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明月向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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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一个眼波掷过来,我噤了声,只微微笑了一下。
苏睿的家庭,原来谢冰薰她,竟一无所知。
那么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有怎样的过去,谢冰薰,你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易君谦便从书房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苏睿。两个男子,一个冷峻英挺,一个温润淡雅,立在灯火阑珊处,翩翩玉姿闪烁人心。
易君谦走到我身边,略带了几分歉意地小声道:
“爸爸留我谈点事情,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去。”
我笑了一下:“我先回去吧,你忙你的。”
“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脚还疼吗?”易君谦倒是神色真诚。
我摇摇头,他放下心,拍了拍我的头,准备打电话给司机。
“如果信得过我,不如让我送她回去吧。”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和易君谦同时回头,竟是苏睿。
他含着淡淡的笑,目光平静地看着我们。
“小薰,叔叔让你也留下,他有事和你们俩谈。”
苏睿转首看向谢冰薰,同时易君谦也回了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面容美丽的女子。
我不得不承认,谢冰薰是那样美的一个女子,举手投足,皆可入画。
谢冰薰哦了一声,易妈妈当即发话道:
“这样也好,小薰,你爸好久没和你们俩好好聊过了,他近来身体不好,可能是有什么要嘱咐你们,回去好好听着。小川就让苏睿先顺路送回去好了。小谦,你没意见吧。”
易君谦站在那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依旧淡笑如水的苏睿,动了一下唇角,起身走开:
“随便。”
我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易君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苏睿要送我回家,我心里既期待又不安,不知道再一次与他单独相处,我们之间会有怎样的对白?
ps:终于可以发预存了,喘口气,不用边写边更,幸福~~~~~呵呵呵
对白怎么说,才能不难过 chapter2
出门的时候,是陈阿姨扶着将我送到了车上,苏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是在我瘸着腿艰难上车时绅士地搭一把手,然后为我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微笑挥手和易家人说着再见。
白色的车子驶出易家花香四溢的大院,一缕灯光指引着前方茫茫的路程。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我常常一个人想,假如有一天,我们在人群中相遇,彼此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对白,从口里说出来,心里才能不会难过。
但事实证明,现实总是比想象要有更多副面孔,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某一天,在这一天,在我们已经两年没有再见过之后的对白里,只剩了沉默。
如夜如水一样的沉默。
车子静静地驶在郊区僻静而幽暗的道路上,蒙蒙车灯射出去,路两旁的树影婆娑如鬼魅,带着不肯诉说的隐秘。
他的脸依旧温润好看,清秀的眉头舒展如画,柔和的目光望着前方的道路,一霎不霎,甚至不看我,不微笑,连几句故人重逢的简单寒暄也不肯开口。
我紧紧揪着胸前的安全带,忽然觉得空气是如此的压抑而沉闷,闷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手心也不知何时开始沁满了汗水,不知是不是因为郊外的路有些过于蜿蜒,我竟有些晕车的感觉,头晕、胃痛,憋闷,加上脚踝大概已经肿成了馒头,总之是,我很不舒服,我很难受,我快要爆发。
“停车!”我闷闷叫了一声,手指已经扶上了车门把手,做出随时冲下去的姿势。
但是苏睿,开车开的无比专注或者说不知在何处神游的苏睿居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车子继续平稳地飞快行驶。
“快停车!苏睿!”
我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迅速捂住口。
车子有些仓皇地戛然止住,苏睿扭头道:“怎么了?”
我打开车门,直接跳下去,根本顾不得脚踝钻心的疼痛,几乎是半跪在地上,仅以单手撑着地,我便不管不顾地吐了起来。
风真大,郊区的夜里还是很黑,没有路灯,风也肆烈刺骨,我瑟瑟发抖地蹲在路边吐得呕心呕肝。
难受,真的……很难受……
有多少年没有多这种晕车的感觉了,简直生不如死。本来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刚才的晚餐更是食之无味,胃里空落落的,吐得便只剩下苦水。
背上有一只手轻轻地拍着,透过衣服传递着隐隐的温度,我止住呕吐,扬起涕泪俱下的脸,看到黑色的天空下,一双散发着玉般光泽的眼睛。
苏睿俯低身子,递过来一叠纸巾,声音柔柔的被风吹散:
“还难受吗?”
我望着他的脸,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接过纸巾将脸擦干净。
修长的身影站起来,他伸出手,看着我说:“来,我拉你起来。”
我望着夜色中咫尺而近的那个身影那双手,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伸出手,我不敢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
我垂下头,将自己抱成一团,在无星无月的荒野里,风很大,我的身上很疼,心里也很疼。
那只好看的手在空气中僵滞了许久,并没有等到我的回应,苏睿笑了笑弯下身子,猝不及防地将我抱了起来。
————————————————————————————————第二更,从起初的轻松幽默,慢慢转入现在的忧伤,唉,颜并非有意~~~
对白怎么说 才能不难过 chapter3
很温暖的怀抱,很熟悉的味道,有节奏的心跳紧紧挨着我的脸,我咬住下唇,蜷缩在他宽阔的胸前,硬生生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揪住他的衣袖,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五年了,每一个想念他的夜里,我都在想,也许会有一天,苏睿他会将我拥在怀里,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小川,我们不会分开。
直到他打开车门将我放进后座,我仍旧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开,那么执着倔强的目光盯着他,也许此时此刻,我的眼神太灼热太幽怨,我紧紧地望着他,不许他松手将我放开。
“小川,小川。”苏睿有几分无奈的喊着我,试图从我手中夺出袖子。
我呜地一声哭出声来,接着放开手,仰面在后排车座中躺下。
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流,喉间又酸又苦,哽咽的难受,我紧紧握着拳头堵住自己的眼睛,呜呜咽咽地哭着,放开他,放开他,我知道我抓得再紧也是徒劳。
我的掌心握着他的一粒扣子,但苏睿并没有察觉到,他只是有些无措地站在车门口望着我,唤着我的名字:
“小川,小川。”
“我没事了,你开车吧。”我嗡嗡地发出声音,却遮住眼睛不肯看他,苏睿沉默了一会儿关好了车门,绕到前边去开车。
我独自蜷缩在后座里,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我失控了,是的,我以为自己可以掩饰隐藏得很好,我以为在他面前,我可以若无其事地讲着无关痛痒的对白。
但是,我做不到。
苏睿,我很疼。
他依旧开着车不说话,但是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他将车窗摇下来一些,想必是怕我再次晕车。
我淡淡地笑了,低声说:“对不起,麻烦你了。”
他大概也笑了一下,温和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舒服。”
多么客套而疏离的对白,一言之间,沧海已成桑田。
我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么清好,那么安静。这个曾经为了梦想而无限努力,隐忍刻苦的男孩子,如今终于如愿地站在了他的山峦上,为着更高的巅峰攀登。
静默的空气中突然淌开一抹音乐,叮叮咚咚的钢琴前奏婉转悠远,刘若英安静而寂寞的声音响起来。
在无人问候的夜里,只是可以自己安慰自己,孤独的人都知道,寂寞并非消遣的东西。
然后是光良的声音:
在不言不语的房里,昏暗的灯光墙角的冷清,孤独的人最清楚,无聊并非消遣的东西。
我静静听着,数着节拍,记着歌词,听着他们将我的心曲一字一句地唱出来。
好久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你的关心。只能关灯看自己,关上了自己,流泪也是多此一举。
好久好久,假装已经忘记,已经放弃,这样的距离不美,距离不再美,忍不住不断去想你,你最熟悉——
流泪也是多此一举……我紧紧握着那粒扣子,将自己沉溺在歌声里。
进了市区,苏睿问我:“小川,你住在哪里?”
我怔了一下,报了易君谦房子的地址,他愣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一直将我送到了楼下。
“可能要麻烦你送我上去。”我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微微笑着坐在车里。
苏睿说:“那是自然。”
他将我小心地扶下车来,锁好了车门,他笑起来看我:“怎么办,不然我背你上去吧。”
我沉默了一下,解释道:“五楼以下没有电梯,不好意思。”
我住在四楼,也就是说苏睿必须将我背上四层楼去,他温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黑睫垂下来染上一层朦胧灯光:
“没关系,你也不重,我背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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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怎么说,才能不难过 chapter4
伏在他温暖的背上,苏睿背着我一层一层地爬着楼梯,我不敢说话,亦不敢用力的喘气,只是如一只安静的小猫蜷在他的背上。
“小川,这几年过得好不好?”语气依旧温和,我看到楼梯间的灯光下,有我们俩的影子,相偎相靠,亲密的像世间所有的情侣。
我曾经在医院门口见过一对情侣,男孩身材高大背上伏着娇小的女孩子,急急匆匆往医院里冲。当时我就很羡慕,如果我是那个女孩,不管身上是怎样的伤痛,心里一定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听到他的问话,我嗯了一声,我居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苏睿,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我在他的背上兀自笑起来。相聚在同一盏灯下,重逢在同一张餐桌,我们的身份却是另一个人的男朋友或女朋友。
但是苏睿大概误会了,他可能以为我说的,是我和他的关系。
他将我在五楼的门口放下,终于歇了一口气,皎洁的脸上已经渗出汗珠来,我摸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苏睿扶着我走进来,轻轻笑道:
“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送你回家。”
“我也很荣幸。”我打开所有的灯,扶着墙单脚跳着坐进沙发里,他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伸手就要为我脱鞋。
“我看看伤怎么样了。”暖暖的气息凑过来,我连忙躲了一下:
“不,不用。”
“听话,别动,以前你这只脚就扭过,要是不好好养着,以后会有影响。”他温柔地说着,然后弯下腰去蹲在地上为我脱掉鞋袜。
脚踝果然已经肿的像个大面包,脚背上还隐隐泛着淤血未散的青紫,他皱紧了眉头,小心地将我的脚放进怀里,拿手指轻轻揉了几下,问道:“疼吗?”
我抽着气,点点头。
他想了一会说:“要不然去医院吧,看起来很严重,我们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如果那样的话,他还要再背着我下到一楼。苏睿抬起头看了看我,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疼惜闪过:
“那家里有没有跌打药之类的,或者白酒也行?”
药应该是没有,但酒……好像在厨房的酒柜里似乎看到过……
过了一会儿,苏睿从厨房找了一瓶红酒出来,苦笑道:“没办法,只找到了这个,嗯,波尔多的法国干红,试一试,或许也能有效。”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取了一只瓷碟将红酒倒进去一点,然后用打火机点着。
噌,蓝蓝的火焰在白色的瓷碟中跳跃起来,我不禁笑起来:“这是做什么。”
他唇角微陷,挽起袖子在我腿边半跪下,然后将我的裤腿往上挽起一点露出脚踝的皮肤:
“不要说话哦,看我给你冒充一回赤脚医生,呵呵。”
客厅里充斥着他轻轻的笑声,我也挽起唇角,心中有细小的甜意一丝一丝荡漾开。
我低低惊呼了一声,原来苏睿将手指伸进了正在燃烧的瓷碟里,然后他的手指上滋滋跳动着浅蓝的火苗,面容明亮的男子朝我安慰一笑,然后在我的伤处用力的来回揉搓。
“我小时候很调皮,经常不是扭着胳膊就是摔着腿,那时候外婆就常常用这个方法为我活血化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