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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经典短篇文章精选_合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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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



 



一声雄伟的汽笛长鸣。



 



 



北京车站高大的建筑,



 



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



 



我双眼吃惊地望着窗外,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



 



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



 



这时,我的心变成了一只风筝,



 



风筝的线绳就在妈妈手中。



 



 



线绳绷得太紧了,就要扯断了,



 



我不得不把头探出车厢的窗棂。



 



直到这时,直到这时候,



 



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阵告别的声浪,



 



就要卷走车站;



 



北京在我的脚下,



 



已经缓缓地移动。



 



 



我再次向北京挥动手臂,



 



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然后对她大声地叫喊:



 



永远记着我,妈妈啊,北京!



 



 



终于抓住了什么东西,



 



管他是谁的手,不能松,



 



因为这是我的北京,



 



这是我的最后的北京。



 



 



196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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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结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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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去年冬天的一个清晨,荷西和我坐在马德里的公园里。那天的气候非常寒冷,我将自己由眼睛以下都盖在大衣下面,只伸出一只手来丢面包屑喂麻雀。荷西穿了一件旧的厚夹克,正在看一本航海的书。“三毛,你明年有什么大计划?”他问我。 



  “没什么特别的,过完复活节以后想去非洲。” 



  “摩洛哥吗?你不是去过了?”他又问我。 



  “去过的是阿尔及利亚,明年想去的是撒哈拉沙漠。” 



 荷西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任何三毛所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也许是疯狂的行为,在他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跟他在一起也是很愉快的事。 



  “你呢?”我问他。“我夏天要去航海,好不容易念书,服兵役,都告一个段落了。”他将手举起来放在颈子后面。“船呢?”我知道他要一条小船已经好久了。 



  “黑稣父亲有条帆船借我们,明年去希腊爱琴海,潜水去。”我相信荷西,他过去说出来的事总是做到的。 



  “你去撒哈拉预备住多久?去做什么?” 



  “总得住个半年一年吧!我要认识沙漠。”这个心愿是我自小念地理以后就有的了。 



  “我们六个人去航海,将你也算进去了,八月赶得回来吗?”我将大衣从鼻子上拉下来,很兴奋的看着他。“我不懂船上的事,你派我什么工作?”口气非常高兴。 



  “你做厨子兼摄影师,另外我的钱给你管,干不干?” 



  “当然是想参加的,只怕八月还在沙漠里回不来,怎么才好?我两件事都想做。”真想又捉鱼又吃熊掌。 



 荷西有点不高兴,大声叫:“认识那么久了,你总是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我服完兵役了,你又要单独走,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在一起?”荷西一向很少抱怨我的,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面将面包屑用力撒到远处去,被他一大声说话,麻雀都吓飞了。 



  “你真的坚持要去沙漠?”他又问我一次。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 



  “好。”他负气的说了这个字,就又去看书了。荷西平时话很多,烦人得很,但真有事情他就决不讲话。 



想不到今年二月初,荷西不声不响申请到一个工作,(就正对着撒哈拉沙漠去找事。)他卷卷行李,却比我先到非洲去了。我写信告诉他:“你实在不必为了我去沙漠里受苦,况且我就是去了,大半时间也会在各处旅行,无法常常见到你——。”荷西回信给我:“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住你在我身边,只有跟你结婚,要不然我的心永远不能减去这份痛楚的感觉。我们夏天结婚好么?”信虽然很平实,但是我却看了快十遍,然后将信塞在长裤口袋里,到街上去散步了一个晚上,回来就决定了。今年四月中旬,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退掉马德里的房子,也到西属撒哈拉沙漠里来了。当晚荷西住在他工作的公司的宿舍里,我住在小镇阿雍,两地相隔来回也快一百里路,但是荷西天天来看我。“好,现在可以结婚了。”他很高兴,容光焕发。 



  “现在不行,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各处去看看,等我回来了我们再结婚。”我当时正在找机会由沙哈拉威(意思就是沙漠里的居民)带我一路经过大漠到西非去。 



  “这个我答应你,但总得去法院问问手续,你又加上要入籍的问题。”我们讲好婚后我两个国籍。



 于是我们一同去当地法院问问怎么结婚。秘书是一位头发全白了的西班牙先生,他说:“要结婚吗?唉,我们还没办过,你们晓得此地沙哈拉威结婚是他们自己风俗。我来翻翻法律书看——”他一面看书又一面说:“公证结婚,啊,在这里——这个啊,要出生证明,单身证明,居留证明,法院公告证明……这位小姐的文件要由台湾出,再由中国驻葡公使馆翻译证明,证明完了再转西班牙驻葡领事馆公证,再经西班牙外交部,再转来此地审核,审核完毕我们就公告十五天,然后再送马德里你们过去户籍所在地法院公告……。” 



 我生平最不喜欢填表格办手续,听秘书先生那么一念,先就烦起来了,轻轻的对荷西说:“你看,手续太多了,那么烦,我们还要结婚吗?”“要。你现在不要说话嘛!”他很紧张,接着他问秘书先生:“请问大概多久我们可以结婚?” 



  “咦,要问你们自己啊!文件齐了就可公告,两个地方公告就得一个月,另外文件寄来寄去嘛——我看三个月可以了。”秘书慢吞吞的将书合起来。 



 荷西一听很急,他擦了一下汗,结结巴巴的对秘书先生说:“请您帮忙,不能快些么?我想越快结婚越好,我们不能等——。”这时秘书先生将书往架子上一放,一面飞快的瞄了我的腰部一眼。我很敏感,马上知道他误会荷西的话了,赶快说:“秘书先生,我快慢都不要紧,有问题的是他。”一讲完发觉这话更不伦不类,赶快住口。 



 荷西用力扭我的手指,一面对秘书先生说:“谢谢,谢谢,我们这就去办,再见,再见。”讲完了,拉着我飞云似的奔下法院三楼,我一面跑一面咯咯笑个不停,到了法院外面我们才停住不跑了。“什么我有问题,你讲什么嘛!难道我怀孕了。”荷西气得大叫。我笑得不能回答他。 



  2  



 三个月很快的过去了。荷西在这段时间内努力赚钱,同时动手做家具,另外将他的东西每天搬一些来我的住处。我则背了背包和相机,跑了许多游牧民族的帐篷,看了许多不同而多彩的奇异风俗,写下了笔记,整理了幻灯片,也交了许多沙哈拉威朋友,甚至开始学阿拉伯文。日子过得有收获而愉快。当然,我们最积极的是在申请一张张结婚需要的文件,这件事最烦人,现在回想起来都要发高烧。 



 天热了,我因为住的地方没有门牌,所以在邮局租了一个信箱,每天都要走一小时左右去镇上看信。来了三个月,这个小镇上的人大半都认识了,尤其是邮局和法院,因为我天天去跑,都成朋友了。那天我又坐在法院里面,天热得像火烧似的令人受不了。秘书先生对我说:“好,最后马德里公告也结束了,你们可以结婚了。”“真的?”我简直不能相信这场文件大战已结束了。 



  “我替你们安排好了日子。”秘书笑眯眯的说。 



  “什么时候?”我赶紧问他。 



  “明天下午六点钟。”“明天?你说明天?”我口气好似不太相信,也不开心。 



 秘书老先生有点生气,好似我是个不知感激的人一样。他说::“荷西当初不是说要快,要快?”“是的,谢谢你,明天我们来。”我梦游似的走下楼,坐在楼下邮局的石阶上,望着沙漠发呆。 



 这时我看到荷西公司的司机正开吉普车经过,我赶快跑上去叫住他:“穆罕默德沙里,你去公司吗?替我带口信给荷西,请告诉他,他明天跟我结婚,叫他下了班来镇上。” 



  穆罕默德沙里抓抓头,奇怪的问我:“难道荷西先生今天不知道明天自己要结婚吗?” 



 我大声回答他:“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司机听了看着我,露出好怕的样子,将车子歪歪扭扭的开走了。我才发觉又讲错话了,他一定以为我等结婚等疯了。 



  荷西没有等下班,他一下就飞车来了。“真的是明天?”他不相信,一面进门一面问。 



  “是真的,走,我们去打电报回家。”我拉了他又出门去。



“对不起,临时通知你们,我们事先也不知道明天结婚,请原谅——。”荷西的电报长得像写信。 



 我呢,用父亲的电报挂号,再写:“明天结婚三毛。”才几个字。我知道父母收到电报不知要多么安慰和高兴,多年来令他们受苦受难的就是我这个浪子。我是很对不起他们的。 



  “喂,明天你穿什么?”荷西问我。 



  “还不知道,随便穿穿。”我仍在想。 



  “我忘了请假,明天还得上班。”荷西口气有点懊恼。 



  “去嘛,反正下午六点才结婚,你早下班一小时正好赶回来。”我想当天结婚的人也可以去上班嘛。 



  “现在我们做什么,电报已经发了。”他那天显得呆呆的。 



  “回去做家具,桌子还没钉好。我的窗帘也还差一半。”我真想不出荷西为什么好似有点失常。 



  “结婚前一晚还要做工吗?”看情形他想提早庆祝,偷懒嘛。“那你想做什么?”我问他。 



  “想带你去看电影,明天你就不是我女朋友了。” 



  于是我们跑去唯一的一家五流沙漠电影院看了一场好片子《希腊左巴》,算做跟单身的日子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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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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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维诺总是一个令人惊奇的老家伙。



 



       也许童年与大自然打交道的家伙思维会比较绚丽,母亲是植物学家父亲是园艺师,于是他生动有趣的光合作用式童年绝对让人羡慕不已。那些明媚的光怪陆离的新鲜的敏锐的体验式的东西也许就是这样烙印在他的作品里。从《命运交叉的城堡》到《看不见的城市》,从《寒冬夜行人》到《蜘蛛小径》等等(排序不分先后),用童话讲述现实,或者现实是另一番童话寓言?不管怎样,他总是“倏——”的一声放出一颗弹丸,或甜或苦或酸涩或炙口全取决于他千奇百怪的心思。



 



      《树上的男爵》又是一颗小弹丸,这一回,可是个定时炸弹。



 



       嘘,别说什么信仰。我更乐于纯粹的看着柯西莫继承泰山的生活方式,嘿,但是我们有选择。



 



       选择,一个多么诱惑又纠葛的词语。你想拥有选择首先要拥有一颗高傲的心啊——心啊——心啊——啊——啊啊。



 



       这货不是一篇书评,这货也不算一篇严格的读后感,这货也完全忘了抒情柔情的路数,这货只是又一次被卡尔维诺调戏了,被柯西莫勾引了。这一页页纸瞬间燃起了火,炽烈恐怕是冬天最诱人的温度。



 



       男爵如此英武,男爵的脚趾高高踩在拿破仑的头顶上空,我瞬间就被打败了,高傲,又是这个讨厌的词。



 



       高傲,我无法掩饰我的妒忌,这妒忌看向一个通天的密林,这妒忌听自一只战败凶猫临终的亢奋(这是个m。。。= =·),这妒忌感与一场黑暗的血影。。。。。。就是这妒忌,让人拿着汤勺优雅喝汤时想噎死。这巨大的距离,也是男爵与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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