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出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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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累坏了,李茹萱叹了一口气。巧慧向来是比较胆小的,今天遭遇这样的事情,下场如何还真是很难说清楚,说不定,就真的很难走出这个皇宫了,也难怪会吓的又哭又闹的。
只是,不知道她们所说的追查是怎么个追查法,会查到皇后那里吗?会查到世其与她的关系吗?查到之后罪名是不是比所谓的偷窃更严重……
会死吗?会像曾经看的那些宫斗剧一样,被毒死、被打死,然后随随便便地拉入乱葬岗中埋掉吗?如果是这样,死的也太孤独了……就算是死,李茹萱也希望能吃饱喝足之后死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死在深宫后院。
都是命数!
李茹萱心里泛起一阵凄凉,可以说活在当代时就是孤苦一人,备受欺凌,好不容易穿越了,期待能够重新活一次,没想到命运多舛,结局也是如此的不堪。
只是不知道,那世其知道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李茹萱抱着膝盖坐下,望着亮起的几颗星,再次叹了口气。窗外的虫儿从草地里钻了出来,窸窸窣窣的,低低吟唱。
离尚食局不远的甬路交叉口,一棵树下亮起了一只小小的纸灯笼,两个黑影站在那里,不停张望,似在等什么人一般。
“天都黑了,您要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的小太监,声音听起来尚且年幼。
“也许吧。”旁边站的人盯着漆黑的夜,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落寞感。
小太监见他神色不悦,没敢吱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而那个黑影也是紧接着叹了口气,满是失望。
他只知道那个宫女名叫茹萱,他只知道她是在浣衣局,他也只知道在这里见过她……
送了她东西,认定她定然是要回礼的,怕她找不到他,便来这个见过面的老地方等,只可惜,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也许,是浣衣局的活儿太多,抽不开身吧。不知道原因,只能给她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我看啊,那个宫女品行不端,得了东西就不见了人,白白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小太监有些恼怒,语言之间满是怒气。
“她只是没时间罢了,在浣衣局当差应该很辛苦的。”黑影儿辩驳道,虽然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原因,但他坚信,她不是这样的人。
小太监沉默,浣衣局的确是整个皇宫里面最辛苦的地方,每年新进的宫女都是被别的局挑剩下的,良莠不齐不说,甚至还有被惩罚去的宫女,活儿又多,量又重,自然是很辛苦的。
“我们走吧!”黑影儿又等了一阵子,始终也没有见到他想等的人,看看天色,约莫着也是各宫各院就寝的时间了,也就不再坚持。
小太监忙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相见。
黑影儿的步子有些沉闷,将手中一枚精致的芍药花甸的簪子,攥得越来越紧。
“啊!”
黑暗中的一声尖叫,将睡意朦胧的李茹萱惊醒,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本想着起身,却是发现自己是蹲在地上,而她所在的地方不是温暖的被窝,而是柴房。
那尖叫的人,就是巧慧了。李茹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巧慧一脸的惊慌失措,颤抖的手指着墙角两只硕大无比,却是旁若无人一般跑来跑去的老鼠。继而如发疯了一般,顺手拾起地上的一直木棒,拼命地向老鼠打去!
“让你咬我,让你咬我!”巧慧一边打,一边喊,泪水从眼角处汹涌而出,因为挣扎而松散的发髻此刻已经完全散掉,垂在额前,如鬼一般。
良久,巧慧才将木棒扔在了一边,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李茹萱看的心疼,将巧慧散落的头发撩起放在耳后,低声安慰:“别怕,别怕,还有茹萱姐姐在呢。”
巧慧听到李茹萱说话,猛地抬起头,满是泪水的双眼红红地望着她,接着,便是猛地推了她一把。
李茹萱没有防备她的突然出手,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地上横七竖八的杂物扎的生疼。
第018章 此事依你
更新时间2015…3…14 13:06:06 字数:2087
“巧慧……”李茹萱满满都是疑惑,不解地望着巧慧。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巧慧如疯了一般,红了双眼,一边大声的喊叫,一边将触手可及的物品狠狠滴砸向李茹萱。
干柴、木棒,甚至还有一些细碎的瓦砾与石子,一件一件的东西纷纷落在李茹萱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痕,青紫的一片。
李茹萱吃痛,却是强忍着没有出声。她清楚,此时的巧慧站在了绝望的边缘,心底里想必是恨极了她,很她的不检点连累到自己。
只是,若是没有贪心,也不会走到了这一步。巧慧当时可怜兮兮求东西的模样,迄今为止依然在李茹萱的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终于,巧慧累了,停止了哭叫与打骂,只是兀自留着眼泪,恨恨地瞪着她。
李茹萱揉了揉因为躲避而被砸的生疼的臂膀与后背,静静地从原地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巧慧,你放心,此事我一力承担,必不会拖累与你。”
巧慧睁大了双眼,瞧着李茹萱将身上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掸掉,紧紧地抿了双唇。
“明日,我便向崔姑姑坦白,此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与巧慧你没有任何的干系。”事已至此,李茹萱不想,也不愿牵连无辜的人,虽然巧慧个性不佳,但在这浣衣局中对她也算是最亲近的一个。
更何况,本就是她的事情,与他人毫不相干。
巧慧呆在了那里,眼泪再次顺着脸庞落下,只是没有再吭声,只是抱紧了肩膀,蹲在刚刚老鼠出没的角落中。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呢?
是不是再也看不到日落的霞光?
在这个世界中,她还有一对贫苦却淳朴的父母,虽然在一起生活时间很短,却能感受到他们对这个女儿浓浓的亲情。
只可惜,造化弄人,无法做到承欢膝下,尽一尽应有的孝道。
只可惜,短短一生,要葬送这深宫墙垣之内。
李茹萱无言,望了望升到半空的弯月,面无表情。
眼看着巧慧已安心地睡去,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李茹萱倒是越发觉得清醒,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窗外是月明星稀,眼看就要入夏,各种虫子也跑了出来,高高低低的吟唱,像极了一首旋律,叮叮咚咚的。
好像,入宫许久,倒是从来没有如此悠闲过呢!李茹萱感慨了一番。
的确如此,自从入宫之后,每日都是一些沉重的体力劳动,哪怕有了一丝空闲,也想着歇息一下,倒是忽略了这幽静的夜色。
只可惜,夜色虽醉人,却没有把酒问明月的闲情雅致,有的,是担忧明日命运的忐忑不安。
就这样,在无限的感慨、忧愁与些许不甘中,李茹萱闭上了略显沉重的眼皮,朦朦胧胧地睡去。
“砰!”
一阵声响,沉重的柴房门似乎被人打开,紧接着是刺眼的烛光。
“谁啊!”李茹萱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揉了揉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的眼睛。透过指缝勉强能看到两个人影站在面前,却是不能看清楚。
“你说这么晚了,会有谁来看你们呢?”说话的人语气柔和,却又带着浓浓的叹息。
是崔掌事,虽然与崔掌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崔掌事是扬州人,说话细声细气,音调又略微有些上扬,极好辨别。
稍微适应了纸灯笼的存在,李茹萱移开了遮挡的手掌,见崔掌事与青果站在了自己面前,忙曲身行了礼:“见过崔姑姑。”
“起来吧。”崔掌事淡淡地说道,扫了一眼旁边角落的巧慧,她似乎并没有被惊醒,仍旧在熟睡。
“巧慧她太累了……”李茹萱怕崔掌事因此而迁怒,连忙出言辩解。
“无妨,小小年纪又是刚入宫,就经历这样的事情,怕是吓坏了。”崔掌事摆了摆手,显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多谢姑姑。”李茹萱心存感激,今日在浣衣局中,崔掌事似乎也想将此事草草了结,不愿做过多的追究,无论原因为何,到底是偏袒了她一些。
“你倒不必急于说谢。”崔掌事迟疑了一下,咬牙说道:“今日人多,我也不好过问,现下也无旁人,关于香粉一事,我要听的是实话。”
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情,李茹萱抿了双唇,默不作声。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浣衣局虽然地位低微,却也是宫中八大司之一,稍有差池便会卷入宫斗之中。”崔掌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人或东西出现在浣衣局内。”
李茹萱的双唇抿的越来越紧,几近于白色。
见她仍不说话,崔掌事有些失落,认定了她心中有鬼,想到她本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现在居然也做了不干净的事,难免有些心寒。
心寒归心寒,可事已至此,也就别无他法。
崔掌事稳了稳心绪,说道:“本来,我倒是想得过且过,含糊其辞也就罢了,可红裳的话说的没错,即便是莫须有,要比浣衣局蒙羞要好上太多了!”
话狠、音重,听得李茹萱打了一个冷战,眼泪迅速地集聚在了眼眶之内,却是拼了命地不让它掉下来。
“姑姑……”李茹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崔掌事的面前,说道:“奴婢求您一事……”
“若是求情,大可不必了……”崔掌事冷了脸色,没有给她一丝机会。
“奴婢不为自己求情。”李茹萱抬了头,将眼泪逼了回去,镇定地回答:“奴婢想说的是,此事与香巧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打要罚,要生要死,都是我李茹萱一个人。恳求姑姑饶恕香巧!”说着,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立刻青紫一片。
她的目的为维护浣衣局声誉,至于涉案人数于此无关,再加上李茹萱言辞恳切,念在她情深意重,崔掌事也就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就依你!”
“谢姑姑!”李茹萱再次伏在了地上。
第019章 是我偷的
更新时间2015…3…15 10:05:52 字数:2182
崔姑姑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李茹萱瘦弱的后背,扶着青果离去。
李茹萱抬首,看着柴房的门打开又关上,而那盏灯笼的亮光,也渐渐消失,最终不见。
如此,也算是圆满结局吧。
李茹萱苦笑,坐倒在地上。
一行清泪从脸庞处划过,香巧在黑夜中睁开了双眼,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痕,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再次蜷缩起来。
朝阳依旧是按时升起,白花花的日光晒过春晖殿旁的梧桐树,留在地上一片斑驳的痕迹。
渐渐入夏,早起也觉得比往常热了一些,连那些平日里喜爱在门口叽叽喳喳的鸟雀,此时也慵懒地躲在了树枝上,悠闲地梳理羽毛。
浣衣局的宫女碧春捧着一堆衣物,在春晖殿的门前转了又转,最终还是下狠心地跺了跺脚,拾起大门上的铜环,轻轻地碰了两下朱漆大门。
“谁啊!”门内有人发问。
碧春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素日里就听说,这春晖殿的宫女们都是厉害的很,向来不给浣衣局好脸色看的。况且,这差事本不是她的,只是她年纪小,又胆小,旁人便把这个不好做的差事推给了她。
“谁啊,怎地不说话?”门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倒是蛮和善的样子。
咬了咬牙,碧春收紧了嗓子小声回道:“奴婢是浣衣局……”
话未说完,那扇紧闭的朱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宫女从门后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今日怎地这么早就来了?”
看着盼夏的满面笑容,碧春心中的一块石头倒是落了地,心想着传闻果然是不可轻信,这春晖殿也不过如此,如此,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笑道:“本该昨日就送来的,只是一些事情给耽搁了。”
听声音不像平日里的茹萱,盼夏定眼一瞧,原来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宫女,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是吗。”
碧春见盼夏神色不悦,以为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话,讪讪地说道:“奴婢本不想耽搁的……”
盼夏不愿与她多说话,但见今日来的不是茹萱,倒是有些纳闷,也就随口问了一句:“怎地不见茹萱?她可是有什么别的事?”
“茹萱她……”碧春速来胆小,盼夏又是语气不善的,吓得她忙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其实碧春所知道的也都是从旁人口里听说的,可众说纷纭的,都不是说的特别详细,有的说是茹萱偷了御赐的东西,恐怕是命不久矣了,有的说是茹萱是得了哪位娘娘的好,被别人嫉妒所以要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