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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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四人的刀法,是否真如平兄所说的那么厉害。”
众人到了练武场上,四燕女各拿着新造的铁刀,使开了“荡敌十三刀”。
伍封见四女看起来娇美可人,使出刀来却十分猛恶,中间还用着楚月儿的独门身法和叶柔的奇妙步法,使这套刀法更多了一种神出鬼没的飘忽杀机。
四女使完了刀走回来,伍封叹道:“你们的刀法十分了得,怪不得连平兄也大赞你们。若你们是男儿身,凭此刀法投入军中,必可升官发财,前途无量,让你们侍候我,确是有些委屈了你们。”
春雨道:“公子谬赞了,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们只怕还留在相府之中哩!”
伍封道:“相府也不会比我府中差了,哪说得上相救?”
春雨道:“公子不知道,相府中规矩甚严,相爷又不好女色,是以对我们向来不放在眼里。”
冬雪也道:“田逆、田政等人最不成器,我们在四小姐房中时,每每见四小姐不在时,便任意调笑,要搂就搂,要抱就抱,时时呼喝打骂,又不敢得罪他们。”
伍封苦笑道:“我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未成亲是不也是这般?与月儿时时搂搂抱抱,你们心中多半当我是个色鬼吧?”
楚月儿羞红了脸,笑嘻嘻道:“夫君又胡说了。”
春雨叹道:“公子是不同的,心中对我们这些女人仍有一番敬意,虽然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那是天生的身份职役不同,埋怨不得,但公子从来不呼喝我们,还时时讨我们开心,这就是最难得的了。”
夏阳道:“公子将身边的美姬时婢赐给各位大爷,却让他们定要娶为嫡妻,可见对我们这些奴婢十分爱惜,又不贪为己有,相府之中怎会如此?”
冬雪道:“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是心甘情愿的,若是公子定要我们嫁给他人,我们不敢违背公子的心意,也只好答应,只是心中定不乐意,只怪自己命苦了。”
伍封见四女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套道理出来,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敢逼你们出嫁。其实细想起来,若真是将你们四位娇滴滴的美人拱手让人,我日后只怕也会大有悔意,心痛不已!”
四燕女这才嫣然作笑,便听妙公主在身后笑道:“这才是夫君大人的本色哩!她们四人是我们房中之人,怎好给了别人?迟迟刚进府中之时便与她们四人最好,前几天还教她们养颜增力之术,你若将她们送人,迟迟定会见怪。”
伍封扭头看时,见妙公主站在身后,问道:“怪不得迟迟还专为她们铸了四口刀,是了,迟迟去了哪里?”
妙公主道:“迟迟与问表哥、柔姊姊正忙着,我插不上手去,只好回来了。”
楚月儿道:“夫君,春雨四人还有一套天下无双的刀法,你要不要瞧瞧?”
伍封奇道:“什么天下无双的刀法?”
楚月儿道:“那日我教她们四人联手合击,被柔姊姊见到,柔姊姊看了许久,想出一套绝妙的招式出来,以四人为阵,还将军中的多般阵形,用于四人身上,叫作‘四方刀阵’,柔姊姊真是了不起。”
伍封大奇道:“以四人为阵?这法子我从未听过,使来让我看看。”
四燕女回到场中,站成四方之势,使出了刀法。
伍封见她们一时站在四方,一时背贴着背成四叶之状,或锥形,或雁行,彼攻此守,以“荡敌十三刀”的凌厉攻势和董门的御派剑法的谨密守势融在一起,阵法变幻不定,威力无穷,便是楚月儿上去,只怕四十招之内也休想破阵伤人。
伍封大惊道:“柔儿这套刀法只怕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了!用这套刀法便将刀中的极致发挥出来,无论是以多胜少,还是以少胜多,均是厉害无比。单以此刀阵而论,柔儿的创见绝不下于剑中圣人支离益!”
楚月儿点头道:“与柔姊姊在一起越久,越可见到她层出不穷的本事,她的剑术也是别俱一格,真不知她从何处学来。”
妙公主道:“柔姊姊不肯说她的父母是谁,只怕她的身份大不简单。”
楚月儿道:“她真真才是人间的奇女子哩!”
她说起“奇女子”三个字,伍封立时想起了赵飞羽,心道:“范大夫说赵飞羽、梦王姬和越女是天下三大奇女子,我看月儿和柔儿也当得上,下次定要范大夫改口为五大奇女子才好。”
妙公主见他的脸色,笑道:“夫君,你是否又想起了‘关关雎鸠’赵大小姐呢?”
伍封瞪了她一眼,妙公主吐了一下舌头,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偷偷地笑。
伍封皱眉道:“柔儿说起来是寡妇,其实也算闺中未嫁的女子。她生得美丽动人,又有本事,我们是否要给她找一个夫君呢?招兄她不喜欢,我看平兄只怕也不成。”
楚月儿愕然道:“夫君本来是心细之人,怎会这样想呢?”
妙公主笑道:“我看这人粗心得很,根本不明白柔姊姊的心思。”
伍封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奇道:“柔儿有何心思?”
楚月儿笑道:“柔姊姊心中也早就有了‘飞龙’哩!”
伍封喜道:“是么?这便好了,她那‘飞龙’是谁呢?”
妙公主叹道:“傻子,柔姊姊心中的‘飞龙’便是夫君大人你哩!”
伍封大惊道:“不会吧?我怎会不知道呢?”
妙公主叹道:“其实是迟迟最早猜到的,如今我和月儿地看得出来,你这人还蒙在鼓里,也怪不得柔姊姊时时伤心。”
伍封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楚月儿笑道:“夫君的心中,多半将柔姊姊与平爷他们一样看待,口中虽然甜甜地叫‘柔儿’,心中多半是叫‘柔兄’或‘叶兄’吧?”
伍封心中微震,楚月儿这番话确实说中了,在他的心中,叶柔与其余的家臣无甚分别,有时还未当她是女人,是以想不到男女情事上来。
妙公主叹了口气,道:“如今夫君大人身份越来越尊贵,身边的女子也越来越多,我看着虽不大愿意,也只好由得你了,否则,你多半会不高兴。不过柔姊姊对你的确情深,她身世可怜,你若辜负了她,我们看着也心中不忍。”
伍封又吃了一惊,不料妙公主竟能有如此想法,恍然突然间长大了许多,当下点头道:“公主说得是,不过我暂还无意娶她,以后再看看吧!”
这时四燕女收刀走回来,伍封赞道:“你们四人着实了得,不枉了月儿、迟迟和柔儿疼爱你们,我有你们四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四燕女得他称赞,十分高兴。
正说话时,家人来报:“大司马和大司马夫人,还有两位鲍少爷都来了,马车快到府门前了。”
伍封领着众人忙迎出府,见鲍琴和鲍笛乐颠颠地将鲍息夫妇搀下车来。
鲍息等人先向妙公主施礼,那是臣见君礼。然后伍封带着妙公主等人向鲍息夫妇施礼,那是见长辈之礼。最后轮到鲍琴和鲍笛向伍封等人施礼,口中叫得甚甜:“二叔、公主婶婶、小婶婶!”鲍琴上来,在伍封耳边小声道:“二叔,夏姬的妙术果真如二叔所说,真是妙极了,哈哈!”伍封拍了拍他的肩头,哈哈大笑,心道:“你若练过吐纳,更知妙用了!”
伍封将众人引入府中,在堂上坐定。
鲍夫人眉开眼笑道:“二弟,快将那几位姑娘带来让我们瞧瞧。”
这时,公输问和叶柔将六名卫女从后院带了来,众卫女向鲍息二人见礼,鲍息笑吟吟地看着六女,见她们颇有姿色,因是宫女出身,极为懂礼,显得十分端庄,心中大悦。鲍夫人将六女扯到身边,问长问短地说了好一阵话,才放开了六女。
六卫女羞答答地站在妙公主和楚月儿的身后,低头不语,对鲍琴和鲍笛二人不住地抛来之飞眼视而不见。
鲍息笑道:“有喜的是谁呢?”
二名卫女红着脸走出来,公输问笑道:“大司马,此二女有喜,大约有四十多天。”
伍封解释道:“大哥,我这位新任总管公输问是迟迟的表哥,也是扁鹊先生的弟子,与华神医有师兄弟之谊,在莱夷人称神医,他的话绝对差不了的。”
鲍息笑道:“既是如此,便只好便宜小琴和小笛了,一阵大哥将六位姑娘带回去,过几天为他们办了喜事,纳入房中为妾。”
鲍琴和鲍笛乐不可支,坐在席上扭来扭去,十分不安。
鲍夫人笑道:“幸亏二弟的安排,我和你息大哥总算可以抱孙了。”
伍封命人将马车备好,先将六女扶入厢房休息,好生照看,一阵随鲍息回府。
这时迟迟已让人准备了数车裘被爵觯之类的日常之物,上堂来先向鲍息夫妇施了礼,道:“大哥,大嫂,这六位姑娘从封府出去,便如出嫁,夫君准备了一些嫁妆,一并送到府上,只是不敢张扬,以葛布盖好。”
伍封见迟迟熟悉世务,心中大悦。
鲍息笑道:“二弟又送美女,又陪嫁妆,真是人财两去,大有损失。”
伍封笑道:“我们兄弟还哪有这么多客气的?小琴和小笛为我守府,大有功劳。”
鲍息皱眉道:“这两个家伙在你府中才一二十天,便搞出这么多花样来,那会真的做事?”
伍封忙道:“非是兄弟为他们夸口,我回府之后,家中井井有条,上上下下都赞小琴和小笛哩!而且他们随兄弟习练武技,大有长进。”
鲍夫人笑得合不拢嘴,鲍息知道伍封不会骗他,点头道:“原来这两个小子还有些用途,日后便让小笛替你打理封府,小琴去打理伍堡。”
伍封想起一事,道:“大哥,兄弟本来算个朝官,如今受命镇抚莱夷,便不能时时回来。莱夷缺少良匠医士女乐庖人,兄弟想从临淄城带一些走,你说好不好?”
鲍息笑道:“兄弟想得周到,我这便为你觅些匠人医士女乐庖人的隶臣隶妾之户,转籍到你的采邑去。”他是大司马兼临淄城的都大夫,自须他来办这些事。
过了七八天,鲍府果然办喜事,为二位公子纳妾,伍封因俗除了见国君外,再不能出门,便派了公输问夫妇代他去祝贺。
次日,封府内也为鲍宁和鲍兴以及众遁者办喜事,他们都是府内的人,不同于卿大夫成婚,是以婚礼简单得多,不过,阖府同欢,足足闹了多日。
接下这些天来,伍封每日指点遁者和女儿军的武技,众女的连弩之术进境甚速。
府中匠人按迟迟的指点打造了十余副铜甲、四副革甲和十余铜盔,伍封打发了众匠人,赐了鲍宁和鲍兴每人一副铜甲,免得他们再穿三层革甲御车,作螃蟹之状,另四副合革之甲和铜盔本是度春夏秋冬四女身材制成,便给了她们四人。
眼见离回莱夷之日近了,叶柔每日将女儿营带到城外的都辅军大营练习骑射,以便日后对付叶小虫儿。四燕女也向伍封讨假,随叶柔练习骑射。
鲍息从临淄丁户中找了八十户匠人、四十户医士和三十户庖人,这些人或因世为他人隶臣,或因犯过小罪沦为隶臣,不能与庶民同列。只要他们迁到莱夷,伍封许为他们脱籍为庶民。这些人能脱贱籍为庶民,自是喜不自胜,户户收拾行装,陆续搬往主城,依伍封的安排去找冉雍。
女乐有歌姬八十人,丝竹八队,伍封也一样为其脱籍为庶民,让其户中人丁先往主城,歌姬留下了三十人,丝竹留下三队,到时候随军同行。
众人见他将部分女乐留在府中,无不暗笑。
天气越来越暖,眼看过几日便要回莱夷,这日平启和招来终于带了护送庆夫人他们的那七百亲卫军回来,伍封见平启和招来脸色凝重,暗暗吃惊。
众人入了厢房,平启道:“只因大营从主城外郭拆到龙城,小人与招兄颇知草艺,便费了多日在龙城使人植草。如今渐渐春暖,草已见长,日后这龙城养马万余应该也是足够。”
伍封笑道:“你们是胡人和鲜虞人,植草正是非你们指点不可。”
平启又道:“莱夷的十座城都已经建好,如今只是城内的屋舍还在建着。那座五龙水城也已经建好,十分坚固耐用。”
伍封点头道:“如今水已渐暖,回去后便可练习水战了。”
平启叹道:“公子,莱夷九族都按制迁到各地,只是东屠奔亡故了。”
公输问吓了一跳,道:“外父身体向来健壮,怎会突然去世?”
平启缓缓道:“令子是被人暗杀的。事发后,我们才知道东屠苦早已从主城溜走,主城内外四下里大兴土木,颇为忙乱,防卫也不甚严,这人才能偷走。令子是被东屠苦亲手加害的,当时有人见到,如今莱夷人人都知道此事。”
招来插口道:“眼下东屠族中大乱,分成二支,一支奉东屠愁为族长,守在新建的枝桑城,令子的棺椁便停在枝桑。另一支奉东屠苦为族长,由莱安附近迁到了山中。幸好公子将九族之兵收了,否则只怕早已同族操戈。不过,听说东屠苦正在修筑山城,重整士卒。”
平启道:“法师亲自带了两千士卒驻于王屋城,那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