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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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信他了。
这秦小姐见他这身糟蹋之极,还一脸清高之色,不禁娇呵道:“如今人证已在,本小姐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曾?”
陈尧咨见他此番刁钻模样,不禁冷笑道:“这亲眼所见者,未必属实。小姐可是要想的清楚了。”
秦小姐看了看他,也不再理会他,对这几位小姐道:“快拿绳索,咱们今儿晚上便绑着他,也叫他尝尝这受罪的滋味,省的他无事作歹。”
三人对视望了一眼,面面相觑,却是一姑娘疑惑道:“这书院之内,何处来的绳索之物?”
这秦小姐倒是似是微蹙眉头,想了想,不禁眉开眼媚的道:“这还不容易,院子秋千架不是有绳索么,去解开下来,给他绑上去。”
这小姐又是疑惑起来,秦小姐似是明了,把随身宝剑递给他,笑道:“有宝剑在此,把绳索挥断即可,何必如此的麻烦。”这小姐欢喜之极,提着剑便走了出去。
陈尧咨见这几人,不禁摇了摇头,伸了伸腰,道:“你们倒是费尽了心思,是早想让我迟些苦头吧。”
秦小姐见他大胆起来,顿时柳眉轻佻,娇声呵斥道:“你要做什么,休得放肆,不然可有你苦头吃的。”
这宝剑都没了,还如此刁蛮,不禁暗道愚蠢,微微一笑,道:“本少爷哪有闲心被你几个小丫头玩耍,少爷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着,便往门外走出。
这秦小姐见他如此大胆的便要逃走,不禁气从心来,急道:“你这歹人,不许逃走。”
陈尧咨不觉心中暗笑,冷声道:“听你的话,你当少爷是蠢货。”
这秦小姐见他说话如此粗鲁,气愤之极,娇喝一声,一个转身,便飞快的到了他面前,腾空而起,飞身便是侧脚往他胸前而来。
陈尧咨哪里知晓他如此的快速,不禁心生诧异,这丫头看似不经风情没想这跑的如此之快,只觉眼前一晃,已是人在身前。迷糊之间一只小巧玲珑的翠色金边小靴直奔胸口而来,陈尧咨只觉胸口如憋了气的一般,一阵的闷痛,身子一身往后直直的退去,一直到这小榻之前,脚底一个绊脚,浑身滚到了这床榻之上。
陈尧咨只觉胸口疼痛不已,再看这手,本是已经凝结的伤口又是泛起丝丝血珠。他受得着玉足赏赐,却是疼的难以爬起来,这一脚,差点疼的他直喊爹娘。不住的用手揉着胸口,脸色不禁愤怒起来,手指着秦小姐怒道:“你、你……你居然来真的……“这话说的却是无奈之极,敢情太还当是与小丫头玩闹着。
秦小姐见他如此模样,圆润娇媚的俏脸泛起一丝冷意,道:“这是比自找,怪不得别人。”
此时,那小姐提剑走了回来,纤纤之手已是一团长绳索。这秦小姐见此,疾步走去,拿着绳子便给陈尧咨绑了起来。这俏小姐,虽是纤纤之手,这身手倒是不错,三五两下,陈尧咨已是手脚成团,人似是一个大粽子般的横卧在塌上。
陈尧咨不禁心中暗悔不已,“谁说的这女孩子弱不禁风,这丫头就身手过人,我陈三公子便是在一个照面之下,就焉了下来。难不曾这古代人都是如此,这丫头不好糊弄也就算了,还这么刁蛮泼辣,这还不让男人吃了亏了。”想及于此,陈尧咨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秦小姐倒是疑惑了,这登徒子莫非疯癫了起来,挨了一脚,居然还能笑出声来,不禁娇声呵斥道:“你这登徒子,为何如此发笑。”
陈尧咨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在下此笑并非心兴奋,而是为小姐担忧啊。”
几位小姐不禁疑惑起来,这秦小姐见此,不禁怒声道:“休得胡说,本小姐才不需要你这歹人作忧。”
陈尧咨呵呵笑道:“如此看来,这担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小姐见他神色,不像无故做愁之样,不禁奇道:“我有何忧虑之处。”
陈尧咨笑了笑,眉色一挑,道:“在下担忧,小姐如此刁钻蛮横,怎么能找婆家。想及起来,真让人头痛不已啊。”说着,似是捶胸顿足,手拍床榻,似是着急不已。
看他如此夸张的举止,立即引得屋里几为姑娘呵呵娇笑起来,一时花枝招展,绽放如春。
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小姐听他此言,顿时气得柳眉倒竖,不禁双手叉腰,挽起丝绸针刺锦绣般的衣袂,怒声道:“你这登徒子,都被绑的成了粽子一般了,还是如此滑头,可是要试试手中长剑。”说着,纤纤玉手扬起,那宝剑在纱灯之下,晃得令人心里惊慌不已。
陈尧咨见此,再也不敢说话,只是闭嘴不言,便在这榻上闭目养神起来。秦小姐见此,不禁呵呵笑了起来,娇声道:“公子可是还有不适之处?”
陈尧咨懒得理会他,也不管他几人如何说项,只是闭口不言,倒是省得不少的麻烦。
…………
正是秋夜不觉昏晓长,不知不觉,已是泛起白雾浓浓,锦官城在这晨曦薄雾烟笼之下,如云间春色,更添一分飘渺仙坊之意。
这书院已是人走匆匆,络绎不绝,似是这雕梁画栋忘记了昨夜的闲趣韵事。这院子依旧人际冷清,这桂树零落,几片秋叶飘落,似是带走了最后一丝夏日的气息。
“啊楸,”陈尧咨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一丝的凉意惊醒了正在酣睡的他,这醉乡路冷无处埋愁,正是如他这漂泊异乡之人。
陈尧咨醒来,不禁又是寒颤,见这已是鱼翻肚皮之天色,不禁伸了伸手,却发现手脚皆是被捆绑起来,心中不觉焦急起来,想起昨夜的荒唐事,不知范浱贺山二人到底如何,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没了个章法。
用手很很的扯了几下,却是不见有丝毫动静。陈尧咨心下着急,举目四望却是没有人影不觉叫出声来,道:“来人、快来人……”。
才叫出几声,只见秦小姐已是从内屋走了出来,已是梳洗完毕,此时已是身着鹅黄翠色衣衫,镶着下身紫荆花翠玉绣湘绮罗裙,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娇艳何曾施粉黛,自是般如画中人。
陈尧咨哪有心思看这些,见他出来,不禁哼道:“秦姑娘不是要见官么,咱们这便走吧。”
秦小姐见他如此放肆,不禁柳眉倒竖,呵斥道:“你这登徒子,既是如此,咱们这便去。”说着,手提宝剑,便前来抓着他,就要往屋外走去。
陈尧咨只觉一阵清香沁人心底,如沉香满屋,心旷神怡,不禁有些贪婪的楚了楚鼻子,心想,这丫头害我白白绑了一夜,我多闻了几回,也算一点偿还吧,说着,又是耸了耸鼻子,如芝兰满怀,不舍放弃。
秦小姐见他呆在此处,不走一步,不禁奇异的道:“你不是要去见官么,为何现在不走了,可是心中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尧咨不禁瞪了她一眼,冷道:“本少爷乃是被你冤枉,何来什么今日当初之言。”
秦小姐不禁冷讽道:“那你为何不肯前去?”
陈尧咨看了看手脚,道:“这般情形,你叫我如何前去。”说着,伸了伸手脚。
秦小姐这才明白过来,不觉哼道:“就是放开这绳索,你也未必能逃脱。”说着,便宝剑出鞘,划开他手中的绳索,却是宝剑在手,直指他而来。
陈尧咨气愤不已,大步出门而去,便往那正门而来。
走过这小院,却是见这路杂繁多,不禁疑惑起来,道:“这院子路多繁杂,正门到底在何处?”
秦小姐不禁冷笑道:“你既是言你是墨池书院学子,怎会对这芙蓉书院如此的陌生?”
陈尧咨顿时白了他一眼,回道:“墨池书院学子,就一定要知晓这芙蓉书院么,陈尧咨便比知晓。”
秦小姐见他一副穷寒酸之模样,不觉讽道:“这墨池书院之学子,每日的跑这芙蓉书院的可是勤了,就你这穷酸模样,也就只能夜里偷偷翻墙罢了。”
陈尧咨听闻此语,顿时冷笑起来,道:“这家徒四壁,未必无圣人子弟;家财万贯,徒有虚名之人。寒酸未必低贱,金身未必是仙。”
秦小姐被他说的已是语塞,柳眉急蹙,纤纤玉手直指着他道:“你……”却是没了下文,见他如此得意模样,顿时哼了一声,道:“还是留着话到府衙之内、公堂之上说吧。”
说着,便指着路,与陈尧咨往芙蓉书院正门而来。一路之上,来往之人不觉奇异,只见一衣衫褴褛之书生,后跟一提剑出鞘的小姐,二人一前一后,不觉让人奇异。但看这女子宝剑雪亮,来往之人不觉离的远远的。
陈尧咨出了芙蓉书院,心中焦急,便往墨池书院而来。这秦小姐见他要走,立即的拦住他,呵斥道:“你不去公堂,在这墨池书院做什么?”
陈尧咨不禁气急,瞪了她一眼,道:“本少爷衣衫褴褛,回回院子换的衣衫一件,不知可否?”
秦小姐一听,才放心下来,道:“既是如此,本小姐倒是要跟好了,万一你逃了,我去找谁去。”
陈尧咨也是无奈之极,也懒得理会他了,径自往枫林小院而来。这昨夜翻墙的荒唐事,不知有没有人知晓,范浱贺山去摘墙梯、绳索也不知怎样了,这赵璇更是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来到枫林小院,却是仍旧清幽之极,赵璇倒是不在,只剩下贺山在院子里不停地转悠,似是心急如焚。陈尧咨见此,不禁开口道:“范大哥。”
范浱听闻有人呼唤,抬头一看,见是陈尧咨不禁喜上眉梢,急忙的道:“嘉谟,你怎么回来了。”顺眼一看,却是后面跟随着一妙龄女子,约么十六七岁,也是冰肌莹彻,丰盈窈窕,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禁笑道:“你这小子,才一夜之间,便是美人相随,这风流公子的名号,看来是非你莫属了。”
这秦小姐一听这人出言轻佻,不禁柳眉轻挑,横剑而出,道:“你这登徒子,胡说八道,再是如此轻浮之言,当心本小姐手中宝剑。”
贺山见此,顿时骇然,拉了拉陈尧咨的衣衫,见他褴褛不堪的,心中疑惑,道:“一夜不见,你怎生变的这般模样了?”
陈尧咨听他此言,顿时气从心来,很很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说,我要你二人找的绳索、墙梯,这绳索在何处,墙梯在哪里,你就在这小院转悠了一夜吗?”
范浱听他此言,忙的点头急道:“现在哪有心思论这些,你现在不是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么。可贺山却是……”说到此,再也没说下去了。
陈尧咨一听,这是什么话,这一夜凉风的,就这般轻易地揭过了,想及于此,怒声道:“我完好的回来,我还要去衙门报道呢……”说道此,见他说起贺山,不禁奇道:“贺山出了事,他真么机灵能有何事?”
范浱见他疑惑不已,’唉’叹了一声,无力的坐在石凳之上,双手抱脚的,道:“贺山昨夜为了去寻墙梯,在书院寻了半个时辰也全无,便与我商议,让他走道书院山下街上去借一些,也好有个方便。我在此等了许久也没有消息。今儿一早,便去派人去打听,才传回话说,贺山被知府抓住,说是党项潜入细作之人,知府衙门就要定罪上报朝廷了。”
范浱说起此言,不禁暗自叹息,这贺山与他虽是才相识几年,却是投缘之极,而今贺山被官府拿住,就要定罪,这一时之间,怎能不让他心酸。
陈尧咨从不过问贺山的私密之事,如今贺山到底是否乃是党项奸细,却是让他疑惑不已。这章知州主事,怎能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陈尧咨知觉浑身如寒意侵袭,这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四章 再见贺山
贺山是否是党项之人尚且说不清楚,这是否是细作之人,陈尧咨更是难以澄清,这个中曲折,只有贺山自己才知晓了。
陈尧咨细细思索,不禁想起了昨日与他比试的章公子,这才过一夜,难道便要变了阴阳,颠倒了乾坤,这章公子便沉不住气了,等不及的要还以颜色么。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这章公子与他,似是有些难解开的结了,这一番贺山能被抓进了衙门,可是少不得要争锋相对一回了。
范浱见他似是没有反应了,不禁急切的道:“嘉谟,你倒是想办法,这一言不发的能有法子么?”
秦小姐见他二人这般模样,不觉心下疑惑了起来,看了看他,道:“你真是陈尧咨?”
陈尧咨听闻她此言,不禁又是一番白眼,憋了憋嘴,没好气的道:“本少爷虽不是万贯家财,还不至于欺瞒你这般的小丫头吧。”
秦小姐一听这陈尧咨呼她小丫头,不觉心急火起,顿时手握宝剑的就冲了上来,剑尖直指着陈尧咨而来,这湘绮绣群随风的摆动,带过这石桌上的一碗茶,登时的就往地上掉了下来。范浱眼疾手快,忙的闪身而去,接在手中。这茶水溢出,烫的这范浱忙的放在地上,把手放在嘴边急忙的哈着气。
秦小姐转眼一看,这清茶无恙,顿时又是火气上来,圆滑的酥胸似是海潮起来,汹涌澎湃,手中宝剑已是离陈尧咨不到三寸,娇嗔呵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