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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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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晋表示非常感谢这场风雨,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回到金钗馆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忠国公府终于修建完工了。何湛正式入住忠国公府,祠堂上供奉着何大忠和宁华琼的牌位,香烟不断。
    在这之后来了几波人庆祝何湛乔迁之喜。景昭帝将秋狩的事交由宁左去办,宁左第一次接手这些事务,自然忙得焦头烂额,只能叫去宁右帮忙,故而两人并未来道贺,倒是凤鸣王来了一次。
    等宴席散后,宁祈单独留下,说要跟何湛叙旧。
    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何湛依着宁祈的意思带他在园林中走了走,等到左右无人时,宁祈沉着声说:“皇上好像已经知道梧桐殿的事不是宁晋出手了,他派大理寺在查这件事。”
    哦,黄鼠狼拿着礼给鸡拜年来啦?何湛撑着笑说:“只要凤鸣王的人守口如瓶,我就不会有事。”
    “之前知情的人已经死了,是你做的?”
    “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用劳烦凤鸣王将我送进宫了。”
    宁祈说:“那就是睿王了。也好,省得本王动手。你最近多加提防,小心大理寺的人。”
    何湛:“多谢提醒。”
    “另外,得空去睿王府一趟,告诉他不要参加这次秋狩,现在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不宜再出风头。”
    何湛徐行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又从容地跟上,默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去亲自跟他说?”
    “何湛,他只信你,你去说比本王去说管用。此时睿王正处风口浪尖,余党未除,宫中布有多方耳目,皇上让他去解决…”宁祈将余下的话咽在口中,说,“此事难保会走漏风声,他随时都会有危险。”
    何湛默声点了点头。宁祈说:“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宁祈走出去没几步,又回身冷着声对何湛说:“恭喜你。”
    宁祈木着一张脸,实在是不像真心恭喜他乔迁的样子。
    何湛微笑着回答:“同喜。”慢走吧您,小黄鼠狼!
    送走宁祈,何湛优哉游哉地去沐浴,回到南阁子——忠国公府的建造与之前相仿,连各院的牌匾都照旧做的。
    下人在门外守候已久,手中端着一个很沉很沉的包裹。下人说是凤鸣王临走前吩咐人送给何湛的,算作贺礼。
    何湛接过,果然沉得不像话,搬进屋里打开一看,是一个棋盘,一个玲珑玉棋盘。
    何湛握着凉凉的玉棋盘,微微叹了口气。
    何湛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对古玩感兴趣了。那时候他随皇宫中的皇子一起在太傅手下受业,与宁祈算是同窗。太傅教他们棋艺,他和宁祈私下斗得厉害,谁也看不惯谁,在棋艺切磋方面也不遑多让。
    若论混蛋,宁祈比不上何湛;但若比起棋艺,何湛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赢不过宁祈。
    后来,他过十一岁生辰,何大忠的旧友烂柯先生来府上做客,送给何湛一个玲珑玉棋盘,还指点了他半个月的棋艺,何湛就跟突然开了窍一样,进步神速。
    何湛不禁沾沾自喜,邀宁祈来府上切磋。
    这次何湛不耍赖不悔棋,堂堂正正地赢了宁祈一次。宁祈不服气,要求再来一盘。
    何湛哪会再来?万一下一盘输了怎么办?
    何湛不肯,宁祈越来越气,一把将何湛的玉棋盘掀翻,棋盘本就珍贵,落地即碎。两人双双僵住,谁也不想玉棋盘就这样碎了。
    何湛气得嗷嗷直哭,扑上去对着宁祈就一顿猛揍,又咬又挠,打得宁祈浑身都是伤。
    要不是宁华琼来拉开两个人,何大忠掂着何湛就把他扔到祠堂里关禁闭,何湛觉得他能把宁祈撕烂。
    如今捧着这个玲珑玉棋盘,何湛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如果凤鸣王是想以此来打消他心中怀疑的话,那…
    凤鸣王真是有心了。
    
    第78章 围猎
    
    三年一度的秋狩,宁左有房岳秀的指导,加上有安王辅佐,秋狩办得有条不紊。宁左还一改以往秋狩奢侈之风,简而不陋,受到景昭帝的褒奖。
    御书房内,宁左宁右齐双双跪在景昭帝的面前。听完臣下汇报,景昭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问宁左想要什么奖励。
    宁左看了宁右一眼,说:“父皇身边缺一个近侍,儿臣想让忠国公来。”
    景昭帝低首笑了几声:“怎么?你们想让他来,究竟是要保护父皇,还是让何湛带着你们混?”
    宁左扬笑:“父皇说奖励儿臣的,不能反悔。”
    “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儿心性?”
    “父皇是答应了?!”
    “一言九鼎。”景昭帝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书牍上,“儿以后就是太子了,你想要什么人陪着,什么人就得陪着,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宁右微微低下头,沉默不言。但显然景昭帝的话让宁左不怎么舒服,他向来是直来直往的人,驳了一句:“三叔跟别人不一样。”
    景昭帝说:“再不一样,他也是臣!”声音陡厉,宁左同宁右一起低下头。景昭帝说:“宠臣多出奸佞,你身为太子,该掌握分寸。”
    宁左想说何湛是他叔,不是臣子。宁右偷偷拉了拉宁左的衣袖,宁左才将想反驳的话咽下去。
    “退下吧。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你自己作主就好。”
    宁左有些闷闷不乐,同宁右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抱怨:“怎么好好地就发脾气了?之前三叔来咱们王府的时候,父皇不是挺喜欢他的吗?”小时候何湛来府里玩,父皇一直待他很好,那时候何湛还跟他们说要认父皇当义父,这样一来他们就是兄弟了。不过因为辈分的原因,一直搁置着了。
    宁右说:“可能是因为睿王。”
    宁左疑惑:“关他什么事?”
    “…我是说,父王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三叔是跟他从雍州回来的,朝中人都以为三叔是他的近臣。父皇可能因此迁怒到三叔的身上。”
    宁左不悦地皱起眉:“宁晋怎么这么烦?”宁左挥袖:“正好,趁着这次秋狩,让我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宁右说:“我已经派人问过了,睿王前几天就请辞去清风道观,说是要为靖国祈福。”
    “惺惺作态。”宁左不屑地哼了声。既然如此就算了,宁晋最好别出现在秋狩营里。宁左说:“我去请三叔,余下还有些账目要清算,你帮我做了。”
    宁右说:“让我去请吧。”
    宁左:“我根本不会拨算盘珠子,这比让我打一头老虎都难!你不是嚷嚷着要人给你找梅花鹿吗?等秋狩的时候,我给你逮几只小鹿来。”
    宁右抿了抿唇,再三权衡一下,才说:“说好了。要活的。”
    “活的。活的。你哥我一言九鼎!”
    宁左笑着冲宁右挥手,就跟一只小蛟龙一样飞了出去,直直飞入忠国公府。
    何湛将他的小孟兰搬到湖心亭中晒太阳,请了个歌伶来给他唱曲。他一边修剪兰花,一边听着京小调,日子非常逍遥。
    “三叔!”
    声音清朗,穿过水波而来。何湛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一身明黄袍子的宁左站在栈桥头,冲他挥着手,比太阳都要有光彩。
    何湛背脊僵了僵,唇角扯出笑,让他到亭子中来。
    宁左握着手中的剑进入湖心亭,歌伶起身给他行了个礼。宁左示意她不必多礼,让她继续。
    听着清雅的乐音,宁左脸上扯开大大的笑,对何湛说:“行啊,我还担心三叔一个人在府上会闷,您倒挺会给自己找乐子。”
    “臣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
    这倒是。宁左揉了揉鼻子:“叔要去秋狩吗?”
    “怎么?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差不多了。叔,我们好多年没见了,秋狩的时候比试比试?!”宁左握了握剑,扬着下巴说,“看叔还能不能比得过我!”
    “好啊,臣会随宫里的人一起去。到时候殿下要是输了,可不许再哭了啊。”
    “哎呀,叔!我都长大了,以前的事就不能不提吗?再输,我请你喝酒,以大人的方式!”
    何湛含笑看他:“大人喝酒之前是不会强调的。”
    宁左见何湛还揶揄他,又找不出话反驳,怨声说:“叔!”
    何湛忍俊不禁。他抱着小孟兰,带宁左走出湖心亭,向花厅的方向走去:“安王呢?怎么不见他?”
    宁左不太好意思地揉揉鼻尖儿:“他在宫里帮忙呢。”
    “怎么?又是他出力,殿下领功?”
    从前宁右替宁左做课业,被发现之后,还要跟着宁左一起挨打。诸类事件,不止一次,很多次。
    宁左解释道:“我这不是顺着他的心意来请你了吗?这叫各有分工,事半功倍!而且是他让我跟父皇说请你去秋狩的,原本我可是奔着父皇那把宝剑去的。三叔,这次可不能算我欺负他。”
    “是。”何湛无奈地摇摇头,“殿下最占理了。”
    何湛将小孟兰摆在花厅里,又给其他的花盆浇起水来,宁左看着好奇,要了个花壶,同何湛一起浇花。
    期间,宁左跟何湛说了会儿话,他说要给宁华琼和何大忠上炷香。何湛掌花壶的手僵了一会儿,随即唇角扯开笑,以不合规矩的理由推辞了。
    宁左也没多在意,又抱怨起秋狩的事:“账目和行程安排都是弟弟一手定下的,先前说好让我负责守卫这一块,可部署起来的确很麻烦。”
    “皇上御驾在外,安危乃是重中之重,殿下一定要谨慎,不要出什么纰漏。”
    宁左讪讪地答道:“我也知道。”提到这个,宁左没了心情,将花壶扔下:“我还是再去巡察一遍好了。三叔,等去清风山的时候,到时候你跟我们乘一辆马车,咱们玩骰子。”
    “好。”何湛点头道。
    秋狩如火如荼地开展,待一切安排妥当,从皇城蜿蜒而出一千御林军,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肃整如巍峨不动的山;手执着锋锐长矛,庄严如高耸云霄的峰,誓死护佑天子贵胄。
    在队伍最前头领兵的人是凤鸣王宁祈,长眉入鬓,眸若点漆,美人儿一样的面容上覆着秋冬的霜,冷冰冰得不近半分人情。他手执缰绳,耳观八方,时刻警惕着潜在的危险。
    比起宁祈,何湛这个以景昭帝近侍随行的人却十分悠哉。他从府中带了一副牌九来,拉着宁左宁右在车厢里打牌。打了好几圈,宁左因要定时巡视队伍周围的情况,便放牌下车去视察了。
    车厢内只剩下何湛和宁右两个人,牌九是没得玩了,叫下人入车厢来拼桌也不合规矩,何湛就半倚着靠垫,闭目休息。车赶得不快,一路行得稳当,蹄蹄挞挞,比铁兰姑娘的铃铛都要催人睡。
    “叔…?”宁右将牌整理好,见何湛闭着眼,轻轻唤了一句。没有听见回应,宁右嘴角浮了些笑,将一侧的披风展开覆到何湛身上。
    何湛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歪,宁右睁大眼,伸手托住何湛的头。愣了一会儿,宁右忽觉这样的姿势实在滑稽,自己不禁笑出声。
    他坐过去,让何湛倚到自己的肩膀上,肩上传来的重感让他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心悦。
    大军路途赶得慢,傍晚的时候才赶到清风山的营地。宁左一直在景昭帝身边跟着,未曾再离开半分。
    队伍到的时候,来围猎的人都在事先安排好的营帐住下。自回京后,何湛身子愈发懒,这样一睡竟睡了一路。待至宁右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中醒来,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长,反倒让何湛有些头晕脑胀,身子像是浮在棉花云当中。
    宁右说:“叔去营帐里再睡吧?”
    何湛扶着发胀的额头:“这下晚上都不一定能睡得着。”
    宁右把披风搭在臂弯里,率先下马车,伸手想扶何湛从车上下来。何湛这次没再接宁右的手,弯唇笑着说:“不必了。”
    宁右半笑不笑地收回手:“叔这次参加围猎吗?”
    “不了,既然是以皇帝近侍的身份来的,臣也不好渎职,让太子难办。”
    宁右略略低下头:“叔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在车里也只称王爷殿下…”
    何湛弯着唇:“这是规矩,不能坏。”
    宁左叹着正想开口说话,营外传来一声通报:“睿王觐见——”
    何湛抬头望了望,脚步已经改变方向,往人群最多的那处走过去。
    宁晋骑马而来,列于道路两旁的士兵杵长矛跪地迎接。他换上雪点蓝道袍,广袖穿云,风吹得白袍猎猎鼓动,眉目入画,墨笔都失几分韵彩。
    他缓缓行道路中,就像黑夜中最亮的星,熠熠生辉。宁晋目光不经意地扫视一圈,果然看见了立在士兵后的何湛。
    何湛与他目光相接,轻轻俯首。
    宁晋未停,行至主营帐,下马请见景昭帝。皇上驻在清风山,他理应前来拜见。
    之后不久,宁右也被召去主帐中,同他们一起用家宴。其余臣子则是在自己营帐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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