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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天下春秋-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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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顺手拿起一件,见这件兵器长约三尺,柄长一尺,形如剑柄,但无刃口,只是一段方方正正近三尺长的铜条,四边有棱,挥动了一下,问道:“陈将军,这件东西叫什么?”

陈音道:“这是‘锏’,乃是鉴于铜剑轻薄易折,若用此物,便不怕折断了。”

伍封点头道:“若是铸得重些,力大者使用,恐怕一般剑手要大为头痛哩!”

陈音满脸笑容,道:“封大夫说得是,小将也是这么想。”

伍封细看这铜锏,见尾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风”字,奇道:“这‘风’字是何意思?”陈音笑道:“这是小将亲手打造的。小将的手艺是由风胡子处学来,是以每打造一物,都会刻上一个‘风’字来纪念先师。”

伍封点了点头,放下铜锏,又拿起一物,见与锏大致相若,只是前面铜条如竹节之状,挥动起来,微有韧性,问道:“这件东西又是什么?”

陈音道:“这是‘鞭’,用法与‘锏’差不多。”

伍封赞道:“这鞭其实与锏相比,又有另一种妙处。若是敌手身上穿着衣甲,这一鞭击上去,即使革甲未破,恐怕也免不了有些内伤。”

陈音登有知音之感,大喜道:“封大夫正是说出了这‘鞭’的妙处,赵大小姐见过这‘鞭’后,也是这么说。”

伍封笑道:“赵大小姐也见过你这里的宝贝?”

陈音道:“其实小将与赵大小姐早就相识,这里的兵器她看过好几次了。”

伍封点了点头,道:“在下总觉得这‘鞭’上的韧力还有些不够,若有铜铁之坚,又能如竹般有弹力,这‘鞭’上的威力就极为可怕了。”

陈音叹道:“小将也是这么想,是以用了不少铁在其中,只是天下少铁,且能冶铁者不多,所用‘块冶’之法而成铁,铁质虽硬,但质地有些脆,称为‘白口铁’,只是不知该如何加铁柔化,加重其中的韧力。”

伍封笑道:“这种冶铁之技在下便不知道了。”

陈音道:“天下利器,无出楚国之堂溪,冶铁之法,以吴、楚、越三国为首。堂溪氏是吴王阖闾之弟夫概,他趁吴军入楚之时自立为吴王,兵败而逃,后来投楚,被封于堂溪。听说其剑是用‘块冶’之铁置于木炭之中,黑灰渗透铁中,反复锻打成片,折片再打,乃成天下间一等一的利器。这种方法小将也会,不过铜多铁少,在宋国难觅良铁之山,是以不曾使用此法。”

伍封道:“月儿,将你的‘映月’剑给陈将军瞧瞧。”

楚月儿笑嘻嘻地将剑拔出来,递给陈音。

陈音将剑拿在手中,挥动了几下,面露惊异之色,道:“这口剑坚韧异常,不仅用了铁精,还用了金英,以至不同于其余的精铁之器,‘干将’、‘莫邪’、‘太阿’等天下至宝只怕也不过如此。小将见识过堂溪所出之剑,无一能胜此剑,只是金铁共练,难以相濡,不知此剑是如何练出来的?”

伍封惊异道:“陈将军果然是行家,此剑是欧冶子所练,比‘太阿’同出一炉,听说是断发剪爪投入炉中之后,金铁才能相濡。”

陈音沉吟道:“发爪之中多有骨粉等物,以之入炉,原来有催化铁金之妙,真不知干将、莫邪、欧冶子是如何想出来的。”

伍封道:“在下看陈将军是少见的奇才,在卫国未必如意,在下若将陈将军请到齐国,我们齐人喜用重兵,又固执之极,新奇之物不太愿意用,恐怕一时间也难获重用。陈将军若到越国,必会被重用。”

陈音微微一惊,看在手中的剑,道:“此剑既与‘太阿’同出一炉,‘太阿’是越王勾践的随身佩剑,那么此剑是欧冶子在吴越之时所铸了?”

伍封道:“是为越人所铸。”

陈音将宝剑还给楚月儿,点头道:“越人力弱,便在兵器上以巧胜拙,小将早就听说越人善铸剑,果然如此!若是如封大夫所言,小将到了越国,恐怕这些新奇的兵器真能用于军中。”

伍封心中暗惊,若是陈音到了越国,以范蠡的见识,必会对他大加重用,到时候越人愈强,吴国就更显得弱了。想到此处,对刚才之言颇有些悔意。

这时,妙公主指着墙边一件兵器问道:“陈将军,那又是何物?”

伍封看过去,只见是一个圆形的铜球,上面装了一个长长的铜柄,惊道:“此物若用来对付兵车,只要是力大之人,恐怕连兵车也会砸毁罢。”

陈音笑道:“不错,此物名叫‘锤’,正是用于车战。”

伍封见墙角放着一弩,拿到手中,此物大致与弓相若,只是粗了许多,也短了一些,弓柄处极厚,上面装了一个腕口粗细、一臂长短的木臂,臂上微有道小槽,后面有个木郭,郭中有个钩一般的铜牙,最妙的是,槽底钩下穿了的一指长的悬刀铜机,若是扳动铜机,铜牙便会动。

陈音道:“据说这弩是由弓而来,后羿以巨弓射日,传弟子逢蒙,逢蒙传于琴氏。这位琴氏便改制成弩,传于楚国。眼下这弩只在楚、吴、越三国使用,中原各国军中都不用它。”

伍封笑道:“在下觉得弩艺绝不会那么早就出现,弩之出现只怕是近一二百年的事。”

陈音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

伍封道:“看来在下更要在易关多待些日子,与陈将军研习铸兵之道了。适才在下见了赵大小姐那一把强弓,又受了公主的启发……”妙公主嘻嘻笑道:“我何尝有什么启发?”

伍封道:“公主先前那绝妙的搂弓之法,不就是启发么?”

二女格格的笑个不住。

伍封道:“陈将军,在下心想,这弩仍用木臂或铜臂,臂后用郭,郭中用牙,拉上弦后,挂在牙上,以悬刀之机相顶。再将箭放在臂上,报动悬刀,弓弦乃发,只是前面弓体改为三道,臂上刻出层次,一次可上三矢,如此将箭射出,是否可连发三矢?”

陈音脸露惊诧之色,道:“封大夫此想绝妙。”

伍封又道:“寻常的弓是弯木为之,受力有限,弦拉得太满弓便会折断,弩用了木臂或铜臂,如果在弓上面大大地加力,箭射出时的劲力,至少可做到比寻常的弩箭大出许多劲力。”

陈音道:“但是弓满与否,与人力大小有关,若是弓上加力,弓弦仍需人力所拉,力有多大,弦便拉多满,射出去的箭,劲力未必增了多少。万一用者拉不开,岂非无用?”

伍封笑道:“先前公主那搂弓之法,便是用双脚蹬弓,以手拉开,我们大可以手脚并用,以来张弩。”

陈音佩服之极,叹道:“弩便是将人力化为机枢之力,可更增弓箭的威力,若能连发三矢,这威力非同小可,这种奇妙的东西,封大夫是怎样想出来的?”

伍封看了妙公主一眼,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公主的指点了。”

陈音闭上眼,在心中将这弩想了一遍,兴奋地道:“小将这便与匠人去制,封大夫、公主、月儿姑娘,恕小将无心思奉陪了。”一溜烟赶到工匠房中去了。

楚月儿笑道:“这陈将军是个兵器迷哩!”

三人出了房,便见赵飞羽背对着他们,正站在院中看鱼池中的鱼。但见她白衣似雪,身材高挑,腰细腿长,静静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雅量高致之感,与她周围的一干美貌侍女相比,便如鹤立鸡群一般。

妙公主与楚月儿笑嘻嘻走上去,叫道:“飞羽姊姊,你来找我们么?”

赵飞羽转过身来,她脸上虽然仍蒙着薄纱,眼中却现出笑意,道:“公主、月儿,我来找你们的未来夫君哩!”

伍封大感愕然,他才小睡了半日,这三女竟已是混得极熟,颇有些意外。

赵飞羽向伍封施礼道:“飞羽这次来,是专程多谢封大夫援手之德,封大夫对我赵氏一族的救命之恩,飞羽终生不敢忘记。”

伍封忙答礼道:“大小姐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对颜不疑那厮气愤不过,才会如此。其实就算没有在下,老将军福泽深厚,也不会出事。”

赵飞羽见他毫不居功,赞道:“封大夫果然是胸襟博大,飞羽佩服。”说了几句,向众人告辞而去。

伍封见此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事毫不拖泥带水,颇有性格,心道:“此女多半是从小随父在军中久了,以至行事干脆利落。”

妙公主与楚月儿走上前,上下打量他,妙公主笑道:“封哥哥是否对飞羽姊姊有些心动了呢?”

伍封瞪眼道:“说什么?”旋又叹道:“我有公主和月儿在身边,心满意足之极,怎会有其它的想法?哼,你当我是个色鬼么?”

二女显是不大相信,笑嘻嘻地看着他。

伍封带着二女回房,一路上道:“蒙猎和田力伤得颇重,看来有好些日子才会痊愈,只好待他们伤好了些再赶路了。”

楚月儿道:“我听飞羽姊姊也说,赵府中人伤了不少,也要静养些时日,何况,老将军有三个儿子死了,至少这七日内要办丧事,暂走不了。”

伍封道:“是么?”宽下心来。

妙公主偷眼看着他,笑道:“封哥哥听说赵氏要等些时日才走,为何会眼露喜色?是否与飞羽姊姊……”伍封又瞪了她一眼,妙公主吐了一下舌头,与楚月儿对视了一眼,嘻嘻地笑。

赵氏一众中卫境内遇袭,还死了三子,此事早就传遍了卫国。虽然卫出公对赵鞅心中气恼,却也不敢公然得罪,何况还有齐国的公主与封大夫与赵氏一起,怎么也不敢缺了礼数,先后派了几批官儿来,馈送了无数金帛和日用之物,又在赵氏三子和一众死了的姬妾灵前施礼。虽然他们也请赵氏一族到都城帝丘去,赵鞅均以丧事未毕之故加以推脱掉了。

那些官儿来拜见妙公主和伍封时,更是大献殷勤,送了若干东西不说,还极力邀他们前往帝丘。妙公主推说从人伤重,暂不好离开易关。卫出公只好派了若干医士来为诸人治伤,又派了一百个宫女来服侍众人。

诸多俗礼,不一而足。

只因赵氏有丧事,伍封也不好去打搅赵氏诸人,只是带妙公主和楚月儿等人在灵前施足了礼后,便日日躲在后院中休息。

这日午饭后,妙公主乏了去睡,伍封和楚月儿知道她向来贪睡,陪着她说话,妙公主咕咙了几句便睡着,伍封和楚月儿走到院中,坐在石阶上说话。

伍封与楚月儿说了一会儿话,又与楚月儿练了一会儿空手格击,赞道:“月儿,你这拳脚劲力不弱,一寸厚的木板当能击穿了吧?”

楚月儿笑道:“以前击打木板还觉手脚疼痛,现在便无妨了。一寸厚的木板可以洞穿,两寸的木板也可以击碎。”

伍封摇头道:“你长进甚快,不过我们这空手搏虎刚柔相济,击碎木板只是刚力,若能洞穿才算用力得当。”他想了一阵,道:“我有一个法子,应可助你控制手上刚柔之力。”

他觅了个铜壶,又将十只箭去了箭镞,道:“月儿,我们便投壶为戏,一来可练刚柔之力,二来以此打发时间。”

楚月儿问道:“怎么叫投壶?”

伍封道:“便是用手将这箭远远扔进壶内,既练准头,又可控制力道。”他站在铜壶五尺远处,手上拿了支箭,向壶口投出,一投即中。

楚月儿兴趣大生,道:“月儿来试试。”也以箭投壶,投了三箭却只投入一箭,道:“这壶口甚小,原来颇不容易投入。”

伍封笑道:“你这是初试,能中一箭已经相当不错了,多试试便成。”

二人本是为了练习手上的劲力拿捏准头,不料投了几矢,都是兴致勃勃,由练功变得纯是游戏了。

到第三天时,鲍息带着乌荼匆匆赶到了易关,先到灵前行礼后,与赵鞅父子谈了一阵,才到后院来拜见妙公主。

伍封见了鲍息,大喜道:“息大哥,你总算来了。”

鲍息叹道:“我早接到了乌先生的密报,亲自带了三千多人去救援,谁知一路上被桓魋的大军挡住。我找他们主将问话,他们却不与理睬,想要进攻,又被他们乱箭射回,我们人手又不如他们多,被桓魋牵制了好些日子,甚是焦燥。”

伍封将那日与楚月儿在桓魋大营中,偷听到桓魋和浑良夫的言语告诉了鲍息,鲍息眼露惊讶之色,沉吟道:“原来这中间另有隐密,适才听赵老将军说你一舌一剑,将桓魋的八千大军吓退,果然了不起!不过,我猜桓魋和浑良夫事后多半知道你是虚张声势,否则怎敢阻挡我的援军?”

伍封点头道:“那桓魋厉害得紧,绝非蠢人,那日是被我言语连连相逼,无暇细思,才会放了我们走。”

鲍息道:“赵老将军说,他在齐国与田相国谈成了和议,回晋之后便会禀告晋君,看来,我得在卫人知道之前预先安排退军之策。”

伍封大喜道:“兄弟对息大哥记挂得紧,若是收兵回国,一家团聚,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鲍息叹道:“当日平定阚止之乱,大哥便担心田恒会乘机将鲍晏二家也灭了,独拥齐国,才会主动提出到卫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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