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的主母时代-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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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他们!
身子向前疾掠而去,他眼里杀气大盛,双掌交合化掌为刃朝万三金扑了过去。万三金大吃一惊,不知这野人怎么突然凶性大发,双腿一蹲往左方一滚,险险的的避开那道刃气。耳后一凉,一缕青丝已然滑落。
还来不及起身,只见那野人掌风又袭了来,万三金暗暗叫苦,只得好生狼狈的滚避了开来。这人内力好强,不说与他敌手了,恐怕她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过不了。
抬眼四望,却还是没有见着叶闻人踪影。原本想着可以找到他,可现下看来……
掌风再度袭面而来。
万三金苦笑,挥鞭而迎。脑中忽然浮起一青衣书生,手不释卷,抬首对她笑的狡黠。叶闻人……你为我舍弃东云舍弃安逸的生活,我为你赔上一条命就是了。
忽的,她整个人被外力一拽,整个人往后一退,紧接着便见着一抹青影窜到她的面前。
“叶闻人!”
双掌相接。
轰的一声,青影横飞了出去。而野人双手已开始流血,被刀片划破的手掌已经开始泛着黑。他呆了呆,随即尖嚎一声奔入密林深处。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万三金忽的变得无比混沌,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缓缓的转头,转的极慢,她不敢看,不敢看向她的身后。心抽的很紧,紧到快要令她窒息了。他功夫低微,怎么可能能挡的住那人的一掌……心脏撅的很紧,生痛生痛的。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恐惧……
“……叶闻人。”声音竟然开始发了抖了。她爬了起来,慢慢朝着那动也不动的青衣书生走了过去。“叶闻人,叶闻人……”
“三金!”
她一怔,慢半拍的缓缓回头。
身后不知何时已来了十来个人,军甲及身,赫然是太子军士。领头那人年轻儒雅,目中不掩急切欢喜之意。他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面容冷酷正是未轻寒,女子娇小飒爽,正是失踪已久的卓玛雅。
她呆呆的出声,恍惚间自己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很远,飘渺的找不到落点。
“未轻寒!”
她不过二十,连番变故心神激荡之下,她身子忽的一软。
意识缓缓的抽离开去,四周俱黑。
“三金!”
等醒过来时,万三金眼前赫然趴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长的非常俊俏,大大的眼睛紧紧闭着,一看便是睡的正香,红唇红艳艳的,端挺的小鼻子俏生生的。
他穿着一身非常华贵的衣服,绸服之上居然画着大朵大朵绽开的莲花,莲花耀眼,愈发显得小人儿相貌玲珑可爱。
万三金定定看着他,心中忽的一股软流蓦然而起,所有情绪都遮掩在一起,几乎让她眼眶一热,眼泪全部哗哗的落了下来。
心里一股直觉,几乎让她压抑不住心中喜悦!
她猛的牢牢抓住那个小人儿!
是恒儿,真的是恒儿!
抓住他的霎那间,心中最后一点暖流倏地滑过,破损的心房转瞬间已经被弥补了完完全全!
她的儿子!她寻找了那么久的儿子,就在她身边安安好好的睡着!
小人儿似乎是被他闹的火了起来,眨了眨眼,一个小拳头慢慢挥了过去,万三金骇然。
谁将她儿子教成一个野小子的!
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小人儿长长的睫毛忽的眨了眨,睫毛略动,露出黑漆似的黑葡萄似的眼睛来。
滴溜溜的大眼看着她,没有丝毫惧怕,也没有半点怯,忽的,他唇角一张,露出一小排玉米粒似的小牙齿。
好个不怕生的娃儿!
屋门忽的被人推了开来,万三金抬眼看去,一个穿着少数名族的服饰的华丽女子慢悠悠的晃了进来,头上环佩叮当作响,相貌居然非常的美。
万三金怀里的小人儿见着来人忽的变得非常兴奋,手脚大张的就往那个女人那边跑了过去,“娘!”
他的声音清脆非常,却是让万三金心中一阵发酸。
小人儿跑了一半,却是忽的又顿住脚步,歪着头定定看着万三金,滴溜溜的大眼里写满的疑惑。
华丽女人微微一笑,牵着小人儿的软软的手走到万三金面前,然后在万三金的震惊之中,将小人儿的手交给他:“他是你的儿子,我知道的。”
华丽女人看着小人儿乖乖站在万三金的怀里,不觉有些惘然:“到底是母子天性,当初他到我这里时,可是足足闹了半年才肯让我接近他。”女人面上露出许多羡慕,“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还这么乖。”
万三金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将小人儿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珍宝,如今再度在她怀里了!
终于……
终于,在她怀里了!
小人儿轻轻摸着她的脸,似乎对她脸上的液体觉得非常奇怪,万三金忍不住破涕而笑,紧紧环住他的手。她不由有些感激抬首:“太子妃,多谢你将恒照顾的那般好!”
华丽女人怔了怔,“恒儿?也好,我们给他取名也是一个恒字,也不算冲突了。”
她在她床榻边缘慢慢坐了下来,伸手抚着叶恒柔软的细发:“卓玛雅说你聪明,你果然找过来了,她说的真的没有错。没有错,我确实是太子妃,只不过如今世事百变,我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太子妃了。”她惘然一笑,“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雅姐姐好了。”
万三金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眉眼温润,与卓玛雅有好几分相似。
这样的女人,真的能够忍心害死袁良娣的孩子?
人不可貌相,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华丽女人见她盯着看,忽的轻轻的道:“袁良娣的孩子不是太子殿下的。”
万三金蓦然睁开眼。
“她的孩子,是父皇的。”
乱伦!
华丽女人见她似乎仍然不相信,苦笑了声:“我们都已经反了,你以为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有些事情,并不像世人看的那么普通。当初太子夜宴,陛下酒醉,袁良娣也酒醉了,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好事。十个月后,孩子落地。”
“这种乱伦事情,你说我又能如何?难不成任着那个孩子成为一个祸端?”华丽女人微微笑了下,笑容有些苦,“正好那日孩子病了,我便自作主张的……”她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或许是老天爷罚我,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居然在第二天掉了。”
“孩子死了当晚,我们还没来得及上报朝廷,陛下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袁良娣与他春风一度的事情,按照时日推算,便要那个孩子进宫看一看。当时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恰巧听说有人送来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我便带着进了宫。”
万三金静静听着,忽的迟疑了下,却是不说话。
“当夜,宫里偷偷的滴血认亲。”华丽女人的笑容愈发苦了起来:“我就是在那一晚才知道,原来太子根本不是陛下的子嗣,只不过是当初的德妃娘娘跟外人生下的孩子,但因为适逢子嗣艰难便谎称为长子,也才知道,太子殿下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抱个假孩子过去的。”
“木已成舟,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安王反了,太子得胜归来,陛下非但不赏,反倒赏了一杯毒酒给太子。太子反了,我舍不得这个孩子也把他带出来了。”华丽女人轻轻舒了口气,“如今倒好,恒儿,也算是找到生母了。”
万三金默然半晌,盯着面前的女人好一会,才慢慢的道:“你跟我说这些……为什么呢?”
扑通!
华丽女人忽的跪了下来!
万三金骇然站起!
华丽女人祈求道:“我求求你,我不求你饶我的性命,也不求你绕太子殿下的命!可是我求你,回去救救陛下,真正想反的人是元在安!他才是想要夺皇位的那个人!太子反了,也全是因为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骗你!”
“元……元在安?”
“是的,他想反!陛下虽然糊涂,可到底是我们的长辈,我不忍心这江山被一个人外戚夺了去!太子已经死了,这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我求你!我求你!”
华丽女人不住磕头,很快青石板上印出许多血迹。
万三金下意识紧紧搂住怀里的小人儿,几乎是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她,好一会,才缓缓的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山换谁做,跟我这个斗升小民有什么关系呢?况且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百姓,这种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
华丽女人忽的蓦然抬眼,美丽眼中全是凄厉之色!
“你难道不要你相公跟你儿子的命了!”
万三金目中一厉!
※
翌日晚,太子军已然整装待发,列兵成阵只待下令。
“出发!”
在燕不归山脉已经逗留了半个月了太子军,浩浩荡荡的往京城方向行军而去。行军井然有序,由于太子妃的顺从,李危的部队根本不需要废什么力气,就已经将大军看押着往前走。
太子已死。
太子妃虽然也随他逃离,但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如今圣命还没有出,她还是被侍女簇拥着坐入豪车之车缓缓而行。
未轻寒勒住马,马头忽的调转,走到队伍最后方才停了下来。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简陋,可这已经是军中能找出的唯一一辆板车,敲敲打打之下勉强可以当作马车使用。
“吁!”勒马。
灰色布帘掀了开来。
“情况如何了?”
卓玛雅见着是他,忙欢喜的将布帘掀的大些。“李危输了内力与他,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未轻寒立刻跨了进去。
亏得是板车粗制而就的,别的虽说有些不足,至少地方够大。刘湍看向中间横躺着男人,那人面貌俊雅,双目紧闭,眉梢有桃花,只是脸上毫无血色愈发显的文弱不堪。
这人……昨日匆忙之下未曾看的清,如今一看,倒是将未轻寒看的错愕不已。他下意识退后几步,一时怔仲无语,卓玛雅连唤了几声,他方才回神。
“他怎么伤的这么重?”他收回视线,掩下心中错愕震撼,但神色仍然有些复杂,喃喃自语,“而且怎么一点好转都没有?”
“不知道,他的身体非常弱,军医看过了,只说他的脉象奇怪。”卓玛雅迟疑了下,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我也没有见过他身上有死灵的存在,偏他又不醒,真的是有些奇怪了。”
“你说,如果他死了,会怎么样?”
他突兀这么一问,倒把卓玛雅问的愣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车外,确保左右无人,淡声道,“你这般问是为何?难不成你想……”眼光落到依旧沉睡的人身上,旋身从腰侧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来。
话音未落,小刀刺向叶闻人心窝之处!
未轻寒大急,左手横劈向卓玛雅手腕,一劈一推,小刀啪的一声垂落在地,狠狠的刺入叶闻人的身体……旁的木板里。
未轻寒低斥,“你做什么!”拔出那柄小刀,眼露狠厉之气,“就算真要动手,还轮不到你!他死了,三金怎么办!”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怔住。
让叶闻人死的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
卓玛雅小心翼翼的将那把小刀收入袖中,抬首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的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然后亲昵的唤道:“阿呆!”
真的是个阿呆。
她一笑,笑的未轻寒脸色一阵发窘……心中忽然生出一点燥意来,他下意识看向叶闻人,心中微乱,若是没有了这人,若是没有了这人……
三金肯定会伤心的。
未轻寒微一回神,狼狈的转过脸不敢给卓玛雅看见。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莫不是疯了不成。语气略狠,“今日这些话,你我听听就算了,但若是以后再给我听见,我定不轻饶。”
“……好。”
未轻寒忽的略略沉吟片刻,“卓玛雅,这几日你就好好照顾叶闻人,三金这几日可能会比较忙一些,一时顾不了驸马也是有的。”
“忙一些?”卓玛雅心中咯噔一声,惊讶的望了过去。未轻寒这话里有话啊。
“到底出了些什么事?”直觉很不妙。
未轻寒摇头,有些事他也是只知道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已,具体事情,还是要问万三金。
三金,这两天真的不甚对劲。
他伸手探向叶闻人的心脉,心脉微弱不稳,似有还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盅来,酒盅翠绿如叶,即使在马车内也显得剔透通彻,手一动,便见着里面的液体荡出梦一般涟漪来。
“给他服下吧。”
卓玛雅一愣,“这是什么?”她轻轻一嗅,神色忽的一变,有些复杂的看着未轻寒,“三金说你是傻子,你还真的是个傻子。真不知晓,三金为何不喜欢你。”
“他心肺伤的过重,我们随军又没有什么上好的药材,难不成见着他气竭而死?”未轻寒翻身下车,又望了眼叶闻人惨白的脸。落寞回头,正对上一双盈盈杏眼。
狭长凤眸之中掠过些微异亮,他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
万三金站在这里已经有许久了,她穿着一身偌大的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