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大师-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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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郎索瓦的地下室很大,看样子是做了专门的扩建,整体面积还要超过地面建筑的面积。因此,他这个放置古董的房间也就比较大,差不多有50多平米的样子。
房间的三面墙边,都放置的有带有玻璃门的货柜,而空出来的那面墙上,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
李逸先看的就是这些字画。
和之前他遇到的那些字画不同,弗郎索瓦这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华夏近代书画家的作品,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几幅徐悲鸿的作品。
徐悲鸿是华夏画坛少有的水墨画和油画双精的画家,2011年,他的一幅设色纸本作品,《九州无事乐耕耘》刚刚创下2。66亿软妹币的天价,2012年,他的一幅以华夏故事相马为主题的油画《九方皋》,就以1。02亿软妹币的高价打破了自己油画作品的拍卖纪录。
这样的画家,在华夏历史上绝无仅有!
从这上边也可以看的出来,以画马享誉画坛的徐悲鸿绝不仅仅只是一个会画马的画家。
弗郎索瓦这里挂着的几幅画,就只有一幅《奔马图》,剩下的都是以人物为主题的油画,看落款,正是徐悲鸿二十世纪初期旅游时的作品。
李逸先看的是那幅《奔马图》。
徐悲鸿的马,有立马、奔马、双马、多马等多种造型,根据尺幅大小,年代不同,价格各异,但均价都超过了1500万。
在这幅《奔马图》中,徐悲鸿运用饱含奔放的墨色勾勒马头、颈、胸、腿等大转折部位,并以干笔扫出鬃尾,使浓淡干湿的变化浑然天成。这正是他惯用的手法。
画中的奔马,马腿的直线细劲有力,有如钢刀,力透纸背,而腹部、臀部及鬃尾的弧线很有弹性,富于动感。整体上看,画面的透视感极强,前伸的双腿和马头有很强的冲击力,似乎要冲破画面,迎面飞奔而来。
默默的点了点头,李逸将视线移到了旁边的一幅油画上。其实,徐悲鸿的作品,无论是油画,国画,还是素描,在收藏界来说,都是比较难得的藏品,尤其是他的马画,更是热门中的热门。
但是对于现在的李逸来说,他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边。而且,从学习的角度,他现在连水墨山水都还没大搞得明白,以后多半也没太多精力去涉及动物,只是作为欣赏来说,对他的意义不大,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当然,如果能捡漏的话,他是不会错过的。可是,越是近代的画家,捡漏的机会就越少,这也是让他无可奈何的地方。
欣赏完徐悲鸿的作品,李逸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的一幅立轴行草五言诗上。这是一幅水墨绢本的作品,落款是张瑞图,钤有张瑞图和白毫庵主道人两枚钤印,除此之外,还有一枚钤印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是四字,最后两个字是“道人”,前两个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
“什么道人?四个字……难道,这是一枚收藏钤印?”
李逸摸着下巴沉吟了一阵,决定不再琢磨,先看看其他特征再说。
其实,像是这种流传了数百年,却几乎就没有什么收藏钤印的作品,一般来说,都属于真假难辨的作品。如果是名人之作,而又在相关典籍中再没有记载,那么,要想辨别真伪,就只能从纸张和笔迹上去做文章,这个风险就比较大了,所以拍卖的价格往往都不会太高,但也正是最容易捡漏的一种作品。
张瑞图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这家伙是和董其昌、邢侗、米万钟齐名的明代四大书法家之一。而且,因为他的书风与邢、米、董三家迥然有别,属于在当时流行的钟繇、王羲之的柔媚风格之外另辟蹊径,所以,即便不能说是凌驾其他三家,尤其是董其昌之上,但名头却着实不小。
而且,他还是一名卓越的画家,这样的人,他的作品会缺少收藏钤印?
“晚来山北景,图画亦应非。村路飘黄叶,人家湿翠薇。樵当云外见,僧向水边归。一曲谁横篴,蒹葭白鸟飞。”
李逸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是北宋著名诗人林逋的一首绝句,而张瑞图是明朝人,白毫庵主道人也是他的号之一,从这一点上来说,这幅字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
再从笔迹来看,张瑞图的风格和黄道周、王铎、傅山诸人创立的奇倔狂逸风貌颇为相似,具体表现为笔法硬峭纵放,结体拙野狂怪,布局犬齿交错,气势纵横凌厉,共同构成强烈的力感、动荡的气势,所以曾被赞为“奇恣如生龙动蛇,无点尘气”。
而这幅书法,细看确实是笔法奇逸,峻峭劲利,笔势生动,奇姿横生,和张瑞图的风格非常接近,但究竟是不是他的作品,却真的不好妄下断论。
李逸又检查了一下绢纸,心中有七八分倾向这是一幅真迹,但最后的判断,还是要交给鉴灵牌。
一阵凉气流过,鉴灵牌的鉴定结果中,却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两个名字,张瑞图,王铎!
这竟是张瑞图和王铎共同创作的一篇书法!
李逸的脑海中飞快的掠过了王铎的资料。首先,两人都是明末清初的著名书法家,张瑞图比王铎大20岁,但却仅比他早了8年逝世,绝对属于同一时代的书法家。
而且,从名气上来看,张瑞图和董其昌共称“南张北董”,而王铎和董其昌又被人合称为“南董北王”,虽然彼此间距离比较远,但恰恰因为相距较远,彼此作品的市场重合性较小,才更有合作的可能。
另外,从书风上看,两人虽有不同,但若刻意互相模仿的话,确实是不容易让人看出差别。
最关键的是,王铎曾号痴仙道人,这个正好和那枚看不清的钤印对的上号!
“这两个家伙的关系居然会这么好?看样子,回去得好好的查查资料,这种两名大家联手的作品,可是要比一个人写的有价值多了。”
李逸一边琢磨着,一边凑过去仔细观察那枚钤印,因为心中有了答案,所以也隐隐的能看出来前边两个字好像是真有“痴仙”二字的轮廓……
只是,作为一名书法已经登堂入室,甚至都可以称“家”的书法家,居然在起了疑心的情况下,都没看出这是一幅二人联手之作,除了佩服这两个家伙水平高超之外,李逸的小脸蛋也有些红红的,丢人了啊。
瞬间,他就决定一定要把这篇书法带回国内,至于想拿给谁看,你管得着吗?
回头看看罗果夫两人还在一边窃窃私语,李逸从口袋里掏出了放大镜,凑到近前仔细看了起来。
“晚来山北景,图画亦应非……我擦,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猥琐了,一共就十个字,居然互换了三次,这和贴身肉搏有什么区别?”
李逸也不是没见过两人合作的作品,只不过在画上更多一些。只是,这种合作的作品,一般都是一人负责其中的一部分,绝对没有像是这篇书法这样,一句话五个字都要换着来写。
莫非,他猜错了,这两个人其实关系并不好,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一决雌雄?
有可能哦,这样正好也能解释为什么字画上竟连一个收藏钤印都没有的问题,想来二人都是想赢怕输,根本就没有交给别人评判的意思,所以写完之后就把字给藏了起来……
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更应该写出各自的风格?又哪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得到提示的话,居然都分辨不出来这是两个人不同的手笔!
李逸迷惑的挠了挠头皮,还真是有点搞不懂啊……
第六百六十七章 平均增值两万倍
搞懂搞不懂无所谓,先把东西拿到手,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实在不行,把消息放出去,愿意替他研究的人多的是!
又看了一眼这幅书法,心情愉快的李逸背负着双手,目光在这面挂满了字画的墙上梭巡了一会儿,又看到了一幅素有“百岁画仙”之称的晏济元的山水作品,而挂在这幅画旁边的,则是一幅吴作人的油画作品,在这两幅作品的斜下方,似乎还挂着两幅李可染的作品。
“李先生对这些作品都没有兴趣?要知道,这些可都是你们华夏著名的书画家啊!”
李逸正在疑惑弗郎索瓦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华夏当代知名画家的作品,没注意这家伙居然主动凑了上了。
目光一闪,看到跟在弗郎索瓦背后的罗果夫轻轻一颔首,李逸不由哈哈笑道:“相比起这些当代画家的作品,我更喜欢收藏一些古画……”
“为什么?李,要知道,古画不但数量稀少,鉴别的难度很大,而且,它们的增值速度也未必比得上这些近代名家的作品。”
说着,他伸手一指宴济元那幅泼墨山水,接着说道:
“您一定知道这位画家,他活了整整110岁!在他这长达110年的人生中,他几乎研究了所有他能够涉足的领域,无论是山水、人物、花鸟、走兽,还是工笔、重彩、泼墨、写意,他无所不精,无所不长!他甚至和张大千齐名!可是你知道,我当年得到这幅作品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吗?”
“多少钱?”
李逸对宴济元有一定的了解,但对他作品之前的市场行情不太了解,尤其这幅画是老画仙在1982年时完成的,如果那时就落到了弗郎索瓦的手里,他怎么可能会猜的到价格?
不过,只是从弗郎索瓦的态度就能够看的出来,这幅画一定便宜的惊人。
“60美元,只有60美元啊!”
法朗索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
“这些作品,都是我的父亲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跑到华夏去搜集的,当时那个年代,华夏的艺术品简直便宜的就跟不要钱似的。我父亲搜集了一大批当时知名画家的作品,对,就是这幅,这幅徐悲鸿的《奔马》,父亲告诉我,这幅画是他搜集的所有作品中最贵的,花了他200美元!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它们增长了多少倍?”
弗郎索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慢慢的伸出了两根手指,“两万倍,平均两万多倍!”
李逸和罗果夫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30年,两万多倍,还有什么投资的收益能比得上这个?
“呵呵,当时不仅仅是当代画家的作品便宜,很多明代、清代名家的作品也都非常便宜,最贵的也都没有超过500美元。可惜的是,我父亲并没有足够的鉴别能力,所以……”
弗郎索瓦两手一摊,流露出一副无比遗憾的神色,
“要知道,那时的我们,也不是特别富裕。”
明代的作品,最贵不超过500美元?
李逸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您的父亲,他一共搜集了多少幅作品回来?”
“212幅!当然,这些作品里也有看走眼的,一些画家的作品并没有受到市场的追捧,可即便是这样,这些作品平均的增值幅度依然超过了两万倍……可惜,这样美好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李逸苦笑了一声,212幅增值了两万多倍的作品,就算采购的时候平均投资50美元一幅,现在也是两亿多美元,就这样还不知足,还想再回到那个年代再来一次?
“那,您父亲就真的一幅古画也没有带回来?”
“那怎么可能?要知道,老弗郎索瓦可是一个赌性很重的家伙,他明知道可能会真假难辨,但是他仍然用极大的魄力,采购了20幅他认为绝对是真迹的作品带了回来!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遗憾的是,这20幅作品里,真正的真迹一共才只有两幅,不过这并不是一笔失败的投资,因为只是那两幅真迹的价值就已经超过了1000万美元!”
“已经都卖掉了啊……你最开始给我看的那幅郎世宁的作品不是那个时候买回来的吗?”
“不是!”
弗郎索瓦很笃定的摇了摇头,李逸盯着他没看出异色,又问道:“那其他那些不是真迹的还在不在?”
“在!”
弗郎索瓦抬头在墙面上找了一阵,指着李逸刚刚看过的那幅张瑞图和王铎合作的《行草五言诗》,说道:“这一幅,在我看来应该不是赝品,可是对于熟悉华夏古字画的人来说,也实在很难将它认定为真迹。不过,即便不是真迹,也是一幅很不错,而且很有历史的仿作,所以它的价格并不会太低……”
“还有这幅,专家告诉我说,这幅画是一幅清代晚期的仿作,但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李逸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刚刚看过的署名仇英的一幅《仕女图》,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仇英擅画人物,尤长仕女,与沈周、文征明、唐寅并称为“明四家”,是明代最有代表性的画家之一。
李逸之前曾经在地下拍卖中买到了一幅他临摹的《清明上河图局部》的残本,因而对他的笔法研究的比较透彻,这幅《仕女图》确实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