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要塞-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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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隐身在立德身边的大卫？雅尼可本来在静静地听着稻南平尼的叙述，当听到已经有五百个优秀青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时，一股怒火腾的一下冲上了脑门，同时在无意间竟显出了真身。他那高大的身躯站在大堂正中，双目圆睁，满脸怒气，甚至连那金黄色的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稻南平尼和他的五个儿子顿时都被吓傻了。他们原本就身材不高，突然一个雄奇伟岸的身躯立在自己的面前，真仿佛天神凌空一般。扬威一直隐身在侧，不好显身，只有立德连忙起身，扶大卫？雅尼可坐下，说道：“请神使息怒，您且坐下，听他慢慢讲。”
大卫？雅尼可知道自己吓着他们了，也便收起怒容，平和地安慰稻南平尼说：“你只管说，不妨事。”慢慢缓过神来的稻南平尼见神使果然在自己家中，连忙吩咐几个儿子要摆上香案行祭拜之礼，却被大卫？雅尼可拦住了：“我巡视南部已有好些日子了，能见到你们一家，很是高兴。祭拜之礼就免了，还是说说神选的事吧。”
稻南平尼用衣袖擦拭着满头满脸的汗珠，嗫嚅着不敢再说。他不知道神使对这件事的态度，害怕因言获罪，遭遇神惩。大卫？雅尼可看出了老人的心事，说道：“普天之下，生命最为可贵。无论是人类还是其它生灵，但凡生长于自然间，都应该有它们的生存空间。自然伦理是如此，神仙也不应例外，哪有神仙向人间索取敬献的道理呀？”
稻南平尼诺诺连声，领受神训。
大卫？雅尼可见老人家已不敢直陈己见了，就只好一件件地问：“五百年来每年都献一个侍卫吗？”
“是的。每年正月初七是人类的生日，祭坛都要敬献一个壮实青年敬神，上天充任神卫。依教会规矩，每献一个神卫都要在南部海边立起一尊石像。长老说，神卫的灵魂在天庭守卫太阳真君，他们的身躯在地上守卫黎民百姓。今年立起的石像正好是第五百尊了。”
“老百姓愿意将自己的儿子献给天神吗？”
“都求之不得呢。教会利用了人们对太阳神的虔诚，宣扬神仙永生的观念。长老说，当神仙侍卫是人生的最大荣耀，不仅自己陪伴天神，快乐逍遥，而且他的家人都会被封为神眷，光宗耀祖。每年都有许多人竞争神选，希望成为神卫呢！”
大卫？雅尼可这才明白，巡视南部所到之处，看到擂台比武开展得如火如荼，原来是为了挑选一个优秀青年作活人祭！这长老会的流毒太深了。可如今已是二月底了，怎么还在举办神选呢？
“今年的祭祀已毕，缘何又办神选之事呢？”
稻南平尼见问，语言有些吞吞吐吐了。大卫？雅尼可直视着他的眼睛，逼得他说出了实情：“这可能与神使显圣东港有关。长老们认为神使没在莫干山显圣，是对神庙教会的不满，他们要追加一次神祭，表达自己的虔诚之心。”
哼，拿别人的性命来表达自己的虔诚，这也太乖张荒诞了吧！
“我看到大郎兄弟们也在神庙前观战，莫不是也想竞选神卫吧？”大卫？雅尼可关切地问道。
稻南平尼摇头说：“稻氏家族希望用实实在在的业绩建功立德，张扬祖宗雄风，不愿意拿亲生骨肉的生命去换取这虚名浮利。不过，我听说麦世兄到有让其三子博取神卫的打算。”
“哦，是吗？他的儿子也在参加选秀比武？”
“麦家是世袭贵族，依据教会规定，贵族子弟享有特权，如果参加神选，无须从底层比拼，一轮轮走上来，他们可直接进行最后决选。”
听到这里，大卫？雅尼可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麦里哀耶看似文弱，颇有修养，好像是一个明白人，没想到却让名缰利锁蒙蔽了眼目，竟忍心献出亲生儿子去作无谓牺牲，未免庸腐；而眼前的稻南平尼，看似桀骜，丰采威仪，难以驾驭，却头脑清醒，心有定数，不为流俗所动，一步步实施家族振兴之策。两个名门望族的后代，仅此一比就见高下了。大卫？雅尼可想，今年的神选已经办过了，教会长老却要办这第二次神选，纯粹是因为我的到来，他们要用这样的方式欢迎我，简直是在胡闹！这样的教会肆意戕害人命，丧失天理，与神教宗旨南辕北辙，岂能放过？庙堂昏暗，难有神灵，雾霾不扫，哪有朗照！大卫？雅尼可略一思忖，便有了一个主意。他对稻南平尼说：“我有一事托付于你，不知老先生可否应允？”
“谨听差遣。”
“稻家也是世袭贵族，贡献神选也可直接参加最后决选，对吧？”
“是的。”
“那好，我派一个侍卫参加神选，请列于你的名下申报，如何？”
“这，这，神卫已经是神仙了，也来参加神选，却是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你照办就是。注意，申报时只能说是稻家人。”说完，轻轻一挥手，扬威立时显身在大堂上。神使身边又冒出了一个神卫，把一家人惊得目瞪口呆。
“就他了，你以稻南扬威这个名字申报吧，决选时他定会到场的。”吩咐完毕，神使和两个侍卫也随即消失了。
第三十六章 血腥的献礼
姆大西洲南部，离莫干山大约有三、四百里远的地方，有一道滨临海滨的断崖。这处断崖有好几十里宽，百来米高，人称回头崖。回头崖的上面，是一片平原高地。由于它靠近大海，阳光充足，雨水丰沛，因此自然环境十分优美。肥沃的土地上绿草如茵，花香遍地。成片成片的树林更是枝繁叶茂，生机盎然。回头崖的下面，就是波涛澎湃的大海。一波一波的浪潮从远处推涌而来，撞击到断崖上，溅起的白色水雾有数丈高，发出的吼声惊天动地。就在这静若处子，动似雷霆的地方，一道人间胜迹就陈列在这里，这就是巨型石像阵。
大卫？雅尼可在稻南平尼的家里，听说每年完成了活人祭后，都要在南部海滨竖立起一个巨石人像，代替神卫的身躯回头守卫着人间的平安。他就决定亲临这回头崖，实地察看一番。来到回头崖，看到顺着崖岸一线排列的巨石人像，他真的被震撼了。这些巨人石像都很高大，最高的超过了二十米，矮小的也在十米以上。雕像的头部都比较逼真，有一些传神达意的味道。它们立在那里，有的静思，有的安祥，有的微哂，有的黯然。但总体而言，这些石像都雕凿得比较毛糙。除了头部以外，其它部位都显得很简单笼统。石像双臂下垂，但並没有雕出手的形状，只是在石身的两侧，像征性地刻出了几条线。腿部则完全没有雕出来，就是一个粗大的石柱。这些石像都立在坚实的花岗岩石基上，虽经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尤巍然而立，真的像尽职尽责的神卫。
大卫？雅尼可看到有一尊新立的石像，排在石人阵的末尾。这是为不久前升天的那个无辜青年立的。他扶着那冰冷的石头，心情十分沉重。又一个活鲜的生命成为了愚昧和罪恶的牺牲品！他真的后悔自己来迟了。站在这尊新立的石像边，放眼望去，五百尊石像在海岸线上延绵排列好几千米。它们都在静静地眺望着水天一线的远方，守卫着身后的大地。石人像的忠诚是可嘉的，但谁又知道它身后隐藏着的血泪和辛酸呢！
如果不了解这一尊尊石像的来历，应该说这回头崖的确是风光秀丽的旅游胜地。雄伟的石像阵溶入这幽雅恬静的自然生态中，给人以肃穆宁静的美妙感觉。但大卫？雅尼可却无心享用这些，因为，他在这冰冷的石头上看到了一个个优秀青年奔涌的热血！怀着悲伤，怀着恼怒，大卫？雅尼可离开了回头崖，便头也不回地朝莫干山径自而来。
莫干山是姆大西洲南部最高的山。它有两千多米高，山体面积纵横有一百多平方公里。如果从高空向下俯视，你会发现它像一座巨型金字塔一样，独立摆放在南部大平原上。莫干山同凤凰山有许多不同，它没有耸入云天的高峰，也没有延绵不断的余脉，山体当然也比凤凰山小许多。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处在地球的同一个纬度上，都是海洋气候特征。莫干山上也到处都生长着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的，充满了生机。当大卫？雅尼可来到莫干山的时候，就有一种回到了凤凰山的感觉。
莫干山上的太阳神庙完全是模仿凤凰山太阳神庙建造的。当年的姆大陆人认为自己是太阳的子孙，姆大陆就是太阳的国度，因此，他们将太阳神庙建造在莫干山的半山腰上，也选择了正面朝东。每天清晨，当初升的太阳从大海上喷薄而出的时候，太阳神庙就最先沐浴在这第一缕霞光中。庙体结构也与凤凰山太阳神庙相似，有上下两层，底层是神庙大殿，正方形，上层是观天阁，正六边形，庙顶采用透明的天窗方式。他们也学着凤凰山太阳神庙的样子，在观天阁墙根地面上，掏了一个盆口般的圆洞。不过，姆大陆人並不知道凤凰山太阳神庙观天阁里的那个圆洞到底有什么用途，还以为仅仅是为底层的大殿掏的一个出气孔呢。
整座神庙都是用上好的花岗岩石材做成，神庙四周也开僻了宽阔的广场，一条宽敞的神道从庙门前一直伸展到山下，全长足有十多公里。由于当年的姆大陆经历了时空飘移，它成功地躲过了自然时空的冰河时代，避免了轮回灾难，以致这座神庙得以保存至今。在这几万年的漫长岁月里，姆大陆人虽然在慢慢悠悠回归蛮荒和愚昧，但太阳神庙却一直延续着自己的香火。大卫？雅尼可看到，在神道两侧的坡地上，还有许多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们修建的亭榭楼台。这些精致的小型建筑分布在山间密林中，使这座圣山显得更为幽深和神秘。
神庙广场的右边，那株榑桑树还在，只是已经没有了仙鹤。几条高大的树枝上，有好几个硕大的鸟窝，住着几窝乌鸦。这些浑身乌黑的鸟儿，整天在树枝头嘶哑地鸣叫着，它们在争抢庙前的供奉时，还时不时撕打成一片。仙鹤飞走了，乌鸦却来了，教会长老说，住在榑桑树上的鸟儿就是神鸟。有这句“圣谕”，乌鸦家族得以兴旺发达了。
这株榑桑树的确也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教会在神树的周围立起了半米多高的大理石围栏。这围栏很坚实精致，立柱上雕刻着精美花纹，表明了长老对神灵的敬畏。只可惜，树上的鸟儿太多了，它们排出的鸟粪将树底下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精美的围栏上也污迹斑斑。
大卫？雅尼可站在神庙前的广场上，向下眺望，只见神庙的左下方，不远的山坡上建有一片庙宇，白色的墙壁，黑色的房顶，显得自然简朴，那就是教会长老和祭司、执事等神职人员居住的地方。一条宽宽的石阶路将这片庙宇同神庙连接在一起，长老、祭司们每天就是从这条石阶上走进神庙，履行自己的圣职的。
再看神庙的右下方，也就是莫干山的南面，荷，座北朝南建有好大一座皇城！一道坚实的卫城从莫干山下开始，圈出了一大片土地。这座卫城有东西南北四座城楼，每座城楼都建造得坚实高大，气宇轩昂。卫城内的皇宫一座连着一座，远远望去仿佛是连在一起的一样。这座神庙和皇宫，大卫？雅尼可在动身前就已经知道了，他在做功课时已通过天磁云海网查找到了这些资料信息。网上说努干王朝的皇宫有大小殿堂数十座，房屋一千多间，现在看来，其规模恐怕要比网上说的大得多。
大卫？雅尼可在太阳神庙四周看了一圈，感觉与凤凰山太阳神庙很相像，就率领扬威和立德走进神庙大殿。这大殿内的布局也同凤凰山太阳神庙相同，一方花岗岩石壁上，雕刻着太空星座阳文图案，在石壁前，也设立了一座圣坛，然而，令大卫？雅尼可惊奇的是在这个圣坛上供奉的竟然不是日精圣宝，而是一尊神情威严的神像。
“这供奉的是谁呢？”大卫？雅尼可有些莫明其妙了。他转身看着扬威和立德，可扬威和立德却也摇了摇头。因为这里是一个特殊的时空，日精圣宝又是一件幽微神秘的宇宙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