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谈与疯话_六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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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平米八千,后一个礼拜就八千五了。”
真没想到啊,国外方五载,国内已千年。原打算退休的时候将新加坡的房子卖了回国去买套小豪宅享受享受,现在看来,依这牛势,到时候不晓得能不能买片屋檐?没事儿!没事儿!上海咱不混了,咱回故土去,想合肥那片小门脸儿,奋斗个薄屋还是有望的。
一回合肥我就晕了。
我印象里的小豪宅,如果能有个百把平方,有间书房,厨房里能放下一张饭桌,我就心满意足liao。
真没想到,昔日的同僚朋友们给我当头一棒,家家都住在有保安、有预警设备的高级公寓小区里。门口也有穿制服看门的,就差不是包着头巾的印度锡克阿三了。房子那个敞亮啊,孩子可以在屋里开个小足球场。出门都开着私家车,据说本田雅阁还是最次的。望着某小业主家的转圈圈楼梯和比我家书房还大的卫生间,我简直跟刘姥姥一样除了咧着嘴呵呵傻笑不知道说啥好。
“六六啊!买房是一项有眼光的超前投资啊!你想,20世纪80年代,我们住房都免费啊!月租才五块。90年代搞房改,哭着说贵,也才一两万,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多便宜啊!现在一套房子动辄五十万上下,若是现在不买,你敢想到你老的时候是什么价儿吗?”
“你们怎么都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见了面就跟我谈房子,谈票子。咋都俗了腻?见过当年的老鼠会吧?一个咬一个地往里头带。房价都叫你们这些老鼠给哄抬上去的。都宣扬紧张气氛,捣什么乱?人手两套房,一套空着,另一套欠着债。特舒服是吧?不买,不买。”
我以1997年以后香港楼市崩盘的经历揣摩着,这房价总不会无限涨下去吧?人该买的都买了,我现在进场,那不是接最后一棒的傻子?股市1999年那棒高潮正被我接着,套了五年了还损失80%呢!人这一生,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我要咬紧牙关,坚决不把我的棺材本儿贴进去。
“六啊!来看阿姨的新房!”“六啊!你孙伯伯在开发区买了套新屋子,过来玩儿!”
合肥我只呆了四天,以每天参观五套房以上的速度进行着。
“你看!当时我叫你爸就在我对门买一套他不干,现在再买,得多付多少啊!”刘叔叔……
“六六,对面那幢楼是我们眼看着起的。我当时买我的这套是两千四,现在那幢起价就是三千四啊!”李阿姨……
“六六我哭啊!我当时要是不想着快点儿把贷款还了,把手头的钱都付了,我是够付两套的首期的呀,到现在卖了我发大了!”同学小燕……
“六六!我看,我还得再买套房子,为我孙子存着,我儿子的虽然是有了,但你知道,房价催人老啊!到时候我这套传给孙子,他肯定看不上眼!”一脸认真的旧同事阿坚……
“六六!我看,你公公学校的房子你们该买着,一千六一平方,现在没这价了,等于是照顾你们。有财不发是大傻,怕麻烦,一拿到房契就转手卖了,怎么也该卖到两千四。”这可是正宗房地产开发商,我前老板……
“六六!你在什么地方?赶紧过来,帮我看套房!我正考虑要不要拿下!”这好像是薛某的第n套了……
我睡觉了。身在床上,心在房梁。我感觉我的身体在汽车里摇晃,在不同的房间里游荡,在钱堆里徜徉,带着满脸的微笑和对满把满把眼看就要飞进我家的钞票的渴望,我偏过头,问正在看电视的老公:“要不?我们也买一套吧?”
“要买就买大的!就比着那谁谁家的二百平方去!买房子也要有超前意识,别老可可好地买,没两年又过时了。根据现在的发展趋向,土地可利用的是越来越小,城市人口是爆炸性增长,囤大点儿的合算!”老公也一脸的神往。
我们俩,终于落入了那一群失心疯的老鼠的圈子了。也开始追逐着咬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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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逃窜的民脂民膏
送朋友去苏州;一个小时的路而已;而且国庆节前刚跑过两趟;去吃螃蟹。
去的时候顺风顺水;回来的时候遭遇颇艰。都到上海地界了;过了闸口;对着路牌开始迷惘。以前日日经过的a20不见了;代之以完全不熟悉的路牌;比方说上海这段高速叫沈蓉高速;就是从沈阳到成都。我对着牌子迷惑;我是该去成都方向吧?沈阳似乎有点儿背道而驰。
选了成都方向;又面临疑惑;下面是g1025之类的。我不知道这是去哪儿。这条路;看着倒是眼熟得很;就是不敢相认;还有与我类似境遇的n辆车在路牌下徘徊不走;且走且留;一步三回头;甚至有人意图倒车。
我在三岔路口最终选择了一个我认为正确的去浦东机场的方向;毕竟;那是去浦东啊!但在下一个路口我又迷惘了。感觉两个地方都不是我要去的;我需要见到a20!
我非常痛恨银行的自助语音服务系统;因为你拿起电话以后就开始跟机器较劲;那边不停让你选1234;按到最后不是忙音就是请挂机;除了给电信交通话费;啥都没干;还连个服务生都找不到。我在路牌下;就面临语音电话系统的困境。是非题;答对没奖;答错要交钱;你还不知道一路过去要错几回。
我这一路;就如诗词里写的那样“错错错;莫莫莫”了。路牌看着是越来越眼生;地方看着是越来越乡村;最终按捺不住耐心;选择一个高速口下去;在收费处;我问收费员说:“请问;去a20怎么走?我天天走的路;今天怎么就不认得了?”
收费员嘿嘿一笑说:“不认得了吧?不怕;我给你一张免费地图。”既然是免费地图;我就很高兴;收了以后说了声谢谢就打算走人。可惜闸口不开。收费员说:“请缴费。”
我大惊:“你刚才不是说免费的吗?”
“地图免费;但高速公路钱要缴。”
我不高兴了;问他:“你们这算不算变相讹诈啊?我天天回家;从没丢过;你突然搁门口换了门牌;把我家改大酒店了;我进去住你收钱?”
收费员说:“那没办法;国家统一规定的;你难道天天不上网不看新闻吗?高速公路改名这个事;上海都吵很久了;你该出门前就做准备。”
我说:“合着我现在交钱我活该;因为我出门前不查新闻?你们还跟媒体联合好的吧?再多卖点儿报纸?政府官员除了开高速公路;也开媒体的吧?双向揽钱啊?”
反正无论我怎么据理力争;闸口就是不放行。该挣的不义之财;一分都不能少。
本来汽油开回家是笃笃定定够的;所以就没在最后一个高速加油站加油。没曾想;上海去苏州开了一个钟头;从苏州回上海;开了我三个半钟头;基本上等于环沪一周游了。
油表开始滴答乱叫。
我前所未有地淡定;丝毫不慌。若是真不幸油尽灯枯横车街头;我一点儿都没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将车丢路上自己搭顺风车走。我不甘心只能社会捣我的乱;而我不捣社会的乱。所以冤冤相报就形成了;互生敌意。连我这种循规蹈矩的好人;都有想泄愤的念头。
据说五千块牌子换了上海两亿的财产。大家都在破口大骂说上海政府官员当我们傻蛋。我冷冷一笑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傻蛋。你们要是都闷声不响;让他们报出四亿的价来;他们至少还体恤民情一点儿;分两步走;先在新路牌后面注明老路名;而后等大家适应了再摘。现在你骂多了;人家阴你;叫你天天开冤枉路;光多收的高速费那一段;又多出两亿来。还不算我多绕的油钱给中石油作的贡献。
我像一只老鳖;在水池里乱窜。我的命运就是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没得选。
现在正是秋菊黄;蟹膏肥的时候。我们总是驱车去阳澄湖吃蟹。
揪住螃蟹的身体;两边一掰;厚厚的膏或者黄顺着壳流淌;我流着口水将它们吸吮干净。把你们养肥了;不就为等秋天拿来吃的吗?
我在高速公路上左右摇摆不知方向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是仓皇逃窜的螃蟹。
交钱的时候;那只手;拿的就是我辛苦养的膏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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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社会的炸药包
早上,母亲在争执中将我吵醒。
下去一看,是一个送快递的。该快递是圆通公司的,每次来态度极恶劣。我家在五楼上,他不肯上楼,回回都是通过对讲机要求我们下去拿。以前家里有保姆,妈妈会让保姆去拿。偶尔家里没保姆,妈妈要求他送上楼,他总是恶狠狠将快件往地上一扔。
母亲估计也郁积了不少闷气。
今天早上,快递师傅再来,依旧态度恶劣,将快件扔地上。母亲指责他态度不好,他答:老子就这样,老b快签!
母亲晕倒!以母亲的火爆性子,显然不会让他,两人开始争吵,在骂人方面,母亲与市井显然不是一个水准。母亲将门关上,去圆通投诉,圆通总是占线。送快递的开始踹门,要求签字。家里就剩妇孺,吓得不得了。最后快递隔门恶狠狠地丢一句话:“你给我记好!我认识你家!”
我一面投诉圆通,一面安慰母亲。
我越发感到底层社会是一个巨大的炸药包。他们对社会有诸多不满,房价高企,物价高涨,医疗无保障,孩子的教育无法负担,自己下岗或者在城市里找不到工作,找到的工作不够养活全家。送一个快件提成两角,而两角钱在菜市连葱都拿不到两根。如果在上楼送货期间丢一件货,赔钱的却是他们。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个社会上只有两类人冒死闯红灯,一类是社会的最底层,诸如送外卖的,送快递的,钟点工,民工,对他们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多一分钟就多一毛钱。这叫被逼作死。另一类就是各种非正常牌照颜色的车及超级豪华车,这类人叫自作死。
当下留给底层的太少,给他们留的希望太小,甚至没有给他们的后代留下多少希望。人如果活着没什么奔头,是很可怕的事情。
作为政府官员,不能把人的潜能逼到极致,甚至逼到了极致都不能完成。尽管推动社会进步的是少数精英,但维护社会稳定的是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政府官员如将自己的位置作为一个盈利机构,对企业收税,要求人民纳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返点,给予每一个在这个社会生存的百姓留一线希望,留一点梦想,留一丝上升的空间,不要让他们看不见未来的曙光,每天都在愁云惨雾中生活。四万亿,不仅仅要投到未来可以产出效益的铁路公路基础建设上,更要投入到未来安全保障的基础民生上。要知道,生产力中的首要素是劳动者。
大部分人在脱离了存活的压力,脱离了基本的后顾之忧之后,才能够真正发挥潜能。
我们不仅要照顾自己的利益集团,更要照顾这些利益集团的根基,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那一句“为人民服务”,那一句“关注百姓生活”不是一种姿态,更是所有的既得利益者的安全基点。如果想明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种不收的道理,每个人都不会生活得如此窘迫。
提高了人民的幸福感,社会就少了很多炸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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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梦想干掉,把现实留下
我是个怀旧的人,深刻记得这题目,是因为n年前(n《3),某个论坛的一个写手曾经用过这个题目,内容不记得了,而名字的震撼让我每每想起都心潮澎湃,大有一种壮士断腕,大江东去的悲怆。今天借来一用,送给告别青春的20岁年代。
跟网友聊天的时候,跟他说起家乡的美食,小时候的光景,爆米花的黑炉膛,捏糖人的艺人,从井里捞出的冰了一下午的西瓜透心凉,语气里不无怀念。他说,惊叹你超人的记忆力,甚至将自己两岁以前的故事娓娓道来——不过,你发现没有,你的文章回忆多过幻想,而且,大有越回忆越久远的势头,仿佛是越老的奶奶越记起童年的细节,而身边的手绢却总不记得放在哪里。
我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他在说我老了,雄心壮志不再,却只提当年的勇,仿佛大半生走过,知了天命,无力回天。
我开始告诉他我这样走过我的梦想,而我的青春在理想的破灭中慢慢凋谢。
幼儿的时候,理想幼稚得可笑,到现在还和儿时的玩伴谈起,幼儿园时期的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当售票员,坐在公共汽车上拿着一个小木匣子,将零角与纸币整理得干干净净,每卖一张票就将盒子打开合上,啪啪作响,口里乱喊,手里乱点:“你!你!买票!买票!”为此和小伙伴一起翻出个木盒子,自己做了一沓不同面值的车票,每天将板凳排好,轮流给小朋友们售票,轮得时间短了还哇哇大叫。那天和光屁股的小伙伴再谈起小时候的理想,俩人哈哈大笑,当年谁料到现在都无人售票了?幸好没有坚持自己的理想,不然现在就是下岗妇女了。
多亏老师的栽培,从小学起扭转了当售票员光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