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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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见她反唇相讥,分明不信自己,不觉苦笑,道:“能让爷花言巧语取悦的可着这偌大的大丰就只你这小没良心的一个,圣上那里爷也是无需这般的。”
璎珞便笑了起来,拉着长长的音,若有觉悟地道:“哦~你终于承认了,先前说的都是花言巧语在取悦我,亏得我没真信了你。我不过是因身体有损心中忐忑,想要个承诺,你都不允,还说什么能把命放我手中,可见都是哄我的。”
秦严被她的伶牙俐齿堵地愈发苦笑连连,用拇指揉着璎珞的唇瓣,道:“爷都说了,那绝子汤没你想的那样厉害,不过一碗汤药便能绝人子嗣了,哪里有这样绝对的事儿。不过是身子有损,待爷请个擅妇人病症的大夫好好给你调理,会好的。爷又没逼着你生孩子,便五年,十年爷都等的。”
璎珞方才一直觉得秦严说这等话是在敷衍自己,如今闹了一场,心境有了变化,倒瞧的出,他是真这般想的。她神色稍霁,咬了咬唇,道:“可若是十年后我还是生不出呢?”
秦严安抚不觉一笑,道:“便十年后你也才二十来岁,若还不行爷便再努力些,爷日日勤恳,便不信生不出。”
秦严说着这等不正经的话,神情却是再认真郑重不过的,俨然真就是这么打算的,便盯着璎珞的眼眸都有些幽深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她脖颈处散开的襟口中钻。
璎珞面庞烧红,对男人立志婚后日日宣淫的宏图伟志表示极度无语,翻了个白眼,坚持道:“倘若二十年,三十年就是生不出呢。”
秦严见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心知今日不给她个结果,她必定不会罢手,他垂眸沉吟了片刻,这才道:“爷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若你现在问爷这个,爷只能说,在你和子嗣间二选一,爷会选你。可男人随着年纪渐长,对子嗣的渴望也会日益增长。珞珞,这世上你想要什么东西,便要自己去争取,爷此刻便真给了你承诺,你便真能安心吗?男人真变了心,承诺又值什么?与其要爷的承诺,你倒不如好生想想,怎么将爷的心思一直拴在自己身上,你若有本事让爷一直在子嗣和你之间选你,便爷一辈子没有子嗣那也是甘之如饴。到时候不必你费心子嗣之事,爷自然会为你挡了一切外来压力。或是过继个孩子,或是干脆就咱们两个过日子,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爷的意思你明白吗?”
秦严虽则没给什么承诺,可他的话却说的很实在,璎珞能听出他对此事的郑重。其实一个男人明明知道一个女子可能无法有孕,还选择她那也是需要勇气的。
秦严说的对,便此刻他一口答应过继孩子,璎珞确实也不会真就放了心,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要自己有那份能耐,好好经营让男人放不开手,离不开她,若然不如此,便有了孩子,也未必就能白首偕老,子嗣的问题虽然会影响到婚姻的稳定,可却不是必然因素。
璎珞前世丢了一个孩子,到了这里后又得知被灌下了绝子汤,心里难免会觉得自己就没有子嗣缘,在孩子一事儿上便尤其尖锐,钻牛角尖,看的也异常重。
孩子就是她深埋在心底的一根刺,潜意识里她便觉得自己不会有孩子了,她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和萧启言反目成仇,如今她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无法有孕定会导致婚姻失败,时刻想为自己找好退路,害怕受伤。
秦严不管怎么做,她有了这等心思,便一定都会生出疑心来,她这个样子,两人的感情早晚会出问题。
秦严虽然不知道璎珞为何会在孩子一事上这样执拗,可他却知道他轻轻松松给个承诺,只会让璎珞在这事儿上愈发在意,倒不如将话说个明白,让她知道孩子的问题根本不是最要紧的,她实在不必看的那么重。
而秦严的话确实令璎珞怔了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以前学过些许心理学,知道落胎打胎对女人的心理影响非常大,有的女人可能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一辈子都走不出心理阴影。她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些关注这个问题了,秦严其实说的对,若是他变了心,便两人有孩子也不能白首,而若然两人一直齐心,便没有孩子又能如何?
她怔怔不语,秦严便叹了一声,又道:“爷知道你不愿意爷碰旁的女人,爷在意你,便不会做罔顾你意思的事情。若你当真不放心,爷便答应你,若然以后真想要纳妾,爷便允你独居。”
秦严做了让步,璎珞却没有感受到心意满足的快乐,反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主动靠在了秦严怀中,抱了他,有些气闷地道:“你说的对,我定会妖颜媚惑的你为我什么都愿舍弃,才不会给你机会纳妾呢。”
秦严顿时便拥紧了璎珞,唇角勾起了宠溺的笑意来,好笑道:“你看,爷答应了你,你又不高兴了吧?现在知道说这些爷答应,不答应都是伤感情的了?”
璎珞听秦严的话中带着取笑意味,不由红了脸,探手在秦严腰间狠狠拧了两下,秦严故作疼痛的叫了两声,下巴抵在璎珞的发顶磨蹭了两下,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且陪我躺一会。”
秦严说着,搂住璎珞便倒在了床榻上,眨眼间他已蹬掉了靴子,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
璎珞愣了下,挣扎了下,秦严却从身后抱住了她,紧了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声音有些含糊起来,道:“真累了,折腾了这么久,你好意思让爷顶着寒风回城再休息?”
秦严的声音中满是疲惫,璎珞瞧了下外头的天色,怕是已有二更天了,这会儿夜正寒凉,秦严顶着风寒回去只怕收拾一下都快到早朝时候了,也不值当在躺下休息。
倒不如就让他在这里睡上一小觉,补了精神再回去上朝。璎珞想着,到底没再言语,柔软了身子,安静地蜷缩在秦严怀中也闭上了眼睛。
秦严感受到璎珞的妥协软化,唇角勾了下,手臂收紧将璎珞又往怀中带了带,道:“乖,我就抱着你躺会。”
说罢闻着床帐间还有璎珞发间散发的真真清香,神情放松,很快便睡了过去。
璎珞本不习惯两人相拥而眠,又因先前秦严的一番话,心思浮动,此刻被秦严自身后抱着,她闭上眼睛,一时却难以入眠。
待身后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璎珞才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对着秦严望着他出起神来。
秦严五官本就生的俊美,脸型在男子中也算是偏柔和的,只是他醒着时神情多严峻清冷,便给面容平添了几分锋锐,给人一种线条利落,五官深刻之感。
这会子他沉沉睡着,显得很是无害,面上线条也无端柔和了起来,他醒着时因为气势太强,倒容易让人忽视他的五官容貌,这会子睡着,那极好的五官倒显了出来。
远山藏锋眉,眼窝锁春波,鼻管挺秀峰,丹唇点朱砂,如厮美貌,偏又不让人觉得男人长成这样过分违和,只会让人感叹其容色秀美绝伦,得天独厚。
璎珞无声叹息,只觉这男人当真是面若冠玉,清俊逼人,生的无一处不好,说起来倒真是自己捡着了宝。
瞧着这样全无防备,脱去了一些防御的秦严,璎珞莫名心情便平复安宁了。
唇角轻勾,闭上眼眸,这次她很容易便迷糊了过去,片息间也陷入了黑沉。
璎珞这一觉睡的颇沉,等她一觉醒来时,外头天光都已亮了,有不知名鸟雀在屋檐间飞掠而过,响起一串清鸣。
璎珞恍惚了下,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来,而身边已经空了,却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怎的,璎珞总觉得床帐间多了些旁的味道,好似秦严身上的气息沾染在了被枕间,时刻提醒着她,两人同床共枕的事儿。
璎珞躺在床上望着床帐出了会儿神,这才起身,外头妙哥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昨夜秦严进了屋,她便出屋去了西次间,也不敢休息,只守在窗边做着针线听着院子中的动静,生恐有人发现什么端倪闯进屋中去。
至于屋里头的动静,妙哥却是什么都没听到,还是秦严离开时唤了她一声,交代了几句话,妙哥才躺下歇了一个时辰。
此刻见璎珞望过来,妙哥一面上前伺候她穿衣,一面低声道:“世子爷是夜里未时便离开的,世子爷说先前和姑娘商量的事儿,姑娘不必费心,只管等世子爷安排便好。”
璎珞愣了下,这才明白秦严说的是让祁阳王府接受她,连带着将她也认进王府的事,点了下头,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妙哥弯腰给璎珞抚了抚裙摆,这才起身道:“世子爷还说这庄子上人手不足,也没什么正经护院,他不大放心便将啸月留下了,让姑娘不必管他,世子爷说啸月会自己个儿寻食物,也不会惊吓了庄子上的下人,姑娘就当没这回事便是。”
璎珞穿着褙子的动作不由一顿,愕然地瞪了瞪眼。
想到那日在山洞中和啸月相处的情景,虽说心中不是很害怕,可也觉得身边守着一匹狼,极是古怪。
不过她招惹的人太多,如今定安侯府的一竿子女人,个个都恨她入骨,璎珞也确实怕她们再出什么幺蛾子,有啸月守在身边也确实心安些。
秦严的心意,璎珞还是明白的。
妙哥却有些不快,道:“世子爷也是,姑娘总归是闺阁女子,怎么能留个男人在姑娘身边呢,便是派个暗卫在姑娘身边,也应该寻个女子才是,这啸月一听就是个男人名,也不知平日里都猫在什么地方,方才奴婢出去前前后后都瞧遍了,也没瞅见什么人影。”
璎珞因妙哥的话又愕了下,见妙哥将啸月误会成了一个人,只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没多解释。
☆、157 同意
祁阳王府,祁阳王刚刚早朝回到府中,一进中门便有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行了个礼,道:“郡王,三少爷方才进药后又吐了,您快瞧瞧去吧。”
祁阳王府的三少爷乃是侧妃乔氏所出,娘胎中带下来的弱症,虽是庶子,可因祁阳王府如今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所以如今也是极得祁阳王的看重,前不久祁阳王回京还专门跑到大国寺给三少爷请了平安符。
这些日乔侧妃难免抖了起来,满府都知道祁阳王是因担忧三少爷回的京,还专程去大国寺为三少爷祈福。下人们都在说,这次祁阳王回京,一定会为三少爷请封祁阳王世子之位,以后这祁阳王府中便只有乔侧妃,连郡王妃以后都要避其锋芒了。
也确实,如今郡王妃没了儿子,也便没了依持,已经避居佛堂多年,府中掌事的就是乔侧妃,三少爷又是乔侧妃的儿子,且一准是未来的郡王,这郡王府中未来谁当家做主,简直就是一目了然。惯会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下人们自然是巴巴地都倒向了乔侧妃母子。
这小厮禀过以后,已经料定了祁阳王定然会着急担忧,马上随同自己往三少爷住着的明津院去,他甚至不待祁阳王开口,便已经爬起了身扭转了半个身子准备往前引路了。
谁知祁阳王却是没有做声,脚步顿住,竟然没有移步的意思,故此那小厮扭身的动作便一下子显得突兀了起来。
祁阳王盯着那小厮,认出是三少爷的贴身小厮重山,不觉眉心微蹙,头一次发现明津院的小厮竟然这样的没规矩。
他脸色沉了下来,叱呵一声,“大呼小叫,本王还没唤起,你这当奴才的倒爬了起来,本王没说话,你这当奴才倒替本王做了决断,当真是好啊!”
重山见祁阳王震怒,不由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便砰砰地磕起了头,只他心中却不甚害怕。
他家少爷可是郡王的命根子,他又是伺候少爷多年的,如今少爷病着,郡王怎么会发落了自己给少爷添堵呢。
重山只当祁阳王是在早朝上遇了什么烦心事儿,不过训斥自己两句便罢了,谁知祁阳王却突然沉声道:“不知悔改的东西,你平时就是这么伺候三少爷的?来人,拖出去直接发卖!”
重山简直难以置信,浑身一抖,这才知道怕了,只他还没求饶,后头跟着的管家张白已经示意人上前堵了他的嘴,将人拉了下去。
张管家见祁阳王大步往前院书房而去,而不是往三少爷的明津院不由也大为奇怪,紧步跟上,犹豫了下还是道:“三少爷那边……”
张管家是府中的家生子,张家是用了几辈子的老人,张管事是祁阳王的小厮出身,一直忠心。
如今竟然连他都为三少爷说情,祁阳王脚步顿了下,瞥了眼张管家,道:“三少爷吐了就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再看,寻本郡王又有何用?”
张管家被祁阳王一眼瞧的心中咯噔一下,忙应了声,吩咐小厮拿了郡王府的帖子去请太医。
这厢祁阳王已进了书房,唤了长随刘知善来,问道:“前几日吩咐你查定安侯府的事儿,可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