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出嫁-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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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了嘴巴的束缚。茹萱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觉得畅快无比。
“喝吧。”中年妇人将茶杯送到了茹萱的嘴边,动作还算是轻柔。
茹萱的确是口渴的厉害,现在有茶水送到口中。自然是没有拒绝,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一杯茶水下肚,茹萱才觉得空气中的香味似乎淡了一些,口中的燥热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还要吗?”中年妇人问。
“不用了,多谢这位姐姐。”茶水虽可以解渴。但茹萱却不敢多喝,只是婉言拒绝。
只是那中年妇人听到茹萱的道谢,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的。头上的饰品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
很好笑吗?
茹萱皱起了眉头,想象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在自己旁边笑的前仰后合的场景。
“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还有人会向我道谢!”中年妇人止了笑声,理了理因为大笑掉落下来的碎头发。
若不是到了这步田地要看你脸色。鬼才会向你道谢!像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口贩子,就该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茹萱撇撇嘴,不满地扬了扬头。
可不满归不满,憎恨归憎恨,茹萱没有把心里的不满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满脸堆笑,小声地问道:“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你该去的地方。”中年妇人柔声回道,只是这在旁人耳中是柔柔的声响,在茹萱看来,却是如雷鸣一般振聋发聩,让人觉得难受。
该去的地方?
是青楼妓院,还是大户的后宅?
茹萱有些惊恐不安,可还是稳了稳心绪,低声说道:“姐姐,你卖了我,能得多少银两?”
“哦?”中年妇人似乎并没有料到茹萱会问这个问题,诧异地扬了扬眉毛。
“我的意思是,我家境还算富有,若是可以,姐姐可以把我送回家,我家人定有重谢!”茹萱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
绑架也好,拐卖也好,同样都是犯罪,就看哪个好处大了。
茹萱深信这些敢触碰法律的人,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牟利,所以,就看哪个行为对她的好处更大一些了。
贩卖一个姑娘,最多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罢了,运气若是不好的,十几两都有可能,可绑架就不一样了,张口就可以要上百两,这中间的利润可是翻倍走的。
再者,茹萱今日穿的衣服与戴的首饰虽然简单,却也不俗,不是一般人家穿戴的起的,所以,茹萱不信旁边的这位“姐姐”不心动。
这样,就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好谋划如何逃跑。
茹萱心里精明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得意的嘴角处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只是,那位中年妇人不假思索地回绝掉了茹萱的建议,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何?”茹萱急了,慌忙地出言辩解:“若是卖了我,能得几两银子?若是将我送回家,别说几百两,就是上千两,我父亲也是拿的出的!”
当然,这些话只是空口说说,为了争取点时间而已,但茹萱说的理直气壮,似乎她真有家在京城,真有一个腰缠万贯的父亲似得。
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回道:“不是银两多与少的事情,而是……”
“而是什么?”茹萱不解。
贩卖人口不为钱,为什么?难道是为慈善啊!
茹萱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
“而是,我已经答应了买主,今日送人过去,若是不送去,可是要失信于人的!”中年妇人回道,声音和缓,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但是,这样的回答却让茹萱忍不住想吐血三升。
犯罪分子也讲诚信,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茹萱无奈地抬了抬头,“看”着身边这位令人“钦佩”的守信之人,无比怨念地说道:“我的好姐姐,你既是答应了买主要送人过去,随便送去一个也就是了,不见得非要是我啊。你看,你送我回家,可以得千两白银,同时呢,你再从刚才的姑娘里挑一个好的送到买主那里,岂不是一举两得?”
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也说的如此透彻,若是这个固执的大姐还执迷不悟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茹萱满怀期望地“望着”这位大姐,等着她肯定的回答。
中年妇人沉默,思索了片刻,良久才缓缓的回道:“还是不妥。”
“为何……”茹萱满头黑线,无比郁闷的问道。
“方才那些,长相着实一般,挑不出来比你更好的了。”中年妇人很是认真的说道。
“呃……”茹萱顿时无语,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偷偷的欣喜一下了。
眼看这个计谋已经化为了泡影,茹萱略略的理了一下思路,决定换一个方式去搭讪。
“姐姐,我可不可以去方便一下?”茹萱讪讪地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甜一些,好让对方放低戒备。
“再等一下吧,马上到了”中年妇人淡淡地回答。
“可是,我快要忍不住了……”茹萱说着,左手掐了自己右手一把,顿时疼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说话也带了些哭腔。
“那……”中年妇人犹豫了一下。
“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好姐姐,就让我下去方便一下吧。”茹萱趁着她犹豫的片刻,连连催促。
“那,你就在马车上方便吧!”中年妇人回道。
“这……不太好吧……”茹萱对这样的回答先是惊讶,后又有些小心思被发现的羞愧感。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吧,不要再生什么心思,免得受皮肉之苦。”中年妇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些招数,不知道有多少人用过,却没有一个是真正能从我手下逃出去的。”
伎俩被人识破,茹萱只好尴尬到“呵呵”一笑,然后乖乖地缩在了车厢的角落里,短时间内不再起什么“歪”心思,以免惹得她不高兴后受到皮肉之苦。
可安生归安生,不能坐以待毙,茹萱小心地挪到马车最里面的位置,伸脚踢了踢角落。
时值夏天,许多马车车厢并不做的密不透风,在角落处都会只用绸布遮挡而已,已方便透风换气。
将脚从透风口伸了出去,茹萱将脚上的绣花鞋蹭了又蹭,直到确定脚上的鞋掉下去之后,才小心的收了会来。
即便不能立刻获救,总归,也能留下一点线索。
茹萱如是想,只是她刚才的动作过小,不易被人发觉,倒是有点像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一般。
看茹萱这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中年妇人倒也觉得好笑,说道:“不过你确实是我经手过的姑娘里面,最聪明稳妥的一个了,不像别的那些姑娘,碰到这种事情,只知道哭闹。”
“聪明稳妥又如何,不还是被你们抓到了?”茹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一个外乡人,又只有一个同伴,自然是容易被抓的。”中年妇人没有隐瞒,说了实情:“像你们这些小姑娘,人生地不熟,见过你们的人也少,到京城来多半是投奔亲戚的,愿意找你们的人也少,很容易成为我们的猎物。”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乡人?”茹萱问道。
“口音啊,你的官话里,没有本地的味道。”中年妇人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074章 也是可怜之人
“原来如此。”茹萱恍然大悟。
这些人,应该是一开始就盯上了她与世其两人,跟踪许久才下的手。只是,既然已知道她是外地人,刚刚所扯谎,自然容易被识破,难怪丢了那么大的诱饵,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茹萱脸红了又红,隐隐有些发烫。
“不过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今日这位买主,倒是个地方富商,家财万贯,途径京城,想买几个清秀的侍婢回去,虽说是做下人,可也是吃香喝辣的。”中年妇人说道。
的确,给人做丫头比那些卖到烟花之地的女人的确要强很多,虽说为奴为婢,好歹能正常生活,保不准还能成为哪个老爷或者公子的同房丫头,若是有了孩子,说不定还能做个姨娘什么的。
可是,本是自由身,却突然永世为奴为婢的,又怎会甘心?
茹萱不满,撅了嘴巴,愤愤地甩了一句:“我到宁愿吃糠咽菜!”
中年妇人呵呵一笑,说道:“你到也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之举,要怪就只怪你命数不好吧!”
被逼无奈?
犯罪分子都说自己不是恶人,是被恶世所逼!
虚伪的很!
茹萱不屑地冷冷一笑,说道:“你若不愿意,谁又能逼得了你?”
中年妇人沉默,片刻才回道:“我的儿子自幼患有心疾,每日都需服汤药调理,家中已是散尽万贯家财,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别的本事,只能做些无本的买卖。”
茹萱听罢。亦是沉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背后也定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可怜。
“那你丈夫呢?”茹萱问道,满满都是同情。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竟是让一个妇人出来抛头露面的做一些违法的勾当,看来这位中年妇人的丈夫,还真不是什么好鸟!
“他?”中年妇人冷冷地笑上一阵,鄙夷地说道:“或许此时正在哪个女人的身上卖力气吧!”
叹息许久。中年妇人才哀哀地接着说:“当年。我也是富家的千金小姐,家境,听信了他海誓山盟的鬼话。背着父母亲与他私奔,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婚后没几日便又搭上了旁人,弃我与不顾。后来虽有了孩儿。可孩儿体弱又患有心疾,他就越发肆无忌惮。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到现在,竟是大半年没消息了。”
说完,中年妇人又是一阵接上一阵的叹息。似乎要把心头的苦闷,都化作叹息声一般。
说完中年妇人的叙述,茹萱的心头。竟是满满的同情与愤慨。
自古多是薄情郎儿痴情女,男子可三妻四妾。四处寻花问柳,女子却只能顺着世人的意思安分守己,夜夜垂泪到天明。
看来,这位也是个苦命之人,没有男人可以依靠,没有娘家可以支持,只能想着一些能来钱快的招数,只为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儿子活的更久一些。
“姐姐莫要伤心了,人生在世几十年,总会有不称心如意的地方。”茹萱不知该如何安慰,也只能说点通用的官话,虽然自知这些话应该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但这些话,挺得多了,用的多了,颇有点任何场合都用“多喝点热水”的味道。
果然,中年妇人只是淡淡地回道:“不知怎了,今日突然对你说起这些……”
“无妨,我也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卖出的货物,听了也就听了。更何况,我连你面都不曾见过,自然是不会到处去说。”茹萱担心知道的太多会被迁怒,连忙撇清关系。
“说也无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的早晚也会知道。”中年妇人回应,语气落寞。
“那你,不曾想过和离?”茹萱试探性地问。
古代只有休妻只说,和离的屈指可数,除非女子家势力过大,且夫家有特别重大的过错,才能和离。且即便是和离的女子,名声也深受影响,也很难再嫁。
中年妇女摇摇头,又想起茹萱被蒙了眼看不到,便回话说:“和离又如何,我这样的出身,又带着孩子,怕是找不到像样的人家,还不如将就将就。”
茹萱沉默。
人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将就将就,将就着吃顿饭,将就着工作,将就着结婚,将就着过日子……一不小心,就将就着过了一辈子。
“可你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若是哪日你被官府抓住,可曾想过你那年幼的孩儿如何生活下去?”茹萱问道。
中年妇人不语。
茹萱只当她是未曾考虑过这样的事情,只是默然的叹息。
车厢内的谈话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沉寂,静的能听到马匹走路时“哒哒”作响的声音。
突然,马匹长嘶一声,似受到了惊吓,车夫勒紧了缰绳,口中喊着“吁……”试图让马匹安静下来。
马车突然停下,茹萱与中年妇人均是猝不及防,险些栽过身去,还好中年妇人扶了一把,让茹萱没有倒下。
“多谢。”茹萱是个懂礼貌的,没忘记道谢。
中年妇人拍了拍茹萱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撩了帘子,去看外面的境况。
几个手执火把,身穿官差衣服的衙役,正在向车夫盘问着什么。
“里面是我家夫人和小姐,听闻家中老妇人身子不舒坦,这才着急往老宅子赶。”车夫执着鞭子,哆哆嗦嗦的解释。
“当真?”衙役似乎并不太相信,瞅了一眼马车,刚好看到中年妇人撩帘子的动作,中年妇人一惊,将手缩了回来。
“千真万确,小的不敢说谎。”车夫一脸的诚惶诚恐,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个。
“外面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