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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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的深夜,才越是利于偷袭。”霍刚谨慎的说,“传我的命令,所有士兵,提高警惕,加强巡逻,决不能让元兵有机可乘!”
“是!”
东阳营中,所有人都打折十二分的精神,留意着身边的风吹草动,但是一夜过去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天将亮的时候,哨兵又看到有元兵顺着城墙攀了上去。
“他们竟然没有偷袭?是因为我军防守严密让他们没有机会可乘?还是……他们本就不是为了偷袭而来。”霍刚皱眉自语,传下命令道,“派人出营搜索,看看周围有没有被布下陷阱。”
“是。”
东阳军营中众人疑神疑鬼、步步小心。汴州城中的遇颂凌则命全体将士修养生息,到了深夜,再将稻草人放出。一连三天,汴州城内的士兵已是马肥人壮,可东阳军营内却因休息不足而士气萎靡不振。
“该死!元兵是在故弄玄虚么?!”霍刚怒道。
“将军,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声旁士兵问,“这三天的高度警惕,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再这样下去,恐怕……”
“我们中了元兵的计了!再被这样牵扯精力,他日元兵进宫,我们的将士根本招架不住!”霍刚皱眉,狠狠说道,“老夫算计了你们,你们现在是要报复回来算计我么?!哼~传我命令,今晚照常休息,留出几队士兵巡夜便可。”
“是。”
汴州城城楼。
“都三天了,你说霍刚还会在被骗么?”承影问。
“应该不会了。”遇颂凌说。
“我们今晚还要把稻草人放下去么?”承影又问。
“不,我们这一次亲自下去。”遇颂凌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透着危险的笑容,“既然他觉得我们在骗他,我们便真的派兵出城,以示诚意。”
“什么?!太子要亲自去查探敌营?”司徒胜闻言大惊,“此事万万不可!”
“只是去探一探敌军的底细,没什么危险。”遇颂凌说道,“司徒将军不用担心。”
“太子……”
“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先去准备了。”遇颂凌知道司徒胜定会竭力阻止,索性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脸为难的司徒胜在房间中独自徘徊。
这一晚有些多云,月光被厚重的云遮去了一部分,显得暗淡许多。
遇颂凌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满意的笑笑说:“真是天助我也。”
遇颂凌带着承影和三十精兵用绳子吊着被送出了城,落地后便小心翼翼的向东阳军营跑去。
不出遇颂凌所料,那些人终是抵不住几日来的折腾,纷纷回到营帐休息,只有几队人在外巡逻,也似无精打采的样子,显然是很累了。
“要不要趁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承影问。
“不要轻举妄动。”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遇颂凌谨慎了许多,为了防止这是东阳军请君入瓮的诡计,他阻止了承影,“先去找他们的水源。”
众人兵分几路,在军营中寻找起来。遇颂凌找过几间营帐未果,看到前面有一间营帐中闪着烛光,便走过去瞧瞧,一看竟是霍刚的营帐,心中一惊,知道此人武功极高,生怕泄露了行迹,急忙屏气静声,但霍刚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一本册子,丝毫没有察觉帐外有人。
“他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是兵法么?”遇颂凌心中暗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冒险的凑近一步,努力想看清那册子上的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贻,知道他打算用什么战略,才能想好对策。”
犹豫霍刚背对着遇颂凌,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遇颂凌无法看清册子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只能模糊看到翻开那页一角上的几行字:英杰……己酉年己酉月己酉日己酉时……五岁猝……
看到这个生辰八字,遇颂凌的心中没来由的一惊,那个叫做英杰的人的生辰,竟然和承影一模一样。
四柱纯阴的人很是少见,据说这样的命盘很不好,更有传言说四柱纯阴之人男必孤女必寡。遇颂凌不信这些,但也觉得听着晦气,所以才把与承影相遇的那天作为了他的生辰。日子久了,自己也渐渐忘了承影实际的生辰,如今一见,心中涌出莫名的感觉。
“五岁?那个英杰是五岁死的,承影也是在五岁的时候被海阁主发现带回暗影阁训练的。当时承影似乎是磕坏了脑子,五岁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这个英杰和承影之间……”遇颂凌心中默想,又很快的笑自己想得太多,天下之大,同日生同日死的人何其多,自己又怎能仅凭这点相同就联想到承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祝福:祝读者们七夕快乐!!
☆、身世的猜想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了遇颂凌的右肩上,遇颂凌身子一僵,暗骂自己想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靠近,右肩向下一沉,滑开那只手,右手急忙握住腰间白诡,拔剑出鞘。遇颂凌的动作很快,那人更是敏捷,一只手握住他拔剑的手,另一只手捂在遇颂凌的嘴上,将他向一边拉去。
“是我!”在一个草垛后,那人才松开了手低声说。原来那人正是承影。
“你怎么了?”承影看出遇颂凌刚刚的心不在焉,问道,“发现什么了?”
“没。”遇颂凌摇摇头,原本就是自己胡乱猜测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告诉他了,只是反问,“找到水了么?”
“嗯,找到了东阳士兵储水的帐篷,已经把软筋散撒进去了。”承影说。
“好,趁着他们没发现,我们快撤!”
众人退回汴州城,遇颂凌始终觉得有些奇怪,那本册子页边上的花纹,他虽叫不上名字,却觉得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遇颂凌心中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而造成这种情绪的罪魁祸首,他归罪于这几天的劳累,遇颂凌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软筋散在不运起内力的时候对人不会有影响,东阳士兵应该不易发现。”承影说。
“嗯,我已经和司徒胜说了,明天攻打东阳军营。”遇颂凌枕在承影的腿上,“若能击退东阳兵,也算是安抚了在常兴坡牺牲战士的亡魂。”
承影轻轻揉着遇颂凌的额角,他知道,遇颂凌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的,安慰着说:“不要自责了,行军打仗,谁都会犯错的。”
遇颂凌明白这是承影在安慰自己,只是浅笑着蹭了蹭他的手,没有再多说。
“城内官员准备了浴池,说是这几日太子劳神,让你好好放松一下。”承影说。
“呵~消息真是灵通,我好沐浴,连他们都知道了。”遇颂凌笑道。
“你是太子,他们定然不敢怠慢,你平时的喜好也必将熟记于心的。”承影拉起遇颂凌,“走吧。”
汴州城处于元国边境,水源并不充沛,所谓浴池,也不过是汴州官员特意调来的一间公共浴场,比起遇颂凌府中的气派自是远远不如,但也颇为用心的准备了线香、糕点、香茗。点上一根香,飘出的淡淡檀香和浴池中的丝丝药香相融合,令人心旷神怡。
遇颂凌没有叫人服侍,只留下承影一人,自己动手脱下衣物后浸在池水中,品了一口新下的碧螺春,皱眉咽下,似是嫌茶香不足,便放在池边不再喝了。
“这儿不比府里,将就些吧。”承影也跟着下了浴池,拿起一块栗子饼送到遇颂凌嘴边。
遇颂凌侧脸躲过了栗子饼,反在承影的左肩上咬了一口,嬉笑着说:“没有好吃的,我吃你好了。”
“又在胡说八道。”承影佯装镇定的放下糕点,起身要逃,却被遇颂凌一把从身后抱住。
“爱妃~~你要去哪儿啊?”遇颂凌一把将承影从身后抱住,薄唇轻启在他耳边蹭来蹭去,带着几分坏笑说,“你对我如此的冷淡,本太子可是要伤心的。”
承影怕痒似的躲闪,勾起了遇颂凌心中跃跃欲试的火苗,更紧的抱住了他,在他的后颈出留下一串红色的印记。
“呃……凌……”承影的兴致很快的被遇颂凌调动了起来,他微微扬起头,向后舒展着身子,感受着身后那两片温润的嘴唇的碰触,口中呢喃着叫着遇颂凌的名字。
“呵~~”遇颂凌细细的吻着,面前人的轻声细语听得他心潮澎湃,调皮的问,“怎么?现在不逃了?”
“嗯……”
“那……喜欢么?”
“嗯……”
遇颂凌将承影抵在池边,轻轻吻着他微凉的唇,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温柔的说:“我也很喜欢……”
随着遇颂凌手指的下移,承影的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汗水混合着水汽在他的脸上、颈上附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喉结处上下翻动,承影的双手抓紧遇颂凌的肩膀,咬住的嘴唇溢出细不可闻的呜咽,双眸紧紧的闭着,明明一个男人,竟让人觉得有些楚楚可怜。
“呵~~还是这么腼腆啊。”遇颂凌手中的动作未停,将头靠在承影的肩上,惬意的蹭了蹭,几日来的劳累,似乎都已烟消云散了。
承影张开双臂,搂住遇颂凌,低下头,将唇颤抖的印在他的额上,睁开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烁着氤氲水汽,透出的是坚定的眷恋与陪伴。
“承影……”遇颂凌轻声唤着,抬头吻去。蒸腾的雾气在浴池上空萦绕,遮挡着两个人的欢愉。
愉悦过后的筋疲力尽,让两人在浴池中泡了很久,直到有些凉意,遇颂凌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看到承影正在换衣服,本想过去调戏一番,却蓦地止住脚步,目光,聚集在承影胸前挂着的长命锁上。
遇颂凌终于想起了那册子上的花纹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承影的长命锁上也雕琢着同样的花纹。这个长命锁是承影被暗影阁捡到时身上带着的唯一的东西,上面刻着他的生辰,承影从来都是放在衣服里贴身带着。长命锁的侧面,便雕刻着类似于遇颂凌在霍刚手中的那本册子上见到的花纹,并不明显,遇颂凌见到时也没有当回事,如今既然与册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承影和那个英杰的相似处再说是巧合,遇颂凌觉得有点自欺欺人了。
承影看着遇颂凌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以为他心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拿起遇颂凌的换洗衣服扔到他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责备说:“快把衣服穿上吧,当心着凉。”
遇颂凌默不作声的穿着衣服,心中盘算着,那本册子的写法显然是作为记录用,在百里一族,圣童出生后都是要记录在族谱中的。如果说英杰就是承影,那么他一定是在百里族出生的,族中一定会有关于他的记载。
承影从未表现出在意自己的身世,但遇颂凌明白,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记忆中存在留白,之前无从下手,是因为他不确定承影是出生在百里族内。如今英杰与承影的种种相似,让遇颂凌决定等到打完这场仗,他要亲自去百里族查个清楚。
对于遇颂凌的发现,他却只字没有和承影提起。虽说解开身世之谜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最让遇颂凌心存顾忌的是在大战之际,霍刚怎么还有这次闲心去看那样一本记录。莫非……他和记录中的英杰有什么关系?
遇颂凌急忙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呸呸!胡说八道!”但一颗心却始终惴惴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的二更……
☆、百里族行
遇颂凌估算着软筋散发挥药效的时间,最终于司徒胜决定在转天的正午攻打东阳军。晚上,所有将士为了转天精力充沛早早便都休息了。遇颂凌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霍刚和英杰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疑问像是巨石般压在胸口。
“怎么还不睡?有心事?”身旁一直安静的侧卧着的人忽的开口,声音平静如常,毫无睡意,想必已经醒了很久。
“没……”遇颂凌侧过身子,将头埋在承影的脖颈处,幽幽的说,“今夜的风,很凉啊。”
承影望了望窗外纹丝不动的树枝,眼睛一转,嘴角挂上腼腆的笑意,向遇颂凌身旁挪了挪,让两个人贴得更紧一些。
“睡吧。”
转天正午,司徒胜亲自领兵,攻打东阳大军,敌军在软筋散的作用下实力大减,连连败退,最终只余下不到一千人,落荒而逃。
“此次得以大捷,全仗太子英明!”汴州知州奉承道,“下官已命人连夜赶制新袍,以庆太子旗开得胜。”
知州拍了拍手,便有下人将意见杏黄色绣金四脚蟒袍呈了上来。遇颂凌对这样的谄媚已经是习以为常,只是淡淡的命人将蟒袍收下,倒是一旁的云清泉看着颇为新鲜,低声问司徒胜:“这不是龙么?为什么说是蟒?”
“五脚为龙,只有当朝天子可以穿,其余皇亲国戚,要穿四脚的蟒袍,而作为臣子,只能穿三脚的蟒。”司徒胜知道云清泉并非元国人,虽然嫁到府中多年,却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