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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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可这么说”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天下女子,谁不是娘生爹养,谁愿作那的风月场上人,只不过受于生计逼迫,强颜欢笑罢了。再说了,别人也是凭着自身体力,赚得一日三餐不饥,这与那些扬州门的劳工有什么区别,别人难道被嫖了,还不能要钱,这是哪里的道理?”
“你这话说的也是”陈尧佐点了点头,道,“这要说来,还是这些人有钱无处使啊。如今我朝国库空虚,捉襟见肘,前日户部尚书寻死要活的这些人如同无物,转眼这些钱却不过白白的享乐,果真是天不作美啊。”
“你也别怨言了,至少说来,你还没有沦落到那‘千金楼’去”陈尧咨安慰道。
“你……”陈尧佐顿时哑口无言,大眼瞪起了眼。
“对了,大哥到哪儿去了,”陈尧咨张望了半响,他与陈尧佐两人站在这里赔礼又赔笑的,不知道多长时间,他都感觉自己脸都僵了,这正主陈尧叟却没了踪影。
“你真不知道?”陈尧佐白痴般的看了他一眼。
”他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难道他跑去偷吃去了?”陈尧咨知道,今晚这陈老大别想吃丁点东西,怕是趁着这闲暇功夫,有人顶替,跑出填肚子去了,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
“你就知道吃,”陈尧佐白了他一眼,“时辰已到,大哥早去马府迎亲去了,这会有些时辰了,怕是要回来了吧。自古兄弟为仗炮竹,咱们还得去给他迎亲”
“这倒也无妨,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尧咨笑道,他早就摆好了炮竹,就等这么一来,星火一点,准响的噼里啪啦,吼声震天。
“陈公子,陈公子?”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一看,却是从门外走来一个仆人,陈尧咨定睛一看,他认得此人,这便是蜀王府的管家。
“这不是赵管家吗,”陈尧咨笑道,“今日光临,一定要多饮几杯。”
“陈公子说笑了,老奴此来,是为我家王爷送贺礼而来,不敢怠慢。”赵管家大手一挥,这一群人忙的摆上了这贺礼,陈尧咨的双眼若瞪大了一般,只见这朱匹绫罗,金枝玉叶,可谓应有尽有,可见蜀王对这婚宴,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陈公子,”赵管家拉了拉他的手,笑道,“老奴有一事欲想请教,不知公子可有些清幽之处?”
陈尧咨看他眉宇之间,虽是笑意,却多有焦急,遂点了点头,带着他来到后院的亭,下人们多是在前院或是客厅待客,这酒宴不,摆的各处皆是,相比起来在,这亭确实清幽不少。
“赵管家有何要事?”陈尧咨不禁问道。
赵管家仔细的瞟了一眼四周,见无人路过,才压低了声音,轻声细语的说了出来。陈尧咨听蓦然脸色大变,震骇不已。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不怕……”陈尧咨瞪大了眼睛。
“此事千真万确,王爷特谴老奴前来拜会公子,咱们决不可袖手旁观,此事还要麻烦陈公子走一遭了。”赵管家低声说道。
“王爷说了,咱们只有两个时辰,王爷得到可靠消息,若是再过两个时辰,那时便是兵临城下了。”赵管家细声的说道。
“王爷在何处?”陈尧咨蹙眉问道。
“在宫中”
“什么,难道他……”陈尧咨大惊,这蜀王还真有几分胆色,想到这里,他不禁对这蜀王又多了一份佩服,毕竟这样有勇气的人不多。
“我立即便赶去”陈尧咨带着赵管家从后院,出了后门,两人上马狂奔而去,这一路疾驰,两人越过几条长街,穿天汉桥而过,待到马府,却见此时已是灯火辉煌,喜气洋溢。两人只好从后门而入,遏见马公子。
“什么,你要我返回御林军驻地?”马公子大惊失色,今日本是马府的良辰吉日,他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要他立即回到军营。
“不错,”陈尧咨点了点头,叹道“马府乃是良辰,陈府亦是。可今夜不同,关乎生死。”
“这……”马公子犹豫了片刻,听到‘生死’二字,不禁一颤,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即便向父亲此行。”
“老奴还与马大人送上大礼,至于辞行之事,便又老奴为公子代劳吧。”赵管家微微笑道。这厮也是浑厚人家,到了这么时刻了,他还能笑的出来,陈尧咨暗自摇了摇头。
“陈公子,”赵管家道,“你有官家赐的玉佩,可出入皇宫,只有你可能去见王爷,只要有号令一响,马公子可尽数来援。”
“好”马公子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这马大人那里,劳烦赵管家代我谢罪了。”
两人出了马府,分道而去。边汴京城繁星满天,若明若暗的眨闪,陈尧咨直穿过御街,往皇城而来,待到皇宫,便拿出自己的御赐琉璃翡翠玉佩,有此物在身,这些禁军也不敢怠慢,一路之上,畅通无阻。
秦翰领着他来到太宗寝宫,但见其烛火摇曳,这偌大的寝宫内,犹如空旷而无物,总让人心生凉意。陈尧咨与秦翰来到这里,已经将至亥时,太宗仍未安寝,却是正与蜀王对弈。
见陈尧咨来,太宗却不问其由,微笑道:“陈嘉谟来了?”
“参加陛下”陈尧咨跪倒行礼。
“平身吧”太宗挥了挥手,“你来看看,朕这一盘棋,该是如何走法?”
“陛下,微臣不懂棋道”陈尧咨如实说道。
太宗似是自顾的道:“朕这一棋,虽是面占上锋,可是为什么总是心中甚觉被蜀王压了一筹,你可否为朕瞧瞧。”
“喏”陈尧咨点头,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这棋局相当,本无胜负,蜀王稳扎稳打,太宗凶势猛烈,可每每之时,待到攻势稍强,蜀王总以奇化之,陈尧咨心中暗自佩服。
“陛下棋艺精湛,甚是猛烈,蜀王却每出奇招,化为无形,有新意而不拘一格。”陈尧咨道,“王爷胜在其神态自若,其棋招新法。”
“新?”太宗蹙眉一叹,“或许朕太过年迈,心力不足所致,这天下还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的。”
陈尧咨笑道:“陛下鹤童颜,岂有老迈之感?”
太宗没有理会,径自笑道:“听说你会测字?”
“不过瞎扯乎几句罢了”陈尧咨摇了摇头道。
“那你与朕测一字如何?”太宗转过面来笑道。
“这……”陈尧咨有些为难,这要应付这管家,怕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说得好,赏赐是没得话说,若是说的不如意了,人头落地也是早晚的事,自古君王无常性,伴君如伴虎啊。
蜀王见此,笑道:“嘉谟,你便测一,难得父皇今儿兴致极高”
“那好吧,请皇上点一字”陈尧咨迟疑了片刻,随即笑道,暗道自己见风使舵也好,总之先混过了这一关再说。
太宗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响,突然道:“那就以这‘太’字吧”
“太,”陈尧咨略微沉吟,说道:“这太字,上为大,下为点,大字可囊天下,一点可窥古今。”
“此话怎讲?”
陈尧咨道:“这‘太’字,若说其大,无可限量,若说其,也无不可,其大,存乎其心,再乎其人。人说其大便位大,人说其便为”
“功过全凭后人言”太宗点了点头,“这话倒是说得有理,这‘太’还有什么玄机在其中?”
陈尧咨微微笑道:“陛下口中说这‘太’字,口中一太,恰似因果之‘因’,这便是说明,陛下此话有因。”
“你这子,倒还圆滑”太宗哈哈笑了起来,“那你可有什么原因,说给朕听听?”
“陛下,这口中之太,似因而非因,草民没有原因可说”陈尧咨急忙说道。
太宗一听,更是大笑:“你这说了半天,就是把朕绕了这么一大圈,然后告诉朕什么都没有?”
他一笑,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太宗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陈嘉谟,朕若是没有记错,今日乃是你兄长陈尧叟之吉日吧,你不在家中,跑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这……”陈尧咨似是一愣,他也一时无语,总不能宫找蜀王打架吧,“陛下……”
“报……”一声长啸打断了他的话秦翰一溜烟的跑了进来,急道,“陛下,大事不好”
“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太宗见他无状,大声呵斥道。
“陛下,宣德门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禁军,正要攻打皇宫……”
“什么?他们反了?”太宗大目圆睁,拍案而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听说,是……是右武卫大将军陈延山?”秦翰低声颤道。
“陈延山,他好大的狗胆”太宗怒道,“把他捉来见朕”
“这……陛下,这右武卫反叛,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宣德门告急啊“秦翰忙的磕头道,“还请陛下移驾”
“不知道多少人?”太宗疑惑道,“内宫中有多少人,可否抵挡得住?”
秦翰忙的道:“陛下,今日乃是右武卫当值,外宫右武卫全叛,内宫中人数甚少,只能退至宣德门,如今已是岌岌可危”
“那朕为什么不知道?”太宗怒声问道。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秦翰心里嘀咕道,却说道,“此乃是猝不及防,奴才也是此时才觉察,还请陛下早作计谋”
第一百三十四章宣德楼风云
“宣德门不是有五门?”陈尧咨大惊,“那岂不是易攻难守?”
“陈延山,他好大的胆子”太宗大怒,冷哼道,“右武卫突然攻入皇宫,他想做什么?”
“陛下此事显而易见”秦翰低声说道,“还请陛下移驾,召集禁军入京勤王”
“入京?哼“太宗冷哼摇头,“朕非但不会走,还要到去宣德门看看,朕倒要看他陈延山有什么本事,他有什么资格”
“陛下……”
“移驾宣德门”太宗大声怒道。
“陛下,”这些人一听,忙的跪了下来,“还请陛下息却雷霆之怒,暂移驾而去,臣等誓死保卫皇宫”
陈尧咨与蜀王相视一望,蜀王不禁投来疑惑的眼光,陈尧咨微微一笑,示意勿要担心,想必此时已经有军到皇城而来了,现在是非常之时,陈延山定然无法召集更多人手,虽然昏天黑地的不知其数,可右武卫不过那么点人,他陈延山再怎样折腾也无济于事。
非但他是如此想,蜀王亦是,太宗亦是,可而今守卫薄弱,陈延山骁勇善战之辈,而今他已经无退路,背水一战,只剩生死,此番情况,谁也不敢轻视。
“陈尧咨,”太宗突然看着站在一旁的他,不禁问道“右武卫攻入皇城,宣德门告急,而今形势紧迫,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陛下曾说过,汴京为都,乃是在德不在险”陈尧咨说道,“而今虽然有险,陛下洪福,必能逢凶化吉,有何可惧?”
“不错,此言正合朕意”太宗点头,“摆驾宣德门,朕要看看,陈延山这老贼是怎么死的”
“陛下不可……陛下”秦翰急忙爬了过去,“此事事关重大,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众人急忙说道。
“摆驾宣德楼”太宗大怒,疾步走了出去。
“陈尧咨,你……”秦翰指着他怒道,“陛下若有什么闪失,你当是罪人”
“临阵而逃,陛下岂可面对列祖”陈尧咨摇了摇头,说道,“只要多加人手护驾,秦公公,何不忧虑?”
“咱们走吧”蜀王微微笑道,“今晚当自有公论”
宣德楼为大内前门,又名丹凤、明德、正阳、乾元门,有五门,乃是帝王主要活动场所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钦隽龙凤飞云,雕甍画栋、棱角层辉,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雄伟而壮观。
没朝会之时,宣德楼前宗布列匆忙,武列班而入。可现在,这里没有那些武百官,却是甲士带刀,剑弩拔张
凄冷的风趁着夜色狂肆虐,旌旗半卷,吹的呼呼作响,楼下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人,这些人手弓弦紧握,双眼里血红的光芒。
楼上禁军不多,可赌慢了整个城楼,强弩上弦,箭矢在弓,剑拔弩张也不过如此了。这一刻,静的可怕,只有肆虐的吹拂的风,仿似不属于这人间的狂呼。
“你们还要挣扎吗?”陈延山冷声大喊,可他还是看到了城门黑压压的耸立着,上面的几个大字居然让他看清了二个。“宣……德……”他含糊的音调一落,眼皮子又止不住往下落。
就在这时从前头城楼上传来大喊,传来了领军的号令:“御林军骠骑右卫——前队列——”
“镇静……镇静……”在城楼上,沿着一溜垛墙排满了骠骑卫箭手,弓上弦,箭簇在暗处着幽冷的光泽。领军在身后不断声下令:“……听号射注意……放松……”
陈延山这时清醒了,在经过队列的变换后,他在多年的御林军从殿后压到了前卫。从他的这个位置看,可以望见守将的帽沿。伴随着月光黑夜的脸他是看得很清楚的,这是因为御林军骠骑尉的领队,紧随着他们的主子,相离很近。
“杀”
“杀杀……”后面的人齐声大喊
“放箭”城楼上传来大喊,箭矢如雨一般倾泻而来,定当的响声在这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