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特工-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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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仪拿起房间里的一个藤条水壶,往烘漆牡丹挂图的铁盆里倾倒热水,见到凌阳从怀里抽出厚厚的一叠钱,得意洋洋地扔在床上,不禁诧异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到楚婉仪狐疑而警惕的目光,凌阳叫屈道:“你知道我是个超人,脚程比一般人要快上许多,这不是出去给人家快递打工去了嘛!你看过杰森斯坦森演的《非常人贩》没?我就是干和他一样的活儿,不管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够安全及时地将货物送达目的地,就算完成任务,大把的赏金……”
凌阳把纸币在手上甩得啪啪作响,风骚地一捋额前刘海:“大把的赏金轻而易举地揣进口袋,赚钱,就是这样简单!”
楚婉仪明知凌阳是信口开河,能够短时间获得如此巨大的利润,一定免不了偷抢拐骗。不过好在只是暂时在这里落脚,只要明天能有钱打电话,罗图一定会尽快前来接应。
而且在国内的时候,楚婉仪和凌阳罗图等人混在一起,整日无所不为,违法犯罪的勾当,不知道干了多少。杀人放火也不是没有做过,所以楚婉仪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行事循规蹈矩的商业白领,而是在骨子里成为了半个江湖人,对于这些事,早已经不拘小节。
“好吧,你想怎么说都随你!”楚婉仪抱起床上的薄被,扔到凌阳身上:“时候不早了,你去沙发上休息休息,明天早上还有事要做呢!”
凌阳抱着被子,看了看单人床的旁边,一把掉了一半扶手的硬皮单座沙发,椅背也只剩下了一半,坐上去定会十分难受,何况是要倚在上面过夜,于是嘿嘿笑道:“你看我出去忙活了半宿,拼死拼活地赚钱,还不是为了咱俩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你难道真的忍心这样虐待我?就算不同意我跟你在一张床上挤挤,最起码也该给我一点精神上的奖励,比如亲我一口什么的……”
楚婉仪抄起一支脏兮兮的扫帚,威胁道:“废话少说,要么在沙发上对付一夜,要么就出去睡大街!再敢跟我唧唧歪歪的,小心我活活弄死你,我听说这里的社会治安十分混乱,杀人都不犯法的……”
凌阳叹了口气道:“可怜我双刀钱多多,在国内多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想到韦小宝的出身,却活成了武大狼的结局……”
见楚婉仪娇嗔着作诗欲打,凌阳连忙用被子挡在自己身前:“得,得,我拗不过你,就在这儿对付一夜得了,您老人家千万别动手!”
凌阳接过楚婉仪递来的毛巾,擦干脚上的水珠,半躺半靠在沙发椅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又把被子横盖在身上,和楚婉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说的全都是展望回到江界市后大吃大喝的美好向往。
楚婉仪靠在床头,盖起满是污渍的褥子,感受着身体下面坚硬的木板床,皱眉道:“我听旅馆的服务人员说,整个镇子里,就在供销社有一部固定电话,每天打电话排队的人,都能在门外排成一条长龙,明天咱们可得早一点起来……”
凌阳在赌坊闹了半夜,接连动用异能之术,这会儿精神萎靡,竟然失去了平时的警惕性,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外的一个人影,正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悄悄窃听了两个人的对话。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黑影才蹑手蹑脚地离开,走到大厅时,面对两名值夜的旅馆工作人员,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手掌在喉咙处恶狠狠地一划,直到两名工作人员,面色惊恐地连连点头,这才满意离去。
旅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认识刚刚进来窃听的人,正是当地出了名的难缠青皮,绰号篱上蛆。篱上蛆平时为祸镇里,在这个区域的商铺索要保护费为生,很少有人敢惹。
而且篱上蛆十分的“懂事”,每到逢年过节时分,便带着重礼,去警务司司长家里走动,所以只要不做出过于天怒人怨的事情,警务司对于他平时鱼肉商贩的事情,都秉承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则,根本不予理睬。
篱上蛆正是蒋哈维的一名手下,被派遣来探查凌阳的一举一动,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离开旅馆,匆匆忙忙回去蒋哈维那里汇报领赏,凌阳大意之下,根本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楚婉仪和凌阳聊得有些累了,闭目养神的一会儿,愈发觉得身上肮脏粘腻,扭动了几下身子,想要坐得更舒服一点,却感觉到双腿之间,传来一股隐隐的热流,十分不舒服。
第573章 思念是一种病
楚婉仪见凌阳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了的样子,于是从旁边拿起一袋看不出牌子的劣质姨妈巾,轻手轻脚绕过凌阳,想要去外面的卫生间,处理一下个人事务。
没想到凌阳听见响动,从浅度睡眠中清醒过来,正好看到楚婉仪下地穿鞋的动作:“你要去做什么,要抛弃我一个人逃走吗?”
楚婉仪心怀鬼胎,一时乱了方寸,随口应付道:“我,我想去洗澡……”
“什么?大半夜的去洗澡?”凌阳失声道:“你要是说去上厕所的话,我倒是能毫不犹豫的相信,不过你要是想去洗澡的话……”
凌阳挤眉弄眼道:“你是不知道女人洗澡的规矩,看来我必须好好给你上一课啦!”
凌阳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当年织女下凡,在一条大河波浪宽里洗澡,邂逅了放牧的牛郎,演绎出一段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每年七夕相会不说,还给我们创造了三天的法定假日;赵灵儿在仙剑河里沐浴,遇到了李逍遥,两个人上演了一出轰轰烈烈的仙剑奇侠传,为后人所津津称道;最近听说花千骨也是因为在外面洗澡,遇到了守候一生的东方,还和一个杀什么阡陌的死人妖,纠缠出一段虐心的三角感情;当然,猪八戒遭遇七只蜘蛛精的故事,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不用太过介意!综上所述,这些故事都是在告诉女人们一个深刻的道理:在家里洗澡永远没机会!”
凌阳不顾早已火冒三丈的楚婉仪,自顾自得意道:“按照你现在在旅馆公共浴室里洗澡的行为,就十分符合女人洗澡的亘古至理,且洗且珍惜吧,我一会儿就跟过去……”
凌阳正白话得口沫横飞,冷不防楚婉仪已经把一条破抹布卷成一团,不由分说塞进了凌阳嘴里,恨恨道:“你果然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的是要去卫生间一趟,只不过一时口误,就引出你这么多疯言疯语来,怪不得以前许医生对你动辄打骂,真的是没有冤屈好人……”
凌阳呸呸几声,吐掉口中的脏抹布,突然惊喜道:“你居然连许冰的事都想起来了?看来你这会儿是真的好了,害的我还担心你会留下后遗症……”
楚婉仪一时恚怒,提起许冰之后,这才蓦然回想起,似乎正是由于自己的缘故,才贸然拆散了凌阳和许冰的一段大好姻缘,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幽幽道:“许冰她,去了哪里?我听说她已经在县城的医院里辞职,你们,再没有了联系吗?”
凌阳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楚婉仪不想再继续这样沉重的话题,赶紧拉开门闩走了出去,只剩下凌阳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安静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一片星空下,华国国内的某个城市里。许冰结束了一天的辛苦,正坐在床上,一只手拎着一瓶烈性香橙伏特加,瓶子里酒液只剩下小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机,微信上凌阳的暴走漫画人物头像,已经很久没有闪烁过。
许冰在微信的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小字:你现在过得好不好。随即又摇摇头删除掉,猛灌了一大口酒,随手关掉台灯,把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抱在怀里取暖,轻声呢喃道:“人生最大的偏执,就是始终爱着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在钱多多的眼里,我到底算作是什么呢?”
烈酒入喉,许冰的眼眶却为之一热,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掉落在毛绒玩具的身上,渐渐沾染湿透。许冰这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自己现在一样,慢慢喝掉一瓶冰冷的烈酒,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流成了一颗一颗的热泪。
与此同时,凌阳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膝盖,许冰脸庞的轮廓,曾经的娇嗔薄怒,清晰地浮现在凌阳的脑海,同样轻声呢喃道:“我现在所经历的道路,定然会对你造成致命的危险。你只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无比柔弱的女孩儿而已,我又怎么忍心,把你拉进江湖的泥淖里,整日提心吊胆,一个不小心,便永世难以翻生。”
凌阳敲击自己身体的力道越来越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掉深深的心疼:“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是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我的心里,你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楚;我明明可以自欺欺人,再见到你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谈起曾经的过往,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我为什么始终在逃避你,而你,又选择了沉默呢?”
凌阳从来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对于感情上的纠缠,也从来只是当成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游戏。不过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身处异国他乡的一个荒凉小镇里,蓦然想到许冰,一颗心,还是揪紧得隐隐作痛。
只是过了短短的几分钟,在凌阳的心里,却仿佛已经走出了很远的心路历程,一路上没有间断过许冰的身影,许冰的一颦一笑,甚至暴怒挥拳的模样,似乎只是在昨日一般。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凌阳的思绪。凌阳知道房门没有落锁,如果是许冰回来的话,一定会直接推门进来,只有外人才会试探或礼貌地叩门。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旅馆里的服务人员,定不会前来问询,计凌阳警惕起来,轻轻走到门前,猛地将房门拉开,一只手迅若闪电地卡在来人的咽喉上。
来人猝不及防,被凌阳掐住了喉咙,只来得及剧烈地咳嗽半声,便被凌阳拉进房间,死死按在墙壁上:“你是谁?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凌阳按下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借着二十五瓦锌镀灯泡的昏暗光亮,看清来人是一个身体佝偻的小老头,已经被自己卡得直翻白眼,于是稍稍放松手上的力道,抽出刀子,压在小老头的脖子上,恶狠狠道:“说!千万别和我耍什么花招,我这把刀子可不认人!”
第574章 事从权急
小老头高举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咳嗽了半天刚想开口,楚婉仪已经推开房门,正好看到房间里的一幕,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凌阳赶紧用脚尖踢关上房门,示意楚婉仪躲到床后面的安全处,这才听得小老头低声道:“我是猎蜥的朋友,拿了猎蜥的一大笔钱,一直在这附近,保护你们的安全……”
“猎蜥?”凌阳狐疑道:“猎蜥是什么玩意儿?你非洲来的?”
小老头连连摆手道:“猎蜥不是什么玩意儿,就是你今天在赌坊里赢了钱,全都分给他的那个年轻人……”
凌阳想起自己临走时,小贼望向自己的炽热目光,终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小子啊!”
凌阳手上的刀子一紧:“那小子见识过我的手段,怎么派出你这样一个窝囊废,保护我的安全?骗谁骗习惯了你,赶紧说,你到底是谁的人,来我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小老头苦着脸慌忙解释道:“大哥您误会了,我真是猎蜥的朋友。猎蜥说您得罪了赌坊的人,怕赌坊老板派人来报复您,这才让我们几个朋友在附近盯着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知会您一声,赶紧换个地方躲一躲。”
虽然小老头说得有眉有眼,凌阳还是不能轻易相信,低声呵斥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和猎蜥分手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落脚地方的?”
小老头颇有些得意道:“城狐社鼠地头蛇,说的就是我们这一类人。虽然杀人放火打劫银行这样的大事,我们连边儿都不敢沾,不过说起剜门盗洞打探消息的手段,没有人比我再拿手了……”
凌阳多少相信了一些,却并没有放松手中的刀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个时间来叫醒我,难道是赌坊的人已经想对我下手了?”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我们枯草镇这里,街面上混小食吃的,只有三股势力。除了我和猎蜥十几个人以外,还有一支队伍,专门贩卖烟草和海盐,平时很少在街面上出现。剩下的一股势力,就是篱上蛆和他的手下小弟,平时收保护费打秋风发财,前一阵子又去赌坊里做了打手。”
小老头见凌阳皱眉倾听,这才感觉到手臂有些酸麻,又不敢放下来,以免引起凌阳的误会,强撑道:“我一直在旅馆正对面的巷子里盯梢,刚刚见到篱上蛆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跟了一小段路程,看见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