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诡谲i-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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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沉默片刻,继而启唇,清晰如许。“白大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恳请白大哥站在玉堂的角度想一想,他乐意生活在你们的庇护之下,生活在整天被不明真相的谜团困扰中吗?玉堂不是温室里的鸟雀,他注定要做苍穹上的雄鹰。”
这话是从展昭口中说出来的,白玉堂恍惚觉得茫茫鸿宇间有人捕捉到了他内心的声音,终于有人能够聆听他的呐喊。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怜悯安抚,但是他需要有人能够懂他,可以与他并肩而立,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义无反顾。展昭到底是多么神奇的一个存在,就像是他的钟子期,听懂了他一曲孤傲的高山流水。
“玉堂他……还是个孩子,”白金堂的话语带上一丝波动的涟漪,埋藏最深的心事被倾倒出来。
展昭深深望了白玉堂一眼,言:“玉堂他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铮铮男儿。他要做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且一定会的。白大哥应该清楚玉堂的性子,他打定的主意再逼迫他改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多想让你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孩子,但是你偏偏要去枪林弹雨的危险境地。连展昭一个外人都明白的道理白金堂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不清楚,然而关心则乱,这天下最难做的便是情感和其他之间的抉择。白金堂思忖许久,终是长长叹息一声,直视展昭的双目问:“展昭,我问你。若是要牺牲玉堂去解救万千民众,你会如何选择?”
一方是不知不觉在心底扎根的人,一方是一直以来坚守的道义苍生,都是灵魂最深处的执念,然而非要分出个高下。白玉堂自顾自盯着地面发呆,似乎把这一切都置身事外。哥哥这个问题也太没有意思,有什么东西比得了万千民众。
“我会代替玉堂去,只要我展昭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玉堂死。”斩钉截铁,温和的声音不容置喙。仿佛在说一个誓言,要用一生去守候。
白玉堂撇撇嘴不满地说:“什么死不死的。哥你这个问题太可笑,就跟那些娘们问你到底是更爱我还是爱你妈一样。也就这只笨猫傻乎乎还来回答你。”一边又恶狠狠瞪了展昭一眼道:“烂猫还妄图代替爷,瞎逞什么英雄。”
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白金堂转了视线说:“记得你说过的话。”记得你说过,只要你还在,就绝对不会让玉堂死。
这是,同意了?“哥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反应过来的白玉堂得意地扬起了唇角的弧度,回廊走道里的凉风飕飕掠过他单薄的身躯,他却如劲竹一般屹立。
白金堂还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样子,连话语里微弱的一丝颤音也消失殆尽。“你三哥那边还是要去交代一下。”
“哼,不去,”白玉堂转过头,正撞上展昭含笑的眼眸,晶亮亮闪耀耀满是促狭不怀好意,像极了一只暗夜里的猫。展昭眼里指剩下白玉堂略显孩子气的神色,柔声说:“先回去吧,你三哥也是太过于担心你缘故。要是你家人不肯放你出来,我爬窗子把你接出来。”
一旁的白金堂嘴角微微一抽,怎么搞得像是他棒打鸳鸯拆散苦命恋人一样。爬窗子,展昭你也不是那么老实听话。
白玉堂这才讪讪答应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展昭一句。“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我,别忘了你说过的我们是一条线上的。”
确实是一条线上的,这条线可是越系越紧了。
☆、第八章
没了白玉堂,面包车最后排三人位置给展昭和张龙两个人坐显得绰绰有余。展昭兀自埋头整理案件的思绪,张龙闲不住便趴在车窗上往外打量。车子缓缓驶过一条不算太大的街道,张龙再也不想独自观赏美好的风景,挥着手叫嚷起来:“你们快看,这边好多饰品店,都是美女哎。”
赵虎照着张龙的后背就是一拳。“得了吧三哥,再看也不是你的。哇哦,真的都是美女哎,快看那个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张龙不甘示弱揪住赵虎的耳朵说:“切,你个萝莉控。哪有那个穿黑色背心的有料。”
展昭闻言淡淡一笑,这等玩笑话在他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堆里可谓是少不得的调味剂,揉了揉太阳穴也向窗外望去。时值夏日,短裙短裤短衫把属于女子的玲珑身材勾勒出来。身上的衣服穿少了,各种项链手链耳环就格外引人注目。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把金黄色卷发拢到后方扎成一束,耳垂上一串璀璨的水晶甚为晃眼。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苏慧性耳朵上的耳洞,沿着耳廓布满了一排,却没有挂耳环。
非典型现场,白玉堂说过的话如藤蔓一般滋生萌发,渐渐攫取住思绪再也甩脱不掉。那么多的耳洞偏偏不戴耳环,这是不是一种有违常理的现象呢。如果有违常理,是不是可以从中找出突破口。展昭让王朝把车子停下,和四人告了别就先下车。
张龙趴在车窗口瞪大了眼睛揶揄:“展大哥,看不出来啊。我们也就看看罢了你就直接行动了。”也不做解释,展昭摆了摆手让其他人先回去。展昭自诩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那么多年来连似乎都不曾有过心动的感觉,唯一让他感到眼前一亮的或许就是那只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的耗子,谁让猫和老鼠是天敌呢。
这里的饰品店已经形成了一条链,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展昭这个男性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来来往往的女人不少都会在他身上瞟上几眼。展昭却并不在意,一心扑在他的案子上。迎面匆匆赶来一个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草草一瞥便觉得他满面英华。他怎么孤身一人来视饰品街,展昭便尾随他进了一家精致的店铺。
青年并没有在货架之间徘徊踟蹰,而是直接向柜台前的店主询问。“老板娘,那款纯色的琉璃耳饰还有吗?”
耳饰,展昭于是留了一个心眼,一边装作打量各色饰品,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是那个直径一厘米中间镂空的球星耳饰?”老板娘很快就反应过来,熟练地在电脑上搜索进出货物记录。“稍等,我查一下。”
青年嗯了一声,百无聊赖间四处张望,和正抬眼的展昭撞个正着。若是此刻闪避,倒显得心怀叵测别有居心了,展昭索性走到青年身旁,微微一笑说:“给女朋友买耳饰啊。”
“哪有,给妹妹买的,”青年人谈吐举止间气度不凡,五官虽比不上展昭典雅精致却也有另一番风味。“她的好闺蜜不在了,据说生前爱极了那对耳饰。”似乎也是憋了好久,言辞之间没有大的波澜然而终于将沉积已久的心事道了出来。
老板娘满怀歉意抬头说:“真是不好意思没有了。原本那耳饰就只进了三对,前几天最后一对刚好卖出去了。帅哥要不看看其他的款式?那些玛瑙水晶都是最新的款式卖得极好,姑娘们都会喜欢。”
展昭凝神向屏幕上看了一眼,这是一对湖蓝色的琉璃耳坠,硕大滚圆的珠子里头都是空心的,所以在灯下看来格外剔透润泽熠熠生辉。很多人都说蓝色是一种忧郁的颜色,因为它太过于宁静淡漠,就像是孤岛上茕茕孑立的身影。缓缓启齿,似是慰藉一般徐徐拂过落寞。“这耳饰很有味道,你妹妹的闺蜜眼光真不错。”
“哦,那我看看其他的,”青年人有些失望,谢过老板娘走到挂满耳饰的柜台前。青年的目光在展昭身上一转,仿佛是遇到救星般叫住他:“哎,你来给你女朋友挑东西?”
展昭感到唇角微微一抽,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样子,浅笑说:“嗯是啊,这不自家内人总是要讨好的。”
“那你觉得一个喜欢那对耳饰的女孩儿,会喜欢怎么样的饰品呢。”青年眨眨眼睛一脸期待望着展昭,仿若一只等待喂食的宠物。其实青年自己也很郁闷,一个向来和饰品不沾边的人居然被威逼利诱怂恿出来买饰品,这下子还要自己着手挑选。若是一个不慎,回去以后少不了被折腾。
要说这郁闷劲,展昭与这青年比起来是有过之无不及,什么女朋友,还在天涯那边飞得欢腾连影子都没见着。不过展昭真的是为了查案可以兢兢业业奋不顾身的五好青年,斟酌些许,询问:“那个……一定要耳饰吗?我家那只比较中意钥匙扣手机链什么的。”
“嗯这个主意好。”青年在离开耳饰柜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再怎么做好哥哥他还是对于长久站在耳饰前的行为感到全身哆嗦。钥匙扣手机链和耳饰比起来就丰富多了,挂满了两面墙才罢休。他抬眸去打量展昭,发现展昭站在一团白花花的毛前笑。
确实是一团白花花雪皑皑的毛,水润光泽触手圆滑。从毛团子里露出一个尖尖的小鼻子,上方两只黑漆漆的小眼睛直溜溜向前看。这可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耗子,爪子被埋在厚厚白毛里不见踪影,显得整团白毛愈发令人爱不释手。展昭鬼使神差就伸手取过了这根白耗子手机链,指尖轻轻拨弄竖起来的耳朵。
一汪似水柔情,青年如此想,很快也看中了一个月牙形的钥匙扣。非常浅的黄色,周身通透玲珑,似乎可以看见月辉清清灵灵洒满了一地。噩梦是从何时开始,虽然他们依旧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有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这样一想便有些失神,待回神过来发现展昭还处于眼里只有那只耗子的阶段,就说:“我已经选好了,你呢?”
展昭闻言抬头,青年手中的月牙形钥匙扣清晰无比落入眼帘。淡淡的黄色,淡淡的情怀,温馨和睦暖了心扉。浅浅一笑,展昭启齿:“挺不错的,你妹妹一定会喜欢。”
“嗯,她名字里有个月,”青年轻轻吐出一句,接着就走到柜台前结账。
名字里有个月,还有一个死去的闺蜜。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案情始末,展昭没有办法不把这些和丁月华联系起来。付了白老鼠手机链的钱,展昭上前几步凑近青年,压低声音问:“丁月华?”
青年愣了愣,停下脚步和展昭面对面站立,接着礼貌地笑笑。“那是我妹妹,我是丁兆蕙。我们,可是哪里见过?”
展昭的眸子如一潭澄澈的泉水,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深不见底,只一眼便在不知不觉中摄人心魄。温和的笑容看不清他的心绪,展昭唇角微微一扬心平气和道:“我是展昭,重案组刑警。”
丁兆蕙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原本充满和气的眼里生出警惕抗拒之情。向后退了一步和展昭拉开一些距离,说出的话满是抵触。“哦,原来是展警官。不知道展警官这次来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展昭暗暗皱眉,丁兆蕙的态度转变太过于迅速,对警方的抗拒之情赤裸裸彰显出来。不动声色启唇,好听的声线如午后清茶渗入一小勺蜂蜜。“丁月华的闺蜜就这样被人杀害,她应该很难受吧。”
“用不着展警官猫哭耗子,我知道你们警方怀疑是月华下的手,三番五次来调查不在场证据,”丁兆蕙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字句之间都是凌厉的刺,一点也不留情企图扎向他人。“你们眼里就只有案子,根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月华她不得已休了学,又失去了闺蜜,你们竟然还调查她。”
这是身为刑警的职责,这是不可以省略的步骤。展昭知道如此做法对于亲人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但是为了更广大民众的安危利益,他不会退步。没有同情心么,人心都是肉长的呀。展昭直直和丁兆蕙的怒目双眼对视,依旧云淡风轻,依旧波澜不惊,把情与理的纠葛深深埋进心底。“找出真凶,才是对丁月华,对沈昕,对所有人真正的解脱。”
丁兆蕙沉默片刻,低声道:“展警官,其实道理我懂。只是我不能忍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骚扰我妹妹,她,不应该受那么多刺激。”
会有几个成年人不懂大义,只不过每当大义和情感冲突时能有几个人冷静地把情感抛之脑后。展昭看出丁兆蕙并不是无理取闹极为护短的人,他也只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盘查。展昭放缓了说话的语调,道:“这样好不好,我去见见你妹妹,你在一旁看着。如果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你就直接打断。”
丁兆蕙不讨厌展昭,展昭这样的人不是让人讨厌得起来的。只是他这么直白地说要去见丁月华,丁兆蕙还是心存忧虑。“展警官,你们真的觉得月华有嫌疑?”
“嫌疑么,所有人都有,”展昭不去否认,接着道,“不过我想见月华,更多的是了解沈昕的事情,而不是为了审度她本身。”
犹豫须臾,丁兆蕙下定决心般抬头道:“那好吧,今天刚好母亲不在,不会惹得她老人家,展警官就随我去家里吧。只是,可不可以请求展警官不要吓着月华。”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本不该属于她的磨难。
展昭颔首,话语不多,却需要用最真挚的情怀去履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