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飞扬-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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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那啥了,人家重新开业第一天,就来搅局。
陶德明忧郁地说道:“就怕他自己不闹,唆使别人来闹……”
王局长冷哼道:“那也不用担心,扰乱经营秩序,叫派出所治他!”
他是官身,所以讲话很硬气。
陶德明嘴里称是,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派出所不是你自己家开的,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时,道上的朋友,有时候还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去治他。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他在娱乐业那么多年,对这一行的水深水浅,知道着呢。
燕飞扬知道陶德明在担心什么,说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嗯嗯……”
陶德明又交代了几句,便和保安们一起退了出去,一出三零六包厢,马上吩咐服务员,给靳云涛他们的包厢再送一个大水果盘,一件啤酒,就说是陶经理送的,各位客人玩得开心点。
靳云涛也算是冠军夜总会的常客,陶德明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只希望自己做小伏低的动作,能够让靳云涛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在夜总会闹事。
社会上混饭吃,有些委屈就得憋着。
但是很明显,陶德明的示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到十分钟,场子里就闹起来了。
“他么的!”
一声狂怒的咆哮,骤然在舞厅中央响起,随之是啤酒瓶重重在地板上爆裂开来的声音,在几乎封闭的空间内听在耳朵里,尤其显得惊心动魄。
“谁偷了老子的钱包,马上给老子交出来!”
刚刚跳完迪斯科,正聚集在舞厅里的一大票人,倏忽间就闪了开去,离舞厅中央那暴怒的年轻男子尽可能的远些。
舞厅的灯光照例是比较昏暗的,站在舞厅中央那男子的长相,看不得很真切,从声音判断,此人的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几岁的样子,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就穿一件背心,一条牛仔裤,头发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珠,胳膊上青惨惨的,刺着纹身。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社会上的人。
世纪之初,卫周的就业形势并不如何乐观,街面上这种捞社会的人,不在少数。成为社会上的寄生虫,一大毒瘤,老实本分的市民,都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他么的,把你们经理给老子叫来,你们经理呢,死哪儿去了?”
“啪!”
刺青男子又重重往地上摔了一个啤酒瓶,酒瓶里还有半瓶酒,顿时汁液飞溅,舞厅中央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啊?这肯定是那个靳云涛搞的鬼,我们报警吧,让我姐过来收拾他!”
萧潇简直气坏了。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在学校打球那次,萧潇就对这个靳云涛极度不满,不过后来听说他受伤比燕飞扬重,甚至还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两天,这才略微解气了些。
但这靳云涛仗势欺人,也太过分了些,当真是阴魂不散。
再说,他是想追孙老师,追不到,把这气撒在燕飞扬头上了。
真是莫名其妙!
萧潇可不容人这样委屈自己男朋友。
“别急着报警。”
燕飞扬摇摇头,止住了正往外掏手机准备给卫无双打电话的萧潇。
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报警处理,会留下很多的后遗症,被这些人缠上了,可是很难善罢甘休,最好的办法,是息事宁人。
以燕飞扬的武术造诣,可以随随便便就将这家伙丢出去,问题是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夜总会,给人家看场护院。
“这位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刚刚离开的陶德明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一叠声说道。
刺青男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说个屁啊说!你是经理吗?”
“我是经理我是经理,我姓陶,兄弟贵姓大名?”
陶德明笑哈哈地说道,眼神只在此人脸上打转,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冠军夜总会在卫周城营业不是一天两天了,卫周街面上的“大哥”以及重量级的人物,包括萧雄在内,陶德明不说个个认识,至少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
眼前这个刺青男子,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
看来不是什么“名人”。
不过陶德明随即就在刺青男子身后不远处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
吴慵。
火车站那边有名的“智多星”吴大哥。
在火车站那一带,吴慵大名鼎鼎,地位之高,丝毫不在红旗路的小马哥之下。就整个卫周的“江湖地位”而论,还是吴慵更高一个等阶,据说连萧三爷都曾经向他问过计。
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陶德明立即就记起来,这个刺青男子,是和吴慵一起来的。
刹那间,陶德明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
传闻之中,卫周市几乎每个场子,都吃过吴慵的苦头。多数时候,大家都是忍气吞声,破财消灾。做生意的人,都是和气生财,这种瘟神,惹不起啊。
以前叶勇军管事的时候,似乎和吴慵关系还不错,吴慵很少来找过冠军夜总会的茬。
如今叶勇军一进监狱,吴慵马上就出现了,陶德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巧合。
只是没想到,吴慵会打发手下小弟用这一手。
“怎么样,云哥,这下知道吴慵有两把刷子了吧?”
另一个包厢里,武鸣贴在靳云涛耳边说道。
靳云涛冷哼一声,说道:“这有什么,丢了钱包也怪不到夜总会头上啊?谁知道他哪里丢的,甚至到底有没有丢钱包,都是个未知数呢。”
武鸣嘿嘿一笑,说道:“云哥,他们社会上的事,你就不大明白了吧?管他有没有丢钱包,场子里就得有个交代。不然,这里天天都不得安宁。”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赔点钱吗?”
靳云涛还是很不爽。
在他看来,这么大一个夜总会,破费个三五几百千把块钱,算得什么?别说燕飞扬只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算这点钱全都从他的分红里面扣,也不多大个事,和靳云涛想象中的“好戏”,可是差得远了。
“云哥,稍安勿躁,既然吴慵都亲自到了,肯定不止这么点事,你就耐心看着吧,好戏在后头呢。”
武鸣看上去,对吴慵十分佩服。
一个捞社会的人,能够被称为“智多星”,总是有理由的,绝不会是浪得虚名。
“陶经理是吧?好,光哥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讲讲道理!光哥我到你这里来唱歌,那是给你面子,对吧?我是你的客人,是你的上帝!谁知道你们这里却是个贼窝子!啊,贼窝子!”
说着,刺青男子便伸手推搡陶德明,很不客气。
叶舟一个箭步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喝道:“哎,别动手啊!”
“怎么,还要打人啊?你打啊你打啊……”
刺青男子立即就炸了,挺胸凸肚,就向叶舟面前推,一副“有种你打死我”的无赖模样。
“叶舟!”
陶德明低低叫了一声。
叶舟便放开了手,却依旧气鼓鼓地盯住了刺青男子。
敢到冠军夜总会来动手,叶舟也不是吃素的。
玩横的,谁不会啊!
“光哥,你今天肯到我们这场子里来消费,那就是看得起我陶德明。这个朋友,我陶德明交定了……光哥,你说,丢了多少钱?不管丢多少,我赔。”
陶德明干净利落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四周就响起一片惊叹声,似乎对陶德明的大气,颇为赞赏。
开场子的人,就该有这种豪气,小气巴拉的家伙,注定成不了大事。
“你赔?好啊,我包里有两千多块,你赔啊!”
刺青男子高高昂起头,冷笑着说道。
叶舟差点就炸了,咬着牙,低声喝道:“哎,兄弟,别太过分啊!”
特么的,混点烟酒钱也不是这样混的,两千多,你以为开银行呢?这分明就是讹诈!
所谓丢了钱包这种招数,社会上的哥们经常用,场子里破财消灾,通常也就是给个几百块,不要说一千,八百这个数都很少,一般也就四五百。
这小子一张口就是两千多,当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怎么,你以为老子在讹你?告诉你,老子包里就是有那么多钱,两千六百块,一分钱都不少。今天要是在这里搞不清,那大家都不要走了,老子叫弟兄们过来,一个个搜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偷老子的钱包!”
刺青男子咆哮起来,气势汹汹,看架势,他似乎真的丢了钱包。
第100章 吴四哥
陶德明止住就要发作的叶舟,轻轻摇了摇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从中数出十张,递到刺青男子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光哥,不好意思啊……这点钱,光哥拿去喝酒,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生意……”
叶舟看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陶经理还真是大方。
这种来打秋风讹钱的家伙,随便打发他个三五百块钱就是了,用得着给这么多。
他在这里当保安,一个月工资包吃包住也不过几百块钱。
谁知这刺青男子一点不买账,手一抬,“啪”的一声,打在陶德明的手腕之上,陶德明猝不及防,顿时纸币漫天飞舞,其中两张,直接砸到了陶德明脸上。
“你打发叫花子?”
刺青男子的咆哮声益发刺耳。
“哥告诉你,我钱包丢了!”
“钱包里有两千六百块,一分不少!”
“你以为我来讹诈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光哥是什么人?少你这点钱用吗?”
“笑话!”
“你……”
叶舟勃然大怒,上前就拿住了刺青男子的肩膀,怒目圆睁,恨不得一拳就给这小子干趴下。
太不识抬举了!
“怎么,你还敢打人啊?好啊,你打,你打啊……不打你就是王八蛋!老子来你们这里消费,那是给你面子,是你们的客人。客人就是上帝,明白吗?你们就这样做生意?贼窝子,偷了老子的包不算,还要打人?有胆子你打!不打你是乌龟王八蛋!”
刺青男子大喊大叫。
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声乐”,嗓门特别洪大,大喇叭似的,震得大伙的耳朵嗡嗡作响。
本就是来搅局的,选这么一个人,也算是“专业对口”。
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其实也怕打,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这是在赌,赌陶德明投鼠忌器,不敢在开业第一天就表演全武行,打得鸡飞狗跳的,不但会成为笑话,也不吉利。
做生意的,谁不是图个好口彩?
陶德明脸色也变得铁青,腮帮子鼓了又鼓,真想不顾一切把这混蛋揍一顿。
“给他两千六!”
就在这个时候,燕飞扬忽然开口了,淡然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许多人都不认识燕飞扬,不知道他是打哪冒出来的,怎么就敢这样说话?眼见此人年纪轻轻,难道还是这里的老板不成?
燕飞扬慢慢走到舞厅中间,站在陶德明身边,望向刺青男子。
陶德明二话不说,数了二十六张百元大钞,递到刺青男子面前,冷冷说道:“这里是两千六,拿着钱,马上走人!”
该有的场面话都不说了。
对这样不讲规矩的家伙,陶德明半句话都不想和他啰嗦。等过了今天,总要找回这个场子。不然的话,大家都知道冠军夜总会的钱好拿,还不烫手,只怕各路牛鬼蛇神都会蜂拥而至。
他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原本这两千六他是绝对不会给的,只不过燕飞扬既然开了口,他就不好反驳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燕飞扬在叶家母女心目中的分量,可以说,燕飞扬其实已经是冠军夜总会的幕后老板了。只要他愿意,周丹青随时能给他一个总经理的头衔。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刺青男子并没有大喜过望的接过钱,转身就跑,只是死死盯住那一摞厚厚的花花绿绿的百元大钞看了又看,终于很不甘心地扭过头,望向燕飞扬,诧异地问道:“你是谁?”
“他是燕飞扬,燕总——”
那边厢,靳云涛拖着长音,阴阳怪气地叫道。
一干人哄堂大笑起来,带着十分明显的讥讽之意。
燕飞扬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刺青男子,淡然说道:“你不要管我是谁,拿了钱,走人。以后不要来了。规矩,你应该明白。”
“哟,是什么规矩啊?说出来给我们大伙听听……”
靳云涛又叫起来。
“他不仅仅是掉了钱,他掉的是钱包。你们开个夜总会,客人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今天他被人钱包,你们没个交代,哪一天我要是丢了钱包,你们也这样糊弄我?嘿嘿……这是什么规矩?”
刺青男子看着厚厚的一摞大票子,原本已经有些心动,闻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