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妖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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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瑞阳王是先前的岳都主帅,但他封王之后,便一直驻守京城,岳都主帅也就换了人,但实权仍在瑞王手中。
岳都兵权有变,也就意味着,瑞王府彻底失势。
但是,夺去虎符的,怎么会是原来的赫氏暗线?
赫氏暗线人马,明明已在婉皇后临终前,交与邵峥统领。
这一批,又是谁的人?
难道,高旋赫氏还有另一股势力存在?
还有,后人?
想不明白,只好又去看正在愣神的莞慕。
而莞慕真正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因为信中还写着,瑞王妃病重,恐怕活不过百日……
活不过百日!!!
这五个字,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在莞慕的脑海中不断晃动。
她越想越揪心,越想越烦乱,只觉呼吸都难以顺畅,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手臂被一股力量所牵,小怡已及时将她扶稳。
卓阳在瑞王府停留也有一段时日,知道她重视家人,见她如此反应,对信上的内容也猜出个大概,不禁恻然。
小怡和珊儿一同将莞慕搀回椅上,让她靠着,等她脸色好些,小怡才问,“郡主,可是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珊儿知她性情,见她这般,心知瑞王妃必定出了事,到是先湿了眼眶。
莞慕定下神来,伸手拿过信笺,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静默半晌,终于镇定下来。
她沉吟一下,淡淡地问,“珊儿,这信,父王是不是只送过来一封?”
珊儿立即答道:“是,送信的人是这样说的。”
“那就好。”
莞慕冷静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能让小熙和颜颜知道。”
尤其是她们两个。
康王爷已给莞慕通过信,他要举家北迁。
如今所有人惟一的放不下,就是莞慕的皇后之位。
小熙会跟安然走。
颜颜会跟邵峥走。
必须让她们走的安心,不能再生另外的麻烦。
所有的不幸,就让她一个承担。
所有的仇恨,就让她庞莞慕去报!
你们走吧,去找你们想要的幸福,不要再为我留下,再为我牵挂。
我把我的光芒给你们,为你们照亮以后的道路,为你们解除所有的障碍和烦忧。
“郡主,此事纵然能瞒一时,如何能瞒一世?”
小怡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莞慕没有回答。
她右手食指搭在椅边轻轻叩动。
一下一下,异常镇定。
高贵自如的气质隐隐散开,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良久。
纤细的手指好象感觉累了,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住。
莞慕眸光一转,透彻清明。
“我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瞒不住,所以,我必须在她们知道真相之前坐上皇后的位置。”
莞慕盈盈站起,低声道:
“我母后并非生病,而是中毒。母后离开京城之前,瑞王府并未发生任何变故,给母后下毒一事,必是府内之人所为。我刚刚想过,那时候,贴身伺候母后的,正是现今在玉妃身边伺候的许姑姑。她服侍母后多年,可称得上是心腹之人,但在那之前,她的外甥女因犯错而被我处死,她求情未果,必想报仇雪恨。所以若是她给母后下毒,也是情理中事,可以理解。”
九重宫阙 第153章 定谋(八)
可以理解,但绝不可以放过!
害我家人者,我必恨之,除之。
无论是谁。
卓扬细一思量,脱口道:
“想必郡主也能猜到,许姑姑背后必然有人在指使,不然她一个下人出身,何来那等谋害主上的胆量?”
莞慕抿唇,露出一丝苦笑:
“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从镶亲王回京,颜颜被强留在镶亲王府,到我处罚落落的侍女,母后中毒,岳都兵权易主,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设计得天衣无缝的圈套,我们就像是一只只乖乖的麻雀,一步步走进他为我们设好的陷阱。”
“他?”
卓扬挑眉,“郡主以为是皇上?”
“当然不是!”
莞慕把头转过去,肯定地回答道:“是赫子际。”
她说话向来有凭有据,瑞王妃之事更是早已被邵峥知晓,自然没有人怀疑她在胡说。
小怡想了想,开口问道:“郡主何以肯定殿下与颜郡主的相遇的不是偶然?”
莞慕抬头,深看她一眼,轻声说:
“我到是很想知道,颜颜留在镶亲王身边的那段时日,镶亲王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想知道殿下交代过什么?”
莞慕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一派坦诚悠然,“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有必要隐瞒的吗?”
确实没有。
小怡如是想。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如实道:
“那天……”
那天,镶亲王赵邵峥率众回京,途经京城郊外,偶遇两位女扮男装的少年。
那两个少年似无理取闹般拦在他车驾前,却成功地引起他观察的兴趣。
一个蓝衫,一个白衣。
一个灵气逼人,一个清雅出众。
事情的起因往往很简单,结局却往往很难预料。
比如那天……
只是因为两块一模一样的白色玉佩,造成极其荒谬的误会,却也成就了一段天南地北的奇缘。
不提防沉鱼落雁乌惊喧。
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玩世不恭的镶亲王,就这样被一个颜如美眷的脱俗女子收服,从此再不能走回头路。
峰回路转,也只剩下一个方向,那是心中至爱所停留的地方。
爱情这东西,本就是一物降一物,不是心中无爱,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命中注定该爱的人。
只要能够见到,只要望上一眼,不需要任何言语,就已经能够看进彼此的心底。
茫茫人海,只有你可以在我的心里看到你的影。
我爱你。
我爱你。
这是我们的命。
镶亲王暗中计划了十年,安排了十年,才摆出这样一个万无一失的局。
整整十年。
他暗送亲信入宫,与京中消息脉络保持联系,每一步棋,都走的很缜密,很小心,从不曾出现任何闪失。
他有胆量奉旨进京,自然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甚至皇上若当真对他图谋不轨,他亦有实力,有资格,夺江山,易皇位。
镶亲王这辈子,智勇双全,心深如海,从无算错之事,谋错之物。
他惟独算漏了的,是他自己的心。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镶亲王永远都是嘉运王朝的镶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镶亲王会毫不犹豫地除去瑞阳王,让瑞王府败落,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镶亲王早已在公主下嫁的那一天,放手一博,起兵篡位。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镶亲王一定不会给赫子际坐山观虎斗的机会,而明知前方是陷阱,还要不顾一切的向前走。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镶亲王定会助皇上一同加害莞慕,让她毫不反抗之力,体无完肤,万劫不复。
如果,这世上没有庞莞颜。
如果……没有庞莞颜……
何人会爱赵邵峥?
“那天晚上,殿下说,撤回所有对瑞王府的监视和防备,以后绝不与瑞王爷为敌。皇上日后如何对付瑞阳王,是皇上的事,他绝对不会伤害瑞王府的人。”
小怡半垂着眼帘,继续道:“殿下入京之前,对瑞王爷义子之事已有耳闻,知道此人并不简单。颜郡主的血鱼白玉,是赫子际所送,殿下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所以,那个时候,殿下已经怀疑赫子际的身份,并且派人回高旋细查。”
“殿下利用颜郡主在镶亲王府的那段时间,暗中查出很多事情。”
卓阳皱着眉头接下话,“瑞王爷带瑞王妃去岳都究竟是何目的,赫子际究竟心系何人,颜郡主一身医术究竟从何而来,皇上至今无子嗣究竟是何原因,殿下皆有查证……”
这镶亲王,做事还真是周密呢!
莞慕听着,露出很美丽的笑容,“卓阳,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就已觉出你绝对不是个只会酿酒的下人,看来我果真是猜对了。既然镶亲王能派你到瑞王府,到颜颜身边,你必是他心腹。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先前你在高旋,是何身份?你是赫氏暗线中的人吗?”
“我不是!”
卓阳摇头,从容道:“我和小怡实为兄妹,属予族一脉,自小追随殿下身边,和殿下一起长大。”
莞慕眸光一亮,不由得叹道:“原来如此……难怪……”
她顿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又问,“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颜颜的师傅究竟是何许人也,从前我曾无意中听王伯伯谈起过,好象也是予族中人?叫……予……”
“予启!”
小怡回答道:“那是我七叔,最擅医术,婉皇后生前最得力的亲信,现今应该去了高旋,与我六叔汇合,他二人过些时日会一同回京。”
“你六叔在高旋?”
“是,六叔这些年一直留在殿下身边照料。”
“予族一脉……”
莞慕沉吟道:“那不是婉皇后当年启用的赫氏另外一股势力吗?在镶亲王身边到也正常,可你七叔为何要收我家颜颜做徒弟?”
这样想下来,事情变得未免有些诡异。
颜颜并不是她姐妹四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若予启看上的是天资聪慧,落落也是可以的,怎就偏偏是颜颜呢?
莞慕想着想着,脸色越来越沉。
卓阳瞧着她,难免有些不理解,思量了一下,他稳然道:“慕郡主,这些事情日后见了我七叔再问不迟,郡主眼下最应该解决的,是自己的处境。”
莞慕犹豫一下,心里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是毫无根据的乱猜,便赞同地冲他点下头,道:“不错,目前最重要的,莫过于后位,那我们就按照方才所说,依计行事吧!”
言语间,她眸光一凝,顿时又恢复冷静。
卓阳和小怡见她神情,知道她已下定决心,精神皆为之一振,连声应了,便退下各忙各事去了。
时过半晌,华丽的宁坤宫,冷清的暖室内,只剩下莞慕一个人。
四周寂静无声,空旷无比。
一个人,很孤单。
可是,莞慕却觉得,这是她入宫以来最为清醒的时刻。
因为今天,她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一个人孤单,孤单的是气息。
两个不相爱的人相互陪伴,孤单的是灵魂。
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只会更加孤单……
她不要这种孤单。
我必须站起,面对所有风雨阴晴。
我必须坚强,忘记所有凄惨冷清。
我已无路可走,已经陷入困境。
已是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
我只能,只有靠自己。
我不能认输,我要坚持到底。
我要在你面前指天笑骂,扬眉吐气。
我相信我的生命中没有奇迹。
所以我全力以赴,绝不放弃。
谁给我鼓励。
谁与我为敌。
我都会牢牢记在心底。
有朝一日,我在高,你在低。我在天,你在地。
你必会懂得,你走过的岁月里,留下的,是我的传奇。
凤鸣楼。
灯火如昼。
美酒遍桌,寂寞入喉。
台上,正上演着妖娆妩媚的舞蹈,响动着勾人心魄的丝竹声。
台下,正流动着暧昧的情潮,拉开了虚伪浮躁的荒诞夜幕。
楼林与莞落的七日之约,就在今晚。
九重宫阙 第154章 定谋(九)
楼林与莞落的七日之约,就在今晚。
千盏明灯齐点。
万束烛火并燃。
已是深冬,大雪从清晨就已开始点点落下,整整一天,绚丽热闹的凤鸣楼在白雪纷飞中显得格外的朦胧虚幻。
凤鸣楼外,车水马龙。
院子内外红白映衬,来往的人个个捧着一张兴奋欣喜的面孔。华美的马车,精致漂亮的轿子,水泄不通地挤着,热闹喧嚣。
凤鸣楼内,人潮涌动。
大堂内排列着七十二张桌子,此刻已全被坐满,就连平日里用来听曲的二楼包厢,都被人早早预定,现在也都坐满了人。
出人意料的是,很多不该来的人,今晚都来了。
而楼林……居然没有出现!
陈妈妈有些紧张,不住地从楼上向下张望。
她的老板啊!
那个遇见莞落后,就变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楼公子……
他怎么没有来?
他怎么能不来?
他不在,等一下莞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难不成还真如他当日所说,把莞落给卖了?
想到这,陈妈妈立即摇头。
这可绝对不行!
万一他二人只是为了赌一口气,闹闹脾气,过个几日,楼林不生气了,反过来管她要人,她去哪把莞落给他找回来?
找不回来,她可赔不起!
可是不卖呢?
凤鸣楼花魁今晚竞价之事,又闹得人尽皆知……
好纠结……
陈妈妈伸着脖子又往远处看了看,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让她一下子找到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