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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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夸奖。“唔,有点意思,境界虽有些不雅,但字句尚通顺,也压着些韵,还蛮上口的。不错,继续努力。”听到先生的夸奖,痞儿快乐地回到座位上,认真读起书来。
同学们陆续都到了,大家见连痞儿都如此刻苦,不由得都紧张起来,不敢懈怠,纷纷拿出书来读。阮先生一看,效果达到了,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哼哼着。
慕容望君路过书院,见孩子们如此努力学习,很欣慰地走了。来到议事厅,吩咐黑总管,把阮先生的月钱加到一两二钱银子,冬天快到了,每月还特供阮先生黑炭十斤。
有了慕容老爷的肯定,阮先生干劲十足,休息时,还给孩子们讲起了三藏法师西天取经的故事,说唐三藏在天竺国遇到了神猴阿奴曼,那神猴本领高强,还会些法术……正讲到这高兴处,只听,远远地有个女声音传来“守财——”那阮先生一听,霍地一下起身,嘴角发抖,面目僵硬,“阮守财——还不给我滚出来——”声音更近了,只见书院门口,立着一个黑脸腰粗的高大妇人,那妇人一来,便左手掐腰,右手指着阮先生破口大骂道:“你个死穷酸,畜生养的王八羔子,你娘跟哪个野男人操出来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种,婊子养的贱男人,可让俺逮着你了吧,你跑啊,跑哪俺逮不着你,嗯?——”
阮先生就是再有涵养脸上也挂不住了,快步走到妇人跟前,狠狠地说:“臭婆娘,回家再说。”
只见那妇人见阮先生走进了自己,便小腿向后,屈膝蹦起,蹦起的同时,还不停地对着阮先生拍巴掌,不停地说:“俺看你这回怎么讲?俺看你这回怎么讲?……”阮先生恼羞成怒,推了妇人一把,说:“好啦,不要闹了,象什么样子,丢不丢人啊。”“什么,俺丢人?俺丢啥人了?”妇人停止蹦跶,右手拧住阮先生的耳朵往地下狠拉。阮先生就此与妇人厮打起来,两人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别看阮先生人高马大,那妇人干干巴巴,人们却眼见着妇人占上风,没几下,阮先生就被妇人按倒在地。只见那妇人左手按着阮先生的头,右手雨点般砸向阮先生,阮先生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众学生跟出书院大厅,一脸茫然,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痞儿上前,一把拉住妇人的右手,说:“你这泼妇,敢到造甲来撒野,还不快住手。”说完反手一拧,那妇人尖叫着松开了阮先生,阮先生对痞儿说:“休伤她性命,她是你师娘。”“嗯?师娘?”痞儿松了手,那泼妇乘机把痞儿猛推到一边,痞儿一个趔趄撞到了门框上。
慕容老爷和家丁们都赶到了,拉开了阮先生夫妇,只听阮先生说:“惭愧,惭愧,这是我屋里头的,让慕容老爷见笑了。”慕容老爷问那妇人,你为何要打你家男人?那妇人说:“俺乃阮守财的糟妻柳氏,这阮守财常年在外游荡,不管家里的死活,三年前说是进京赶考,就杳无音讯,至今未回,家里家外都是俺累死累活地磨豆腐、卖豆腐维持,这死不要脸的居然在这里逍遥快活,不给家里一分钱粮。你说,这人该不该打。”“哪个男人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不回家是因为你这泼妇蛮不讲理,见天地欺负我,欺负男人是不对的,你懂不懂?欺负男人是有罪的,你懂不懂?”阮先生申辩道。“那你今天给我个说法,这日子你可想过了,不想过,给俺份休书俺就走。决不缠着你。”妇人抱肩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许反悔,我这就写休书休了你这泼妇。”阮先生恨恨道。慕容老爷说,我们到议事厅去决议,不要在这里叫嚷了。说完解散了大家,径直向议事厅走去,众人都陆续跟过去了。
第九回,离婚听证会
来到议事厅,慕容望君坐了主位,吩咐大家坐下,左边座位只坐着一个柳氏,右边座位坐着阮先生,黑甲山,景云娘,黑大娘。痞儿和众人在议事厅的门口围着看结果。
慕容老爷发话了:“阮先生,你当真不想与柳氏做夫妻了?”
“当真。”
“柳氏,你当真不想与阮守财一起过了?”
“俺随便他,他要与俺一份休书俺就走。”柳氏说。
“柳氏,请你给我个准话,到底想不想和阮守财一起过了。”慕容老爷觉得柳氏回答的不明确,再问了遍柳氏。
“随他,他要不过就不过,俺不求他。”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我建议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关键是孩子,你们有几个孩子?”慕容望君问。
“三个。”柳氏说。
“扯,我们两拢共生了两个孩子,那一个是你拖油瓶带来的。”阮先生指正道。
“那他现在也跟着你姓阮了,就是你阮家的孩子了。”柳氏解释道。
“啊——”众皆哗然。原来这阮师娘和阮先生不是原配啊。
“肃静。”慕容望君说:“阮先生,你两既然有两个共同的孩子,看着孩子的面上,你两有缓和的余地吗?”
“除非这婆娘在这里当着老少爷们的面,给我跪下磕三头,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便饶了她……”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柳氏没等阮先生把话说完就暴跳如雷:“杀了俺可以,就是不能埋汰俺。是和是散你给个痛快话,要想让俺给你道歉,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俺就与君绝,俺就与君绝,俺才给你道个歉。”
“你这泼妇别来劲,看我今天休了你。拿笔墨来。”阮先生决定了。
“给,先生,笔墨来了。”痞儿机灵地呈上文房四宝,放在圈椅旁的小茶桌上,并主动研磨。
“吾妻柳氏,上蔡人士,前夫死后,再嫁与吾,至今已七年有余,期间,育有二犬子。婚后,此妇人不顺父母,此为逆德;天生善妒,此为乱家;口多言,尤为擅骂,此为离亲;时常窃盗吾之钱财,此为反义,七出之条,所占有四,实吾难容,特休书一封,以正家风,我的孩子归我养,她的孩子归她带,从此各分东西,婚嫁各不相干。立休书人,阮守财。”阮先生边念边写,一气呵成。这时,柳氏的嘴唇哆嗦了,大吼了一声,只见阮先生的拿笔的手应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把最后一笔写完了。那柳氏双手一拍大腿,嚎啕起来:“没良心啊!没天理啊!欺负俺们孤儿寡母啊!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黑心肠的负心汉,俺累死累活地持家,你说休就休,你若真敢休俺,俺就先拿刀杀了俺的三个孩子,然后自杀,你看着办吧。”
“你,你个黑心丧天良的难缠泼妇,你敢?你敢?”阮先生咬着牙说。
“俺怎的不敢?”柳氏气壮山河地说。
“你看,这事是不是不要这么走极端?同归于尽这太悲惨了,既然阮先生已经决定,细节方面可以再商量,不会让你们母子没有活路的。”慕容望君劝道。
“这个,我来说两句啊。”景云娘摆了摆腰肢,说道:“这世人都知道有七出之条,知不知道还有三不出啊?”
“不清楚,不知道。”门口众人相觑无言。
“呵呵,我来说,这朝廷有律,男人有七出之条,女人还有三不出之说。这三不出是:有所取无所归,就是说妻族无人,无家可归则不能休妻;与更三年丧,就是说曾为公婆服丧三年者不能休;前贫贱后富贵,就是说先前嫁你时你贫贱,后来你富贵了,也不能休妻。不过有恶疾和淫荡不在此三不出之列。听明白了吗,柳氏?”
“俺懂了,他一走他爹娘就死了,俺曾为他阮家守孝三年,是三不出之一。”柳氏来了精神,高兴地说。
“什么?爹妈已死,呜呼,是孩儿不孝啊,我在家时,我爹妈就和我一样受你的气,我一走,我爹妈就死了,肯定是被你气死的,你还有脸说这条,谁知道你有没有守孝?谁知道你到底守了多久?这条没有证据,不算。”阮先生揭发道。
“嗯,就是守孝;我没害死他们。”柳氏自知理亏,嘟囔着。
“那你娘家可有人在了?”景云娘问。
“她娘家还有一寡母。”阮先生再次揭发道。
“啊——”众人皆惊,感情这柳氏还是寡妇的女儿。
“那你先前与柳氏结婚时,你以什么为生?可曾有收入?”景云娘探身问阮先生。
“那时我只是在家种地,读书,收入很少,全靠爹娘接济。”阮先生老实地回答。
“这就是了,呵呵。”景云娘直起身微笑着说。
欲知阮先生结果如何,请看下回“造甲民风”。
第十回,造甲民风
上回说道那阮先生闹离婚,景云娘问阮先生以前的收入,阮先生如实地说收入很少。
“黑主簿,这阮先生现在的月钱是多少?”景云娘问。
“回夫人话,老爷刚给阮先生的月钱提到了一两二钱银子,冬季每月还有黑炭十斤。”黑甲山回答。
“呵呵,你们看啊,这阮先生先前收入不会有这么多吧,现在的阮先生是不是比过去富贵了?是不是前贫贱后富贵?是不是三不出之一?”景云娘得意地说着。
“这,每月一两二钱银子还不能算富贵吧?”慕容老爷替阮先生不平。
景云娘脸色一变,硬声说道:“富不富要看以什么为参照物了,要是人人都和当今的圣上比,谁都不算富人,草民就是要和草民自己比,那阮先生先前是不是很穷,现在这一两二钱银子虽不多,可也比他先前强多了不是?这怎的不算是富贵,怎的不算是前贫贱后富贵?”
“夫人所言极是,我赞同咱夫人的理。”黑大娘也发话了,同时看着黑甲山说:“当家的,你看呢?”
“我没有意见,请老爷和夫人定夺。”黑甲山温温地说。
“这,也确实不好定夺,这阮先生是比先前富裕些了,勉强算起来也是先贫贱后富贵,勉强也算是三不出之一吧!”慕容老爷说。
“这——”阮先生霍地起身,这结局太出意外了,几分钟以前,自己还是胜算在握,几分钟后就扭转乾坤了。他实在是无法面对。
“大人青天啊!夫人青天啊!小民在这厢有礼了。”说着,柳氏起身做了一个万福,她虽没文化,但她不傻,知道今天这官司是夫人帮她打赢的,所以把夫人也叫成了青天。景云娘得意地摆了摆腰,对“青天”这个称呼很是受用。
苦命的阮先生啊!
“小民还有一事相求,望大人做主。”柳氏乘胜追击。
“你说,你坐下说。”慕容老爷示意柳氏坐下说。
“这阮守财多年不与家里钱粮,现在他有固定收入了,能不能把他的收入按月交予民妇保管。”柳氏边坐边说。
“这怎么成呢,我不同意,先前我没给家里钱粮是因为我收入少,现在好些了,我发了月钱自然会给你生活费,你不要这么得寸进尺好不好?”阮先生抗议道。
“请大人做主。”柳氏很坚持。
“这,你看,每月给你五钱银子如何?”慕容老爷问道。
“嗯,是不是少了点啊,还有那冬天的黑炭呢?”柳氏丝毫不让。
“这么着,阮先生在造甲是管吃管住的,每三年还给做一件棉衣,也花不着什么钱,每月就给柳氏一两银子吧,阮先生自己留二钱银子也够花了,冬季的黑炭就留着阮先生暖手吧。老爷,你看这样行不?”景云娘说。
“夫人所言有道理,阮先生,男人挣钱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舍不得的,柳氏也不容易。你同意每月给柳氏一两银子吗?”慕容老爷说。
“老爷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自认倒楣就是了。”阮先生是节节败退。
“那柳氏同意吗?”慕容老爷问柳氏,见柳氏点头后,又说:“你每个月的月初,到造甲找账房苏先生,去领阮先生的一两月钱,直到阮先生离开这里为止。”
“多谢青天大老爷。”柳氏心满意足。
“阮先生,放你七天假,你陪柳氏回家看看孩子们吧,顺便把家里的事安排一下吧。柳氏远道而来,今晚先在这里住下,明日再启程回府吧。”慕容大人又安排了一下。“黑总管,去带柳氏回阮先生的房间吧。”
“是。”黑甲山说完就带着柳氏出去了。
阮先生觉着没趣,低头,转身,也随黑总管出去了。慕容老爷解散了众人,和景云娘回屋去了,那景云娘起身时,轻抚了一下发端的翡翠,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就是见不得女人受屈。”
在回去的路上,黑宝鉴直起了腰杆,说:“和师娘比起来,我们家玉璜可算是大家闺秀。”痞儿说:“不知阮先生如何娶得这等泼妇?”“当初她可温柔着呢。”痞儿和宝鉴一回头,见阮先生在身后站着,二人吃惊不小。三人遂一同走下去。阮先生自知面子扫地,便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孩子说:“孩子们,你们将来找老婆……”话还没说完,痞儿嘴快接着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一定要找处女……”“不,不,不,那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定不能找个力气比你们大的女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