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国公府嫡女-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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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了水底,用着她自己的血以及她孩子们的血。”她平淡的说着,纯金色的眼眸中不见波澜,好像仅仅是在说一个故事。
可是他都感觉到了那些残酷,恍如置身其中,他猜测,血统和她那样相近的她不可能感受不到那种绝望,也许,她日日夜夜都感受的到,只是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她没有死?何解?”李姬阳问。
她绝美的带着侵略性的脸庞笑了,“她是杀不死的,若是能杀死她,黄帝也就不会让我们家族世世代代镇压在此地了。我们传承她力量的同时也传承了她的记忆,我们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便要承受她无时无刻的召唤。”
“如果,把她放出来会怎样?”
“我不知道,也许毁天灭地,也许天塌地陷,也许她放过我们,继续寻找她回家的路,谁又知道呢。”
月被乌云遮蔽,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青鳞迅速的将她完美的脸庞遮蔽,“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你还没有说完。”带着满腹的疑问,李姬阳站起身。
“回到母亲的怀抱里去,我该陪她了,我的家人全部都在那里,看守人传到我这一代就将结束了,我决不允许我的孩子承受和我一样的孤单。日日夜夜只有一个人,看着满天的繁星,我尝尽了孤独、寂寞……”
“但,在那之前,你和你的妻子将活不过明日,受死吧,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的手里终结!”阿雅亮出利爪攻向李姬阳。
而就在此时,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大祭司怀疑李姬阳这“神明”的存在,带着手握工具的村里人找上门来了。
大门被村人无情的撞开,浩浩荡荡,兴师问罪,当他们看到立在庭院中的龙化的阿雅,不知是谁先尖叫一声,“妖怪!打妖怪!杀了它,杀了它!”
完全龙化的阿雅正步步紧逼,划破了李姬阳的衣衫,就在她扬起利爪要抓破李姬阳的喉咙时,被村里人撞个正着。
阿雅金色的瞳子光芒四射,她眯了眯眼睛看向这些专门为她的家族准备下的食物,便在她闪神的这一瞬间,李姬阳得以挣脱她的牵制,一爪挥来,挠破了她的耳廓,黑汩汩的血冒出,滴落在地上,一股黑烟随即升起。
对凡人来说无色无味,却是剧毒,可对李姬阳来说却像是野兽闻到了血,她纯净的血统,那血液里流淌的力量深深的诱惑着他。
“杀了这两个妖怪!”大祭司一声令下,不禁阿雅受到了攻击,便是李姬阳也不能幸免。
那些青铜砍刀砍在阿雅的身上,丝毫伤害不了她,反是激起了她的兽性,对于靠近她的人,都被她一爪子戳死,掏出心脏,践踏在地。
而那些攻击李姬阳的人则是被踹倒在地,这村子里的人好像都是些傻大胆,见到这副模样的阿雅虽然害怕却狠狠的要除掉她。
李姬阳不想伤害无辜性命,他更知道自己不是阿雅的对手,想到此,便趁着阿雅在杀人之际,抱起干草垛子上的奉珠便奔出了阿雅家。
阿雅看到李姬阳逃了,她冷笑几声,看着这些人道:“想死的都过来,可怜的人,你们不过是为我们准备的食物罢了,愚蠢。”
“是、是阿雅的声音。”有人听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道。
老族长此时被天鹤搀扶着刚进了院门,便听见里头的呼喊惨叫声,心一慌,抬头便看见那怪物正在用利爪撕人,又听见有人说那是阿雅,老族长哎呦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天鹤更是吓破了胆,脸色一黄也随即倒在了门口。
“休跑!”阿雅许是存着仁慈心的,杀了几个砍向她头颅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便奔出院子,追着李姬阳而去。
奔跑中,奉珠被颠簸醒来,见此,便恐惧道:“那、那条龙呢。”
“她追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地方。”李姬阳焦急道。
“九郎,你知道出口在哪里了?”奉珠惊喜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出口便是我们进入的那个地下水帘洞,我们就不该跳下水潭进入此地!”李姬阳有些懊恼道。
竹筏就在祭洞口那湖泊岸边,李姬阳把奉珠放上竹筏,撑起篙就直奔祭洞,身后,阿雅追来,站在岸边发出桀桀的怪笑,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她入水了,入水了。”奉珠恐惧的跺着脚下的竹筏,深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忽然从竹筏下面冒上来。
想什么有什么,奉珠就看见从竹筏下忽然捅上来一只布满鳞片的爪子,尖叫一声。
李姬阳心知不好,她动作太快,已经追到,谁知,奉珠竟是忽生龙胆,握着匕首就扎了下面,便听水下一声似兽似鬼的痛叫,奉珠大叫道:“快快快跑!”
差些成了结巴。
竹筏被她那爪子捅成了两半,李姬阳趁着她受伤之际,眼疾手快撑篙进洞。
黑色的血液像黑油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停顿了数秒一下子扩散开,便是在这一瞬息的功夫,湖泊里鱼死虾亡,翻着白肚皮从水底浮了上来。
阿雅从水里冒出了龙头,金色的瞳子怒火烧灼,怒吼一声,再次沉下水去。
在有青铜人跪拜背生黑翅大蟒蛇,白骨堆积的地方靠了岸,李姬阳抱起奉珠就直奔不远处那哗哗的地下水瀑布。
此时,阿雅也一跃跳上了岸,她像个厉鬼似的紧追不放。
李姬阳只觉得耳际风声一响,险险低头躲过,承诺道:“我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她不听李姬阳的话,招招是杀!
“人类的贪婪从千年前就可见,你,我不信!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她,我要她复活!”阿雅嚎叫了一声,仿佛龙吟从远古传来。
“为什么,她若复活,那是人类的灾难!”
“不。她要回家,我也要回家,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她金色的瞳子里流下了金色的液体。
当听到她的悲鸣,李姬阳忽觉自己的血液里有什么在躁动。
“哥哥——哥哥——我们回家吧。”悠远的吟唱从水中传来,李姬阳抱着奉珠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阿雅金色的眼泪落在地上,滚落成珠,她忽然开怀笑了,脸上的青鳞退去,露出她绝美的脸庞,倾城一笑便是一生。
她的尾巴快乐的摇动,爪子交握在胸前,口中吟唱,好像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回家吧——回家吧——”
水流忽然像大海的浪涛一样奔涌起来,可这洞中无风,如何起浪?
地下水渐渐的变成了黑色,黑色的水中,无数的冤魂在说:“阿娘——陪我玩——阿娘——回家吧。”
“母亲,我们回家吧。”她一头栽到了黑水中,随着黑水沉浮,最终消失在其中。
烟消云散,黑水渐渐的变得澄澈甘甜,只有金杌蠕动着金色的长尾,呼扇着黑色的翅膀,年复一年的来此看望,在洞中吟唱,好像一个哄母亲开心的孩子。
只是,年年它都要落泪而去,因为,它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威赫。
第188章
7
奉珠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黑山黑水,山势巍峨,水势汹涌,当山崩水裂的时候,从水底深出显现一条背生黑翅的金色巨龙,她眸发金芒,灿如金乌,她身躯粗壮巨大,似乎是来终结此世的使者,带着赫赫威仪!
使人望之,便不自觉的想要跪拜,想要臣服!
然而,便是一眨眼的功夫,沧海桑田,她的金鳞剥落,血肉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她巨大的白骨架与灰色的山石融合为一体,穿插在其中,龙头支撑在断崖残壁上,朝着那她再也去不到的方向哀鸣。爱残颚疈
像死了双亲的幼子,像失了母兽的小兽,奉珠似乎看见她那黑洞洞的骷髅眼在哭,流着血泪。
非我族类,其心凄哀,众叛亲离,骨肉相残,孤独再世,纵是强大如她,也甘愿沉睡不醒。
在这世上,纵是骨肉腐烂,她亦是死不去的,她的灵魂在水底哀哀悲鸣,吟唱着思念的曲调。
“哥哥……哥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一声声的呼唤,痛彻心髓,原来,纵是兽类也有着回家的执念。
然而,家在何处呢,她以及她口中呼唤的哥哥,究竟要找什么呢?
是找一个人吗?找一个人找了千年,只怕轮回也已经轮回了十次,换了十个样貌,十个脾性。
奉珠看到了她此生最难以忘记的景象,黑水翻涌,天地极光,天空好像被那照亮人面的极光破开成了一条缝隙,天漏了!
便在此时,被压制在水底山石中的龙骨忽然动了,它似是看到了什么希望,龙吟一声,它拼劲全力冲破身上的封咒,义无反顾朝着那天之缝隙,极光深处飞去。
她真的不是蛇,她是龙,一条会飞天成神的真龙。
而在她的尾巴上,被许多绿莹莹的光芒覆盖,都在欢快的叫着她,“阿娘……阿娘……回家了……回家了……”
一条背生黑翅的大金蛇从水中一跃而起,朝着那森森龙骨哀鸣,只是,它终究只是蛇,拼尽力气跃出水面数丈高,也摆脱不了下坠落地终是凡物的宿命。
龙吟声哀戚回应,却终不见她森然的白骨回头。
大金蛇在水中悲然的哀鸣,那一声声的呼唤,禁不住让人落泪。
山崩海啸,天塌地陷,便在奉珠以为这世间要被她摧毁的时候,她猛然惊醒。
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主子,主母醒了。”安庆退让到一旁,把床沿的位置让给李姬阳。
“珠娘,感觉好些了吗?”他握着奉珠的手关切道。
“九郎,我看见安庆了。”奉珠愕然的瞅着站立在一旁的安庆。
李姬阳一笑,摸着她的头道:“我们平安了,现在正在船上,返回封地,我们先去看看阿翁,免得让他来人家担心。”
“咦?”奉珠更是惊愕的坐起身,道:“不对啊,我们明明就掉进了黑水里,然后,我就感觉好像被漩涡卷了进去,沉沉浮浮,你紧紧抓着我的手,然后……”
奉珠蹙起黛眉,没有什么然后了,那时,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九郎……”奉珠疑惑不解,迫切的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到了船上的。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船上了,是安庆和宝庆找到了我们。据宝庆说,他们找到咱们的时候,咱们正挂在一颗枯树上随水漂流。”
宝庆端了参汤进来,见奉珠已经醒了,便笑道:“主母,你可是醒了,奴把汤熬好了,您趁热喝些暖暖身吧。”
“宝庆,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们的。”奉珠由李姬阳喂了一口热汤,询问道。
说到这个,宝庆猛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就跪在地上淌眼抹泪道:“是奴没用,用了两个月才找到您和主子,让您和主子受苦了。奴就说您们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奴本来已经和安庆商量好了,要是沿河还找不到您们,奴就放火烧山。”
宝庆狠道,也不管这偌大的原始山林究竟有多少生灵。
“两个月!”奉珠惊愣,在她算来,她和李姬阳从失踪到在那青铜村过了几日,满打满算也就十日有余,怎么就变成了两个月了?
奉珠这反应宝庆已经在李姬阳脸上看过了,此时,他就道:“是的,主母,真的是两个月,奴不会算错的。您们不知,这两个月来,奴们是怎么过的,老王爷都把封地上的军队给调用了,一寸寸的在这大山里找,找了足足一个月,可是连您们的一丝踪迹也无,然后,我们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大胆猜想,您们掉进这山中的河流中……”宝庆顿了顿,又笑道:“现在好了,呵呵,要是早知道您们就在河里,我们应该早早的走水路寻找您们的。”
“宝庆、安庆,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们了。”李姬阳诚心诚意的感谢道。
“主子,瞧您说的,这都是奴们该做的。”宝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了,让你们主母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先出去吧。对了,安庆,你可能想法子把你那师父请来,我想让他随在我左右,我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庆,只有你自己可能忙不过来,我需要他。”
安庆点头应了,和宝庆一起推出船舱。
奉珠看了李姬阳一眼,道:“九郎,你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是不是,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奉珠便把自己的那梦境说了一遍。
“那不是梦。”李姬阳给奉珠盖上毛毯道。
“嗯?”奉珠挺着身子,有些惊愣的看着李姬阳。
“是我的感觉。那绝对不是梦。”李姬阳肯定道。
“可是……梦境里明明天塌地陷了,可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外头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哪里像了。”奉珠反驳道。
“也许,那不是我们的世界。古往今来是为‘世’,上下四方乃为‘界’,佛曰,三千世界,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也许其中皆是一个世界,而在我们失踪的这两个月里,我们不存在于现在的世界,而是在一花中,一草中,如此方能解释,为什么,我们过的日子和宝庆他们的日子数量上的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