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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天下春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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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道:“夫概。”

伍封吃了一惊,忽地想起来,这夫概是吴王阖闾之弟,是员少见的猛将,后来趁阖闾在楚,偷偷回国自称吴王,兵败而逃,后来投奔楚国,被楚昭王封于这堂溪。

伍封见夫概离自己还有数十步远,忙下了车,让小鹿带队守着,自己只带了鲍兴迎上前去,到近前还未说话,夫概便道:“故人之子路经此地,老夫怎也要见一见的,唐突之处,请勿见怪。”一边说,一边跳下了马车,他身边的御者也跃下了车,向周围看了看,见道旁有一块大石,遂牵马缰绳过去,一手提起大石,顺手将马缰压在石下,走了回来向伍封等人施礼。

众人“咦”了一声,眼见那大石重达五六百斤,这御者随手便提起来,臂上的神力相当惊人。伍封见这御者三十岁许,中等身材,虎头圆睛,生得粗壮结实,手臂下垂时几至于膝,形容十分别致。

夫概道:“这是老夫的小徒,楚国人,名叫庄战,力气还胜过比老夫年轻之时。”他是庆夫人的堂叔,比伍封长了两辈,伍封不敢失礼,施以后辈之礼,道:“舅爷爷可好?”

夫概大喜,旋又叹道:“我是个背国之人,已被逐出了吴王亲族,难得封儿还记得。老夫厚颜而来,只是来传个消息而已。老夫有个好友前日从越国回来,听说越人要在春后攻吴,拟一举灭吴。特来相告,还望封儿能告诉吴王夫差,早作准备。”

伍封奇道:“舅爷爷怎会知道晚辈要前往吴国?”

夫概道:“昨日贵国的子剑先生到老夫府中来购剑,说过封儿要到吴国去,老夫特地在此相候。”

伍封又想起来,这堂溪出产精铁,夫概到堂溪之后,息武营铸,开设剑炉,每年出产良剑百口,称为堂剑,列国卿大夫常以之为佩剑,是以人都说“天下之利,尽在堂溪”。

伍封笑道:“舅爷爷之剑名扬天下,想不到子剑先生也来求剑。”

夫概道:“其实是子剑之女恒素要购剑十口,欲给田燕儿作嫁妆。”

伍封奇道:“恒素要购剑,怎会让子剑先生派人来呢?”

夫概道:“老夫每年产剑百口,购者甚众,是以唯故交好友才能购得到,老夫与子剑有些交情,却不认识田氏父子。”

伍封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舅爷爷在此,晚辈便带妻妾到府上拜见。”

夫概摆手道:“老夫来楚之后隐居不出,羞于见人,若非故国有难,老夫今天也不会出来。老夫说完就走,封儿不必在意。”说话顿了顿,又道:“夫差为人多疑,今日之事封儿万不可向他提起。”

伍封点了点头,夫概又道:“老夫与封儿初次见面,无以为礼,带了良剑五口相赠,请封儿收下。”

伍封忙道:“舅爷爷的宝剑都是天下间十分珍贵之物,晚辈怎好厚颜收下?何况本应该由晚辈执礼到舅爷爷府上拜访才是。”

夫概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识得叫老夫一声‘舅爷爷’,这几口铁剑便都是封儿自家之物,怎说得上厚颜?”命从人拿过剑来,鲍兴上前接过。

伍封随手拿起一口,拔出半尺,立时寒意沁出,映面欲碧,赞道:“好剑!”

夫概又解下背上大斧,道:“此斧是老夫在吴国时亲手所铸,费精铁三十六斤,多年来随老夫立下不少战功。如今老夫年纪高大,虽有良兵却无能用之处,既然封儿是个爱武之人,老夫便一并相赠。”

伍封道:“这是舅爷爷的随身兵器,晚辈越发地不好意思要了。”

夫概苦笑道:“此斧的铁质比老夫这些堂剑还要好些,最妙的是这斧柄中空,由两截长铁管相套,平时拿在手中是四尺短斧,抽出来便是长柄大斧,颇能破阵杀敌。此斧杀人多矣,若随老夫埋没于堂溪,不免委屈了它,封儿若能用之于杀伐,救吴之噩难,老夫感激不尽。”

伍封接过了大斧,心道:“舅爷爷虽然举兵相叛,与外公阖闾争位,但仍有爱护家国之心。他这么厚礼相赠,其实是怕我入吴之后,急于报私仇而置吴国大局而不顾。”当下点头道:“舅爷爷公私分明,晚辈佩服得很。舅爷爷放心,晚辈当以国事为重,不会因私仇而误家国。”

夫概点了点头,缓缓道:“这就好,这就好。老夫年纪也大了,今日一见之后,未必再能见到,这便分手了罢,哈哈!”

他们说话之时,庄战在一旁听着,此刻又提起那块大石,抽出缰绳,扶着夫概上了马车,驭车扬长而去。

伍封见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行事毫不拖泥带水,甚是佩服,呆呆地看了良久。小鹿也是力大之人,忍不住也上前试着提了提那块大石,虽然都能提起来,却不如庄战那么举重若轻,暗暗咂舌,寻思这人的力气与鲍兴相比,大概差不了太多。

伍封与鲍兴、小鹿上车继续前行,叶柔问道:“公子,夫概说了些什么?”

伍封道:“他怕我与夫差为难,误了国事。”

夫概这么一打岔,伍封的心思立刻转到了吴国,心道:“原来越人正准备伐吴,夫差是否知道呢?”

鲍兴道:“那庄战力气甚大,胜过我和小鹿。”

楚月儿沉吟道:“我觉得庄战有些面善,总觉得在何处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这日申时,到了叶城附近,叶公沈诸梁迎出城外十里。楚国在边境设有若干大县,各设县公,类似齐国的都大夫,不过这县地并非邑地,属军制之域,县公权大位尊,封地不在该县,但采邑必厚,胜过齐国都大夫多矣。叶公采邑在沈,故以沈为姓。

伍封暗道:“这人消息倒是灵通,我途经此处,还未通报他便知道。”与妙公主、楚月儿、叶柔三女下了车,与叶公子高见礼。

叶公年约六十余岁,白须过腹,神采奕奕,飘然有神仙之概,大步走上前来,朗声笑道:“大将军名震列国,不料今日方能见着。”

伍封趋上行礼道:“晚辈来得莽撞,反要叶公迎出城来,晚辈甚是不恭。”叶柔曾是叶公的媳妇,与叶公有父女之谊,伍封也不大好称呼,只好以晚辈自居了。

叶公笑道:“大将军虽是晚辈,但妙公主玉趾亲临,老夫怎也要出来见礼的。”

伍封苦笑道:“这么说,晚辈是叨老婆的光了。”

妙公主格格娇笑。

叶公大笑,上前按外臣之礼见了妙公主,然后叶柔与妙公主、楚月儿又依子辈之礼见过叶公,虽然俗礼甚繁,但谁都不敢有失礼之处。

叶公见叶柔容色艳润,叹道:“柔儿日后嫁了大将军,总算是终身有靠了。”

伍封道:“晚辈行事奢华,向来从人极多,这些从人怎好都带入城中?不如留在城外驻营,以免吓坏了人。”

叶公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好呢?老夫在城中有一座废营,不如扎于营中吧。”

伍封笑道:“这怎好打搅?到时候百姓见数百人入城,不知出了何事,恐受惊扰,晚辈只停在叶城一日,还是在城外驻营最好。”

叶公仔细盯了他半晌,点头道:“既然大将军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好强求。”

伍封命小鹿和招来引着大多数人在城外扎营,自己只带了妙公主、楚月儿、叶柔、鲍兴等人,又从亲兵营和女儿营中各挑了十名好手,乘车随叶公入城。

一行车乘缓缓向城中驶去。到了城中叶公府上,众人梳洗完毕,才到堂上晚宴。

叶公饮了几爵酒,叹道:“当年先父与吴军大战,曾在战阵之上与令尊伍子胥交过手。先父为楚国名将,但平生最服者唯令尊与孙武二人。”

伍封暗暗心惊,不知叶公此言何意,心道:“说起来父亲也可算他的杀父仇人,此人若记父仇,便有些不妙。”

叶公从席上叫起一人,道:“大将军,此人姓吴,名句卑,是我沈家的勇士。”

伍封看那吴句卑时,见他也有六十余岁,生得瘦长精明,施礼道:“吴先生。”

吴句卑还礼坐下,叹道:“当年吴人攻楚时,先主人官居左司马,小人随在左司马身边与吴军激战,数十年前之事,记忆犹新。”

叶柔见叶公在席上提及旧事,也不解其意,向叶公看去。

叶公微笑道:“昔日吴军攻楚,五战而入郢都,每一战都是兵家所重。大将军是名将之后,又是故人之子,正该一听。”

伍封对其事所知并不甚详,也颇有兴趣,点了点头。

吴句卑道:“二十七年前,吴王阖闾得唐、蔡二军之助,起吴兵六万从水路渡淮攻楚,兵至蔡国,孙武以舟行水逆而迟之故,将舟尽留于淮水之曲,登岸趋汉阳,与楚军隔汉水而望。”

叶柔皱眉道:“吴人惯习舟楫,利于水战,舍舟从陆,其实颇为凶险。”

吴句卑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楚国领兵的是令尹囊瓦,此人最为贪财,又不懂用兵。左司马当时定下了良策,让囊瓦沿汉列营,不要出战,只将船只尽拘于南岸,又使轻舟往来江上,使吴人不能掠舟以渡。同时左司马率军抄到淮曲,将吴人的舟船烧毁,再将汉东隘道用木石磊断,这便断了吴人归路。然后两军合击,必可大破吴军。”

叶公虽然知道这事,仍点头佩服道:“先父此谋果然了得,囊瓦若用此谋,吴国君臣恐怕都要亡于汉水之北了。”

伍封心道:“孙叔叔用兵鬼神莫测,未思胜处先思败,我猜孙叔叔一来看囊瓦贪横无谋,嫉贤妒能,必不会依计而行,二来淮水之曲乃是蔡地,必有伏应之兵。沈尹戍之计虽好,未必能成。”

吴句卑道:“本来此计甚好,但囊瓦却在左司马走后,贸然进攻,以致大败,被吴军渡过了汉水和江水。当时小人随左司马前往淮水,途中得知囊瓦大败的消息,折回原路,将吴兵杀退,救了楚将,其时囊瓦已败逃到郑国去了。”

伍封叹道:“这个囊瓦当真是误国甚矣。”

吴句卑道:“头天晚上,左司马对小人说,明日决战,胜则为楚国之福,败则要小人亲手将其头斩下,送回国中。次日大战,楚军果然大败,左司马重伤而亡,小人只好将左司马的尸体埋葬,首级带回国中。”

叶公点头道:“楚人之中能与孙武和伍子胥一决者,唯有先父一人而已。先父去后,国势不振,终被吴人攻入了郢都。后来吴人退兵,楚国迁都至鄀,称新郢,可见吴害之甚。”

伍封心道:“这也说得是,沈尹戍的确是楚国当时数一数二的名将。”

叶公笑道:“老夫今日重提旧事,并非有意与大将军为仇,只是说吴国与老夫有不共戴天之仇,凡吴国之友,必老夫之敌。”

伍封心中凛然,心道:“原来你是怕我相助吴国,故意先这么说。”当下微有些不悦,摇了摇头,并不说话。叶公一向德高望重,又是叶柔的长辈,他也不好公开持异。

叶柔在席上看看形势有些不对,惶然看了叶公一眼,又看了看伍封。

伍封见叶柔有些不安,向她笑了笑,道:“两军交战,死伤必然,何况这是伍沈两家先人之事,叶公不是将在下视为杀父仇人吧?”本来按他的脾气,自不会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但他见叶柔夹在中间不好自处,便这么出言缓解。

叶公哈哈笑道:“老夫倒不置于昏馈至此,怎会将这笔帐算在大将军身上?”

吴句卑缓缓站起身来,道:“大将军纵横宋卫,威加九夷,当真是名震列国。小人自小随左司马习剑,颇有些心得,想在席上与大将军讨教一二,不知大将军是否嫌小人是个卑贱家臣呢?”

伍封愕然,心道:“叶公是楚国第一高手,其家传的剑法定然十分了得,这吴句卑既是沈尹戍亲自教出来,想必高明之极。”见叶公微微点头,知道这是他预先所指使。

妙公主等人在一旁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若不是碍着叶柔的面子,早就出言讥讽了,这时妙公主笑道:“这位吴先生想来是个高手,夫君,不如让我与他试一试罢。”

伍封心道:“此战是胜是负都无所谓,反正我是途经楚国,犯不上与叶公翻脸。这吴句卑胆子再大,也不敢伤了公主。”便点头道:“你便去试试吴先生的高招好了。”

叶公和吴句卑见伍封居然派妙公主出战,颇有些愕然,又想:“莫非这人知道剑术不敌,明知我们不敢伤了齐国公主,才特意派了她出来迎战?”

吴句卑摇头道:“小人是个卑践之人,怎敢于公主交手?万一伤了公主玉体,小人虽族诛也不能赎罪。”

妙公主走上前,笑道:“妙儿的剑术是夫君所教,吴先生瞧不起妙儿的本事,定是瞧不起我夫君了。既是如此,又何必挑战呢?”

妙公主一向嘻嘻哈哈地喜欢与伍封抬杠,不料她此刻心中有气,说出话来却是言辞锋利,吴句卑挑战在先,不能推脱,只好走了出来,从腰间拔出了剑,躬身道:“公主请指教。”

妙公主右手执着“精卫”铁剑,左手拿着“鱼肠”铁刀,笑道:“吴先生,妙儿手中一刀一剑,比你多了件兵器,你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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