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闯夺命岛同人)残局(勇闯夺命岛,汉默将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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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守望自己的丈夫。而这一次,朱迪是真的要永远永远地失去她了。他惊讶自己也能理解那种感情:一种双重的离别,一种交叠放大的无尽哀恸。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又有一种微妙的宽慰:法兰克走了,虽然姿态有些嚣张,名誉也悬而未决,但毕竟可以心无旁骛地与芭芭拉相聚了,而芭芭拉,也终于能够放下一切,回到上帝的怀抱。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她。这次朱迪没有再拒绝,悲伤几乎耗光了她身上所有力气,她坐了下来,趴在挚友蒙尘的梳妆台上无声地哭泣。
“朱迪,”他说,“休息一下吧。”
“艾尔,”他的关怀让她突然变得软弱,她把脸靠在他的手背上,他感到她眼泪的滚烫,“我只想让芭布继续陪伴着法兰克,我只想让她继续陪着他……”
“我知道,”他揉着她的肩膀,“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一起找,好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任凭自己的泪水静静地流淌。
突然,他感到有冷冷的视线落在身上。是吕蓓卡,她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2
维克开心地告辞了,因为吕蓓卡比他、甚至比买主更挂心房子的保养——当然,后院的修缮得由新买主来买单。
克拉玛与吕蓓卡来到花园。花园被暴雨□□得面目全非,缠绕着牵牛花的篱笆倒在地上,残破的花朵和一堆碎瓷烂瓦混杂在一起。蛋壳色拉毛粉饰的山墙上,两只灰伯劳早已不见踪影,原先密实攀沿的铁线莲和红丝草,被倒下的烟囱勾落了一大片。
仿佛有默契般,两人各自点燃一根香烟,对着满目疮痍,默不作声地吞云吐雾。
克拉玛用余光打量着吕蓓卡。她恐怕也是一夜无眠,深深的眼窝下是淡淡的黑眼圈。两年未见,她身上那种属于古老的萨克拉门托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气质仍然卓尔不群,寡言,隐忍,保守。在他的记忆里,她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但她一直就像朱迪和芭芭拉的姐姐,在她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替代他们这些总是缺席的男人,帮助她们度过难关。
她在她们中间最早成婚,嫁给舞会上结识的将门之子海斯贺捷。她的孩子也最早成年,一对儿女性格像她一样倔强,执意远离军队,另立门户。海斯性情慵懒,仕途不顺,她颇多怨言,但仍牺牲前途跟随他频繁轮换驻地。她心中时时记挂两位女伴,因自己是她们中最幸运的一位。芭芭拉流产时,朱迪怀第二胎时,乔治被确诊慢性白血病时……无论她的驻地离她们有多远,她都千里迢迢,雪中送炭。
她与克拉玛同龄,克拉玛却对她心存敬意。
突然,他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连一个戒指也没有。
“吕蓓卡,”他尴尬地打破沉默,“你和海斯……怎么了?”
她夹着香烟,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我想他也许更适合跟他的钓竿待在一起。”
“就像你也许更适合跟你的律师执照待在一起嗯?”他抬了抬眉毛。
她微微一笑,似乎很喜欢这种说法。“各取所需吧,我和他还是很好的朋友。”
“海斯最近怎么样?”
“他待在勒琼,你不知道吗?”她有些诧异,“他已经决定在听证会上为法兰克辩护了。”
他大吃一惊:“为什么是他?”
“其他的军方律师都顾虑重重,一再推辞,他就坐不住了,你知道他的性格。”
“他能行吗?”他额头上出现了几条深深的皱纹。
“其实我很想代他出席,可惜没有那个资格。”她猛吸一口香烟,眉头深深地拧在了一起。
“随便他们怎么说吧,”他反倒安慰起她来,“斯人已逝,能入土为安就不错了。”
“是吗?”她冷冷的目光突然收回来,冰蓝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艾尔,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叼着雪茄,绷紧嘴角:“要不然呢?”
“我当然不赞成法兰克的做法,”她说,“可是我为芭布感到痛心。朱迪在这方面像个孩子,只希望她能继续陪着法兰克,而我更担心她的名誉就此被玷污,她的整个一生,可是与法兰克紧紧地连结在一起的。”
“还有房子,”他插入一句,“房子如果能卖个好价钱,这笔钱就能分给那些烈属,法兰克和芭布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你和朱迪也是这么执行的,对吧?”
她笑了:“我以为你不会想到这上面去。”
“我的想法很简单,”他把雪茄从嘴里□□,掸落上面的烟灰,“法兰克是战斗英雄还是恐怖分子,于我既没什么得益也没什么损失,但作为军人,我认为公正是必须始终坚守的底线,褫夺一个军人的荣誉,不能出于审时度势、息事宁人的目的,而必须有充分可信的理由。”
“说得好,如果这能作为听证会的开场白——”
“你刚刚开门时那眼神,”他的口气变得有些幽怨,“我以为你会跟我绝交。”
“难道不是吗?”
“我尽力了。”他沉下脸,手指捏紧了雪茄。
“法兰克也尽力了,”她语气略有不善,“你们个个都尽力了。”
“如果你叫我出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他把雪茄从嘴的一边转到另一边,“那你还是去安慰朱迪吧。”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她将一张报纸递到他面前,“俄加两国使馆施压,人质名单公开了。”
“公开就公开,人质什么都不知道。”
“认得这个人吗?”她摊开整个人质头像版面,指尖轻点角落里的一张照片。
他快速扫了一眼,看到一张非常有特色的脸。“认得,拉里亨德森。”他脱口而出。
他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昨天夜里他乘坐专机赶到了阿卡拉岛。VX毒气弹的威胁确认全部解除后,营救人员救出了所有人质。48小时的囚禁让他们惊魂未定,但期间法兰克的手下一直向他们提供必要的药物和补给,所以也不至体力耗尽。只有一个身材特别瘦小的男人引人注目,他对着前来营救的小组成员嚎啕大哭,双腿瘫软得完全走不动路,最后是躺在担架上被抬着离开阿卡拉岛的。这个男人就是拉里亨德森。
“他曾是我们律所的客户。”她说。
“这么巧。”他看着照片,心底浮现一丝疑惑,渐渐转化为隐隐的不安。
“他如果知道点什么,说不定会去找媒体爆料。”
“为什么?”
“他需要钱,而媒体对这种新闻一向慷慨。”
“所有人质都会接受心理干预,然后与军方和FBI签订保密协议,拿到一笔可观的赔偿。为什么还要找媒体?”
“如果媒体出价更高呢?”
“我不认为拉里亨德森身上有什么值得媒体出高价购买的消息。‘ELF极端分子伪装成美军劫持人质’,跟他们在岛上的经历是最吻合的了。他们被一群身穿迷彩的家伙麻利地关进监狱,含糊地告知理由,还没等看清一两个士兵的长相,夜幕就降临了,这些媒体都知道,他能有什么新料?”
她猛吸一口香烟,有些不以为然。“你刚刚说他全身瘫软走不动路,有想过为什么吗?”
“这种胆小的人,我见得多了。”
“他不胆小,”她说,“圣布鲁诺火灾时,他一个人冲进火海救出了自己三岁的女儿。”
他愣了一下。“有点意思。”说着,他掏出手提往联合工作组挂了一个电话。人质工作主要由FBI负责,对方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为他提供了一批最新笔录,他针对性地问了几个,很快得到了答复。
“马上给我找到拉里亨德森。”
“被你说中了,”他的脸色很难看,“81名人质都提到有一个游客曾在深夜被匪徒暂时提走,用以威胁海豹突击队员交出芯片,”他说,“就是拉里亨德森,他被带到外面,被迫用扩音器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后来不知怎的又被放回来了。”
“拉里亨德森一定近距离接触过法兰克,或许还听到了什么。媒体不需要知道VX毒气弹,他们只要知道抓住某个细节,比如某位荣誉勋章获得者,作为这个国家最受尊重的军人,居然将枪口对准了平民——”
“等一等等一等,”他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到底为什么要冒着被军方和FBI围追堵截的风险,去吸引媒体的关注呢?”
“因为他需要的不是‘一笔钱’,而是‘一大笔钱’。”她说,“一年前,他对自己的住宅做了二次抵押,现在抵押就快到期了,如果无力偿还贷款,他和三个孩子都会无家可归。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去找媒体,把自己在阿卡拉岛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儿全卖给他们;如果我是CNN,我会很乐意支付这笔钱,换个大新闻。”
“该死的,”他把雪茄丢到地上,“得马上找到拉里亨德森。”恰好这时电话又响,之前那个FBI探员打了过来,他用拖着长长的慵懒的语调告诉克拉玛,所有人质刚刚完成首次心理干预,经测试情绪稳定,可以自由离开;而那个叫拉里亨德森在三十分钟前就借故开溜了。
挂掉电话,他气得脸色铁青,一种深深的失意与挫败感再次袭来。军方根本没有现场目击者,唯一的活口是一位FBI探员,人质又归FBI管——到头来军方除了损兵折将什么也没得到。正当双方都为自己的剧本沾沾自喜,觉得万无一失时,一个毫不起眼的人质却悄悄打起了算盘。如果说军方是因为懒惰而松懈,那么FBI的怠慢就是因为高层另有想法。克拉玛突然意识到,有人已经开始偷偷搜集地下军火贸易的黑料了,而媒体将是他们的帮凶——沃麦克这只老狐狸!他在心里咒骂着国防部的情报系统,国防部如果再与司法部相互猜忌,终获渔翁之利的只会是无孔不入的媒体,而他们注定颜面扫地——可别忘了,军队每年为FBI输送了多少退伍精英!他这时只想揪着沃麦克的领子大吼。
他必须自己采取行动。“吕蓓卡,你就跟朱迪说我有急事离开一会儿,今晚会回来和她一起吃饭。”
“有我陪着她,你放心吧,”她跟着他快步穿过饭厅和客厅,“你要尽快找到亨德森。”
“吕蓓卡,”他在门口停住,转身对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但我必须谢谢你,它对我非常重要。”
“我只是为了芭布和朱迪,”她又像刚刚为他开门时那样,一手搭在门把上,“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现在可是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他嘟囔着走上车道,钻进车里又探出头来:“吕蓓卡。”
“嗯?”
“我说句公道话,不要小看海斯,一旦他下定决心挺身维护法兰克,那再优秀的律师也不是他的对手。”
“嗯,”她的笑容里突然有了一丝温度,“借你吉言。”
3
车载传真机很快收到了吕蓓卡发来的关于拉里亨德森的资料。克拉玛一边开车一边浏览。
拉里亨德森,三十九岁,中年丧妻,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干过保险推销员,几乎打过各种零工,现在同时做着三份兼职。五年前,他的房子在圣布鲁诺大火灾中毁于一旦,于是举家迁往旧金山租住。三年前,蒙幸运之神眷顾,拉里亨德森幸运地中了彩票,他将奖金全部用来支付房子的首付,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但他的日子依旧过得无比拮据。去年,他不得不将房子作了二次抵押,以保证生活质量及支付三个孩子的学费,眼下抵押就快到期,他已无力偿还贷款。
“所以独游阿卡拉岛散心?”克拉玛哭笑不得。这时联合工作组又来了一个电话,这次换了一个级别较高的探员,为刚才的怠慢道歉,并提供了一份拉里亨德森的详细笔录,在笔录中,亨德森自述自己当时双眼被眼罩遮住,什么也没看到,而且因为极度恐慌,所以也什么都没听到。
克拉玛心中的忧虑更深了,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亨德森有着自己的打算。必须尽快找到亨德森,阻止他与媒体接触。他将车停在路边,反复琢磨着吕蓓卡传过来的资料,心里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他没去亨德森家门口蹲守,而是驱车穿过旧金山的心脏,来到西门小学。看过课表后,他走到操场,在草坪边上找了张椅子坐下,既不左顾右盼,也不打草惊蛇,只是眯起眼睛看着草地上的孩子。
他要找一个人。
周六的最后一节课,好几个班级都在上体育课,深秋的草坪黄绿相间,有的孩子在跑步,有的孩子在打球,有的孩子在做游戏。满眼鲜艳跳动的色彩。他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这会儿有点犯困了,便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正要点起,却被一个路过的校工阻止。
“先生,校园里面是禁烟的,您不知道?”
“……不知道,以前好像没这规定。”
“您多久没进校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