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3:美丽新世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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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那些失落的文明更先进。”
他们又走到了那个十字路口。一道巨大的门打开,露出里面排开去几英里远的玻璃管,里面装着亚特兰蒂斯的幸存者们。“只剩下这些人了。”
“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再也无法复苏,因为他们被攻击带来的精神创伤太深重,无法克服。”
“是的。”
“你把一个人弄出来了。那是谁?”
“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不是我们的人。他跟你无关。你要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
“战争即将到来。”多利安嘟囔着,“我们兵都还没凑齐。”
“坚持下去,多利安。相信我,要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掌握这个世界了。然后我们就着手准备大战,一场拯救所有人类世界的战争。我的这个敌人也是你们的敌人。地球人共享了我们的部分遗传物质,所以这个大敌也会找上你们的。迟早的事,你们不可能躲得掉。但我们在一起,就能和他们战斗。如果我们不能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聚集起我们的部队,我们就会失去一切。成千个世界的命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是啊,上千个世界。我想指出,我认为存在个至关重要的难点——人力。地球上大概还剩下二三十亿人。他们病还没好,虚弱不堪,饿得要死。这就是我们的兵源——还得我们能控制这颗行星,而我对这点都不能肯定。所以,顶多二三十亿人,还不怎么强壮,就是我们‘军队’的全部了。我就姑且称之为军队吧。用这军队去对抗统治着整个银河系的强权……抱歉,但我觉得我们真没啥机会赢。”
“你的智力应该不止于此的啊,多利安。你觉得这场战争会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原始的太空战争吗?金属和塑料的飞船,飘浮在太空之中,用激光和导弹互射?拜托。你觉得我会没考虑过我们的状况吗?数量不是我们赖以取胜的关键。我四万年前就制订了这个计划。你参加进来才三个月。要有信心,多利安。”
“给我个理由。”
阿瑞斯笑了:“你那小心眼里真的认为你可以用激将法让我把你希望知道的所有答案都告诉你吗,多利安?想要我让你感到舒适、完满、安全?你来南极洲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是不是?来找你的父亲?发掘出你过去的真相?”
“你竟然对我这样——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之后还这样?”
“你是为你自己做事,多利安。把你真的想问我的问题问出来吧。”
多利安摇了摇头。
“说啊。”
“我到底怎么了?”多利安盯着阿瑞斯,“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们总算有点进展了。”
“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是不是?”
“当然有了。你是个凡人。”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快死了,我能感觉得到。”
“每个人迟早都会死的,多利安。我救了你的族人。我有个计划,我们会在这个宇宙中建立起持久的和平。你不知道这有多难解释。”阿瑞斯走近多利安,“有些真相我还不能向你披露。你还没准备好,要有耐心,答案会来的。我会帮助你理解过去,这是很重要的。你的误解可能会毁了我们,多利安。你很重要。没有你我也能完成这些事,但我不想这样。我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到一个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只要你有足够强的信心,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就无可限量。”
阿瑞斯转过身,带头离开了十字路口,离开了装着那些管子的长厅,走向传送门所在的入口。多利安默默跟在他后面,心中开始交战:盲目服从,还是反叛?他们一言不发地穿好环境服,穿过了前面的冰窟。“钟”还挂在上面。
多利安徘徊了一下,他的眼神飘向他发现父亲的冰槽。他父亲当时已经冻僵了,穿着那身舱外服被封在冰层当中。是“钟”和他的伊麻里副手杀死了他。他的副手背叛了他。
阿瑞斯走上前面的金属吊篮,“只有未来才是重要的,多利安。”
沉默中,黑暗的垂直井筒过去了,吊篮停在了冰面上。一排排住宅分散在平坦的冰层上,就像是一队钻在雪地里的毛毛虫,一眼望不到头。
多利安生长在德国,之后去了伦敦。他以前还以为自己知道什么叫作冷。南极洲这片荒野冷得无与伦比。
他和阿瑞斯大步走向中间的指挥室。伊麻里的员工们穿着厚厚的白色风雪衣在屋子之间窜来窜去,有些人停下向他们敬礼,其他人则被风刮得只能埋头。
在毛毛虫形居所的外面,重型机械和工作人员正沿着外围继续修筑工事。已经有人把这里叫作“南极要塞”了。足有两打轨道枪沉默地盘踞在地上,指向北方,随时准备应对攻击。伊麻里相信会有人攻来的。
地球上没有哪支军队做好了在这里发动战争的准备——即便在瘟疫之前也没有,之后就更没有了。在这些轨道枪面前空中力量毫无意义。大规模的地面部队在海上火力的掩护下前来攻击也绝不会成功。多利安想起了纳粹,他想起了这些他父亲的后继者,想起了他们对俄国发动的愚蠢的冬季战役。兰花盟如果在这里登陆,也会面临同样的下场。不过他们多半会来的。
指挥中心里的士兵们在多利安和阿瑞斯经过的时候纷纷在走廊两边排成队列,向两位领导立正敬礼。他们走进战情室,阿瑞斯朝作战部长发话:“我们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我们已经占领了世界各地的那些资产。伤亡极小。”
“探测队伍呢?”
“已经就位。他们在周围的各个位置都已经钻到了指定深度。个别位置遇到了些麻烦,在冰层中遇到了气包,但我们加派了增援队伍。”部长停顿了一下,“不过他们还什么都没找到。”他在键盘上按了一下,调出一幅南极洲地图。地图上散布着许多红点。
“他在找什么?”多利安心中纳闷,“另一艘飞船吗?不会。如果有的话,马丁一定会知道的。另外的什么东西?”
阿瑞斯回头盯着多利安。这一刻多利安忽然有了种情绪,他已经许久没感受到这种情绪,即便在下面的走廊里阿瑞斯攻击他的时候也没有——恐惧。
“他们把我给他们的设备放下去了吗?”阿瑞斯问道。
“是的。”作战部长答道。
阿瑞斯走向房间前方:“给我接通全基地的广播系统。”部长按了几下按键,朝他点点头。
“为我们的事业工作的勇敢的男人们和女人们啊,为我们的目标奋斗牺牲的人们啊,听着:我们为之做准备的那个日子到来了。几分钟后,我们将会向兰花盟提出和平建议。我希望他们会接受。我们想要在地球上获得和平,这样我们就可以为和一个不知和平为何物的敌人的最终战役做准备。真正的挑战即将来临。今天,我在此感谢各位的服务,我还要请求各位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保持信心。”阿瑞斯紧紧盯着多利安,“当你们的信心受到考验时,别忘了:如果你想要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你首先要有勇气破坏现存的世界。”
CHAPTER 5
佐治亚州
亚特兰大市
保罗·布伦纳医生翻了个身,朝闹钟望去。
5:25。
它还有五分钟就会响了。然后他会把它关掉,起床,准备好——没什么好准备的。没什么要做的工作;没什么要完成的任务;也没有一张紧急事务清单,等着他依次完成上面的事项。只有一个破碎的世界,茫然摸索着方向。而且在最近这十四天里,这方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似乎应该得到有生以来最好的睡眠质量,但却若有所失。因为某种原因,他总会在五点三十分之前醒来,在闹钟响起之前就起来,准备着,等待着,仿佛今天一切就会改变似的。
他掀开床单,步履蹒跚地走进主卫生间,开始洗脸。早上他从不冲澡——他喜欢迅速动身去办公室,第一个到达那里,抢在那些要对他做报告的组员之前。工作之后他总是会去健身房。这样结束一天的工作能帮助他在家里更放松,帮助他忘掉工作,或者说试图忘掉。在他这一行当中忘掉工作这很难,总会有新的流行病暴发,或者是疑似暴发,或者是一堆要处理的乱七八糟的官僚事务。领导疾控中心的全球疾病监测和紧急反应部是个艰难的工作。传染病只是问题的一部分。
保罗私下还有个秘密。过去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和一个全球性的联盟一起工作,筹划应对终极瘟疫,一场能消灭全人类的传染病暴发——一场以“亚特兰蒂斯瘟疫”的形式到来的传染病。他这些年来的辛勤工作没有白费,那个全球特别工作队伍“统一体”控制住了瘟疫,并最终找到了疗法——这多亏了一位他从未谋面的科学家,凯特·华纳医生。亚特兰蒂斯瘟疫在很多方面对于保罗来说仍然是个谜。但他知道一件事:这场瘟疫已经过去了。他本该兴高采烈。但他感到的却大半是空虚,漫无目的,茫然失措。
他洗完了脸,伸出一只手理了理自己头上粗硬的黑色短发,让头发盖住所有没头发的地方。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空荡荡的大床,有那么一会儿考虑起要不要回去睡觉。
“你梳洗准备要干吗呢?瘟疫已经过去了,没什么要做的事情了。”
不对。并非完全如此,有个女人在等着他。
他的床上空荡荡,但这间屋子里并非如此。他已经能闻到烹饪早餐时散发出的味道了。
他蹑手蹑脚走下楼梯,小心避免惊醒他十二岁的外甥马特11。
厨房里传来锅碗的当啷声。
“早上好。”保罗在踏进厨房门槛的同时轻声说道。
“早。”娜塔莉亚边说边侧过平底锅,把炒鸡蛋倒到盘子里,“来杯咖啡?”
保罗点点头,坐到凸窗旁的小圆桌边,从窗子向外俯瞰着院子里的斜坡。
娜塔莉亚把盛鸡蛋的盘子放到一大碗燕麦片旁。这顿早餐的最后一道菜是培根,用锡箔盖着好保存热量。保罗默默地把食物盛进盘子里。瘟疫之前,他早餐时通常边看电视边狼吞虎咽,但他更喜欢现在这样——有人陪伴着一起吃。他已经很长时间无人陪伴了。
娜塔莉亚往自己的麦片里加了少许胡椒:“马特又做噩梦了。”
“真的吗?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大概在三点钟。我让他平静下来了。”她尝了一口混着麦片的鸡蛋,然后往里面加了些盐,“你该跟他谈谈他母亲的事了。”
保罗一直怕的就是这个。
“我会的。”
“今天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大概要去仓库一趟吧。”他朝边上的大号食品储藏室比了比,“再有几周家里的食物可能就吃完了。最好在兰花坊被搬空之前就添加些储备。到那边还有点路。”
“好主意。”她顿了一下,看起来想要转换话题,“我有个叫托马斯的朋友,他跟我的年龄差不多。”
保罗抬起头:你的年龄?
“郑重声明,我三十五。”她边说边浅浅一笑,仿佛是听到了他没说出口的问题,然后她的笑容消失了,又低头盯着食物,“他妻子两年前死于癌症。他悲痛欲绝,在房间各处都保留着他妻子的照片。直到他再度谈起她才真的有所好转。对他来说,那是得以继续前行的关键。”
她的丈夫也死了吗?死在亚特兰蒂斯瘟疫中?还是死在瘟疫暴发前?这是她想要告诉我的信息吗?保罗在发掘逆转录病毒上是个专家,在任何类似的实验室工作中也是。可人类,特别是女人……对他来说那就真是不解之谜了。“是的,我同意。对一个……失去了亲人的人,我认为谈起这件事对健康很有好处。”
娜塔莉亚俯身向前正要开口,房间另外一头却响起了一声闹铃,破坏了这一刻的气氛。不,不是闹铃,是电话铃。保罗的固定电话在响。
保罗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电话。
“我是保罗·布伦纳。”
他听着电话,点了几次头。然后想要问那边一个问题,但没等他说出口那边就挂断了。
“谁?”
“政府。”保罗说,“他们派了一辆轿车来接我,兰花坊出了什么问题。”
“你觉得会不会是瘟疫病毒又突变了?出现了新一波传染?”
“也许。”
“要我陪你去吗?”
统一体整合全球力量,建立了一支意在治愈亚特兰蒂斯瘟疫的研究队伍。娜塔莉亚是其中仅存的成员了。在那之前,她曾是在疾控中心的一个实验室里工作的研究员。她不太可能在研究方面有所帮助,但因为某种原因,保罗的确想要她一起去。可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我需要有人待在这里陪着马特。我不能让你……”
“你不用这样。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