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特工-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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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暂的失神,小白也终于恢复过来,嬉皮笑脸的模样,看上去跟凌阳如出一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展开后朗声念道:“齐鲲鹏,男,四十一岁,面向老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从十八岁时,就长成这幅模样,一直没有变过,算得上是青春永驻的典范……”
齐总俯身趴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不过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早已从昏迷中醒来,而且被小白的一番话气得不轻。
“……五岁的时候,被父亲送到嵩山武校,追随著名的咏春大师李恨,学习拳法,由于心地阴毒,故意在比斗中对同门师兄弟下狠手,被李恨逐出师门,回到乡下种地为生……你表面上虽然是齐家独子,实际上却是尤世龙的亲弟弟,是尤世龙的父亲酒醉后,墙尖一名无辜村妇生下的种,尤父发迹以后,把你从乡下接来,继承了一部分财产,却因为没有名分,只能跟在尤世龙的身后,捡拾你哥哥丢弃的残羹剩饭,也不肯回到你养父的身边……”
“够了!”齐总突然毫无征兆地弹了起来,脚下踩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碎步,飞快欺近小白身前,眨眼的功夫,已经攻出了十几拳,发劲又脆又快,左右开弓,连绵不绝,拳拳不离小白的胸腹头颈要害。
小白早有防备,见齐鲲鹏悍然动手,迅速向后飞掠,大龙却早已迎了上来,硬碰硬跟齐鲲鹏拼了十几记,到底拼不过以“快”著称的字咏春拳势,被齐鲲鹏一拳击打在左肩。
齐鲲鹏浸淫咏春多年,拳法堪称一流,拳指刚刚接触到大龙的肩膀,突然含势而收,二次吐力,使了一个寸劲,即使以大龙雄壮的身躯,也被打得踉跄后退,根本收不住脚步,直到后背靠在墙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齐鲲鹏一击得手,并没有趁势追击,脚尖迅速从地上挑起一只铁钩和一盘绳索,正是大虎送进来的刑具,三两下紧紧拴在一起,跨越盘绕,在身周抡动得虎虎生风:“你们两个一起上,齐某正好称称你们的斤两!”
齐鲲鹏也是武者,有了家伙在手,立刻信心暴涨,想要击败两名对手,一举扳回劣势。不过齐鲲鹏很快垂头丧气起来,手里的钩锁软绵绵地垂了下来,突然朝地上用力一掷,失态地吼道:“真是日了狗了,日了狗了!!!!!!!!!我曹你祖宗的八辈子!!!我曹!!!!!”
原来大龙见齐鲲鹏拳若游龙,心知单凭武技,甚至很难取胜。如果换做普通的切磋,大龙一定会紧靠拳脚之力硬拼,不过此时深陷困境,身上背负着楚婉仪交付的任务,早已被沉稳老练的罗图叮嘱过,要不惜一切手段,用最快的速度达到目的。
大龙咬了咬牙,不顾江湖规矩地操刀在手,催动体内的异能之力,刀身上立刻暴起耀眼的白芒,刀芒四起,一柄两尺多长的钢刀,竟似变成了一柄威势凛然的古唐陌刀,气势汹涌,凛冽逼人。
小白本就不懂得江湖规矩,见齐鲲鹏如此难缠,立刻使出了“操控者”的能耐,包裹里的金属刑具悉数自行掠至半空,死死将齐鲲鹏围住,瓶瓶罐罐里的药液和强酸性液体,也掀掉了盖子,斜起瓶口,颤颤巍巍地悬浮在齐鲲鹏的头顶,似乎随时都会兜头浇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齐鲲鹏果然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见大龙和小白显露手段,顿时明白了两人异能者的身份,愤愤地放弃抵抗,双手放在脑后,满满地蹲了下来,绝望道:“齐某只是一介武夫,自问打不过你们这样的异能者。齐某认栽了!”
小白嘻嘻笑道:“龙哥说的对,你能一言道出我们的身份,而不是像见了鬼一样大呼小叫,果然是有见识的人……你认不认识高十一?”
大龙见齐鲲鹏甘心就缚,早已小心翼翼地捡起绳索,满脸戒备地示意齐鲲鹏不许乱动,见齐鲲鹏一点都不挣扎,这才放心地将齐鲲鹏捆绑得结结实实,固定在铁椅上,这才拍打着手掌上的灰尘,厉声叱道:“你刚才也看到我们折磨人的手段了,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耍心机,赶紧回答问题!”
齐鲲鹏似乎并没有多少恐惧,不答反问道:“能把我的底子调查得这样清楚,连我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段秘辛,都被你们翻了出来!在长秋市,能拥有这样能力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其中三个还是我的朋友……你们到底是焦老鬼的爪牙?还是李红袖的手下?”
大龙没想到齐鲲鹏如此厉害,身陷囹圄,性命难测之时,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有理有据地分析出如此准确的推论,不禁暗暗钦佩。
小白把玩着一小瓶高纯度的硫酸,笑意盈盈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焦老鬼是何方神圣,我们是红袖姐的人!”
大龙诧异地看了小白一眼,心知小白既然肯承认,一定已经对齐鲲鹏动了杀机,不怕一个将死之人会透露自己的秘密。
大龙赞许地点点头,却听到齐鲲鹏叹道:“盗帅的女人,果然名不虚传,齐某这次栽得不冤……我听闻李红袖早已不问江湖上的事,却不知齐某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你没有得罪她,你得罪的是我们!”
小白收起笑容,肃容道:“荆阳恒远,汤圆恒运,楚婉仪,钱多多,高十一,尤世龙,偷袭,暗杀,洗钱,军火……这回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吗?”
第380章 生来彷徨
齐鲲鹏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武者,挺胸叠肚,一身赘肉,头发稀疏,双下巴一直堆到脖子上,和普通的中年商务男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此时的齐鲲鹏,既然在和两个心狠手辣的江湖人物打交道,立刻收起了习惯性挂在脸上的谄媚,双目炯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觉悟:“我明白了……你们把这些都告诉我,一定不想我再活着走出这里吧!”
小白真诚地点点头:“你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我们不零碎地折磨你,留你一个全尸,就这么简单!听起来似乎不太公平,不过你并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这笔生意,齐总你做是不做?”
齐鲲鹏突然笑了,笑得如浴春风,酣畅淋漓。小白不以为意,安静地等待齐鲲鹏笑完,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齐鲲鹏的眼睛。
齐鲲鹏终于笑够了,喘息道:“痛快!痛快!齐某这半辈子坏事做尽,手底下人命无数,没想到临了还能留下一副全尸,也算死得其所……这单生意,齐某接下了!”
大龙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刚刚过了十一点,于是轻松道:“既然这样的话,我来问,你慢慢说,时间还早得很!”
齐鲲鹏哈哈大笑,突然用力一挣,捆在身上的绳索寸寸碎裂。见此变故,小白霍然向后一跃,摆出凝神对敌的架势,大龙却不以为意,毫不防备地将后背留给齐鲲鹏,转身从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抽出两支烟,点燃后头也不回道:“好身手!”
齐鲲鹏对大龙的豁达十分赞赏,大有深意地瞥了小白一眼:“江湖上门道迥异,水深难测,小兄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继续磨练吧,哈哈!”
齐鲲鹏接过大龙递过来的烟,深深吸了一口,陶醉地喷云吐雾了一会,这才探手入怀,掏出两枚指甲大小的透明胶囊,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一枚,直接吞咽进肚子里,这才把剩下的一颗抛向大龙:“验验货吧!”
大龙把胶囊扔进一瓶刚开封的纯净水里,胶囊渐渐融化开来,瓶里的清水开始变成淡淡的绿色,大龙凑近瓶口轻轻闻了闻,这才重新拧上盖子,点头道:“是真家伙……你小子有种!”
齐鲲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十一点零六分,我还有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轻松能过了十二点,就等于又多活了一天,值得!值得!”
齐鲲鹏哈哈大笑,小声里充满了惨淡的味道:“有酒吗?”
大龙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铁门:“酒!”
铁门立刻打开,大虎手里正拎着一个酒瓶,只喝剩下了小半瓶,地上还摆着一打啤酒和一瓶半斤装的二锅头,一齐塞给了大龙:“要花生米不?”
大龙接过酒瓶,笑着在大虎脑袋上轻轻扇了一巴掌,重新栓死铁门,把酒瓶放到了齐鲲鹏面前:“酒液混进了药水里,你会死得更快!”
齐鲲鹏也不在乎,直接拧开那瓶二锅头,轻轻抿了一口,回味道:“足足有二十年,我没有喝过一千块钱以下的白酒,这滋味……”
时光反转,齐鲲鹏仿佛回到了年幼的时候。
何南嵩山附近,虽然已经开发成了旅游区,但是那时候的社会经济发展并不迅速,人们手里的闲钱不多,并不能天南海北地到处休闲旅行,旅游区并没有络绎不绝的人群,算得上比较清静。
嵩山脚下,开立了十几家武馆,武馆的负责人都是当时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刚刚经历过一场动乱,武技的传承早已出现空白的断层。武师们开设武馆,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怕一身的功夫不能传承下去,成为门中和家族的千古罪人,于是广为收罗弟子,提供免费的食宿,学费更是分文不收,只为了能让一身的武技,在众多弟子手中发扬光大。
齐鲲鹏五岁的时候,正赶上全国勒紧裤腰带的三年灾害时期,几乎颗粒无收。老实巴交的父母习惯了在土地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身无一技之长,眼见齐鲲鹏饿得面黄肌瘦,只能暗中垂泪,没有一点办法。
齐鲲鹏的父亲埋头苦思了两天,背着家里仅剩的一点玉米,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走到了公社,用袋子里的玉米作为交换,用公社唯一的一部电话,联系到远在何南当公社干部的表亲。
一个多月以后,正当齐父已经绝望的时候,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门口,齐父的表亲从车里走下来,同样面有菜色,却依然留下了两麻袋黑豆,却带走了年幼的齐鲲鹏。
望着吉普车绝尘而去,齐父咬了咬牙,吩咐妻子道:“公社里招收扛白袋子的工人,我去那里找一口饱饭吃,有剩下的钱给娃汇过去,免得娃在那边受苦。这两袋粮食,够你吃两个月的,那时候我就回来了,要饿死,咱们也埋在一起!”
齐父所说的扛白袋子,是从城市的化工厂里运到公社的农药化肥,和生石灰等材料,多少会从胶丝袋子里露出一些,经常接触这些化学品,不仅会导致身上的皮肤溃烂,还会留下难以根治的肺病。
所以即使人们普遍吃不饱肚子,找点野菜树皮对付,也不至于很快饿死,都不愿意去干这样的活,所以很难雇佣到人,扛白袋子的力工才会多挣上几个工分,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剩下少量的粮票。
齐母见丈夫要拿命换钱,一下子跪在齐父身前,抱着丈夫的腰腿,泪如雨下:“娃他爹,你知道娃不是你亲生的……”
齐父蹲下身子,爱怜地抚摸着妻子凹陷的脸颊,柔声道:“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女人,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命,既然我认了你当我的婆娘,娃子就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齐父口袋里揣着两把黑豆,重新踏上了通往公社的小路。齐母在村口哽咽凝望,已是哭成了泪人。
此时,齐鲲鹏坐在吉普车里,望着不断变换的树木风景,把小脸贴在车窗上,天真烂漫地撒欢道:“表叔,何南是啥样的啊,那块能吃饱肚子不?俺爹说了,何南挨着一条大河,有的是水浇地,粮食比俺们那边的黄鸟还多。俺爹说的对吗?”
第381章 覆水难收
齐鲲鹏随表叔来到何南,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又被表婶给赶了出来。
齐鲲鹏的表婶是当地军分区一名军官的女儿,喜欢齐鲲鹏的表叔一表人才,才肯委身下嫁。
两个人婚后生育了一个女儿,表婶见丈夫从东北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心里不喜,冷眉冷眼道:“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一个多月,还开走了公社里的吉普车,要不是我爸给你在地方上做的工作,你这会儿已经被开除了公职,满大街去要饭了,你知道吗?”
表叔堆起笑脸,把表弟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小美,这孩子是我的亲侄子,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咱们先养活他,用不了一年,等那边的地里粮食打的多了,我立刻把他送回去!”
表婶出身富裕之家,自小养成了执拗的小姐脾气,大吵大闹,根本不听丈夫的话,冷战了几天,表叔见妻子已经开始收拾行李,而且从娘家取来的户口本,以离婚作为威胁,表叔终于屈服了。
几经辗转,表叔终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朋友,把齐鲲鹏送到嵩山脚下的一座武馆,随同咏春大师李恨学拳,不求能够学得一身拳脚本事,只图侄子能吃上一口饱饭,只要不至于饿死,习武的那点辛苦,也就微不足道了。
齐鲲鹏只是中人之姿,根骨并不算出类拔萃。只是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