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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天下春秋-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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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住的点头,虽然伍封自认其败,但众人反对他更为心服,这人用兵败了还能硬生生扳成胜局,手段自然是非同小可。

梁婴父道:“说起剑术来,在下不得不佩服龙伯。王子仁随龙伯学剑了多日,想来剑术大有长进吧?”

姬仁点头道:“略有些长进,不过在下未与人试过剑,也不知道如何。”

梁婴父笑道:“王子仁要试剑那还不容易?在下的剑室中有不少弟子,大可以陪王子试剑。”

姬仁皱眉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姬厚笑道:“梁师父亲自为在下训练出八名侍卫,名曰八虎,剑术甚好,今日舍妹寿诞,我想让他们试一套剑术,为诸位解闷。”

智瑶笑道:“说了这许久,看看剑手使剑也好。”

梦王姬见堂上众人都十分兴奋,点头道:“既然如此,厚哥哥便请他们上来吧。”

姬厚招来了一个侍女,向她吩咐了几句,那侍女出了大堂,一会儿带了八个精壮侍卫上来。

侍卫向众人施礼之后,站在场中,剑光霍霍试起剑来。一时间这堂上剑气纵横,电光烁烁,大增紧张之意。

伍封暗暗吃惊,因为这八虎剑法之中暗含阵法,所用的阵法与八卦阵相似,只不过大有不同。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侍卫的剑术还算不错,难得是是他们配合颇好,配合这似是而非的八卦阵法,八人当得上寻常的二三十士卒之用。不过他见惯了春夏秋冬四女的四方刀阵,觉得这八人之阵比四女要差得太远,无甚可为。不过他转念又想:“以数人之力布阵本是柔儿之长,天下再未见过,这梁婴父也能将阵法用于剑术之中,怪不得他能在成周自树一成帜,混身于卿大夫之间。”

智瑶等人却从未见过如此高明的配合之法,无不大声叫好。梁婴父面有得色,不住地点头。

姬厚笑吟吟看了一阵,道:“仁哥,你随龙伯练剑也有些时日了,想来大有进境,是否走下场去,我找一虎与你试试剑术。”

姬仁摇头道:“上月我与你这八虎之一比过剑术,只十余招就败了,眼下再比,未必能好多少,毕竟我随师父练剑不久,再过些日子还差不多。”

伍封皱起了眉头,心道:“王子仁眼下的剑术只当得上一个倭人勇士,体力却大有不及,更不用说铁勇了,但足以胜过八虎。不过他毫无真实格击经验,缺乏胆气,长此以往,剑术便难以升进。”遂道:“王子如果想比剑,大可以下场去与这八虎试试,单是一虎便无趣了。”

姬仁大吃一惊,堂上众人无不愕然。智瑶心想:“这八虎若无阵法,只是八人齐上,我最多八招便可将他们击败。眼下他们暗合阵法,彼此照应,我要对付这八虎只怕也要费好些力气,王子仁怎可能应付他们?只怕数招便败了。”

姬厚、梁婴父、刘卷、单骄以前都见识过姬仁的剑术,知道他根基不错,但剑术古板寻常,连其中一虎也难胜过,就算他随伍封练剑有所长进,毕竟只有一二十余天功夫,要以一敌八,简直是毫无可能。

梁婴父一直嫉恨伍封,但又不敢与伍封动手,此刻正合心意,笑道:“也好,就让我们瞧瞧龙伯授徒的本事。”

堂上那八虎停了下来,静等姬仁上场。

梦王姬耽心道:“龙伯,是否会有些凶险呢?”

伍封笑道:“王子的剑术足够了,所缺唯胆气耳!若不觅些机会与人真的动手,再难有成。王姬放心,在下说他能胜,他必能胜!”

姬仁亲眼见过伍封大败董梧,随伍封练剑多日,对他佩服之极,既听伍封这么说,立时信心大振,拔出剑来便要下场。

伍封小声道:“王子,这八人暗合阵法,不可大意。你瞧见那八人中有一脸上有疤痕的没有?一阵你上去后,只须向这人抢攻,便能闯入八人之中间去。只要你一进去,这阵必破。然后你依照练剑拆招的办法,谁离你最近你便向他相攻,这场比剑你就赢了。”他对五行阵极为熟练,又与赵飞羽专研过阵法,这“八卦阵”早已经烂熟于胸,这八卦剑阵被他一眼便看出了破绽。

姬仁打量了八人一眼,点了点头,走下场去。

八虎抱剑向姬仁施礼,道:“请王子赐教!”

姬仁点了点头,道:“请!”

话音刚落,这八虎剑光闪烁,纵横交错处,声威不凡。姬仁见八剑飞来飞去,青光刺目,暗暗有些心怯,想起伍封的话,手起一剑向那脸上有疤痕的侍卫刺过去。

他一剑刺出,梁婴父“咦”了一声。他久在成周,姬仁的剑术十分熟识,此刻见姬仁剑招仍然与以前相仿,但速度力道大异,威力大了数倍。

姬仁无甚格击经验,只是尽展所长,全力向那疤面人抢攻。说来也怪,他一攻这疤面人,其余七人的剑法便受制,剑刺来时,每每被疤面人身子挡住,虽然也有剑能攻到他身边,却尽数被他挡住。八虎只觉得束手术脚,剑术难展,更兼姬仁剑术中那种堂皇的王者之势,使他们心中生寒,甚是不耐。

姬仁使了二十余招时,忽觉八虎的剑术好像慢了许多,才发现自己早已经站在了八人中间。

他与八人交手交手这一阵,信心大振,早已经忘了怯意,此刻依伍封的吩咐,只要有谁离他近了,铜剑便指向那人。只听剑鸣之声不绝,姬仁的剑术也越来越快。八虎围着他的圈子越来越大,此刻八虎只有被动招架的份儿了。

堂上众人看得眼花燎乱,想不到姬仁的剑术竟能以一敌八,而且还大有裕余。智瑶见姬仁剑术虽然还大有生涩之处,但剑中的王者意象却十分难得,有一代高手的风范,暗暗称赞。

梁婴父见姬仁的剑术比以前高出了十余倍,心下骇然,不知道伍封用了什么方法,竟将姬仁这难以再造的剑术提升了这么多。

忽听“当”的一声,一虎腕上流血,铜剑坠地,被迫退了下去,众人吃了一惊,又随着铜剑坠地的数声,堂上只剩了四虎仍在苦苦支撑。

姬厚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此刻喝道:“没用的东西,滚下去吧!”

四虎收剑而退,姬仁收回了剑,缓缓插入鞘中。堂上的人不住喝采,智瑶赞道:“王子好剑法!”

姬仁恍如梦中一般,他对自己的剑术向来没有什么信心,此刻虽然获胜,还有些不相信。待见到八虎收拾铜剑灰溜溜退走的狼狈之态,才醒悟自己以一敌八大获全胜,心中狂喜。

伍封知道姬仁这一胜,心结已解,日后练剑便会信心倍增,更有进境,含笑点头。

姬仁走上台来,向伍封深深一揖,叹道:“若非师父指点,弟子只怕一辈子也不敢与人比剑。”

伍封正色道:“王子的剑术还算不上十分高明,自保有余,与高手比剑却大有不足,王子千万不可因今日之胜而生好勇斗狠之心!”以姬仁的剑术来看,再练下去。最多只及得上他的铁勇,但他的体力比铁勇差得太远,不足以入高手之列。不过以他王子的身份,又是数十年未得高手指点,能将剑术练成这个样子也算相当不容易了。

姬仁心中凛然,点头称是。

梦王姬也是意想不到,又惊又喜,道:“原来龙伯教徒弟的本事也十分高明,这真是意想不到。”

粱婴父叹道:“王子的剑术在下熟知在胸,原以为是属于无法造就,想不到一二十日下来,龙伯便能化腐朽为神奇,王子竟将在下苦心训练的八虎打败!”

伍封道:“王子练剑三十余年,虽然无高明之士指点,却好在根基扎实,胜过他人。单以剑术而论,今日便要他以一敌八殊不容易。幸好八虎见他是王子,不敢有伤,再加上他们的阵法布得有所欠缺,只要觅到弱处相攻,八虎的剑术反而难以尽展,王子才能获胜。若八虎不用阵法,单是上上下下强攻,王子经验未足,胆气有缺,恐怕反而会败。”

梁婴父皱眉道:“此阵是在下依兵阵而设,未知何处有缺?”

伍封笑道:“这阵法便是梁师父依八卦阵推演而成,虽然八虎依八卦之位,变化无穷,但中间缺乏主持,以致威力松散不凝。王子的剑术胜过其中任何一人,先前主攻一虎,便打乱了主持,阵势立破。阵破之后,八虎互相受制,自然落败。”

众人暗暗点头,梦王姬笑道:“原来龙伯对阵法也有研究。”

伍封道:“梁师父以为八卦之阵乃用八人,其实是有所误解。凡布八卦之阵,必要九方之人,是谓九宫八卦。剑阵如此,兵阵亦然。梁师父若在八人之中再设一人,位守九宫,此阵威力方能显示出来。”他将这阵法奥妙说出来,倒不耽心有人会学了去,因为这八卦阵是田穰苴所创,守卫极强,他是从田豹布得并不高明的八卦大营中偷学而来,只告诉了赵飞羽一人,二人研之甚深,更胜过田豹所学。因此,就算有田豹在此,也未必能懂得他所说的布阵奥妙。

智瑶愕然道:“原来如此。这八卦阵图是智某给梁师父的,阵图上并无九宫,只有八方,莫非这阵图有假?”

伍封心忖:“这八卦阵的阵图是我和飞羽推演出来,智瑶那不全的阵图又从何而来?莫非是从田豹处得到?”笑道:“智伯手上的阵图假却未必,不过不全。若非遗失了部分,便是有人故意用不全的阵图来误人。”

智瑶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赢利赞道:“今日在下见识过龙伯的剑术,当真是势若天神,委实了不起。”

姬厚道:“龙伯可否一演剑术,让我们瞧一瞧,也算为舍妹助兴?”

伍封愕然道:“王子想与在下比剑么?”

姬厚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只是想请龙伯单独演一两招,相信舍妹也想瞧瞧龙伯的神技。”

梦王姬道:“听说龙伯在吴国时一剑使出才一半,便将伯嚭手下的一个剑术高手活生生吓死,梦梦府上这些侍女都不习剑,别吓坏了她们。龙伯的剑术出神入化,梦梦其实已经看过,佩服之极。”她对剑术并不擅长,是以耽心有人见了伍封使剑,又会生出比试之心,其实她不知道,伍封如真的使几招剑术出来,包管没有人敢兴动手比试之念。

伍封大感愕然,心道:“你何时见过我使剑?”见堂中许多人眼光热切,忽地有了主意,道:“在下有两个从人身怀神技,不如让他们一展所长,权当为王姬祝寿。”将圉公阳和庖丁刀叫上来,吩咐了几句。

圉公阳和庖丁刀点头下去,圉公阳在自己所坐之处的俎上用手指挑了些肉渍,随手抹在鼻尖上,站在场中。庖丁刀手执铁钺,站在圉公阳之旁。

堂上众人都不解其意,姬仁问道:“师父,这是在干什么?”

伍封笑道:“执钺者叫小刀,另一人叫小阳。小刀要将小阳鼻尖上的肉渍抹去,只不过不用巾,而用他手中的铁钺。”

众人大吃一惊,七嘴八舌道:“用钺去渍?这太过凶险了吧?”

却见圉公阳站在场中,容色自若,庖丁刀手执铁钺,上下打量着圉公阳,忽听他大喝一声,寒影闪动,一片青光从圉公阳面前扫落。

智瑶、姬仁、姬厚等人忍不住好奇,都涌上前去瞧,连刘卷这老头儿也忍不住跑了上去,果见圉公阳鼻上干干净净,也无一丝伤痕,庖丁刀平伸铁钺,钺刃上那一点肉渍清晰可见。众人又惊又喜,满堂喝了一声大采。

伍封挥了挥手,圉公阳和庖丁刀向众人施了个礼,自回席中。

智瑶坐回席上,赞叹道:“这使钺的小刀钺法精奇,运力甚妙,以此决战杀人,只怕是无声无息。”

众人都点头称是,心忖要用铁钺在别人鼻尖上批去肉渍,对方皮肉却丝毫无伤,这种举重若轻的运钺之法,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梦王姬道:“我觉得小阳也很了不起,铁钺从他的鼻尖上擦过,居然毫无惧怕之意,若换了他人,稍稍避身,便不能劈去肉渍,万一不小心颤了颤,只怕鼻尖就被一钺劈下,不免受伤。”

众人不住点头,智瑶举爵道:“如此绝技,委实难见,正当饮酒三爵。”

堂中人一起举爵对饮,宴饮更欢,直到初更时分,这才罢宴,各自回去。

伍封昨晚饮多了些酒,回到齐舍后有泡在热水中洗浴了好一阵,睡得便晚了,次日巳时方才起身,却不见楚月儿在室中。

春雨等女端了铜盆来,伍封问道:“月儿去了哪里?”

夏阳道:“龙伯还记得那市肆铜坊的老板么?先前他来时,小夫人正教小刀和小阳使用龙爪,小夫人见龙伯正睡着,便与小刀、小阳一起随那老板出去了。”

伍封喜道:“这人多半是觅到了那买铜镜的主儿。”盥洗之后,出了大堂,略用了些酒饭,冬雪在一旁问道:“龙伯和小夫人近来食量甚小,小夫人本来量小便无所谓了,龙伯的食量向来很大,现在怎会越吃越少?是否周粱不如齐粟?”

伍封也觉得最近食量小了不少,不过并未在意,此刻见众女面带忧色,寻思道:“莫非这吐纳到了‘龙蜇神境’,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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