惊慌,心跳过速。于是他吃安眠药,喝酒,给自己壮胆。他也在骂自己,每天穿着警服出入在公开场合,让一些人感到畏惧,其实,他是内心空虚。夜里盗虚汗,说梦话。他又不敢向老婆诉说,更不能向司马效礼倾诉,他会骂你个狗血喷头。骂你胆子这么小,说你是饭捅、混蛋。你这个熊样子还干什么大事?你只能去做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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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从空中向下俯视,坐北朝南的望乡山的怀抱,就座落着梁城市北端。现在梁城市增加了日新月异的新景象,平房改造公路拓宽,脚手架林立,房地产开发商正在开发山坡别墅。有山有水又有树,交通便利,空气质量达标,风景优美。据说是适合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的城市。于是,各路财神一时带着梦想,睁大贪婪的眼睛,利用不同的手段,心怀不同的欲望,一时云集而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梁城市的建设搞得热火朝天。把宾馆饭店搞得灯光辉煌,彻夜不眠。
那里的每一棵树都具有文物价值,都在享受阳光的抚摸。向过路人伸出欢迎的手一样,因为地处风景之地,还有潜力发展前景和一个优越的自然环境,这幢幢楼房周围绿树依依,也向路人昭示着贵族的气派。邻里之间鸡犬相闻又阳台相望,却老死不相往来,各自成为一个独立王国,真是只要你有钱,才能治得方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倘若你有兴趣穿过那片茂密树林的话,大多是青春妙龄的恋爱男女青年聚会之处,因为楼群与别墅都处在装修阶段。偶尔也有浪迹天涯无家可归的人来这里寻找舒适又相对安全的住处。尽管四面透风,但毕竟还有四面墙和屋顶。年轻人甘心情愿用身体的温度为对方抵御天气的寒冷,而让对方感觉到幸福。
今夜,强劲地山风把草木吹得摇曳起伏,若大的树林子仿佛也像立场不坚定的人摇来摇去的。除了风声,似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只是有些杂乱无章,除了杂乱无章的声音。树林子里,楼台后面几十米以外,有一个人正悄悄地摸了过来。他借着月儿的光亮在地形复杂的地带跋涉的很艰难。他走走停停,四处张望,然后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他给人有点儿精神疲力尽的感觉。他喘了一会儿气,接着用树枝刮着鞋子上的泥巴。
他出了一身的汗水,冷风一吹,同时让他感觉有点儿冷。他叫上官英培,今年四十岁,身材高大,体格强壮。他一直坚持定期锻炼,他的二头肌和三角肌发达且突出,保持良好的体形不仅仅是工作的需要也是他的个人爱好。虽然他常常一连几天坐在车里,或者坐在图书馆甚至去法院查阅记录,但是偶尔他还练习擒拿格斗,制服比他强劲的人,或像现在一样,在死一般寂静的夜晚跋涉在尽是沟沟坎坎的树林中消耗体力,幸亏每天坚持锻炼。然而,他不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的身体让他了解了这一点儿。年龄的关系,干点活儿就有点儿气短,体力不像以前那么充沛了。衰老是谁也解决不了人类难题。发现基因只能延长寿命,但解决不了死亡的问题。有生有死,人类自身才有无穷的魅力!
上官英培现在做私人侦探,为自己谋取了一个饭碗。原先转业后他在司法局宣教科任科长,后来调到法院任副院长,主管民事诉讼和经济庭,因为闹离婚得罪了岳父大人。他实在无法忍受老婆的做法了,结婚后他们仍住在岳父大人家,他就像一个保姆,每天负责买菜做饭,同事请他喝酒他都不敢去,他说得回家照顾老头子。久而久之谁也不招呼他喝酒去了,他的生活就相应地单调而且乏味儿。他觉得照顾老人做饭,他一概不计较,但是他受不了老婆那种傲慢的姿态,每天回到家,坐在沙以上,二郎腿一叠,抽着烟,心不在焉地吞云吐雾的。他感到了压力,这还是夫妻吗?高兴什么都行,不高兴了十天半月的不让你过夫妻生活。只要她出差回来,你就看吧?她阴阳怪气地说,英培,委屈了你,你说我们这样下去有劲吗?还不如我们都自由一下,我看你也是够难的。你对我有意见你就说,我不会怪你,我们跟老头那一代人不一样对不对?后来他终天明白了,她想离婚,但必须是他先提出来。她才不挨老头子的骂,可是,上官英培不同意,他呢开始实行报复她的政策,不跟你同床,你说什么也不做,百得逼得你说出来,终于,米玉容坚持不住了,她愤怒地提出了出来。虽然是他老婆提出的离婚,岳父大人觉得脸上无光,对他就有了恨之入骨的表现,那么上官英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他恨这个世界,无奈他一怒之下就辞了公职。
上官英培觉得这次任务有点儿神秘,是朋友的朋友托付他的,而且还交了定金整整10万元。上官英培瞅着那个打开的密码箱,好像眼前闪来一道红光,上面印有毛主席头像,真正的人民币,一百元一张的满满一箱子。他有些紧张和惊恐,什么人呢?他平生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而且是他搞侦探工作以来最大的筹码。他竟然惊愣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嫌钱少呀?朋友说。
——那要看让我做什么?
——做掉一个人!
——做掉一个人?开什么玩笑?我是私人侦探不是杀手!请你另请高明吧。
——这我比你知道,所以我让你偿试一下杀人的滋味儿。
——对不起,我不干!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你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劝你还是干。别推辞,做的时候你为自己选择理由。如果你拒绝了,我如实汇报了,你的麻烦可就来了。真的,我不是吓唬你,你也清楚,他们那个道上的人儿有一个规矩的。
——这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替我拒绝了,你是知道我的。
——雇主只所以敢动真的,一定是有来的,我也是无可奈何。
——那你告诉我吧?杀谁?
——黄化愚。一个杀手!
——别开玩笑。我能杀了一个杀手?
——不是开玩笑,事成之后他们付另一半!
——我可没有枪!
——你打开看看,他们都给你准备好了!出国护照,持枪证,但你得用一个化名。
——他们怎么有我的照片?
——唉,这你就甭问了,老兄多保重吧!
——好的。上官英培答应了下来。倒不是为了钱真的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