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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女昏君,夫有本要奏-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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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韩君临觉得身边的确需要他这样直言不讳的人提醒,从而不断的反省自己。

她把这道旧圣旨送回,一是动之以情,让他念起先皇的君臣情分;二来让他深刻意识到父皇遗命,他尚未完成。

如果他答应,就会收下这道圣旨,以二品直谏大臣的身份入宫;如果不答应,她该是没有其他办法说服他了。

唐鹤厅双手托着圣旨,沉默良久。

韩君临再次行礼,“请大师斟酌。”

话音一落,迎春托着盘子进来,上面放着官帽、朝服、朝靴,及委任状,韩君临从她手中接过来,恭敬的放在矮几上。

******

离开留光寺,太阳已西沉,驾车的侍卫挥动手中的长鞭,驱马速速回城。

韩君临撩起侧面的布帘,露出一个不大的窗口,她靠在侧面,看外面草木枯黄,随风摇曳,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发丝飞舞,侧脸冰凉一片。

迎春轻声问,“皇上,唐大人答应了吗?”

“不知道。”他没拒绝也没答应,不过他撇不下国家社稷,所以做不来化外之人。他不远出仕,只因之前受尽丧权辱国的屈辱,失望透顶的他对现在不抱任何希望。

现在, 韩君临不确定自己是否给了他足够的信心,让他有重回朝堂的勇气。

太阳落山后,天际绚烂的晚霞映红整个京城,每人脸上一片红灿灿,看起来精神矍铄,喜气洋洋。

有个把月没出宫的韩君临,感染到欢乐的气息,禁不住you惑下马车漫步在街头。

今儿是正月十三,再有两天就是元宵节佳节,邻街的商铺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天还没黑下来就已点亮,茶楼酒肆喧哗声一片,布店、玉石店、古董店等人来人往。

小摊小贩摆满路边,吆喝声、叫卖声、讨价声、嬉笑声夹杂在一起,声声入耳。

158 【女皇选夫】袖子够长

小摊小贩摆满路边,吆喝声、叫卖声、讨价声、嬉笑声夹杂在一起,声声入耳。

韩君临沉浸在美好的节日气氛中,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留恋着简单平凡的生活,迟迟不肯上马车。

这可急坏了跟在后面的迎春,他们出门只带了一个侍卫,两人不懂功夫,万一碰上坏人就糟糕了,“皇上,天黑了,该回宫了。”14965940

“那就晚点回去啊!”她责备的瞅她一眼,“叫公子。”还好大家都穿着便装,可以在街上闲逛。

“公子,太晚了,赶紧回去吧!”迎春催促道。

“没关系。”她在卖花灯的摊子前停下,收挑起绘有梅花和竹子的花灯问她,“哪个好看?”

“都好,公子,该回去了。”迎春苦口婆心的劝,一心想着早点回去。

“你可真啰嗦,难得出来一趟,再一会儿就好。”整日闷在宫里,憋的她都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她快烦死了,好不容易跑出来透气,她就该多待会儿。

迎春一脸的为难,“好吧,就一会儿。”

韩君临在卖首饰的摊位前停下,上面有根玉簪,材质一般般,末段芙蓉花,花型和断掉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韩君临瞅了片刻,才伸出掩在袖口中的手去拿玉簪,可还么碰到,簪子就不见了,只听耳边有人道,“这芙蓉花雕的好逼真!”

小贩道:“姑娘好眼力,这玉簪陪美人,这姑娘戴上去,更漂亮了!”

跟在她旁边的丫鬟附和道,“抚琴姑娘长的美,戴什么都好看。”

抚琴接过小贩递过来的铜镜,把玉簪插在发髻上,对着左照右照,笑的眉眼弯弯,“老板,多少钱?”

小贩伸出一把手,“不贵,五两!”

“五两?!”抚琴把簪子拿下来,拈在手中依依不舍的,“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姑娘,这已是最低价了,不能便宜。”

“······”

“······”

两人讨价还价,韩君临在旁边一边听着一边看摊上的珠钗玉坠,余光则打量着抚琴的侧面,印象中她的五官和添香院里的某个小姑娘好像,记得那个小姑娘也叫抚琴。

“四两,不能再低了!”小贩亮出低价让她考虑,然后转脸招呼韩君临,“公子,给家里那位选的话,这支凤头钗最合适了!”10Nk8。

韩君临接过来,拿在手中妆模作样的打量,可心思却在旁边人身上。

“抚琴,你在看什么?”尚成洁选好胭脂水粉,一转身见人在别的摊位,她三两步的靠过来,“咦,花型和小宇喜欢的那支好像!”

抚琴确认道:“成大哥喜欢芙蓉花?”

尚成洁没好气道,“那是以前,现在看见就讨厌,走,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摊小活起喝。

抚琴的视线在玉簪上留恋,由尚成洁拽着依依不舍的离开。

听的尚成洁的说话声由近及远,“看你最近和我弟相处的不错,怎么样,进展到哪一步了······;”

抚琴答了什么,韩君临没听见,但有两点很明确,他现在讨厌芙蓉花,身边有年轻貌美的姑娘陪伴!

迎春看她神色黯淡,轻声提醒,“公子,该回去了!”

韩君临放下凤头钗,拿起那根被人嫌弃的玉簪转身走人,迎春掏出银子付钱,然后跟着上马车。

******

信送出好几天,宫里一直没回信,也未派人来尚府探望,尚成宇想着他那天话说的太重,初雪不搭理他活该,算算日子,再有两日就是元宵佳节,按照往年的规矩,皇上 会设宫宴,请四品以上的京官携家眷入宫共庆佳节。

父亲官拜正一品,自然在宴请行列,而他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入宫?

他很想见雪儿,和她道歉,希望她原谅那天的口不择言。

至于她,他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爱也不是,恨也不是,恼也不是,怨也不是······;总之,很复杂的感觉。

那天早朝他的确冲动,但尚成宇认定韩君临有负于他,该是她找他当面解释清楚,可七天过去,她没现身,更未曾派人送来只言片语。

她,怎能如此绝情,难道真的要和他形同陌路吗?还是说有了喜欢的人?想到那个一直在她身边的宁不屈,尚成宇心口堵的慌,看他和初雪的相处情形,亲的和父女一样,这让他心里不舒服。

佟小翠带着丫鬟走进他的院子,一眼就看见他穿着单薄的站的院子里,责备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披件衣服?”

她一使眼色,身边的丫鬟把托盘放在石桌上,然后进屋拿披风。

佟小翠拿着汤罐把炖好的鸡汤刀在碗里,“趁热喝了!”

“娘,都好利落了,不用天天炖汤!”伤口早就结了疤,虽然还是会痛,但那点痛不算啥。

佟小翠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犹豫片刻才开口,“小宇,元宵节的宫宴你还是别去了!”

别说儿子,就是她也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皇帝媳妇,那个从未喊过她祖母是孙女,一想到她就心里就堵的慌。

尚成宇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静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要进宫,光明正大的进宫。”

“小宇,你还是不要去了,流言碎语太多,你还是别处去,在家里避风头!”现在全京城讨论的都是这件事,儿子出去得承受多少人异样的目光。

“没关系,该来的总是会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避而不见,他就主动一点找上门去要答案。

见他听不进去,佟小翠一脸的苦恼,“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娘,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

“小宇,你爹、姐夫还有你的官职这么高,按说我们尚家该是权倾一世,风光无限的,可做人要低调,懂的韬光养晦,才不会树大招风,惹上不必要的祸端,本来我和你爹商量着,让你过两年回家学习经商,可现在却和皇上有这层关系,我们尚府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瞅着他停顿片刻道,“依娘的意思,你能不能和黄皇上断了关系,就当,就当她这个人从没活过来!”

娘亲说不出如此有道理的话,肯定是爹或者姐姐的意思。

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人活的好好的,怎么能当她不在呢?

“娘,她人活的好好的,怎么能当她不在呢!”以前做梦奢望她活着,终归于她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他感激都来不及,怎能当她不在!

“小宇,娘这是为了你,为了尚府好!”

“孩儿明白,只是难以从命。”

佟小翠摆着脸,不满道:“小宇,你不要这么固执。”

“娘,这件事孩儿心中有数,您就不要管了!”

佟小翠真的生气了,“即使她是皇上,我也不会认她这个媳妇,还有,娘提醒你一句,她身边早就有人,你这个相公怕是已忘的一干二净!”

听到这样的话竟出自不喜论是非的娘亲之口,尚成宇为之一愣,不置信的盯着她,痛心道,“娘,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见他转身离开,佟小翠叫住他,“比这难听的还多着,你怎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尚成宇充耳不闻,闷不作声的回房,室内没有掌灯,一片黑蒙蒙,他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一阵冷风出来,让他头脑清晰不少,可脑子里的某个念头,却怎么都吹不散,吹不走。

她,和宁不屈真的关系匪浅吗?

“成大哥,你在屋里吗?”说话声打断尚成宇涣散的神思,他这才发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屋内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成大哥?成大哥?”得不到回应的人不放弃的叫着。

尚成宇冷声道:“抚琴姑娘,有事吗?”

抚琴道:“开饭了,我喊成大哥去饭厅。”

尚成宇走过去开门,抚琴就站在门前,看见他盈盈一笑,“成大哥!”

“恩,走吧!”尚成宇应了一声,抬脚离开,抚琴跟在他后面,盯着他挺拔精壮的背影若有所思。

******

比起外面的热闹沸腾,宫内甚是冷清,虽然路两边挂起大红灯笼应景,但还是缺少节日的气氛。

宫宴设在明光殿前开阔的平地上,席开近百桌,入宫的官员携带家眷在太监或宫女的引领下入席。

一条三米宽的路把百桌筵席分开为部分,路的北段直通明光殿,皇帝的桌椅就安置在殿前的台阶上,路的南段搭了高台,台上用花灯装点门面。

皓月当空,银色的光芒洒满大地,让整个夜空透亮一片,看着头顶的满月,尚成宇心中一阵凄凉。

“成大哥!”抚琴在人群外找到他,看他盯着头顶的圆月,背影甚是凄凉孤寂,“怎么不和大家聊天?”

“没兴趣!”他熟识的人不多,再者也不擅长和人虚假应对,所以还不如找个清净的地方。

抚琴陪着他站了一会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后来觉得着实无趣,便道,“成大哥,皇上该是快到了,我们入座吧!”

果然,两人敢在位子上坐下,就听太监细声细气的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待看到明黄的人影道,俯首叩地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君临走到明光殿前的桌椅上落座后,才轻声道,“平身!”

这又亮又脆的嗓音,尚成宇再熟悉不过,不过缺少以前的热情和活力,平稳的没有波澜,单调无味的听不出丝毫情绪,他一边撩袍起身一边朝台阶上的人望去。她坐在正中的高桌上,韩初雪和宁不屈分坐在左右两侧的矮桌上,这会儿她正侧头和左手边的韩初雪说着什么,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旁边的太监念了一段无聊的白话后,宫宴正式开始,顿时,乐声响起,欢而歌舞。刚开始大家有些拘谨,酒过三巡后,气氛才热络起来。

韩君临落座第一眼就看见尚成宇,也注意到身边穿绛红色夹袄的女子,正是前两天在街上看到的抚琴,两人挨着做,抚琴欣赏着歌舞表演,偷空还往他碟子里夹菜,他动筷子的时候不多,一直拿着手中的杯子不停的喝酒,偶尔抬头向上看一眼,两人的视线交错,她赶紧移开视线,瞥眼看别处,几次三番后,她干脆再也不朝他的方向看。

坐在右手侧的宁不屈起身敬酒,“草民敬皇上一杯,愿吾皇福泽安康!”

韩君临喝下一杯,脸上有抹酡红,不高兴的白他一眼,“明知朕酒量不行,还来凑热闹!”

宁不屈浅笑,“所有的官员都敬了,不差草民这一杯!”他放眼看了一圈促狭道,“皇上,今晚的青年才俊很多哦!”

“是吗?”韩君临玩味的看下面锦衣华服,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她挑眉横他一眼,“有没有瞧上眼的,朕指给你!”

宁不屈清清嗓子,“皇上,草民的袖子够长!”

“袖子够长?”韩初雪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宁不屈身边坐下,扯他的衣袖比较了一下,没比较出长短,一脸好奇的询问两人,“义父,你嫌袖子长吗?”

二人失笑,韩君临道,“你义父嫌袖子长,回头找人帮忙裁掉些,变成断袖他就如意了!“

韩初雪扯着他的袖子看了又看,比了右比,一脸不不解,“袖子不长,刚刚好啊!要是短了会露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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