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翼-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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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交战,将会有成百上千的太空战机从这些弹射舱中犹如出巢的群蜂般杀向面前的敌人。
当这艘名为宙斯雷霆号的巨舰驶过远远的窗外空间,整座政府大厅的采光效果一刹那微弱了很多,在所有执政官的屏幕中,约翰和老威廉的面容都已经融入了迷离的夜色里。
“他们终于把这个宝贝造出来了,”因为军人的经历,中川俊康对这艘战舰尤其钟爱,“它多美啊,名字也很好听。它能容纳多少战机,看它的体积似乎比普通航母大了四倍左右。”
“足足有一千架,”约翰自豪地说,“不只如此,它舰上主炮的一次齐射,可以达到一枚千万吨级氢弹当量的攻击输出,当然,毫无污染。而且它的护甲足以抵抗两倍于千万吨级氢弹当量的连续轰炸。”
“这的确是宙斯的雷霆,这种毁灭性的武器一经造出,星际战争的旧有格局将会再次被打破。”海伦琼斯低声道。
“约翰,我们不能用这种毁灭性武器和本土作战,这将摧毁刚刚恢复生机的地球。”塔雅激动地说。
“当然不会,我们是政客,不是战争狂人。”约翰连忙说,“宙斯雷霆号只是我们进行战争讹诈的工具,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将它开到谷神星军事基地,让本土卫星观测到它的存在,然后再和本土政府重新进行移民法案的讨论。”
“这是很好的谈判筹码,我想我能够把关于联邦储蓄金的要价降到百分之二十。”老威廉兴奋地说。
“降到百分之十五。”中川俊康高声道,“否则就让本土的这帮政客和它谈去。”
他的话令所有观看宙斯雷霆号出航的执政官和参议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是这个精神,俊康,就由你乘坐着这只暴龙去和火星基地的萧蔚远叙叙旧,看看本土政府有没有这个魄力再次拒绝我们的要求。”约翰强森冷笑着说。
“我不确定这是个好主意,”中川俊康的双眼中闪烁着激动而热切的光芒,“你知道我的脾气,让我上了这艘霸王舰,我可能随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这样就更完美了,因为你的脾气所有本土政客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威廉狡猾地笑道,“对于这新一轮的谈判,他们甚至不敢耽误半点时间。”
“我真想亲眼看看萧蔚远看到这个宝贝后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精彩。”中川俊康冷笑道。
就在他们积极讨论接下来一轮谈判的细节和要点时,灯火通明的冥王星政府大厅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用于通讯联络的光电系统一瞬间全部失灵,环绕在参议员们和冥王星执政周围的三维立体激光银幕同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只剩下冥王星外的宇宙星光。
“出了什么事?”约翰强森厉声大喝道。
办公室的门被一位政府特工用力推开:“执政官阁下,我们受到了磁暴的袭击,所有通讯线路都受到了严重损坏,宇宙商港和太空渡船口岸全部陷入瘫痪,电力系统受到极大损害,工程技师们已经去紧急抢修。”
“全部行省进入一级红色战争警戒,全军戒备,命令宙斯雷霆号停驻军港,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约翰强森厉声道。
就在这时,身旁的老威廉用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事?”约翰转过头烦躁地问道,随即他借着星光震惊地发现所有的参议员都面色铁青地望着窗外。
他猛地转过身,望向落地窗所在的方向。
在他面前,正缓缓向军港驶去的宙斯雷霆号,仿佛一条雄壮的蓝鲸一头扎进了一片雪亮耀眼的光之海洋中。这片灿烂夺目的光芒凶残而冷酷地撕去了这条蓝鲸厚实而沉重的皮肉,剖开了它的胸腹,并将它乱作一团的内脏残渣四外抛散。整艘宙斯雷霆号仿佛一件纸糊的玩具被顽劣的孩童冷漠地撕成了一天一地分飞的碎片。
一片令人难忍的静寂中,原来仍然完整无缺的宙斯雷霆号没有来得及发出一枪一炮就彻底变成了一堆飘逸在宇宙空间中的残骸,在舰中的士兵尸体残骸琳琅满目地悬浮在太空之中,脸上依稀流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冥王星政府办公室内的人们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忽然沉入了一个荒谬绝伦的噩梦之中,对于眼前的一切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直到一片宙斯雷霆号残破的碎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重重击打在冥王星基地的巨大防护罩上发出轰天震地的巨响,这突如其来的惨剧才终于带给了人们一丝真实感。
“敌袭!是敌袭!”约翰第一个做出了反应,“命令冥王星基地护卫舰队立刻升空,立刻……”就在他还徒劳地想要发号施令的时候,一道可以淹没天地的闪光一瞬间吞噬了冥王星政府大厅,所有的一切全部陷入了一片炙烈的火海之中。
第四章 水煮鱼汤中的童年回忆
萧梦楼小心翼翼地将沸腾的滚油浇到已经做好的水煮鱼汤上。温度极高的热油和雪白的鱼肉一接触,立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密密麻麻排放在雪片般晶莹的鱼肉上的葱花,红辣椒和花椒经过滚油一激,立刻散发出麻香刺鼻的诱人味道。被滚油浸泡的鱼片渐渐变成弓形,沉到了盆底。本来有些混浊的汤面缓缓变得清澈见底,油层下鱼片,豆芽和白菜清晰可见。
看着这奇妙的景象,萧梦楼总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曾经去过的四川九寨沟的池水。即使天地沧桑巨变,九寨沟的水仍然仿佛亿万年以前一样未曾有丝毫改变。随着季节的迁移而色彩缤纷的池水晶莹剔透得犹如蝉翼,池底百年老树的残根,久远年代之前的落叶无不纤毫毕现,就好像这一碗清澈见底的水煮鱼汤。萧梦楼记得自己曾经将一只纸船放在池水上,令它缓缓随着水波流动,但是它似乎太迷恋于池水的清澈,竟然缓缓沉入了水中。
很奇妙的事,一碗水煮鱼汤,竟然令自己回忆起了如此遥远的童年,甚至记起了童年那早已经飘忽不可捉摸的气息,九寨沟的气息。萧梦楼的脸上露出一丝梦幻般的微笑,将几枚打成蝴蝶形状的葱结放入汤中,看着它们在表层的油中挣扎片刻,接着缓缓沉入盆底,恬静地和漂浮其中的菜叶交织在一起。
这一次同学聚会地点竟然选在了萧梦楼新买进的这间北京市内最不起眼的茶楼,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更令他想不到的,却是这群十年不见的朋友们竟然强迫他再次为他们大办筵席。
这不禁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的家政课上,老师让同学们自己学习煮菜。而这些自命精英团的家伙却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他面前,或软求,或威胁,或利诱,或赖着不走,终于让他为每一个人做出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当年家政课上十几个满分都出自他的手笔,从此以后萧梦楼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成为了同学之间竟相传颂的业余大厨。
十年时间,竟然仍然冲不淡童年那温馨的记忆,反而让萧梦楼更加心软,对于今天的无理要求,他根本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也许我根本不想拒绝……”萧梦楼默默站在厨房的阴影里,神思不可遏制地飘扬到少年时代的教室,教室窗外花瓣纷飞的樱树,教室内熏香四溢的菜香,还有朋友们脸上闪烁着晕光的幸福和快乐。
芥菜丸子,卤水鸭掌,炒鳝糊,芦蒿炒香干,清炖蟹粉狮子头,无锡肉骨头,东坡肘子,蚵仔煎,烧腊鸡腿,地三鲜,鸡杂炒干巴菌,三色团子,海鲜小豆腐,葱油饼,鲜菇海鲜粥,面包虾球,鹅肝酱,香草PASTA通心粉,所有的汤粥饭菜都已经摆上了那三张方形桌拼成的大餐桌,还有什么他忘记在烤炉里的菜肴吗?萧梦楼仔细思索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小心地捧着刚刚做好的水煮鱼,拼命绷了绷自己笑容绽放的面孔,免得让外面早已经垂涎三尺的童年游伴们看出他的得意之情。
但是所有伪装都已经变成了多余,当他端着水煮鱼走出厨房的时候,早就站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的朋友们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怪叫声,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他无法抑制地撤去了最后一点伪装,得意地笑了起来。
“等急了吧,大家别客气,放开了吃。”萧梦楼将水煮鱼摆到餐桌的正中间,充满自豪地一摆手,大声道。
当香气四溢的水煮鱼在餐桌上找到一席之地之后,那满溢的麻辣香气令周围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宛如呻吟一般的长叹。
“梦楼,你的水煮鱼一直是我最爱吃的菜。”穿着一身笔挺军装,英姿飒爽,梳着一头干净利落短发的于若彤双手合十摆在胸前,陶醉地说。
“多吃一点。”萧梦楼扬了扬下巴,笑道,“我们的女英雄。”
“它真美啊,”坐在于若彤身边的夜寥莎不由自主地叹道,“它看上去特别的宁静安详,就像清澈的湖水一样,一眼就能看到静静的湖底,谁想到它尝上去那么麻辣香甜。”
在萧梦楼的周围,所有人都已经刀叉齐举,竹筷翻飞,把一片色香味俱全的宴席变成了香气四溢的沙场。透过面前起劲地挥动着的无数双手的缝隙,萧梦楼依稀看到夜寥莎秀美的嘴角露出一丝优雅的曲线,仿佛陷入了令人心情愉快的回忆之中。
数双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了桌子中间的水煮鱼,却被夜寥莎伸出手去,一一打回。
“哇,”已经吃得满嘴油光的曹清抚摸着被夜寥莎打得生疼的右手,满脸委屈地说,“夜公主,难不成你想要独自把它都吃掉吗?”
“不,我只想多看它一会儿,”夜寥莎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碗水煮鱼,眼神中露出温柔的神色,“我总觉得它让我想起了什么,但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起了九寨沟吗?”萧梦楼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
“对对,天啊,多久前的事了,”夜寥莎兴奋地轻轻拍了拍手,微微仰起头,静静地冥想着,“那是七岁时候的事了。那一次夏令营我们在九寨沟整整呆了三天,每天我们都会到水池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池中的静水。”
“我还折了一只纸船,想把它放在水上,结果却沉了底。”萧梦楼也陶醉于那一刻的回忆,轻声道。
“不,是我放入池中的。不过是你把沉在池中的纸船捞了起来,结果却浑身湿透,被老师数落了好长时间。”夜寥莎笑道。
“哦,是吗?”这段记忆对于萧梦楼来说是模糊不清的,他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为什么要去把它捞出来?”
“因为,九寨沟中禁止乱扔废物,违者罚款三万星币。”夜寥莎似乎想不到萧梦楼连这么重大的关键都已经忘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家当时环境不好,承受不了那么大的罚款。你为了帮我,所以才很勇敢地跳入水里,把纸船捞了出来,你差点被水流冲到下游去。”
“我有吗?”萧梦楼失笑了起来,他转过头去,向所有人中吃相最文雅大音乐家金日龄望了一眼,笑道,“听上去很像别人做的事。”
他的话让在座的所有女孩子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同意,小路易一定会跳下去,咯咯。”刚刚从月球新村宇宙新闻网请假回来的女主播孟丝蒂用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还有梅查理,程秉义,你们以前可把人家夜公主追得很紧。”
“别忘了咱们的大音乐家金日龄。”在月球新村著名游戏公司工作的程序设计师柯海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道。
“别以为曹清和罗正宇没这个心思,”在北美爱荷华大学担任讲师的何萌萌脸上满是古怪的笑容,“曹清打电话通知我的时候,一提到夜寥莎的名字,连声音都变了。”
“我哪有?你耳朵听错了。”曹清连忙澄清,“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朝前看了哈。”
“咯咯,”一直默不作声的于若彤终于笑着大声道,“你们怎么啦?忘了这是七岁时候的往事吗?”
“是啊。”夜寥莎寂寥地叹息了一声,“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没人理会的丑小鸭,就算是我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帮我。”
“听见没有,你们这些见色起意的家伙,还不给我反省反省。”于若彤得意洋洋地说,“瞧人家萧梦楼。”
“梦楼,我……”夜寥莎有些难于启齿地顿了顿语气,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扬声问道,“小时候我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但是现在想想,你为什么肯这么帮我呢?你知道,当时谁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的。”
“因为我外号就是破喉咙,你一直叫我,我当然帮你。”萧梦楼笑道。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如释重负地放声笑了起来。
夜寥莎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轻轻皱了皱眉毛,勉强笑了笑,将筷子举起来,轻轻夹起一片鱼云:“好啦,无论如何,最知道我心思的还是萧梦楼,居然猜到我在思念九寨沟,这不是很奇妙吗?”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