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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娇宠--国公府嫡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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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厚的亲自登门来才是。所幸下官早想来拜访房公,不过就是趁了这个机会,专门挑了房公在家的时候上门来,房公没赶了下官出去,才是下官的荣幸。”

打了半日官腔,京兆尹这才把事情说了。

前日戌时,城外不远的果子岭上,有上山砍柴的樵夫在一间荒废了的小山庙里发现了裴飞燕的尸体,经仵作验尸,此女死去不久,大约时间就在未时三刻,万年县的县令立时画像张贴,找到被害人的家人,知道是前宰相家的娘子,便将此事上报了府衙。

裴公久不出仕,一直赋闲在家,默默无闻,没想到这一弄出动静来,竟是这样大。

裴公放下狠话,必要找出凶手,此案若是京兆府衙解决不了,他就告御状,告御状不行,他就去永安宫跪请太上皇。

京兆尹苦笑连连,“房公您看,下官也是被他吓着了。这才按部就班,一点也不放过。经由那位裴娘子身边的贴身侍婢彩蝶的口,得知了和裴娘子生前有过龃龉的一些人,这才查到府上娘子的头上,还望房公谅解。”

“无碍。这的确是大事。此案一出,让京中闺阁娘子们皆是心中惊恐,惶惑不安,该尽快找出凶手才是正理。我就不耽误你查案了,这就送你出门去吧。好好查,一定要尽快把凶手找出来,给裴公一个交待。万不可让他把太上皇请出来,你记住了。”房公提点道。

京兆尹连连点头,经房公一提点,他忽而也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发白,朝房公一拱手,提起下摆,抬起皂靴,带着衙差就急匆匆走了。

从书房出来,奉珠又去了卢氏那里,把事情告诉了一遍,免得卢氏干着急。

是夜,奉珠沐浴完毕。让丫头们熄了灯,内室里只留了一盏,昏黄如萤。

到了后半夜,星辰拱卫,明月高悬。

奉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安稳,所幸披衣下床,推开窗,半躺在窗下榻上,仰首看月。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月下西楼,奉珠迷迷糊糊就要在榻上睡过去,忽听珍珠帘动,奉珠惊的一下子坐起来。

还未知何事,便有一黑影俯身压下来,刚要惊恐尖叫,便被人捂了嘴,就听他道:“是我。”

一听是他的声音,奉珠惊恐未定,眼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就啪嗒啪嗒掉了不停。

滚烫的泪落在手心里,砸在他的心上。便溶化了他一颗冷硬的心肠,柔声道:“榻上凉,到床上去。”

他一身的冷气,抱着温热的她,奉珠揽着他的脖子,嗅着他一身的风尘味儿,竟是忘记要嫌弃他味道臭儿了。

眼泪只是啪嗒啪嗒掉,千言万语的,竟一时张口无言,一句话也不成行。

李姬阳往床上一躺,便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怀里抱着温香的软腻,心中疼惜,便道:“莫哭了。我回来了。什么事都有我,你只要吃好睡好,等着就好。”

奉珠咬唇不语,紧紧捉着他的衣襟。

一双晶亮的大眼看着李姬阳,竟是忽视了他一脸的大胡子。

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奉珠道:“你要了我吧。”

李姬阳本是半睡不醒的状态,听到这话猛的睁开眼,低头和奉珠对视,看她眼泪过后,凤眸明亮如水洗,只觉她该不是说梦话,既然不是她说梦话,就是他魂牵梦萦,幻听而出的话,便使劲晃了晃自己沉重如铁的脑袋,拍拍她的背道:“乖,睡觉。”

他日夜不停,星月而来,浑身疲乏,脑袋不清,只当自己迷糊了。

“你要了我吧。”奉珠第二次说这话,已经是晕红了一张脸,却坚定道:“我不怕疼了。”

李姬阳实在提不起精神,脑袋疼的都要炸了,并未听清。

在奉珠额上吻了一下,便闭目难再睁开。

奉珠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并不罢休,推着李姬阳又道:“你要了我吧。”

这回李姬阳没有声音,动作也没了,躺在那里昏死一样的。

奉珠便爬起来,一咬牙把自己身上的白裙退了,一身光裸,爬到李姬阳身上,轻轻拍打着李姬阳的脸,努力叫醒他。

“你要不要我?起来,不要睡了,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可以睡着?”奉珠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她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又白又嫩还高高耸立,为什么这个人还可以睡着?

这是为什么!

一开始许是冲动,但是现在奉珠觉得自己特别丢人,她一定要叫醒他,问问他。

“李姬阳你给我起来!”奉珠骑在他身上,又是扯耳朵,又是掐脸,终是把这人给弄醒了。

李姬阳朦朦胧胧睁开眼,便见两座雪山悬挂在自己头顶。

奉珠的乌发垂下来,骚过他的眼睛,他又看到雪山上竟然长了青翠的松柏。

这一定是做梦,他明明已经赶回来了。眼睛又渐渐合上。

奉珠气死了,又羞又恼。

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看到他再睁开眼,便道:“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差点窒息而死,李姬阳终是清醒了一会儿,待看清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李姬阳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伸手去捏了捏,惊得奉珠一下拍掉那贼手。

凤眸瞪大看着他,少顷,李姬阳只觉自己鼻子一热,奉珠便见从他的鼻子里涌出了两管血。

“你怎么流鼻血了?”奉珠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还嫌弃灯光太过昏暗,俯身下去仔细看了看。

她不凑近还好,她凑得越紧,幽香窜进鼻端,那血又涌了一波出来。

李姬阳猛的把奉珠掀开,低头让血留在床下痰盂里。

“你得病了啊。”奉珠好心的送上一张锦帕。

“穿上裙子。”李姬阳不敢扭头,粗声命令。

奉珠这才觉得羞赧,裹了被子在身上,哼了他一声。

“好了。”

李姬阳抬头时,顿觉一阵头晕眼花。哭笑不得,盯看着奉珠道:“我迟早要死在你这里,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你身上。”

“我可不敢杀人。我没杀人都有官府的人来家里问我呢,我要是杀了人,我就要蹲大牢去了。”奉珠蹙眉道。

晕乎乎往床上一倒,顺手把奉珠带倒,两人盖了被子,抱了一手滑腻在怀,李姬阳道:“脱光了爬到我的身上,你想如何?”

“你要了我吧。我说的是真的。”奉珠咬咬牙,又重复道。

李姬阳翻身把奉珠压在身上,衔住她的唇儿,勾弄她的舌儿,辗转勾缠,很是想一口吃了她。

奈何,亲到脖颈,便呼呼大睡。

奉珠初陷进他的温柔里,抱着他的腰,老实的准备好要承欢,渐入佳境。

眼神迷离,嘴唇微嘟,饱满滴汁。

“嗯?”过了一会儿,体热渐冷,奉珠愣了。

这人不动了?这人倒下了?这人睡着了!竟然睡着了!压在她身上睡着了!沉重像一块铁饼压的她喘不过气,他睡着了!

奉珠羞愤欲死!

第077章 进宫面圣说曲直

灯光如豆,昏昏的只能让她看清他的脸。

她分辨的出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讨厌他的靠近,不知不觉里身体竟然不排斥他的亲昵。

夜里难以安寝的时候,她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是否是一个淫荡放浪的女子?她知道自己不是。

似乎是在扬州的时候,醒来就在那里,在那里等待他,赖着他,信任他。

重生而来的时刻,不早不晚,为什么是他与她和离的当天?

现在她明白,原来在死亡的那一刻,她后悔了,后悔在十五岁懵懂的年纪喜欢上那样一个人。

后悔在十五岁青葱的岁月里,第一次的勇敢,不惜和父母决裂,背弃家人,最后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一场骗局。

她后悔了,后悔那一天,和离之后,毅然决然的返回长安,义无反顾的踏入韩王府。

她自以为的,踏入他的怀抱,事实却是从此入了业火地狱。

她自以为的坚持,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每每想起死亡的那一刻里,自己如一个誓言要复仇的厉鬼,泯灭了人性,丧绝了良知,却在猛然间想起自己曾经的可恶,别人践踏自己的爱,而自己何尝没有践踏别人的爱。

都是同样的可恶啊……

奉珠蜷缩着身子背靠着墙壁,长发披散在身上,脚边上就睡着他,平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刚刚回来,一脸的大胡子,一身的酸臭气,眼睛浮肿着,也不知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去干了什么勾当,她一无所知。

可就是这样的他,竟然也能惹得她进退两难。奉珠咧咧嘴,露出一口珍珠白的牙齿,自己竟是一个死不悔改的性子。

每一次的遇见都是那样不合时宜,都是孝义难全。

除了床上有昏黄的灯光,一室黑暗。

奉珠有些害怕的攥住李姬阳的手。

不要想那个时刻,再也不要想了。

被仇恨覆盖住,被复仇之火吞噬,永坠黑暗,无边无际的鬼哭狼嚎。她赤身裸体,在地狱之路上奔跑,哭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自己一般,指甲开始长长,变黑,尖利伤人,那个时候没有房奉珠,只是一只厉鬼,为复仇而生的厉鬼。

没有阳光,没有晴天,漫天血雨,四野的小鬼都往自己的身上吸附,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殷红,遍布骷髅。

奉珠瞳孔紧缩,吓得直往李姬阳怀里钻,脸埋在他的怀里,手臂抱着他的腰际,死死的,不放手。

他似乎也有所感,咕哝一声,奉珠没有听清,可她知道自己的腰上覆盖了他一双手,他抱着她,拍一拍,下意识的动作。

“我不做厉鬼,我不做厉鬼……”奉珠大眼睛里水雾弥漫,眨一眨睫毛,便咕噜掉了下来。

不恨不怨,只做自己,一个能把握住自己的人,一个能认得清人心的女子。

不被仇恨左右,不被阴暗吞噬,不是厉鬼,是一个人,一个会享受快乐的女子,阿爹阿娘的掌上珍宝。

蜡烛滴泪,直到天明,不知不觉奉珠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五通鼓毕,天已放亮。

床上哪里还有李姬阳的身影,奉珠怔怔的坐在榻上,由着锦画给她梳头上妆。

昨夜,恍若黄粱一梦。

奉珠捂住自己的脸,不断的摇头,昨夜那个死活要献身的女子一定不是自己,一定不是。

“娘子,你怎么了,稍稍抬头让奴婢把这发髻盘上去可好?”锦画小心翼翼道。生怕奉珠生气。暗暗恼恨自己,今早上怎又起晚了,这都是第二次了,若再来一次,纵然是奉珠不撵走她们,她们也没脸当这个大丫头了。

“无事,就是起得早了,没有睡醒,午觉时补回来就好了。”奉珠道。

珍珠帘开,卢氏竟是穿了一身朝服,上了大妆来的,见奉珠正在梳头,便道:“珠娘,快,正正经经梳一个大妆来,和娘一起进宫面圣去。”

“阿娘?”奉珠忙起身,拉住卢氏的手道:“您怎么也不等我去给您请安,有什么事咱们那个时候说不就好了,作何亲自跑来。”

“我哪里等得及。这不是你父亲说的不明不白,说什么你让人在圣上面前告了一状,也不是,是韩王被人在圣上面前告了一状,这不,发了圣谕下来让咱们娘俩立刻进宫去。”卢氏面有焦急道。

“到底是我被人告了一状,还是韩王被人告了一状,他被人告了一状,又干我何事。阿娘你快点说清楚啊。”奉珠一听到是比卢氏还要着急了。

卢氏哎呀一声,“我要是知道就不这么急了。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只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晦气。”

“锦画你手脚麻利点。”卢氏上去帮忙,调了梅花色,便要在奉珠眉心点鹅黄。

“阿娘我自己来。”奉珠见卢氏手都在颤抖,忙接过小毛笔来。

“阿娘你也别急,反正我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不怕啊。”

“我的傻闺女,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若是有人真心整治咱们,哪怕咱们不吃不动,也一样能被砍头被抄家。”

锦画也急了,忙找出奉珠进宫的华服给奉珠换上,道:“夫人,事情很糟糕吗,奴婢要不要做些准备。”

“娘子穿鞋。”绿琴给奉珠找出翘头绣花鞋来穿上,也急道:“娘子,你可别乱了手脚。”

“我倒是没怎么乱的,绿琴你手别抖啊。看你们,我就觉的该没什么大事,你们一个个的这都如临大敌的模样,太好笑了。”奉珠抿唇笑道。

“你还笑呢,你以为面圣很好玩吗,给我正经点。”卢氏严肃的训斥奉珠。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咱们也不是没进过宫,每年过年的那一天咱们也都是要进宫吃宴谢恩的。皇后娘娘和圣上都是很宽厚的人啊,阿娘,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锦画给奉珠配上玉饰、香囊,绿琴奉珠整好披帛,这一通忙碌,盛装终是穿戴完毕了。

“锦画,绿琴跟着,彩棋、青书留在家里吧。”卢氏吩咐一声,牵了奉珠的手就往外走。

锦画、绿琴紧随在后。

马车早已经准备好,就侯在大门口。

这一回赶车的竟然是郝叔,奉珠一见,心一紧,端正了态度。

待钻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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