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天衣-第5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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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力先一步离开了，离开之前诚挚地道了声谢，虽然没有人直说，但只要将来有与天衣圣门决战的一天，就不可避免的与他在战场上相见。
　　对于这种事情，其实觉悟是相对于彼此的。
　　“下去之前，我有两件事要对你说。”
　　仇鹤鸣难得地开了金口，令火焰马车停驻在低空。
　　“什么事。”
　　仇无衣不禁愕然，因为在天禀之顶修行的将近一个月当中，父亲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主动说过一句话。
　　“这扇门的确通向始魔的所在地，虽然兽魔是个堂堂正正的对手，但你不能期待其他的始魔也会和你们正面交战，所以，在那里有可能发生任何事情，大意的话，只有一死而已。”
　　摆明了心里揣着“担心”二字，仇鹤鸣却将这两个字深深埋在心中，以冷漠的面孔和声音掩饰。
　　“谢谢……”
　　沉默了半响，仇无衣终于低下了头。
　　无论如何这都是父亲的忠告，只是这件事却仿佛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引出的另一件事才算是重点。
　　至于另一件事是什么，仇无衣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数，这也是不可逃避的一道关卡。
　　“若你能平安归来，之后，我或许会站在与你敌对的一面，做好觉悟吧。”
　　仇鹤鸣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心头一震，唯独仇无衣的脸上淡定依旧。
　　因为在范铃雨和凌戚，程铁轩眼中，仇鹤鸣虽然身在天衣圣门，却是个能够主动帮助自己的人，和酒鬼大师一样可信。
　　但只有仇无衣清楚父亲对自己所做过的事，他将一切都隐瞒了，除了自己之外，周围没有人知晓。
　　“您的意思是……要亲自考验我们的力量吗？”
　　程铁轩虽然猜出了一点真相，却还是揣着明白明知故问道。
　　“你们怎样想都没关系，是看做考验，还是看做赌上生死的战斗，随你们便，可是你们要清楚，我仇鹤鸣正是四天极柱之一，同为四天极柱的还有一位你们的朋友，假如天衣圣门决定与你们开战，没有人会因此而手下留情，这就是天衣圣门的规矩。”
　　不顾众人或惊异，或愤怒，或淡定的目光，仇鹤鸣悠然说道。
　　“喂！”
　　“慢着……这些事情我早就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仇无衣立刻拦住将要发作的凌戚，释然一笑。
　　这些事情，其实心中早就做好了觉悟，也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既然无法逃避，为什么不接受？
　　“你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世间的大义不仅一种，有些东西，只有接触到之后才会发现其中的真相，不过我不强求任何人接受，所以我只想问你们一句，现在你们所走上的路是看不到终点的，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与平日的冷淡不同，此时此刻的仇鹤鸣，声音当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煽动力。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仇无衣，事先并没有人商量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此时此刻每个人心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仇无衣能够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永远不变。”
　　背负着数道热切地目光，仇无衣缓缓说出了那个早已知晓的答案，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看到父亲的脸上流过一丝无奈，不，或许是更加复杂的情绪。
　　“哼，就是这样啦，放马过来就是！”
　　凌戚大大咧咧地抱起手臂点了点头。
　　范铃雨则是无言地倚靠在仇无衣的身旁，无论今后变成什么样子，她也会选择永远在这里，永远跟随着他。
　　程铁轩反光的镜片之后藏着略带狡黠的微笑，因为他意识到仇鹤鸣绝不是真心想要与自己这边交战，所以才会故意问出这样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好说。
　　“去吧，既然是选择好的路，就有走到尽头的义务，无论是不是终点。”
　　随意地挥了挥手，仇鹤鸣再度沉默了。
　　“告辞！”
　　仇无衣第一个跃下燃烧的马车，几声各自不同的道别之后，其余几人也同样离开了马车。
　　“哼……担心是多余的么。”
　　仇鹤鸣与火焰马车一同消失在黑暗的空间当中，当马车开辟的裂缝闭合之后，仇鹤鸣独自一人立于车上，感慨万千。
　　这些就不是仇无衣等人能够看到的。
　　大地之上。
　　在酒鬼大师的控制之下，通往始魔所在之处的门早已开启。
　　“义父，期待您胜利归来的消息。”
　　轩辕瑾第一个走上前来，以完美的姿态向仇无衣道别。
　　“兄弟，别担心这边，还有……还有我们，一切都没关系！”
　　水朝阳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柳莓莓，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不满的预兆，这才大胆地说出“我们”二字。
　　“嗯，有我们在，阿哥你就放心出征。”
　　柳莓莓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顿时水朝阳的脸变成了灿烂花朵。
　　“好好干，别太鲁莽，不行的话还可以回来。”
　　酒鬼大师拍了拍仇无衣的肩膀，低声说道。
　　“谢谢，这边一切都拜托了！”
　　仇无衣向留守的诸人躬身行了一礼，随即一无反顾地步入了开启的大门。
　　面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第762章　一心求战
　　经过反复计算，门的另一侧就是黑色的月亮，始魔的所在地。
　　身入敌人的大本营，虽然不是第一次做，但没有一次如此凶险。
　　始魔，与人类不同的史前怪物，它们的秘密至今没有得到解释。
　　仇无衣第一个踏出了开启的大门，心中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因为门一直存在，所以很有可能一开始就遭到偷袭。
　　但是没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荒芜的世界。
　　更加接近太阳，却又更加黑暗的世界。
　　模模糊糊的黑光覆盖在寸草不生的星球表面，凭着改造过的双眼还算能够看清星球上所发生的一切。
　　仇无衣弯下腰捏了一把地上的土，土质又干又松，质地十分奇特，就好像被抽走了所有腐殖质，经过反复漂洗，沉淀之后再放到炉子里烘干杀菌之后的土壤一样。
　　也许这种土是清洁的，但绝对不能称之为正常。
　　即使是这样的土地，连植物都无法繁衍的土地，依然有生物繁衍。
　　“敌人……还是一般的野兽？”
　　凌戚第一个看到了远方徘徊的那个生物，如同一座小山大小，然而却分辨不出外形的怪异东西。
　　犹如一团团不规则的肉块所拼凑起来的生命显然是始魔的一种眷属，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都是如此，不知道它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不过可以断定它们并非友善的东西。
　　这时候，仇无衣难免想到被捉走的仇雨，以及几乎失去了联络的穷奇王。
　　仇雨现在没有办法，不过根据父亲所暴露出来的些许蛛丝马迹来看，似乎天衣圣门对他十分看重，甚至价值还在自己之上。这让仇无衣放心了不少，天衣圣门无论再怎么可怕，只要展现出应有的价值就能风生水起。
　　而穷奇王，始终没有任何联系，可能是在缩，因为没法不缩，兽魔本尊已经出现了。
　　也可能是已经遭到了不测，这种可能性不大，至少它所代表的衣骨纹身仍然在。
　　“怎么办？要先好好打一声招呼吗？”
　　仇无衣到现在反而轻松了，笑着向程铁轩问道。
　　“刚才他老人家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这里是始魔的地盘，随时都有遭到其他始魔觊觎的危险，既然如此，倒不如稍稍高调一点，你们觉得如何？”
　　万年不变地推了一下镜框，程铁轩看出了仇无衣心中所想的战术，并且打心里同意。
　　“喂喂喂，真没关系？这儿可到处都是敌人。”
　　凌戚啪地打了声响指，话虽说得像反对，心中却再也不能更赞同这无脑的战术。
　　“既然到处都是敌人，走到哪里也都没有什么分别，小雨，交给你可以吧？”
　　仇无衣回头望向还在好奇地打量周遭一切的范铃雨，竖起一根拇指。
　　“后退。”
　　范铃雨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干练，霎时间三道人影一齐散去，平地之上，一道冲向天际的金色光柱拔地而起，正是在告知兽魔“我们在这里”。
　　半分钟后，范铃雨敛起发散的斗气，周围的地面已经凹陷了数米之深，这时离开的三人才重新聚到一起。
　　“来了。”
　　凌戚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兽魔的回应。
　　即使在一片黑暗当中，那同样冲向天空的黑色光柱依然十分显眼。
　　真正显眼的其实不是颜色，而是意味着“我也在这里”的存在感，兽魔全力一击的力量远远不仅如此，只要愿意，足可以打出十倍的光柱，可是它没有，但其本身压倒性的存在感早已在光柱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来者是客，就不远迎么？”
　　仇无衣半开玩笑地笑了笑，心中自然没有期待兽魔主动迎客，正要拔腿向光柱升起的方向进发，只见被黑暗闭锁的高空猛地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
　　轰——
　　仿佛由黑色火焰所形成的壮硕巨人赫然落在众人面前，正是兽魔本尊。
　　“咦？这么有礼貌。”
　　凌戚的反应最为激烈，差点直接飞向天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果然如此！新鲜，真是难以想象的事实！这就是他让我期待的变化！”
　　可能是由于心中过于激动，兽魔显得有些语焉不详，大步走到仇无衣面前，毫无顾忌地弯下腰来，瞪着一双燃烧的赤眼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极为欢喜。
　　“什么意思？”
　　这下子仇无衣反而糊涂了，什么叫“他”？能让兽魔感到新鲜的又是何物？而且被这样一个家伙盯着看来看去着实是很不舒服。
　　“哈哈哈！这就是复活的力量！果然那里没有彻底死去，而且你们每一个……不，不是每一个……这才是龙魔应有的实力才对！”
　　兽魔的注意力马上又被范铃雨引了过去，鼻子不断地吸着，本来就血光四溢的双眼变得越来越兴奋。
　　“我来履行约定了，和你决一死战！”
　　范铃雨而今力量充沛，心中战败的阴影却始终没有散去，即使在修炼当中，也时时刻刻惦记着与兽魔的战斗，而今，夙愿得偿，斗志自然无法抑制地烧了起来。
　　“你们两个分割了龙魔之力，我只接受你们二人的战斗！”
　　兽魔骄傲地昂起了头，不知在凝望什么，忽然间，那庞大的身躯连同仇无衣与范铃雨一同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什么！”
　　凌戚眼睛一瞪，冲过去在空气中连连抓了好几把，自然什么都抓不住。
　　“没关系，那家伙可是个堂堂正正的战士，为了与完全体的龙魔战斗甚至不愿意一对一，现在该想想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程铁轩踢了踢脚下的土地，对将来的状况并不乐观，千奇百怪的吼叫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每一处都蕴藏着无数危险。
　　另一边。
　　仇无衣刚一眨眼，就意识到空间发生了转移，而且必定是兽魔所为。
　　虽不曾想到兽魔有着此等能力，但此处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战场。
　　不知道这是星球的何处，完全平坦的大地连一个小小的凸起都没有，纵使没有光明，也勉强算能让人心情开阔的地方。
　　范铃雨警戒地倚靠在仇无衣身旁，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兽魔的一举一动。
　　当然兽魔是不会偷袭的。
　　它其实恨不得敌人的实力比自己强大十倍，百倍，就像上次痛痛快快输掉一样。
　　兽魔所追求的不是胜利，而是完全燃烧的战斗，仅此而已。
　　“这儿是星球上最适合决斗的地方，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兽魔周身的火焰比刚才更加旺盛了些，迫不及待地向二人伸出了手掌，紧紧一握。
　　那姿势如同在宣誓要一把捏碎二人的头颅，心脏。
　　“来战！”
　　若是仇无衣，或许还能与兽魔相互呛声两句，现在的范铃雨可受不住此等挑拨，登时火气上涌，饶是兽魔力量无穷，在这爆发的金光之前依然被耀得后退了几步。
　　光芒消散之处，立于大地的是一头三首巨龙，背后矗立着过于巨大的宝座。
　　所以范铃雨只能站立在宝座之上，即使落座，也坐不出龙魔那兼具风情与气魄的姿态。
　　贴身的金色铠甲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将范铃雨锻炼充足的秀美体型完全凸显了出来。
　　就仇无衣来看，这件铠甲的暴露程度似乎有些过高，简直形同分体的二件式泳装，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至少从胸口还是老老实实地遮挡住了，略略浮现出腹肌纹理的窈窕腰腹则完全暴露在外，群甲部分也同样的短，万幸，在大腿的根部尚且有一层安全裤模样的装甲在。
　　问题是这么短的装甲完全没有蛋用，因为偏偏腿甲是连膝的，与一般的长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