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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天下春秋-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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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各位如果发现大和人中有何人才,俱要相荐重用,材士越多,我们这大和便越能发展得好。”众臣正色答应,他们见伍封威肃庄严,心中凛然。此刻在他们心中,恍然伍封既是君权神授的君王,又是上天派来的神人,不敢有疑。

庆夫人见儿子井井有条,心下大慰,或是因伍封练吐纳大成,已至无的境界,脸上自然透着皇然的神气,连母亲庆夫人看着也觉得他天生威仪,伟岸若神,寻思如先夫伍子胥泉下有知,见儿子如此,必定会开心之极了。

伍封又道:“田兄,你的第一桩差事,便是将各位的家眷由中土接来。各位想接谁来,尽管向田兄说一声,除了亲室妻子,就算是宠姬小妾,也要说明,尽数接过来,以免总是心中牵挂,有后顾之忧。”众臣见他如体贴心思,无不微笑。

伍封续道:“田兄舟上有空时,便多觅些愿意来的匠人,举家迁来,这是大和所最缺的人才。各部有所缺时,譬如财物、矿石、种子、种畜,俱要详告田兄,由田兄安排。我已经准备了十车礼物,大多是扶桑的特产,你动身之后,以我之名往天子和齐侯处各贡五车,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田力拱手遵令。

大和之事完毕后,伍封让众臣各自回到安排在大和城下盆地中的府第去,大小依官职有所分别。这些府第建成多月,现只有九鬼、渠牛儿、公敛宏等数人入住,还空了许多,正好将众人安顿进去,各赐坐骑侍女家人,开府建衙,成为大和城的外郭。各臣每日早间入城议事后,便回此处打理政务。

下午伍封将各位夫人、鲍兴夫妇、商壶、庖丁刀、圉公阳、乐浪乘、天鄙虎、鱼儿、石芸、石朗叫来,商议出行之事。

伍封对各位夫人道:“这次回去,除了要走一趟吴越,还要到齐国为鲍大哥报仇,并非去玩乐,王姬和雨儿四人身负重责,秦兄、小战都是新来,这大和之事还得靠你们,所以只想带月儿去,公主……”妙公主叹道:“我原想去见见父君,但早儿、敬儿来了,我可再不愿意与他们分开,这次我就不去了,也帮不上手。”伍封本就想让妙公主留下来,又怕她不悦,想不到她能自行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梦王姬叹了口气,知道他言之有理,何况女儿扶余尚小,离开自己不得,又不能带着女儿远行海上。春雨四女却十分不乐,夏阳道:“夫君……”伍封心知其意,想了想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既然有庄大他们来了,又有娘亲和王姬主持大局,你们四人可轻松不少,但这扶桑诸事初定,扶桑人又认熟了你们,你们这次便不要随我去,何况我这次去并非游山玩水,你们还是留在扶桑等我回来。”四女知他言之有理,叹了口气,便没有强求。

这次庆夫人带来大龙、飞鱼、飞牛三艘大舟,各有浆手士卒,还将伍封府中那支寺人队带了百人来。兵车也带了二十余乘,连伍封的铜车也带了来。一百寺人留下二十个擅长驭车的,其余八十人都调入大和城中,飞牛交田力这大藏大夫运物之用。

伍封拟带大龙、飞鱼两艘余皇直接赶往越国去,大龙经徐乘改造,因为舟身嵌了铜板较重,所以浆手比飞鱼多了百人,有浆手三百人,飞鱼只有二百浆手。舟上各有水卒一百二十人,除了少数精擅水性的齐人外,都是乐浪人和索家人,这些人都是训练了数年的水卒。水上之战,箭矢为先,诸人都配上连弩和充裕的箭矢以备战。

伍封由大龙上调二十水卒到飞鱼,命鲍兴为飞鱼之长,小红、乐浪乘为其副手,总共有二百浆手、一百四十水卒。大龙由自己乘坐,带着楚月儿、商壶、庖丁刀、圉公阳、天鄙虎、鱼儿、石芸、石朗等人,一百水卒再加上铁卫和留下的二十寺人,士卒人数也差不多。

安排好人手,鲍兴等人便开始准备远行的食水粮草和诸般辎重、战马、兵器、铜车等物。铁卫各发金甲一领、铁刀一口,这都是伍封破越时由越宫所掠得,又发给铜链一条。庖丁刀将那两面金铁大干放到大龙上,以备它用。

准备了数日,这日伍封向庆夫人告辞,又陪儿子女儿玩了一阵,带着楚月儿等人动身赶到荷戈港,众人乘坐大龙、飞鱼出海。

两艘大舟都挂着早准备好的绣龙大旗,用铜链相锁,相距十余丈,飞鱼在前、大龙在后,尾随而行。余皇速度差不多,这次没有飞牛拖累,都可以尽速行驶。临行前田力早将中土与扶桑之间的海上路径、所经小岛方位刻了数份图板,两舟各挂了两份。乐浪乘是海行高手,便由他在飞鱼上指引海上路径。大龙只须跟着飞鱼的方向,是以伍封将航行之事交给商壶,自己也懒得理会太多。

伍封带着楚月儿、鱼儿、石芸、石朗站在船头,看着周围的海景。

鱼儿四下里看着,十分兴奋,虽然鱼部落常年生活在海边,但鱼部落人没有大舟,涉海不深,鱼儿从来未曾到过大海深处,此刻周围看着,碧海茫芒,心胸登感开阔。石芸、石朗也是兴致勃勃。

伍封道:“鱼儿,你看这海上怎样?”鱼儿兴奋地道:“很好,鱼儿宁愿天天这么在海上。”伍封笑道:“天天让你在海上恐怕又不好了,毕竟这大舟上地方狭小,不能随意活动。”楚月儿道:“我们这一路回中土去,行程甚急,但回程途中想必轻闲,经过朋来岛时,带鱼儿再上去瞧瞧。”鱼儿道:“我倒想穿着三娘给我的水靠,到水中去游一游。”伍封道:“鱼儿的水性想来极好,等大舟停靠时,我们可以下水去试试。”

鱼儿道:“父亲,此刻我最想的是如何驭这大舟。”伍封笑道:“这事你得去向小虎和那些水卒学学,他们水上的远航的本事比我们可强得多了。”鱼儿大喜道:“我们也可以学么?”伍封笑道:“你是我的女儿,只要你愿意,想学什么都成。”他将天鄙虎叫来,道:“小虎,你找几个老练又言语便结的士卒,教鱼儿、石芸、石朗舟楫之术。”又对鱼儿三人道:“你和石芸、石朗的中土言语都说不错了,在舟上左右无事,你们便好生学学这些本事。闷了多与铁卫练习连弩,日后我再教你们水战。”鱼儿三人兴冲冲去了。原来她们三人从来未见过这么大的舟,上舟后只觉得神奇无比,好奇使然,便想学习如何操纵大舟。

众人这么说着闲话,大舟已经远远将扶桑抛在身后,没而不见。伍封说了一会儿话,斜倚在栏边,看着楚月儿。

他只觉自己正值人生最得意之时,虽然此去中土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却是信心十足。他看着众女,忽想起自己一生中所遇到诸位女子的不同之处来。

他与妙公主认识最早,一直到成亲以后,都与她保持着少年男女青梅竹马般的情义,虽然成亲多年,二人似乎像兄妹多过像夫妇。

楚月儿天性温柔,善解人意,在家中从不争先,凡事都听自己的,并不会自己拿什么主意。其实她的聪明之处决不下于梦王姬,否则也练不出如此高明的武技,这种唯夫君之命是从的女子,正是天下男人最喜欢的类型。而自己与她并肩作战、共历患难,所学又近,是以最能够心心相印。

相比而言,梦王姬却是精明能干、沉着冷静得多,常有独立的见解,还有着女人中少见的自立性。只可惜她是女儿之身,若她是男人,放在任何一国为官,必然是天下名臣。

叶柔、赵飞羽也是与梦王姬同一类型的女子,或者正是因为她们三人身上都有着女子所缺的独立性格,才会被世人视为奇女子。细究起来,自己对叶柔更多是的敬爱,对赵飞羽却是仰慕。

东郭子华也是梦王姬这样的人,她的坦率、豪迈类似男子,只不知道她这种性格是因为她久在代国、或是爱扮男子、或是因为在扶桑时间长了有关,说不定三种原因都有,也可能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这使她显示出一种邪气,因而对男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又想起春夏秋冬四女来,她们出身贫贱,一直是服侍人的下人侍女一类,因此能忍让服从,即使自己娶了她们为妾,她们仍不改这习惯。自己对这情较复杂些,大抵以同情、怜悯、爱惜居多,她们对自己也是敬慕、感激之情多过爱恋之情。

西施又是另一种女人,大概她属于那种男人口中的天生尤物,虽然她是被越人训练出来,但如果没有天生的诱人特性,决计不会有那种让男人难以抵御的、透着妖冶的妩媚。

伍封想起与西施在一起的情形时,心中微微一荡,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楚月儿这时走过来,靠在伍封身边,问道:“夫君又想起西施姊姊么?”伍封对她从来毫无隐瞒,笑道:“我除想姊姊,也想了你。”

楚月儿抿嘴笑道:“你想我什么?”伍封伸手揽住她的细腰,道:“我想着你和王姬、公主各自的可爱处,我能与你们厮守在一起,上天对我的确十分厚爱。”楚月儿道:“我能与夫君在一起,这也上天对月儿的恩赐。”

海上行了三四月,虽然途中也有风浪,但伍封等人已有经验,准备得又充分,便不象第一次远涉大海时那么狼狈了。

这日到了吴东的海上,伍封对吴东海上的岛屿甚为熟悉,将大舟停在在离江口不远的几座小岛中间,既能避人耳目,又可避风。先使圉公阳和庖丁道乘小舟上岸,打探消息。次日二人回来,不住摇头,道:“我们赶得晚了,吴都在七天前已经被攻破!”伍封大吃一惊,道:“什么?”

二人将打听来的详情说了一遍。原来,越军自前年开始伐吴,吴军连战皆败,心胆俱丧。越军势如破竹,直逼吴都之下。这吴都是伍子胥所建,甚为坚固,数年前越军伐吴,在外郭上掘开大洞,后来被伍封偷袭越都,解吴之危,那个大洞遂改为水门,称封门。吴人因有前车之鉴,谨守城池,特别防范越人掘墙之举。越军强攻数次不得,颇有伤亡。勾践用范蠡之谋,在吴都胥门外筑了一座越城,以城逼城,同时派军四荡吴境,就食于吴,以为长久之计。

幸亏越军初动之际,王子季寿以死相谏,迫起吴人的斗志来,夫差又尽收兵权,亲自领军守城,靠着吴都之坚,苦守了两年多时间。数月前越军掘开太湖,引渠到吴都之下,蓄集水势。七天前越人乘太湖水发之际,掘开水渠,太湖水激荡胥门,一夜之间,终将胥门冲破,越人因此攻入外郭。伯嚭趁乱之际,带家勇开了内城一门,投降越人,越军终能攻入,吴都城破。

吴王夫差见势不妙,带了数十人逃出吴都,不知所踪,但越王勾践亲率千余人追往阳山,想必是夫差往阳山逃走。

伍封长叹一声,道:“吴国亡了!”问道:“西施夫人是否与夫差在一起?”圉公阳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伍封寻思夫差对西施十分疼爱,就算逃走,也必然带了西施同去,遂道:“我们跟着勾践追兵的方向,必然没错。”庖丁刀由身上大包裹中取出几面大旗,道:“这是小人趁乱之中,由越军中偷来,龙伯或用得上。”伍封赞道:“小刀当真聪明,有越军之旗,我们行走便顺利得多了。不过此行须要隐密,我和月儿去看看,其他人先不必去,这旗你先收好。”

楚月儿问道:“夫君,我们到了阳山,是否要救夫差一命?”伍封叹道:“大好吴国,在夫差手上沦落敌手,这人是吴国的天大罪人,又与我们有仇,本不该救,不过他毕竟是我堂兄,若看着他死也有些不忍,也未必能救得及,唯有先赶上去再说。”

鲍兴恨恨地道:“依小人之见,我们不杀夫差已经是仁慈之极了,何必去救?”楚月儿道:“夫君若不救夫差,只怕夫君先父伍相国在九泉之下也不悦。”伍封心中一凛,点头道:“月儿说得是,我们能救则救。唉,这人若早听先父之言,怎会如此?”

伍封与楚月儿并未着甲,也不拿铁戟和长矛,只是佩剑简装上岸,让鱼儿、庖丁刀、圉公阳、小红、商壶、乐浪乘等人将大舟驶到小岛之间藏好,守住大舟。

伍封对吴境熟悉之极,二人仗行天之术,专找僻静无人处飞行。晚间赶到阳山之下,只见越军层层叠叠,早已经围住了阳山,阳山唯一的山口下驻扎着越军营帐,足有三千多人,绝非只是千人之数,若加上围山的其他越军,只怕不下于六千人,看来这几天勾践已经抽调士卒陆续赶来。

伍封见越军势大,皱眉道:“奇怪,越军为何不冲上山去?莫非山上还有吴军?”他自小常在阳山中玩,对阳山地形熟悉之极,沉吟片刻,道:“月儿,我们去探一下敌营,了解双方虚实,再上山去。”

二人在越营中军大营顶上往来飞行,只见越营中光亮如昼,营寨四周用了八座巢车了望,布得十分严密齐整,道:“越王勾践果然了不起,一座营寨布得如铁桶般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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