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特工-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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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凌阳却已经满头大汗,马蹄灯里的火苗,隔着摩挲得光滑的玻璃外壳,散发出模糊的光芒,在楚婉仪的身体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更加显得动人而神圣。
凌阳叹了口气,喃喃道:“在这样的便利的条件下,我硬是忍住了没有占你的一点便宜,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会遇到我这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凌阳用左手死死握住了自己的右手,防止自己的麒麟臂发作,对楚婉仪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来。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感觉到鼻孔里流出两道热乎乎的粘稠液体,连忙穿好楚婉仪的衣服,重新盖上被子,这才把布条撕成两片,分别堵住自己的鼻孔。
这里的环境十分陌生,凌阳又不知道究竟民风如何,不敢贸然入睡,只好强忍住瞌睡,坐在楚婉仪窗前的一张低矮木凳上,左等右等,终于盼到天际出现了一丝光亮,凌阳才从卧室里走了出去,只见女主人已经起床,正爬在灶台前,费力地将灶火点着,见到凌阳后,连忙站起身,礼貌地朝凌阳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凌阳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拿出手机违心道:“睡得不错,你这里能充电吗?”
第541章 山中一日
女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这里从来没有通过电,手电筒里用的电池,也要去十几里以外的镇子里去买。你如果想打电话的话,镇里的百货商店倒是有一部,价格也不贵,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女主人看着凌阳手里类似于区域小灵通的手机,目光炽烈,显然从未见过这种高级货。终于,女主人忍受不了好奇心,羞红了脸,试探着问凌阳道:“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手机吗?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凌阳大大方方地将手机递给女主人:“等我离开的时候,干脆就把手机送给你,反正也没什么大用,许多地方都没有覆盖信号,真是不好用!”
女主人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回到凌阳手里,脸色通红:“我没有向你索要东西的意思,真的,我们虽然穷,但是绝不会趁人之危……”
凌阳笑了笑,也不再勉强,转移了话题,询问这里距离江界市有多远的距离。女主人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不过似乎很有些见识,说话时条理清晰。
一番介绍后,凌阳才知道。原来这里位于江界市的东南方向,已经不属于江界市的管辖区域,而是隶属于南浦市东河镇的一个小村落。
南浦市依山靠海,著名的南浦港,是南朝十分重要的深水港。而且南浦出产稀土和铬等稀有金属,是南朝一个比较有名的城市。南浦市和江界市相距不远,凌阳钻进深山中,慌不择路,居然南辕北辙,在小乖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这里。
因为江界市和华国只隔着一座山和一条河,边境城市经济发展得比较迅速,虽然依旧处于计划经济,不过民间的小资本生意,已经渐渐开始萌芽,加上华国来的常驻生意人数以万计,消费水平不低,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民众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南浦市和江界比起来,经济状况急转直下,虽然出产昂贵的稀有金属,港口每年的货物吞吐量也十分巨大,只是贫富差距十分严重,巨额财富往往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普通民众甚至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因为饥饿和寒冷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女主人是一个南朝比较典型的农妇,丈夫姓曹,她便也跟着姓曹,婚前在娘家的小名,唤作海盐,因为娘家住在海边的一个村落,以晾晒海盐为生,勉强度日。
曹海盐的丈夫名叫曹景,本身没什么能耐,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过曹景有一个远方表哥,是南浦市里著名的外贸商人,见表弟生活艰难,这才把曹景带到自己的远洋货轮上,做了一名搬运工的小头目,收入倒也不低。
曹景每次从远洋货轮上回家的时候,都会带回足够家里用上一年的粮米钱,还有各种各样国外的小玩意,曹海盐本以为今后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在一次黄海上的暴风中,远洋货轮倾覆进海底,所有的船员无一幸免,曹海盐大哭一场后,只能独自带着一双儿女艰难过活,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南浦市区,找到亡夫的表哥接济。
曹景的表哥,念在死去的弟弟留下了同姓家族的子女,刚开始还多少会拿出一点钱,帮助曹海盐过活,只是随着年轮的流逝,一颗心逐渐淡了下来,已经好长时间不肯再见曹海盐一面,曹海盐只好在娘家的帮助下,每月去背一袋粗盐回来,在镇里的集市上兜售,用换回的粗粮和土豆,养活一儿一女长大。
凌阳听得心里酸酸的不好受,恰巧曹海盐的一双只有十二三岁的儿女,从外面背了柴火回来,头上好身上落满了雪片,只是捡回来一些干树枝和松针松塔,用一个蛇皮袋装着,刚刚推开房门,便见到了衣着光鲜的凌阳,全都怯怯地说不出话来,藏在母亲的身后,好奇地打量凌阳,就是不肯出来问好。
凌阳昨晚参加朴贞熙的生日宴会,身上并没有带着多少钱。凌阳知道像朴家这种豪门贵族的臭规矩,为了不至于在朴家丢脸,身上带了十几枚造型简陋的金戒指,作为给仆从佣人的打赏之用。
这种金戒指在南朝十分流行,做工粗粝,却胜在量足厚实,正是民间广为流用的硬通货,甚至在物品交换的时候,比不值钱的南朝圆还要受欢迎。凌阳感念女主人提供了落脚处,真心想要帮助曹海盐一家,把金戒指一股脑掏了出来,不由分说塞进曹海盐的手里:“只有这么多,拿去给孩子换点吃的。”
曹海盐见到凌阳如此慷慨的馈赠,当时便吃了一惊,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家里简陋,只是让你们夫妻过了一夜,连点像样的食物都没法招待,怎么能收下你这样贵重的礼物呢?”
凌阳真诚地望着曹海盐的眼睛:“我们夫妻都是华国的生意人,家里不说是大富大贵,生活过得倒也不差,我是真的喜欢你两个懂事的孩子,这才伸出援手,还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千万不要拒绝!”
曹海盐泪流满面,明知道这些金子换成粮食,足够自己一家三口一两年以内不用再奔波发愁,看着身后两个面黄肌瘦的儿女,曹海盐居然咕咚一声,在凌阳的面前跪了下来。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曹海盐的儿子和女儿,虽然年纪不大,只是已经能看出眉眼高低,知道凌阳此举,可以为母亲省去辛苦和忧愁,赠与间又不带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意味,于是不用母亲示意,跟在曹海盐的身后,一齐跪了下来,感激涕零。
凌阳赶紧扶起曹家三口,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在深山老林里钻了大半夜,现在肚子饿得很,快点弄些食物给我吃,补充一下体力,好去到镇里打电话。”
曹海盐这才破涕为笑,又向凌阳鞠了一躬,这才让孩子点火烧水,自己则跑到后院邻居家里借油和粮食,好好招待凌阳。
待曹家三口忙碌起来后,凌阳才回到卧室里,正好听到楚婉仪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于是惊喜地跑了过去,坐在矮凳上,用手背探了探楚婉仪额头上的温度:“你终于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第542章 磨难重重
楚婉仪刚刚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发软,提不起来一点力气。眼前一阵微微的模糊过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凌阳关切的脸颊。
“钱,同学,我们这是在哪儿?”
楚婉仪想要挣扎起身,胸口处却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显然是牵动了尚未愈合的伤口,眉头一皱,脸上现出痛楚之色。
凌阳连忙按住楚婉仪的肩膀,扶着她重新慢慢躺下,这才笑道:“怎么你又失忆了吗?昨晚发生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楚婉仪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大部分事情,突然惊声道:“李讲师呢?他怎么样了?”
凌阳寻觅到秋千旁躺在雪地里楚婉仪的时候,李逸俊已经被章画掳走,凌阳并没有见到惊险的打斗一幕,还以为楚婉仪被流弹击中,李逸俊则早已逃之夭夭,于是撇嘴道:“提那个懦夫干什么,他把你丢掉,一个人跑啦!”
凌阳突然狐疑道:“你怎么这样关心李逸俊的安危?不会是喜欢上了人家吧?”
楚婉仪张了张嘴,却发现昨晚的突发事件过于离奇,根本难以解释,只好虚弱地叹了口气:“我喜欢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在问你李逸俊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凌阳见楚婉仪如此坚持,不忍让楚婉仪过于担心,使得伤势愈加严重,只好昧着良心瞎编道:“我远远看见,朴家的几个护卫,似乎保护着李逸俊从别墅区的后门逃掉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楚婉仪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回了刚开始的问题:“我记得我被人打了一枪,是你救了我吗?我们现在在哪里?”
凌阳从卧室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杯热水回来,放在楚婉仪的床头,悠悠道:“你的确被人打了一枪,不过子弹只是擦过了你的皮肤,并没有真的击中你,否则你哪里还有命在!”
凌阳搓着两颊,苦笑道:“我昨晚扛着受伤的你,为了躲避后面枪手的追杀,钻进了深山老林,足足走了大半夜,才找到现在这个落脚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我也不是本地人……”
楚婉仪精神不继,阖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又在凌阳的帮助下,喝了两口热水,这才感觉到好了一点,犹豫道:“你背着我,就算在深山里转了好久,恐怕也走不出多远的距离。既然我们现在借宿在别人家,不如让他们指点一点道路,好尽快回去学校……”
凌阳放下水杯,面容苦涩道:“你真是低估了哥的脚程。我刚才打听过了,这里是南浦市辖下的一个小村子,距离江界市很有一段路程,你的身体状况又不太好,不如先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你恢复了一些,我再想办法联系江界的朋友,开车来把我们接回去。”
楚婉仪坚持道:“我觉得我现在精神不错,伤口也不是很疼,还用想什么办法联系朋友?直接打电话呀!”
凌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楚婉仪眼前晃了晃:“你以为南朝像我们华国一样,手机信号已经覆盖了全国的每一个角落吗?这里甚至连电都没有通,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还要走上几十里崎岖的山路,每个月去镇子上的集市上购买一次,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楚婉仪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心知凌阳所言不虚,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疲惫道:“我饿了。”
凌阳见楚婉仪已经有了饥饿的感觉,知道伤口并没有引起并发症,退烧后引起的胃部不适,心中大喜:“你什么都不要想,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准备吃的。”
凌阳走出卧室,见到曹海盐已经从邻居家借来了一碗玉米面,正用水和成一团,分成五六份压扁,又在上面涂抹了一层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熬炼出来的油脂,放在烧热的锅里,烙成一个个香气扑鼻的玉米饼。
曹家的女儿年纪大些,忙着帮母亲收拾屋子。小一点的男孩儿则许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食物,一面蹲在地上烧火,眼睛却不断瞟向锅里热气腾腾的饼子,垂涎欲滴,眼中充满了渴望。
曹海盐心疼儿子,把剩下来的一小团玉米面,混合着油脂,摊成一个小小的金黄色薄饼,拿在嘴边吹了吹,爱怜地递到儿子手里:“去,和你姐姐分着吃。”
小男孩欢天喜地地跑去找姐姐分享难得的美食,凌阳的心里则愈加酸楚,转身走回卧室里,轻轻关上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楚婉仪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
刚刚凌阳出去的时候,楚婉仪掀开自己的毛衣,想要查看一下伤势。却惊奇地发现,被子弹“擦”过的伤口,已经被人精心处理过,伤口上垫着折叠好的柔软布条,看颜色和质地,正是凌阳贴身穿着的棉绒布格子衬衫。
明知道事从权急,楚婉仪还是忍不住一阵耳热心跳,心里如同有人在敲鼓一样。回想起被枪支击中之后,自己脑海里恢复的一部分回忆,楚婉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对于凌阳这个神秘的家伙,感觉到越来越难以摸透了。
楚婉仪恢复的记忆,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虽然已经可以大致确定,自己以前同凌阳定有过一段过往,只是楚婉仪有心逃避,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同凌阳进行一次谈话,只是装作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的样子。
楚婉仪恢复了精神,立刻回想起昨晚的那次要命的突袭。李逸俊和章画生死相搏的凶险一幕,仿佛就是发生在刚才的事情。
商贸学院里少有华国来的留学生,李逸俊的课堂上,只有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