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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杳杳之木-第4章

小说: 杳杳之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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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工作!”
  “我也不能放弃前途!”
  “拿孩子换前途?”
  “孩子还可以再怀……”
  “但那不是炎炎,”他哽咽,“不可能再有炎炎。”
  你看,人类陷入爱情的样子是相似的,而歇斯底里的模样亦可笑的雷同。
  孙逾圣强行带走了他,而糯米留下来陪着嚎啕大哭的我。
  “你说你们结缘由于彼此有着诸多共同点,包括性格,对吧?而现在他钻进了死胡同,你也一样。”她劝我,“你们暂时分开吧,对谁都好。”
  三木冬天将到美国读博后,他先安家筑巢,我带着炎炎稍后赶去。这本该是个圆满的计划,有他,有我,有炎炎。
  冷战半年,我们均未原谅对方,或者说,我们均无法原谅自己,即使家人总有意无意地安抚我道:“有些事,怪不了任何人,命中注定。”
  他如期起飞的那天,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抬头仰望飞机场方向的天空。
  天青碧穹,如梦如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我的青春,他都在场。”
  她停顿了许久,方开口:“三木,也与青春一样,我不愿放下,又无法面对。”
  第二年的春节在二月中旬,升入数学系研一的孙逾圣发短信给我,说三木因故回上海一周,问我要不要一起聚聚。
  辗转反侧了几天,我始终没给他回音,不想后来却在我们医院急诊见到了他。
  那天我正准备下班,他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大致是他一朋友高烧,挂了我们医院急诊,想找个熟人照应照应。
  我不疑有他,一口答应,重新换上白大褂赶到急诊部,劈头盖脸问他:“你朋友呢?”
  他一声不吭地把我带到输液大厅一角,指指病人:“我觉得,只有你能治好他。”
  你猜对了,那是三木。
  据说他聚会时把自己狠狠灌醉,吐得不省人事,而后又发起高烧,至今已过四日。
  我大惊:“拖那么久?”
  “他不肯去医院,死也不肯。”孙逾圣无奈道,“直到我今天和他说,我带你去见桑杳。”
  “他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不断喃喃着‘杳杳’,也会喊‘炎炎对不起’……桑小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结是否解得开,合也好,分也罢,给卢老师一个了断,也给你自己一个结果吧。”
  他郑重嘱咐完默默退了场,徒留我一人呆呆地站在输液大厅走道中央。
  白大褂醒目得扎眼,经过的人们侧过身的同时皆送来莫名的眼神,甚至有好心的家属递了纸巾过来:“医生,快擦擦。”
  原来我一直在哭,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
  我谢过家属,脱下白大褂,坐到他身边。
  “三木?”唤他。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接着朝我倒来,一手环住我的背,另一只则习惯性地拍拍我的后脑勺。
  “杳杳你来了?”
  “嗯。”
  “我生病了,你唱支歌吧。”
  “唱歌不治病。”我抱紧他滚烫的身躯。
  “你唱就能治。”说毕一阵狂咳。
  “别说了,我唱。”
  你很害羞
  所以总是选择少有人走的小路
  即使在不喜欢的冬天
  只要有你陪伴身边我就很快乐
  含糊笨拙的微笑
  以及只有我能看见的真实的你
  不会故作温柔的你
  比任何人都让我信任
  这样的日子
  日复一日
  若能一直延续该有多好
  我如此想着
  也如此坚信
  时间却让我们成为大人
  将一切变为回忆
  再会了夕阳
  再会了美丽的街道
  再会了相爱的日子
  我们迈向所选择的未来
  迈向各自的梦想
  直到有一天
  我们能再相聊甚欢
  断断续续,终究中止。
  他紧了紧手臂,轻笑:“你忘了?我们一起学的日语,而且学得比你好。”
  脸埋在他肩窝里,点头。
  “谢谢你,”我终于开口,“转折点。”
  “我人生前二十年中最幸运的,便是遇见你。这让我深信,上帝创造出一把锁的同时,的确会配上相应的钥匙,钥匙为了锁什么都可以。”
  “你常说我们像兄妹,世上竟然可以找到性格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因此我们默契十足,讲着旁人听不懂的对话,然后相视而笑。可我们忘了相似的弊端也能带来自相残杀,如同我无法原谅自己,你也是。迷失在漩涡中的船只或许仅剩解体一种办法,如果残忍可以换取未来,我宁愿收回自己的钥匙,可以吗?”
  他不语,久久。
  久到他肩膀处的衣物被泪水湿透,而我背后也是。
  我抬起手,在他背后画了几下。
  “阅森,同心结解开了。”我说。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
  水挂完了,他披上大衣,踱去护士台,再没回来。
  直至我背后的衣物干了,直至我衣袖浸透,直至太阳升起。
  再没回来。
  “相恋五年,我们正式分手。”
  我透过眼前小山般的擦手纸,问她:“桑桑姐,你恨他吗?”
  “两情相悦才有爱情,万般好万般不好,都是我心甘情愿。”她道。
  “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走出他的影子?”换作是我,恐怕花上一辈子。
  她思考了片刻,答:“取决于你的钥匙何时出现。”
  吴观知来到我的生命中,源于我父母对女儿的无限担忧。
  “世交家的孩子,高中大学都是你校友,后来去了普林斯顿,学的和数学差不多的物理。”我妈如是介绍他。
  我懂她的言下之意:比三木优秀,与三木类似。
  “物理和数学差很多。”我指出。
  我妈咂咂嘴,补充:“脾气也挺怪。”
  我哭笑不得,但接受了家长的好意。
  第一次见面,他选在电影吧。可巧,老板放的是《美丽心灵》,无字幕全英文。
  见我无声无息,他挑起话题。
  “电影真美好。”他说,“现实中的纳什并不这样,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儿子也是。”
  我静静瞅了他半晌,道:“我知道。但,能不能允许我做两小时的梦,最后一次,而后永远回到现实?”
  他微怔,答:“好。”
  虽然开头有些不和谐,但我们相处还算愉快。
  那年的圣诞节,我做了他的女朋友。翌年的圣诞节,我答应了他的求婚。
  当时他单膝跪在地上,烛光围绕,神情格外真挚。他说:“我了解你的过去,但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将来。”
  大概交往半年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和孙逾圣的往来邮件,以及他搜索三木的痕迹。当然我没吭声,他亦没有。
  我的择偶标准从来只有两条,聪明及包容。以前,我认为聪明单凭智商,包容仅指爱情。多年后我才明白,聪明无论学历,包容涵盖一切。遗忘是最真切的宠溺,就像那些我提过的没提过的、想讲的不想讲的,其实他一清二楚,而他选择了忘却。
  答应他求婚的当夜,我拉糯米去到医院的草坪夜谈。
  她被我惊到:“我们桑杳同学又一次被轻易搞定了?”
  “是啊!”我躺倒,冲着墨蓝的星空放声嚷,“三木!我要嫁给别人了!我对他说了!我不会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爱他!但我会好好经营我们的将来!他同意了!所以……”
  所以,那是我为三木最后一次落泪。
  安谧的深夜,空旷的草坪,哭得就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枝夕夏《青春の空》


☆、尾声

  “后来呢?”我问。
  “后来?”她笑,“吴观知成了我的丈夫。”
  “你,和三木,没碰到过?”我接着问。
  “匆匆见过一面,在机场,他回,我走,恰好同一天。”她言简意赅地描述着,“我至今不明白,到达的他为何会现身于出发的地方,也许是孙逾圣报的信。我在等吴观知,眼梢却瞥到了远处的他,便愣在了那儿。他似乎问了一句‘How are you?’,而我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只一味发怔,直到吴观知回来。”
  再后来的故事,我讲给你们听。
  桑桑姐于婚后一年的夏天诞下了健康的女婴,取名炎炎。
  三木现业已成家,因他的妻子单名瑶,大家多叫她瑶瑶。
  另一种,大团圆。
  办公室铃声猛然响起,急诊召唤。
  桑桑姐起身离开,我却鬼使神差喊住了她:“我可以认为,你们仍没有放下彼此吗?”
  她停下脚步,许久才给我答案:“It’s a problem。”
  ………
  我们的婚礼定于一年后举行,从高中携手至今,分分合合,实为不易。
  我的未婚夫虽然比我学历低了一大截,但正如我亲爹叹为观止的那样,他却是世界上最包容我的人——我说合就合,我说分就分……
  当然了,婚纱照亦由我独断专行。
  上妆的时候,手机震动。
  他替我看了来信人姓名:“桑桑姐。”
  我一把抢过来,顺带告诉他:“假如没有桑桑姐,我们可能真就分了。”
  瞧他不明所以,我兀自笑着点开微信。
  她说:“今日开会,重逢三木。”
  我不由心头一紧:“你们说了些什么?”
  “How are you?”
  “I’m fine;thank you。And you?”
  “I’m fine;too。”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从相遇到释怀需要多久?我的答案是15年。假设我能活到75岁,则你的身影占据了我人生的整整五分之一。
  糯米问我,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爱上你吗?
  我说,会,一定会。
  她又问,你不怕离别重演吗?
  我说,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即使遍体鳞伤,仍能教会我们许多东西。人生如同一座山,仅有一个至高点,逾过了峰值,心动、心痛、困难、成功、所有,便能一笑而过。
  我对你只有感谢,谨祝你一切都好。
  最后,我的炎炎,生日快乐,both。
本文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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