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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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大笑。
伍封又道:“不过此刻我又有了一个主意,日后我们周游列国,万一旅资不敷,便学学范大夫的妙法,设柜收钱,别人想看你们这天下间七大美女,自会让我大大地赚上一笔,大发横财,说不定还胜得过渠公贩十年渔盐。”
众女都啐他道:“这种龌龊念头也亏你想得出来!”
伍封与众女说了一会儿话,见妙公主和叶柔带着春夏秋冬四女忙着在府内布置,便携着楚月儿在府内信步走走,说些陈年往事给她听。
此女是众夫人妻妾推举出来的超级侍卫,向来施护卫伍封之责,谁也不会用府中琐事来打搅她。
二人走近练武场时,远远便听见场上吆喝声声,兵器碰得叮叮直响,伍封与楚月儿都是好武之人,立时精神大振,转出了花园,便见鲍兴正与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比试武技。
这是伍封第一次正式见圉公阳和庖丁刀的本事,只见他二人一个执铁布、一个挥铁钺,身法灵动,招式古怪。
圉公阳手中的铁布便如一铲,使动之时,眼前的鲍兴便如一篷草、一堆土,手中推、捞、撩、云、劈、挡、扫,时攻时守,甚有法度。
庖丁刀的铁钺薄而锋利,用法又与众不同,讲究的是劈、剁、搂、抹、削、片、切等招法,在他的眼中,鲍兴便如一块肉、一条鱼一般。
伍封见这二人招法奇特,最与众不同的是将平日种草治肴的动作极妙地融入了招术之中,使起来格外顺手,杀伤力又极大。鲍兴的剑术平平,招式比圉公阳和庖丁刀要笨拙得多了,却仗着膂力远胜二人,是以能与二人打成平手。这鲍兴力气还胜过平启和小鹿,伍封小时候每日负重疾奔都是由鲍兴陪同,是以极有长力,能够持久。
伍封看了良久,回头对楚月儿道:“月儿,你师父接舆先生当真了不起,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本事来!其实小刀和小阳力气较弱,以他们的天资在武技上未必能有多大进展,可用他们的这种特殊兵器和招术,却比我们每一个倭人勇士还要厉害些。”
楚月儿点头道:“接舆先生自然是了不起。”她看得入神,脸上渐露惊讶之色,道:“夫君,这小兴儿随我练习矛法倒是不错,剑术就没有多少长进,但力气好像大了不少。”
伍封看了一阵,奇道:“莫非小兴儿也练过法师老丈人的养颜增力术?”
这时,鲍兴三人也见到了伍封和楚月儿,收手跑了过来。
伍封赞道:“你们倒是勤快得很,这武技一道原是要多加练习才是。”
鲍兴不好意思道:“小人们的这点本事,恐怕不好入公子和小夫人之眼。”
圉公阳道:“小人和小刀本有忙处,却被小兴儿硬扯了来,公子和公主勿怪。”
楚月儿笑道:“你们如此上进,夫君最是喜欢不过,怎会怪你们?”
伍封笑道:“你们三人天资有限,小刀和小阳力气小了些,好在身手敏捷,就按接舆先生的法子,日后多历战阵,还大有提高之处。小兴儿就不如他们敏捷,而且招式古板,缺乏灵动,这是天赋使然,怪你不得,好在你有一身蛮力,体能极佳,虽然比不上我和月儿,只怕比平兄还能耐战一些,较能持久。”他是武技大行家,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三人的利弊之处。
三人不住地点头。
楚月儿问道:“小兴儿何时练过玄菟法师的养颜增力之术?”
鲍兴道:“法师与被离先生离开莱夷的前一晚,法师特地将小人叫了去,说小人为公子驭车,应当负保护公子之责。又说小人虽然有些蛮力,但天资平平,不用点特别的法子,练剑难以有成,便叫了小人一种养颜增力之法,说是与其他遁者所练的略有不同,是法师用多日时间想出来的。小人练了这几个月,自觉力气大了不少。”
伍封想起玄菟灵这番爱婿之心,大为感动。
鲍兴又叹了口气,颓然道:“本来小人想向公子学点高明剑术,但公子这多月来心情不大好,小人也不敢打搅,曾向平爷学过剑术,可惜总是不成,后来小人又想,小人既然练剑不成,说不定练习刀法还可以,又向鹿少爷学习刀法,不过也练不好,这些天甚是懊恼,便想试一试小刀和小阳的铁布铁钺,看看是否合适。”
伍封忙道:“你可不要试,小刀和小阳的功夫机变灵动,你可练不得。”他见鲍兴如此好学上进,心中大为喜悦,寻思如何想个法子,让鲍兴能武技大进。
这时妙公主、叶柔与春夏秋冬四女正说笑过来,欲叫伍封和楚月儿用饭,却见伍封又在寻思武技,便不打搅他,坐在一旁与楚月儿说话。
伍封沉吟良久,缓缓道:“我所练的武技之中,‘行天剑术’你自是练不了,‘刑天剑术’太费气力,刚中有柔,你也不能练。平兄有十余年董门剑术根底,识得其特门的使力之法,是以练习‘开山剑术’最为合适,若让你来练,以你眼下的气力,猛恶可能做到,防御定是不足,多半不能以御派剑术补你剑招中的破绽。”
鲍兴道:“果真如公子所说,小兴儿随平爷练剑时,不用‘开山剑术’能敌他十余招,用了‘开山剑术’反而连三招也敌不过。”
伍封道:“那是平兄熟悉这套剑术之故,若非如此,你应付二十招想是可以的,不过你若练这套剑术,费时间精力不说,长进恐怕不能大。”
叶柔在一旁道:“剑为百兵之君,动静相宜,刚柔相济,攻则如风,守则如雨,剑外有势,剑内含劲,全凭心志牵动,小兴儿不大适于练习。”
妙公主道:“小兴儿练夫君教小鹿儿的‘大梦十三刀’又如何?”
楚月儿道:“只怕也不好。这‘大梦十三刀’刚劲雄浑,除了要气力过人,还要有凌厉的坚韧杀机,小兴儿便心思质朴,性情开朗,少了这份狠劲。”
叶柔点头道:“月儿说得不错,善用兵者,兵器在手中便如人之一手一臂,公子的‘行天’、‘刑天’、‘开山’剑术、‘大梦十三刀’以及‘空手搏虎’诸技之中,唯有‘行天剑术’和‘空手搏虎’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正合公子豪迈不羁的性子,是以能厉害非凡,月儿若非识天地生化之道,纯朴心静,也不能悟出‘御风’剑术。这三样功夫换了他人练习,只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小鹿儿有些愤世嫉俗,正好多了一分坚韧不拔的杀机,所以在‘大梦十三刀’上格外能发挥所长。”
伍封、楚月儿和叶柔都是武道高手,此时虽然是随口说出来,却是武技中的至理,此时若是有任公子和颜不疑在旁,只怕早服得五体投地了。
妙公主和春夏秋冬四女在武技上颇有根基,心中自然是大有所悟,但鲍兴、圉公阳和庖丁刀却不能领会。
鲍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道:“这么说来,小人是无药可救了?”这人向来豁达,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哭。
楚月儿心软,忙道:“小兴儿也不要哭,有夫君和柔姊姊在,怎也会想出一样厉害的功夫教你。”
鲍兴想想也是,便收住了哭声,忽又笑道:“其实小人能否练成甚么功夫也不相干,小人平日为公子和小夫人驭车,有公子和小夫人在,天下间也没有人能欺负了小人。”
鲍兴在家中向来讨人喜欢,众人见他又哭又笑的,无不莞尔。
妙公主笑道:“这小兴儿整日疯疯颠颠地咧着嘴笑,想不到还有哭的时候。”
伍封忽地心思一动,笑道:“公主这话可提醒了我,小兴儿要练好功夫,全靠这疯疯颠颠的脾气。小风儿,去把舅爷爷送我的大斧子拿来。”
秋风忙去拿夫概所送的那把铁斧,叶柔笑道:“不错,小兴儿刀剑练不好,用这大斧子只怕还合适。”
伍封抬头向天,寻思着剑、刀、戟中的各种招式,秋风拿来铁斧,在一旁等了好一阵,伍封才回过神来,顺手接过了大斧,笑道:“诸位美人儿,看看为夫新悟的斧法!”
叶柔也不在意这人的胡说,与众女一样,兴致勃勃地看他又想出了什么精妙的功夫。
倒是春夏秋冬四女见伍封对他们自称“为夫”,反而十分高兴。她们四人到伍封府中日久,伍封对她们虽然亲厚,却一直以礼相待,此刻却公然将她们视为姬妾,那自然是日久生情之故,四女立感心中甜丝丝地,四双俏眼水汪汪地向伍封瞧过去。
伍封“哈哈”一笑,手中大斧挥动,只见他双手执斧,或进或退,铁斧每一挥动,便见一片青光在空中划出一个雪闪闪的大圈圈,一圈未歇,第二圈又下来,层层叠叠,斧如激浪相迭,每一斧下去,便听“呼”地一声风响。其实他的招式并不烦琐,只不过是劈、扫、砍三种斧法,都是大开大阖,硬打硬攻,以攻代守,无论是进是退,无一招是格挡招架,他每一招都用了十分的气力,又是双手使动,以致其凶猛之处比“刑天剑法”和“大梦十三刀”还大有过之。
众女看得暗暗心惊,伍封并不谙斧法,使了好一阵,渐渐顺手,只见他手中斧影如重山相迭,滚滚而前,他这斧中用上了“断水之诀”,以至气力循环,凶猛之极。
楚月儿和叶柔看得变了脸色,若是伍封以这种斧法与她们交手,真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鲍兴看得目眩了,咧着嘴忘了合上,以致满口哈拉子拖得长长地流在地上也毫无所觉。
忽地斧光敛处,伍封执斧大笑,他悟出了这一套斧法,自觉剑术也上了一层。他笑道:“小兴儿,我便教你这套斧法。”
鲍兴大喜,抢上前去,伸手便要接那大斧子。
伍封道:“且慢,练斧之前,先习其步,我教你六进三退九种步法,三种退步是我从月儿处学来,六种进步又是从柔儿的剑术中偷偷学来,身兼两家之长哩!”
楚月儿和叶柔都感好笑,对望了一眼。
当下伍封便教鲍兴这九步,鲍兴比他大了七八岁,自小便是他的亲随,伍封对他十分了解,所以这九种步伐鲍兴练起来最为合适不过。
其实这九步都是相当简单的,无非是进退穿插而已,只不过每一步都是斜里踏出去,无直进直退之处,是将楚月儿和叶柔的步法中选出来略加修改而成。
鲍兴虽然天资平平,毕竟是自小在伍家习武,有十余年的根基,这九步又是伍封根据他的体能而特设,练起来自然是格外地顺遂,只一会儿便十分熟悉了。只见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越走越快,他身矮粗壮,肩宽背厚,走起这步伐来十分古怪,看起来蹒蹒跚跚如同醉酒,其实每一步都是顺理成章,十分自然,甫看起来可笑,实则内藏玄机。
等鲍兴步伐精熟后,伍封将大斧交给他,道:“这一套斧法只有三种,无非劈、扫、砍三法,分为三劈、三扫、三砍,只是出斧方位有异,兼杂使用,配合九种步伐。难练一点的便是如何使气力循环,使动时更能耐久些。”
这柄铁斧重三十六斤,鲍兴力大正好使用,若再轻了反不合适。教了好一阵,鲍息又将斧法学会。
妙公主看了半天,也不见这铁斧在鲍兴手上有何厉害之处,奇道:“这就怪了,夫君使这斧子便如巨灵开山一般,为何在小兴儿手中却不见好处?”
楚月儿笑道:“这要等小兴儿配上步伐,一气呵成才行。”
果然听伍封道:“小兴儿,你先不要动斧,拿着斧子将步伐走几遍再说。”
鲍兴依言走动,伍封看他将步伐烂熟,忽喝道:“小兴儿,你脚步不要停,听我号令。”过了半刻,喝道:“上劈、左扫、右砍……”一路喝下来,鲍兴依言双手挥动着大斧,配合着步法,只见青光如电,这柄铁斧在鲍兴手中立时变成了一件活物一般,斧影如山,劲凤迭荡,当真有雷霆万钧之势,看得圉公阳和庖丁刀脸色大变,不自禁地缩颈后退。
十余遍后,伍封不再施令,只是在一旁教他如何使气力循环,如何借日头火光耀敌双目,如何借风造出声势。不一会,这套斧法鲍兴颇为熟悉,自行使动了多遍,忽觉脑中灵光闪过,全盘了然于胸,忽地大喝一声,斧法为之一变,劲力比先前大出了一倍,他口中喝呼助力,身步齐进,力道爽脆而不失循环,一招将尽,一式随生,手起劲发,劲至斧到,刚劲剽悍之极。
使了七八遍后,鲍兴停下了斧,喘息道:“公子,小人虽用了‘断水之诀’,气力循环,可还是力不能支。”
伍封笑道:“这种斧法最为凶猛,你学斧时费了些力,看来能一口气使出九遍,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出乎我的意料,若非你学过法师老丈人的妙诀,这斧法你便使不了,就算勉力使出来,只怕三遍也支持不下来。”
楚月儿叹道:“这种斧法小兴儿最合适不过,虽然费力,不过小兴儿用法师的妙诀调息,过一柱香时又可以使动了。”
妙公主大为惊奇,问道:“夫君,为何这套斧法之中未见格挡遮拦,进也是攻,退也是攻?”
伍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