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姬-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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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体会劫后余生的魏东娴有多愤怒,但是很明显事态不止于此——一场震惊全国的空难,被国安局瞬间拿到铁证,指明凶手竟然是由商业资本集结成的集会组织。这反常的证据搜集速度,已经可以从中窥见暴风雨的雏形。
“请问……请问部长,”东北农产品商会的会长犹豫着试探口风:“是哪种形式的取缔?由工商局出面还是……”
“全面逮捕。”魏东娴闭目宣布,冷艳无情:“由国家安全局出面。我身边这位是国安局第一纵队执行官邢殇中校。以后你们会很熟悉,我不介绍了。下面详细讨论经济长城的具体细节。”
参会人员面面相觑,没人敢提出异议了。
为了推行经济长城,魏东娴从压力下苏醒,从暗杀中幸存——连实力雄厚的光明隐修会都没能阻止这位雄才大略的年轻部长,反而引火烧身,遭到了全国取缔。在座的业界同仁在震惊难挡之际,也不由得噤若寒蝉,不敢再重复康维的论调了。
邢殇知道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已经完全由魏东娴主导,和自己无关了。他朝威风八面的魏部长敬礼,然后低头带领宪兵离开。
金融峰会的气氛大变。捧着黑名单的参会者一个个战战兢兢,直到邢殇的宪兵离开会场,关上大门,才松一口气。
半小时后,魏东娴散会出来,在熙攘的人潮里看见邢殇抱着胸脯倚在走廊上等人。
她走过去,拿卷宗敲邢殇的肩:“等我呢?”
“央视11套做了一台特别节目,希望把您险些遭到暗杀的内幕向全国观众公布。”邢殇看了眼手表,抬头恭敬地请示:“您受累,百忙之中抽出两小时来录一下访谈吧。”
“国安局的效率果然超凡出众,这起空难大概是全国破案最快的案件之一了。”魏东娴礼貌报以微笑,撩开长发答应:“什么时候去录节目?我知无不言。”
“今天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邢殇又看了眼手表,“吃了饭就可以动身了。请务必把光明隐修会这个组织揪出来,曝光给公众媒体看,让公民知道这些手眼通天的人是多么肆意妄为,用金钱收买一切,竟敢暗杀部级大员。”
魏东娴有些奇怪,她歪头打量邢殇,觉得此人言辞激烈,却面无表情,像导演在给演员说戏。
“好。”她勉强答应了。与邢殇并肩走了几步,忽然冷不丁地问:“我安然无恙地抵达浦东机场的时候,才知道我自己‘遇难’的事情。虽然有些后怕,但是也很奇怪——如果梁俊平试图杀死我,不应该对今天早上的航班动手吗?为什么坠毁的是昨夜起飞的航班?”
“昨夜的机票,是您用本名订的。后来您的司机用特殊手段订了今天早晨的机票,所以梁俊平查询不到您的行踪。”邢殇敷衍,忽然郑重地反问:“您愿意吃本帮菜还是吃京帮菜?我知道几个不错的餐厅。”
魏东娴在人流里站住了,邢殇只好停下,心惊肉跳地回头瞧她,努力假装迷惘。
小娴的双目像焊枪,烫得邢殇不敢直视她。然后小娴冷冰冰地拷问邢殇:“既然昨夜的机票是用我的本名订的,那么我没有登机,梁俊平也应该第一时间知道才对。为什么他们会蠢到以为我死了?竟然麻痹大意地在峰会上大放厥词,被我们逮个正着?”
邢殇牙齿咯咯战,连军装制服都在轻微哆嗦,可见他对魏东娴的敬畏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程度。他承受不住她锐利的目光,抵挡不了一针见血的拷问,颓然溃败道:“您不要问了。真相如果不点到为止,也会伤人。”
“我只问你这一遍。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魏东娴屹立在磕磕碰碰的人流中,居高临下地警告邢殇。
邢殇连转移话题的尝试都宣告失败,他演得再天衣无缝,也瞒不过魏东娴的火眼金睛。
这个强悍的军人难堪地沉默了一会儿,饱受了路人的注目,沉默了两三秒,才无可奈何地回答:“我不过是奉命行事,也受到保密条例的束缚,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您如果一定要知道真相,请去问那个照顾你的人。他是此事的负责人。”
“谁?”魏东娴的话问到一半,忽然幡然醒悟,头皮一麻,蹙眉喃喃:“他?”
“除了他,没人有这胆量。”邢殇嘀咕。忽然他看见魏东娴将包包甩上肩头,噔噔噔往外走,连忙追上去,失声问:“您去哪里?”
“我回房间。”
“您不用餐了?”
“叫他来见我。否则我绝食。”
“您隶属财政部,无权召见军情二处的……”
“信不信我饿死给他看?”
邢殇苦大仇深地垂手站在走廊里,目送那个桀骜飒爽的倩影消失在电梯里。他拿魏东娴毫无办法。
自从见识到军情二处那位处长用心良苦地扶植魏部长以后,邢殇就明白,魏东娴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处长为她犯下了一级谋杀罪和反人道罪行,只要三十年后卷宗解密,那个男人立马会遭到法庭指控。
但是他依旧一意孤行地替她筹谋造势,营造了今天的利好局面。
所以邢殇拿魏东娴实在毫无办法。他绝不会忤逆她,因为他不允许自己节外生枝,对目前的局面造成哪怕一丁点的破坏。
他站在走廊里犹豫了一会,终于走进僻静的楼梯间,拨通了军情二处的电话。
“
420 魏部长软弱的一面
“喂?我是邢队,请转告一下处长,财政副部长在和平饭店召见他。”
邢殇握着电话,倾听了一会儿,叉着腰在楼梯上无奈地转圈,伸手犁头发,回答电话那边的问题:“为什么要召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召见。魏部长生气了,所以要见他。我无能为力,请务必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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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娴握着一杯红酒,抱胸屹立在豪迈的落地窗前,凝望脚下鳞次栉比的高楼,不时抿一口红酒,来平息胸中不忿。
连门锁都没响,却听见一枚钢铁打火机轻轻放在茶几上,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柔声问:“你要见我?”
魏东娴一回头,看见披着军大衣的庄言站在盆栽旁边,手里是一支刚点亮的烟。
“昨天我没登机,梁俊平却被瞒过去了。为什么?”魏东娴面无表情地问他。
庄言抖开军大衣,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弯腰对着茶几抽烟,只见一星火光长明忽灭,烟雾就缓缓喷出来。
“你一定得知道吗?”他没抬头看她,盯着烟灰缸哀求:“佯装糊涂会让人幸福快乐,你为什么不肯试试呢。”
“把烟灭了,老实回答。我没跟你胡闹。”魏东娴蹙眉冷冷说,隐约拿出了初遇庄言时的高冷。
庄言把颀长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深吸一口气,却像在叹气。然后他站起来,身体隐在军大衣下,像一枚无情的国际象棋的棋子,笔直立在魏东娴眼前,看着她双眼承认:“我安排了一个替身,易容成你的模样,登上了昨晚的班机。”
“你知道有人要杀我,你知道那一次航班会坠毁?”魏东娴把问题说得像陈述句。
“我当然知道。我在北欧探知法国战争的底细以后,就着手回国细查康维和恒光国际了。”庄言和盘托出,“你和光明隐修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我效忠于你,自然会竭力保护你。拔除国内的光明隐修会分部,正是给你扫清道路。”
“代替我登机的替身现在还活着吗?”魏东娴的呼吸急促起来。
“死了。”
“飞机上的76名乘客?”
“死了。”
“你明知道他们都会死,不仅不阻止,你还安排他们去送死?!”魏东娴突然将半杯红酒泼在庄言脸上,泪水涟涟地质问他:“你手眼通天,救下这些人不难吧?在你的眼里,这些人的生命就一文不值吗!你这是间接谋杀知不知道,你就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庄言后退了一步,才适应了红酒从发梢、眉毛和鼻尖争相滴落的感觉。他甚至都没动手去擦,两臂无动于衷地垂在大衣里,抬头望气的乱颤的魏东娴,红酒从下巴上滴下来:“他们不死,何来举国震动?他们不死,怎能把根深蒂固的光明隐修会亚洲分部连根拔起?这叫紧急避险,你应该懂。”
魏东娴伤心绝望,气愤他的冥顽不灵,泪水涟涟地和他讲道理:“可是他们不是匪徒枪口下的人质!那是一架班机,整整76个明明可以挽救的生命!庄言,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怎么会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冷血无情的话!”
“两害相权,择其轻。有些选择总得有人来做。活人担不起这罪状,就让死人担着呗。”庄言没有来揩她的眼泪,也没有把她箍在怀里强行安慰。他脸上滴答着红酒,轻轻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往外走:“你是我的主子,也是最昂贵的诱饵,光明隐修会善于伪装,我处心积虑地把康维逼到绝路,才令他出此昏招,来刺杀你。所以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谋杀了76个公民也好,冷血残忍也好,这些指控我全都供认不讳,因为这是我处心积虑的计划中的一环。令人欣慰的是,这都与你无关。领导,你今天看清楚我的真面目,为时未晚。”
魏东娴听见他全无反抗地供认了一切,竟然身子一软,歪在地毯上,心头凉透,失魂落魄得像听见了多么绝情的话。她忽然后悔拿酒泼他脸,后悔发脾气,因为大获全胜的她反而六神无主了,只能张口无声地遥望他走远的背影,揪心地期待他回头一望,渴望他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期待看见自己投降的表情,奢求他看见自己伤心的样子,心惊肉跳地幻想他是否会心软安慰她,奢望他是否会佯装认错,盼望他拿温暖的谎言来骗她,至少哄****脸上断线的泪珠。
庄言没回头,继续往外走。
魏东娴忽然哭的饮噎难止,低头拿手背揩脸,断续抽泣着嚷道:“拿……拿我当棋子就直说好了!拿那些忠心不渝的话哄得我天旋地转,又拿花雕酒灌得人兴高采烈,我还以为有些人忙得要先同居后恋爱呢。结果酒还没醒,就给人晴天霹雳,叫我明白,什么忠心不渝,什么过夜留宿,都不过是计划里有条不紊的一环而已!你现在说这些贬低自己的话给我听,是对我发脾气的惩罚么!”
庄言的脚步在门口停了。站了半天,像石雕活了似的转身回来,移到魏东娴跟前,军袖终于难得地从大衣中间伸出来,黑手套捏着一方雪白的面巾纸,递在魏东娴面前。
魏东娴一直在低头揉泪,看见一张纸巾递在面前飘荡,才知道他原来没走,心里又恃宠任性起来,接过纸巾,嘟囔着继续发脾气:“你不留我哭半个小时再回来查看死活吗?这就罚够啦?”
“谁敢罚你。你泼的好,你泼得对。我留你过夜的时候,就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心理准备了。”庄言垂着睫毛俯瞰小娴,小声告诉她:“我想告诉你,我变成了一条恶棍,而且不思悔改,基本上会越走越远,什么高僧都难拉我回头了。我做的事情,以后你不要问了,免得几十年后国际法庭秋后算账,还波及你去当污点证人。”
魏东娴揩脸的纸巾湿透了,摊开手说:“我还要。”
“什么?”
“纸。”
庄言的大衣哆嗦了几下,手伸出来,又递纸给她。
魏东娴低头,左右揩净脸,仰头可怜巴巴地问他:“肿了吗?”
“什么?”
“眼睛哭肿了。”
“还好吧。敷两片黄瓜就好了。”
“下午要录节目,你给我揉揉,你不时会气功嘛,手心忽冷忽热的。”
“好。”庄言转到她身后,任她靠在自己腿上,双手覆上她双眼,替她按摩。过了半晌,庄言才冷不丁问:“你不跟我划清界限吗?”
“那种难过的事情,不去想就好了。我下午还要录节目呢,我很忙的。”魏东娴软绵绵地倚在他腿上,像疲惫地靠着椅背,气若游丝地娇声叮咛:“不要再提醒我那些事了。”
庄言不说话,慢慢给她按摩。
421 逆境中奋战的自由舰队
在黄昏渐落的怒海上,数不清的恢宏战舰在破浪疾驰。试探性的夜色已经褪去,沉甸甸的黑夜坠下来,这支编制恢宏的自由舰队却没有亮灯,在浓重的夜色里摸黑疾驰,仿佛毫不担心会摩擦撞船。
因为在舰队中央,航行着一艘比航空母舰更宏伟的要塞指挥中心:执政官级要塞指挥舰。在没有照明的环境下,宽达20公里的舰队阵型在雷达里亮成清晰整齐的坐标点,呼应了外围23艘“百夫长”级导弹驱逐舰的指挥系统,让舰队在黑夜中的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