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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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萱才不怕他,身子往后一仰,索性躺倒在舒适的大床上,“还没大没小了,程以萱是你叫的吗?生气了,不去不去,就不去!哼!”
手起键落,挂断了电话。程以萱在床上打了个滚,偷笑不已,正寻思着隔壁那小伙儿此时究竟是副什么受挫模样,小伙儿的名字就突然又一次蹦上了屏幕。
这一回,倒是学乖了,“姐姐,姐姐”喊的腻歪至极,“我真有事,绝对不是开玩笑,你就过来一趟嘛,姐——”
程以萱被他一声婉转悠长的“姐”叫的立时缴械投降,一边答应着,一边已经爬下了床。
“到底什么事,快说!”心里还惦记着她的英国帅哥,程以萱可没工夫多耗,直接开门见山。不料门背后那位比她还爽快,未及门完全合严,身影一晃,顿时已矮下半截。
程以萱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地板上单膝跪地的那位不是她的宝贝弟弟程佑赫又能是谁?
尤其他手中端举着的那个黑色丝绒小盒,其中炫目的光芒耀的她几乎无法直视。
“程以萱,嫁给我好吗?”
一时间,程以萱只觉得天旋地转,却绝非感动感激,甚至与感冒的那种感觉也半点沾不上边。若定要将那种感觉具体话,倒不如说是精神分裂前夕的错落感。
“多大了你,还玩这个,无聊!我走了,没空陪你扮家家!”程以萱故作淡定,转身准备开门往外走。
程佑赫自然不能让她离开,忙起身拽住她,“不能走,你还没回答我。”
程以萱背对着他,一阵折腾,却到底是小伙子,手劲儿极大。知道挣脱无望,她也只得回转身来,“真的没意思你知道吗?这种玩笑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是玩笑!”程佑赫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却见程以萱只是一副十分无语的表情望了他,显然并不相信,他不禁胀红脸,“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一直都是个小孩,可现在我就要上大学了,你眼中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屁孩他如今已然长成大人了,你就不能偶尔耐心一次,听我把话讲完吗?”
话至此,若再予拒绝便不近人情了,程以萱也只得点头,“不过,先放手行吗?真的很热诶!”
程佑赫终于舍得放下手中举了半晌的钻戒,程以萱不禁暗松一口气,有那碍眼的光芒耀着,她简直浑身都不自在。
在床上盘好腿,她摆出一副准备听戏的老妈子的架势,“行,开始吧。”
程佑赫原本是打算说什么的,可瞧了她那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低头想了想,到底只是叹了一口气,“好吧。”
“下午你曾经问我,究竟有什么心事,那时我还未决定,所以并未言明。可此时此刻,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程佑赫的新娘,我要照顾你,对你好,一生一世!程以萱,离开陆海洋,和我在一起,好吗?”
程以萱瞪着一双大眼睛望了他半晌,终于艰难挤出几个字,“程佑赫,你是不是疯了?”
第三十二章
程佑赫自然不会疯,所以明显快要疯掉的那位正是程以萱本人。
尤其当她听过程佑赫的解释后;愈发无语。
倒是小丫头白月;竟比她淡定许多。
“所以佑赫之所以突然转变;努力冲刺高考;为的是能够成为优秀人士;将来配得上你?”
“基本;差不多吧。”程以萱点点头;十二分的无奈。
白月咧嘴笑得开心,“你弟弟还挺有意思。”
“喂!”程以萱不满;“你到底是哪边儿的?我都愁死了,你还在这里笑;还有意思?你幸灾乐祸啊!”
“哪能呀!”白月慌忙举手表衷心,“我可绝对是站在以萱姐你这边的,你没看我这正积极开动脑筋帮你想办法呢。”
程以萱摊手:“好,那办法呢?”
“你别急,等我想想,想想……”白月伸出两根食指在头顶画圈圈,俊俏可爱的小模样俨然一女版一休哥,看得程以萱顿时气消,忍不住翘起嘴角。
白月立刻得意起来,拍着巴掌:“笑了,笑了!”
话音未落,程以萱转而已拉下脸,“嗯?”
“哦哦哦,我有主意了!”白月眼珠一转,“我想到该怎么拒绝他了。哎呀,这主意简直太妙了,以萱姐你就照我这么说,准保靠谱!”
“说。”程以萱不耐烦地挥挥手。
白月将脸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他不是说让你等他几年,等他一旦有所建树就娶你嘛,你就告诉他,女人的青春转瞬即逝,你等不起。”
程以萱瞪圆了眼睛,半晌等不来下文,不禁起急:“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了啊!”白月比她还惊讶。
“没了?就这?”程以萱先仰头做喷血状,然后面朝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白月立时委屈起来,扑过去两手抓住她的肩头一阵乱晃,“怎么了,怎么了,这主意有那么差么?”
程以萱被她晃的头晕眼花,赶忙抬手喊“卡”:“话倒是不错,不过在你心中,我的智商未免也太低了点吧。你不会认为我连这种说辞都想不到吧?”
“啊?你想到了啊?”白月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那该怎么办才好,那个毕竟是你弟弟,说重了不合适,说轻了又不管用,这事还真是头疼。”
程以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气馁道:“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有一点你可切记,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哥知道!”
这次,换作白月喷血了。“我的智商也没有那么低好不好!”她晃着小拳头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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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萱以为程佑赫的事已经够令她头痛了,却不知道更加糟糕的事还在后头。
因为陆海风的一句无心之言,天性善妒的白灵算是彻底和老公陆天运杠上了。虽然两个儿子的口供没有出现太大破绽,但这并不能消除她心中的疑虑。
若真的只是海风理解错了,程以萱的母亲并非陆天运所谓的那个故人,那陆天运为何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程以萱如此宽容、友善?还有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那种复杂程度绝对不是看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眼神。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陆海洋这天原本答应下班带程以萱去看电影,不料家中刘姨却突然来了电话,说太太身体不大舒服,让他务必回家一趟。他也只得向程以萱告了假,急急飙车归家。
进别墅区时,他与一辆红色保时捷擦身而过,倒车镜中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识,不过路赶得急,他并未放在心上。
刘姨开门时的表情惴惴不安,不但没有了往常的笑脸,甚至连分贝也明显降低。
“大少爷回来了。”她尽量避开陆海洋的目光,微垂头轻声招呼道。
陆海洋有关白灵身体状况的话题立时咽回肚中,将刘姨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我妈没病对不对?”
刘姨的头顿时耷拉地更低了,蚊子哼哼一般结巴道:“大少爷,这,这……”
“这不关她的事,电话是我让她打的!”屋内突然传来女人不满的声音,之后人影一晃,白灵出现在客厅口。
见她紧抱双臂,唇角抿的死死的,明显一副即将兴师问罪的架势,陆海洋心知不好,却又一时想不出原因,只得装傻充愣,“呵呵”笑道:“那就是您的不对了,怎么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呢?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幸好我没有贸然告诉爸,不然他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他本是随便说说,哪里晓得白灵立时接口道:“他已经知道了。”
陆海洋“哦”了一声,有些诧异,“您也给爸打电话了?”
不等他再问为什么,白灵已转身向客厅内走去,语气冰冷,“看时间他也快到了,等人到齐了一起说吧。”
陆家三个男人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相互打着眼色,却依旧毫无进展,没有交换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陆天运到底是一家之主,不能在两个孩子面前没了面子,一番酝酿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温和而笑:“亲爱的,这么急把我们爷仨儿都召唤回来,总不能就为这样干坐着吧?哪里不舒服,你不说出来,我们又怎么能知道呢?”
白灵目光如箭射向他,一副心寒模样,“心不舒服。”
陆海风尚一头雾水之时,陆海洋脑中已飞速闪过几个念头,未知是否,却有一点他十分肯定,白灵此时的怒气皆因陆天运而起。
只是这夫妻间的矛盾自己私下解决就好,又何必拉上两个孩子做旁观?除非……这件事其中也与他两个有牵扯。
果然,他心中刚刚想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时,相同的字眼便从白灵口中说出:“温婉的事,你做何解释?”
好了,爸,这回我们可救不了你了。
与上次谈论已事隔几日,陆天运显然没想到白灵会重翻旧账,当时就是一怔,不过仅仅几秒钟,他便恢复如常,笑道:“这件事不是已经解释过?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告一段落了。”
白灵冷笑一声,“如果你那天讲的是实话,我自然不会旧事重提。”
盯了她的脸半晌,陆天运的笑容渐渐淡去,突然蹙眉道:“你查我?”
“是又如何?”白灵挑眉,“你若没做什么亏心事,难道还怕我查吗?”
陆天运的脸色猛然阴沉,紧闭了嘴,他对白灵怒目而视,而白灵也挺直了腰身,毫不示弱瞪回他。
房间内的空气一时凝结,压抑地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陆海洋用手肘轻轻碰了下一旁的陆海风,意思让他随便说些什么,以缓和气氛。
陆海风倒是心领神会,但他深知,素来平和的父亲一旦发火那到底有多可怕,所以酝酿了半天,也不过强挤出几下弱弱的干笑声。
“那个,那什么……”
陆海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要亲自出马,陆天运眉头一松,竟古怪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既然没做亏心事,让你查查又何妨?”他伸手在脸颊上摸了一把,半是自嘲道:“不然,想必你也无法安心。”
“难道你认为我现在就能够安心了吗?”白灵身子向前俯去,手重重落在沙发柔软的皮质面料上,发出华而不实的一声闷响——
“啪!”
声音不大,却还是将陆海风吓得一哆嗦,他刚刚松下的心立时又提到嗓子眼,“妈妈,您别生气呀,爸爸不是说了,他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
他话音未落,白灵已厉声喝住他:“大人讲话,小孩子插什么话!你们两个上次替他打掩护的事我还没说呢,待会儿再和你俩算账!”
转过头,她又看向陆天运,“说吧,你和你的同学温婉,哦,就是程以萱的母亲,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至此,已经再没有什么好隐瞒,陆天运索性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不是都查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白灵咬着后牙,一字一顿。
“好,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成全你。我和温婉是大学同学,并且,她是我的初恋。怎样,满意了?”
白灵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白的怕人,甚至连一双原本清秀有神的眼睛也变得空洞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然你看到那小妮子时的眼神也不会那样动情!你爱她,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念的还是她!”
她呆呆望着远方,喃喃着。转而突然又疯癫起来,眼中透出凶光,“不,不,我绝对不允许,这绝对不可以!”
说话间,她手中忽然就多出一张照片,不及几人有所反应,她已伸手狠狠撕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陆天运和陆海洋父子二人一齐挺身向她扑去。
抢到手时,照片已经十分不幸地碎作了两半,但照片上女孩的微笑依旧灿烂如昔。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长长的两条辫子绕在指间。
“温婉!”“以萱!”
两个人异口同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温婉?”陆海洋有些惊异于父亲的反应,定睛再看,不禁愕然,照片上那款款而笑的女孩虽然眉目间像极了程以萱,但很明显,她不是。慢说以程以萱的性格,她永远也无法达到如此温婉恬静的状态,即便可以,她也绝不可能出现在这样陈旧泛黄的一张老相片上。
“这就是温婉阿姨?以萱的妈妈?”他抬头向陆天运看去,陆天运却恍若未闻,只是十分珍惜地捧着那张相片,神情凝重。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答案已然昭然若揭。若非如此,天下又岂会有这般相似的两个人?陆海洋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被劈手夺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