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居士影视文学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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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主任说：“吴副队长，我们处的房源实在有限，这次要请你包涵些。在复查分房条件时，他们核实了你家户口，发现你妹妹已结婚，家里常住户口只有六个，你们家不算厨房面积，人均已达五点四平方米，大大超过我们处人均二点八平方米的水平。这次主要照顾住房面积人均低于三平方米的职工。另外局里规定，凡提拔的新干部，二年内不能亨受住房优惠。照你家的住房条件，二年后，你仍当科级干部的话，优惠十个平米，人均住房还在四点几，仍没达到分房条件。再说，原来你家房子，是私房，六一年房管所为你家升高了一层，产权已由房管所接收，若你夫妻子女搬出来住新房，你必须把你住的一间交给处里，由处里再行分配给住房困难户，事实上，这是很难处理的一件事。所以处领导再三权衡，你暂时不分房，对处对你都有好处。”
吴运明一听，副主任讲的都是理呀！他叹了口气说：“好吧，以后条件够了再说吧！”
吴运明从王副主任处出来后，路过工程科时，他心情不好，没进办公室，他高中同学于丽芬是，刚从基层调进工程科做统计工作的，看他气势势的过门而不入，她就知道吴运明肯定是为房子问题不开心，她喊了二声吴运明，不见回音，就出门尾随吴运明。
她说“老吴！吃了午饭再走吧！”吴运明说：“不拉！我还有事！”于丽芬说：“那我送送你吧！”二人出了机关门，转过墙角，来到大马路。
于丽芬叫住了吴运明说：“书呆子，我不送你了，你要是高兴的话，去看看我分的房子，我已搬过来了！”她指了指大马路对面的单位公房区，这是近二年造的专门为局处级干部住的干部房。
他想了想，看了看表后说：“好吧！看看就走！”
这是一种叫七五型的新式结构住房，一梯四户，五层高，于丽芬住三楼一单元，一进门是厨房兼吃饭间，有十个平米，于丽芬用的是部队免费供应的液化气，还有一只单门日本东芝冰箱，有一套新的小方桌四只椅子，做了挂壁式碗厨。厨房右手是七平方米卫生间，有一只十立方日立电热水器和一只淋浴浴池。安置了一只蹲式便器，还有一只日立洗衣机。
再进门是大房间，有十八平米大小，矮柜上放了只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和一套台式音响，室内放了木质沙发，有三人式一只，单人式二只，有一只玻璃茶几。有一侧门进另一间十四平米套间外带只阳台，是主卧室，有一套酸枝木贴面夹板家俱，阳台用木窗子封掉，增加了约五个平米，房间与阳台打通，再用玻璃拉推门一拦成二间，在阳台上辅了一张单人床，给女儿睡，为女儿配了一只写字台。二大间房里都装了电吊扇贴了墙纸。
吴运明在木沙发上坐下，再铺上去的海棉垫很有弹性。于丽芬为吴运明泡了一杯袋泡红茶，她告诉吴运明说：“告诉你，我分这二室户，是部队出了面的，我老公升了副团级，部队房源也紧张，关键是部队将1只油码头给了我们做了。原来我们住的4间平家，给了我老公弟弟，这些家电都是弟弟搞来的，他承包了部队后勤一家商店，不仅做出口转内销，还从宜昌进走私家电，都是用我老公营建处卡车拉的。”
吴运明说：“什么时候给我搞个14寸电视机，现在可以看六只台了！”
于丽芬问：“行！我弄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估计要九百元。我想问你，叫你看过房子后，你有什么举动没有？”
吴运明呆了一呆说：“什么举动？没叫我有什么举动呀！”
于丽芬说：“你还是当年那样呆！榆木脑子。你那间房子，我也被通知去看过，我不满意，晚上我去了张书记家，送了2条大前门2瓶老窑，部队领导又出了面，行政科又叫我看了这间独用煤卫二室户，我赶快加倍买了烟酒送进行政科长家，那只老狐狸当我面就和王副主任通话，当场把钥匙给了我，后来我听说，看过我这房子的四队甘队长，请王副主任吃了一顿饭，带去武汉兜了一圈，回来增配了一室半独用媒卫给他，反而房子分大了！只怪你看了房子后没有举动！哪个分到房子的人不给行政科张科长和王副主任送上点什么的？他俩在背后平分的。那有像你这样死板板的！”
吴运明一下子茅塞顿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这算什么事儿呀！”
第九分卷走投有路第三集
三集
画外音。
吴运明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转战两湖江西安徽，东征浙江温州，西战大渡河口，84年聘任公司付经理，高级工程师，还被评为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但因他离开了重庆，他的住房始终没有得到改善。
吴运明被党委书记急召，局四位领导出面。
党委书记曾明亮和他同在一个处一个队工作过，一直相处很好。他是68年重庆交院毕业生，他是个调干生，年纪比吴运明还要大2岁。他出身城市贪民，家境贫寒，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但他没放弃读大学的理想，63年，他已是厂里的副科长了，他以自学高中毕业的成绩考取了大学，此时他己与同厂一女工结婚，并有一儿子，他续大学全由妻子支助。
曾书记说：“老吴，今天找你来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咱们长话短说。李进东在外包二奶犯重婚，已被押回境内，泰国湄公河上的昆巴拉洪大桥工程处于半停顿状态，工期已拖了2个月。党委研究决定，你马上去泰国担任昆巴拉洪大桥工程项目经理。这是1份项目副经理老卫以下的所有管理人员名单，和一份有这大桥工程的全部资料。你有什么要求，趁大家在场，马上好拍扳。”
吴运明仔看了项目部管理人员名单后，他说：“项目部的人极大多数我熟悉，这个工程我基本了解，我和老卫在温州搭过档。我有2点请示：1，提主办会计小彭任第二副经理，再分管材料设备一摊，将有境外工程索赔经验的老薛老陆给我。”
曾书记说：“行！张副局马上去办。小彭的任命得过一过程序。”
吴运明临出国前。
吴运明到自己出身的公司去与老同事道别时，于丽芬借送他的机会告诉吴运明：“老吴，我劝你，你出去后一定要灵活些，通过材料供应商分包队伍，要回扣控制一笔小金库，局公司里领导局各处室领导总公司领导总公司办事员，将会一批批的以视察工程为名，到新马泰去玩，你都要服侍好。三公司党委卫书记，就是为他们打前站的。你别傻里傻气的，回扣的钱，就你和卫书记2人知道，由他去开销。原来项目经理我同学李东进，为什么只说他犯重婚，不说他贪污，而且只判了三年半？原因是上面死保他，他也死保上面。老吴你此次外出，可一定要小心之下灵活些。”
吴运明心知肚明的说：“丽芬！谢谢你，我会小心的。”
泰国大桥工地。
吴运明将老卫和小彭找来密议。
吴运明说：“工程还有九个月就该竣工，正好把国庆元旦春节全包在内。估计国内前来视察的人不会少。目前工期已拖欠2个月，拖一天赔五万美金，将造成赔款三百万美金。我看了小彭的财务报表，预计的利润已不可能达到，差额在一千万人民币，我想我们3人要分个工，我把工程如期抓起来，不叫它发生工期赔款，我这次带来的老薛老陆2人，一个是财务，一个是予决算，他俩的任务是搞好索赔和决算，那一千万我还想争回来。老卫负责国内来人的接待，我从施工日记中查到，一年下来，接待了22批领导。我认为接下来国庆元旦春节，来人不会少，我希望按原来的规格待遇办，钱从那里来？老办法，你俩去操作。小彭的项目副经理会马上批下来，你要抓好对各分包商的核算，材料款工程款的核发，各种开支要节省。”
小彭说：“李东进被揭发后，小金库有四万六千二百美元，被局财务处收去了，招待费规定是千分之一，现在点交了六千三百万美金，而实标用去35万美金，全是用回扣来冲抵的。因此还有九个月工期，考察的人不会少于20批，每批至少3人，又是逢年过节，花钞票不会少，起码也要35万美金。马上就是国庆节，得想法弄一笔钱。”
老卫说：“我看还是得找那几个台湾人，此事我去办。”
画外音。
事实上是没那么简单，因为吴运明从不离开工地去曼谷吉隆坡或新加坡见那些来考察的人，他坚持考察应来工地，为此吴运明架子大，骄傲的口碑不翼而飞！春节刚过，曾书记带了办公室戎主任经营处孔处长组织处卢副处长来工地考察，这次在老卫再三劝说下，吴运明和老卫小彭一起去了曼谷迎接。
在曼谷五星级帝国大酒店高级套房里。
3人见到了来工地考察的局领导。寒喧结束，办公室戎主任说：“这次曾书记出来时间较紧，局里二月底开工作会职代会工代会，最迟21号就得回去，他要和总部和业主碰面，可能没时间去工地。要请老吴凉解。”
卢副处长说：“我想既然来了，就想办法去工地看一看，有几个干部我想照照面。曾书记你说呢？”
曾书记点了点头说：“老孔，小戎，你俩再重新安排一下，我看工地上还是要到一到的。”
老卫激动的说：“那我代表项目部全体员工在此向局领导表示感谢了！”
告辞时，老卫塞给戎主任1只牛皮纸信封，戎主任问：“多少？”老卫树起二根手指头，戎主任说：“可能不够！”老卫说：“你们不是还要来工地吗？”
此时曾书记把吴运明带到里间，单独和吴运明说：“老吴，按总公司和部里安排，91年上半年局班子要调整，我非正式的通知你，你已被上面定为副局长，一般不大会有变化。”
吴运明也没有表露出多少意外和兴奋，他说：“老曾，我还是原来你叫我上九江去时我提的要求，让我回重庆五公司工作吧！差不多20年在外游荡了。”
曾书记笑着说：“嘿！反正你父母也不在了，进了局班子，把妻儿老小全搬到武汉来，不就得了！”
吴运明微笑了一下说：“到时再说吧！”
泰国大桥工地。
老卫在第八天上午接到戎主任电话，要老卫去买四张下午4点返回香港的飞机票，并关照到工地吃午饭。老卫和小彭马上着手准备，安排买机票买菜买酒买礼品。当天忙了一晚上，第二天1大早，项目部全体人员动手打扫卫生整理内务，三个小时的努力，项目部换然一新，大家洗澡，有人还理发剪指甲，将自己最好的衣服换上了身。
第九分卷走投有路第四集
第四集
泰国大桥工地
大家翘首以待，直等到下午一点种，还是不见曾书记几个人的踪影，而且又不来只电话。而他们的手机号码又没留下，吴运明说：“不等了！大家吃饭吧！”
不到二点，大家吃完午饭后又上班工作去了，曾书记等人才乘面的来到了工地，幸好老卫生了个心，留了一桌酒菜，大家也不都话，来了就开吃，项目部全体同仁还是开心得不行，必竟是局党委书记来到了工地。
老卫说：“曾书记，你难得来，要不要把大家召集起来，请你为大家说几句。”
戎主任说：“此刻已是二点种了，二点半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本来安排得好好的，要等那个什么吊部长，飞机拖了二小时才开，那个又晓得到你们这里还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就一面吃一面和你们几个人说说吧！”
老卫说：“行！行！我把几个部门长喊来！”
二点半不到，曾书记坐工地上的面包车就上了返回国内的路。可惜项目部多数同仁连曾书记的面都没看到。工地司机老杨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他笑着告诉吴运明：“吴经理，你说好笑不好笑？他们今天从清迈过来，因等泰国交通部长乘飞机，飞机迟开了二小时，他们又不准备让我们知道他们去清迈玩了3天，所以也不叫我们去接他们，就叫了出租面的来工地，泰国司机欺他们不认识路，兜了好大一圈子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工地，你说好笑不好笑？”
老卫过来对吴运明说：“老吴，又拿去一万五。讲在香港还要用。”
“真腐败！”吴运明心里骂道，但这副局长的位子，这巨大的诱惑，令他不想多说什么。
吴运明问老卫：“老卫，那个女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啥来路？”
老卫贬了贬眼晴，低头思考了一下：“她是你们重庆出来的，你一点影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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