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血裔-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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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出没于燕云荒原的北部地区也是常情,帝国无法阻止,特别在羽嘉剿匪的过程中,出现役兽术高手,说明贝迦帝国对燕云荒原也不是没有野心,说不定素鸣衍在燕云修行,遇到贝迦帝国的高层人士,但是以庞大帝国的效率来说,这么重要的合作,也不会如此仓促就做决定啊。
对于江采离、尤溪、纳吉天仕来说,他们却不敢有这样的怀疑,就算有怀疑也不敢问出口,毕竟从他追随素鸣衍的一刻起,眼巾只能有六殿下,而无青岚帝国了。
卢扈沉默着不说话,他心里透亮,知道坐在他左首边,冒充卢氏族人的波旬才是巨量矿石的真正收购者,参与羲人的继承之战,搞不定就是覆顶之灾,想到这些,背脊冷嗖嗖的冒寒气,六殿下的胆大妄为让人惊骇欲绝。
卢扈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对于素鸣衍让卢氏在黑砾原收购所有高级矿石的要求也不敢开口拒绝。
议定前期采购的细节,郡王府决定前期拿出三千万银币,此数一报,令纳吉天仕、卢扈瞠目结舌,王族用度皆内府司所出,六殿下在就藩之前,一直在迦南为质,就算背后有大家族势力支持,也决不可能直接将巨额资金拨入郡王府。就像巫氏,虽然卯足了劲支持六殿下,也只是大规模的参与望野城的建设与开发,而不会将这笔巨资交给郡王府使用。
纳吉天仕心里估算了一下,将纳吉家所有的庄园、产业变卖折现,差不多也只值这么多银币。为了表示纳吉家的忠心,纳吉天仕狠狠心,决定掏出三百万银币,这已经是纳吉家目前所能调用的钱款,毕竟跟帝国顶级的大家族无法比。
巫弥生知道素鸣衍在迦南、秦山敛了些钱财,却没有料到是如此之巨,他原以为修筑望野、上唐两城已经是素鸣衍的能力极限,接下来,暗中得到摩揭氏支援的巫氏可以任意的将势力渗透进素鸣衍进行扩张的每一个地区。
素鸣衍此人越来越难控制了,难道他还跟别的家族暗中有勾结,这么说来,他来脱离先生控制的欲望早就很强烈了。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暴露出来,难道这批高级矿石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他背叛青岚,投靠贝迦,确实能脱离先生的控制!这么一想,巫弥生也坐不住了。
波旬对钱财毫无概念,就算采购高级矿石要动用数亿银币,他也只是微微一愣。
郡王府拿出先期拿出三千万银币,府库还余一千多万银币。素鸣衍在上唐、望野维持数千精锐私军,加上两城庞大的建设开支,收入目前仅上唐城商税一项,府库余款看上庞大,却只够三四月的用度。
素鸣衍按按微涨的脑袋,刚将方镜川打发走,这一天来,江采离、方镜川等人也未回望野城去,都留在黛湖庄园里,不敢明着问,每隔一会儿来一个人,旁敲侧击的问几句,令素鸣衍烦不胜烦,却无可奈何。
决定是做下来了,但是最终的目的实在令人费解,对于这些高级部众而言,盲目的忠诚反而有害,江采离、尤溪、白术、方镜川、千贺长琴、枝伯等人自然想知道殿下最终的目的。
将方镜川打发走,素鸣衍拿出卢氏所赠的有关自然系术法的卷宗,正待好好研究,侍从官又走进屋来,素鸣衍眉头皱着,问道:“又是哪一位求见?”
“卢扈要求见殿下。”侍从官说道。
“卢扈?”素鸣衍微微笑了起来,心里想,卢扈还是有没勇气直接问波旬,深怕一不小心被卷进更深,羲人的继承之战,常人畏之如虎。素鸣衍笑道,“快请他进来。”
卷五
第四章(中)
“殿下行事真是匪夷所思啊!”卢扈待侍从官退出厅外,不由的感慨了一声。
“想必你也知我割据羽嘉之意。”素鸣衍眸光落在卢扈皮肤粗糙的脸上,正与卢扈极力揣测他的心思一样,他也想知道卢扈此时的心思。
卢扈点点头,说道:“兄长对殿下评价甚高,但是涉及羲族的继承之战,我族却要担不相干的风险。”
“莫非你族愿意继续在黑砾原里等待百年?”素鸣衍咄咄逼人的注视着卢氏,“我只是一个边郡郡王,可没有实力颠覆百年教禁,有了羲人支持就不一样了,就算教禁不解,你族依旧可以迁过燕云山。”
“殿下不仅仅想割据羽嘉?”卢扈问道。
“下资一封,羽嘉就是绝地,羽嘉地形狭长,山脉纵横,水源匮乏,虽然形势险峻,但没养民之地,也就没有割据之本。”
“殿下不惜人力、财力在羽嘉东部群山中打开一条通往燕云的通道,兄长就觉得殿下其志不小,殿下不惜万金之躯来访我族,更让人觉得意外,只是我族势弱力薄,当不了殿下霸业的前驱啊!”
卢扈这么一说,表示卢氏的志向也不小,但又有太多的顾忌。
素鸣衍微微一笑,卢扈说这样的话不过是讹诈他,说道:“燕云地广无垠,容千万人有余,然而水源稀绝,百万人又太多,黑砾原有八万人口,将是燕云第一部族,率领渎神之民走出黑砾原,若卢氏不愿为之,我想黑砾原或许有别的势力愿意冒这个险!”
素鸣衍说的这话真真假假,选择卢氏合作是最恰当的,联姻是中陆最牢固的结盟方式之一。只要青菱的身份不泄露,摩揭伯岑、巫弥生就猜不透他与卢氏的关系有多深。
卢氏选择退缩的话,素鸣衍只有到黑砾原选择新的盟友,当然,在双方都保持相当戒心的情况,这种盟友在相当长地时间里都是相互戒备的,素鸣衍自然也不能拿他们来制衡摩揭伯岑。
素鸣衍希望卢氏有走出黑砾原的勇气,那样。他就可以毫无保留的坚持卢氏,甚至可以毫不吝备的将卢氏推上燕云第一家族的位置。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卢扈心动了。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他依然不忘其中地风险,“殿下以为波旬在继承之战中必胜?”
“不,我以为他败多胜少。”素鸣衍毫不隐瞒的说,“波旬只向我定制了五十柄巨矛,他的追随者远远比不上他地父亲,当然,还会有相当一部分地羲人会在继承之战中保持中立。”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冒这样的风险?”卢扈心里却想五十柄巨矛却要六万斤玄铁,羲人武士的武勇真是让人瞪目结舌。常人武士在羲人不就像只耗子吗?
“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素鸣衍说道,“就算势均力敌,波旬也不会寻求世俗势力的助力,能在天都峡口遇到波旬,我以为是我与你族难得的机遇。”
素鸣衍见卢扈低头不语,知道他的心思有些活了,虽然说服卢扈未必说能说服卢萧哲,有些话还需要卢扈捎给卢萧哲,素鸣衍继续说道:“只要不留下直接地证据。就算波旬在继承之战中战败身亡,纳迦直接找我们麻烦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地三个儿子都成年了,波旬战亡,他的第二儿子就会取得挑战权,羲族的族权之争,总要在确定新的族长之后,才会平息下来。”
卢扈抬起头,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殿下的部众似乎都不知道波旬的真正身份?”
瞒住波旬的身份,只是为了混淆巫弥生、摩揭伯岑的判断,在江采离、尤溪等人将巫弥生视为跟他们一样受素鸣衍信任并重用的人,江采离、尤溪知道地消息,几乎都瞒不过巫弥生,所以素鸣衍将波旬的真实身份、青菱的真实身份,还有紫狻兽与雷云兽的存在索性暂时都隐瞒了。
另外,素鸣衍希望卢氏是他直接掌握的一支力量,也不想卢氏跟他人的接触过多。
但是面对卢扈的质疑,素鸣衍却要用另外一套说辞:“波旬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当然,我想用不了多久,会有人猜到,到时再跟他们解释不迟。无知者无畏,你昨夜大概就没睡踏实吧?”
“确实,若知道要参与羲族的继承之战,任何人都无法像殿下这般平静。”
“我每时每刻都兢兢战战,只是故作镇静罢了。”素鸣衍的语气很淡,所说却是实情,他除了表面所要担忧的,对摩揭伯岑、巫弥生的存在更是不敢松懈。
卢扈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卢扈做不了主,殿下大婚在即,卢扈准备回黑砾原准备贺喜之礼,先要离开一段时间,此地的事情,就由青叶主持。”
素鸣衍说道:“天气寒冷,土地都冰实了,大车勉强能通过燕云荒原,我调三十辆铜车给你,等你再次来望野的时候,铜车差不多能到天都山峡口了。”
素鸣衍的意思很明白,卢氏退缩了,这三十铜车物资依然可以去黑砾原,卢氏愿意一搏,这三十铜车物资就会留在天都山峡口,用来修建据点。不过那时真的从天都山东麓主峰引水,才能够完足数千人的使用。
卢扈感激的揖身行礼,说道,“不管能不能说服兄长,卢扈都感激殿下对黑砾原的慷慨之情。”
波旬随卢扈同时离开上唐城,这样也使众人无从怀疑波旬的身份
上唐众人明里是为准备素鸣衍大婚的事情忙碌,实际为了大量的收购高级铸造材料殚精竭虑,就是二十名高级冶炼士与五十名高级铸造士也很难召集,在中陆人的眼中,羽嘉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地方,高级匠士怎么会愿意到这些地方来求财?
羽嘉降下入冬后的第四场雪,群山之外的燕云荒原天温更低,将松软的土地都冻严实了,卢青叶、藏金率领一百精锐武士、一百名千贺武士押送三十车物资进入苍茫的燕云荒原,他们要在一个月后抵达天都止,峡口,然而再决定是继续前行,还是留在那里安营扎寨。
当然,为了这趟旅程,后继补给的物资也将超过三十车,曳车而行的中陆耐力最好的推山牛,除此之外还有五百名苦役,毕竟沿途没有一条可供寻迹的道路,五百名苦役就是他们的开路先驱。在他们后面,则是一千五百名苦役沿着他们行进的路线修筑中陆最冷清、人烟最稀少的一条道路,此路在最初的几十年里,被世人称为渎神之路。
苦役修筑一条小道,让物资可以较顺利的送到最前端,然而沿着这条小道加宽加固,这样就可以投入更多的人力。
差不多在一个月后,小道就向前延伸了一百里,素鸣衍将手下所有的四千名苦役都投入渎神之路的修建之中。
除此之外,裔天商队又从各地招募劳工,最终参与渎神之路修筑的劳工多达两万人。
渎神之路远离羽嘉中心商路,物资补给比修筑上唐至望野之间的这条道更困难,代价更大,又有千里之遥,几乎耗竭郡王府的府库,为了尽快的将路建成,将人力的优势发挥到极至,工地就无法集中,裔天护卫营、望野卫戍营的防护就显得漏洞百出,每天都有工地被荒兽袭击的事情发生,同时还有无数苦役、劳工累倒在这条道上,世人又将渎神之路称为血腥之路。
雪后初晴,从上唐到望野的新路上,几乎没有商旅,前路上掩着一层轻雪,溶入苍茫的群山之间。素鸣衍携着他未来的王妃回望野城,纳吉涅骑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溶入他新的角色之中,既然纳吉家再也无法抽身而出,惟一企盼六殿下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纳吉涅骑坐在马鞍上,尤溪策马与他并肩而行,后面的铜车里是素鸣衍,再后面则是纳吉若兰与阮阿蛮。
素鸣衍斜躺在锦榻上,对阮阿蛮与纳吉若兰之间迅速热络的关系颇为无奈,他与千贺族人的往昔恩仇,知情人都绝口不提,或许是俩人的恋人或间接或直接的都死于素鸣衍之手,命运却又如此之相似,一个成为永无背叛的部众,一个直接成为素鸣衍的王妃,相似的命运能让俩人产生足够的亲近之情。
纳吉若兰将阮阿蛮要去当她的女卫长兼女官,并要求在郡王府修筑一座独立的城堡,当初许下诺言,纳吉家的势力都要听命于纳吉若兰,素鸣衍见她连表面的温情都不屑为之,急于在郡王府之外重新修建一处安身之所,素鸣衍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也就由她去了。
卷五
第四章(下)
纳吉若兰的要求,也没受到郡王府众人的抵触。要在望野地区修建一座雄伟的城池,要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外围的城堡事实代替相当重要的防御任务,纳吉若兰在郡王府另建城堡,只要不动用郡王府的府库,江采离等人确没有抵触的必要,对于阿黛、采儿、青菱她们来说,真是一个好得不得再好的消息。
惟一无奈的只是有素鸣衍一人了,还没有举行大婚,未来的王妃就谋求独立的地位,让这场婚姻对他而言就没有一点期待的意义。
车辙辚辚,缓缓轧过石板路,在一座塔楼建筑前停下来,素鸣衍坐在车里,轻轻挪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起身,纳吉若兰在她的城堡建起之前,要一直住在郡王府时,应她的要求,选了一座独立的塔楼建筑,与阿黛等人所住的内宅几乎位于郡王府对角线的两端,女侍、仆从也都是纳吉家选派的人。
却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