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宋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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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兆蕙出门来,却在那边垂手恭敬侍立,一边啧啧嗅着。口称“今日那阵风儿真香,居能将护卫老爷吹来,真是蓬筚生辉,柴门有庆。白五老爷到了,恕我等未能远迎虎驾,多多有罪。请老爷到寒舍待茶。”
玉堂一拳捶在丁二心口,笑“二哥哥真是好玩,原来人真在茉花村。呀,参将老爷这样大礼卑职如何担待的起。”一把挽过,“我当作不待那猫儿成婚,再见不到哥哥了。”
两人相见,兆蕙也是高兴,两人推搡着进了门,俱忘了行程目的,只忙着嬉笑打闹。
玉堂从二官腋下挣扎出来仰脸问“姨母可都好?”
兆蕙揉着他头脑答“臭小子,比没当官时乖滑许多啊,来来去去几百次,这是头一次进屋便知行礼的。也才就一年,”拉了玉堂坐下喝酒,说是家母尚未起身。
玉堂举着盏子,“哥哥在边关,为大宋守土拓疆,小弟先敬你一杯。”
兆蕙摆手笑,“闹甚么虚文!从小斗你不过,也只有到日高天阔的北边,才觉得自己能展翅而飞。”
复敬第二杯“二哥哥胸中有韬略,小弟只能在近身兵刃上讨得便宜。愈是千军万马两军对阵,哥哥才能如鱼得水,让玉堂惭愧的紧。”
兆蕙见他说得恳切,也不免得情动,“你二哥我回来前,去祭了李陵碑。那时想,丁兆蕙将来若能马革裹尸,也是种死法。”
“二哥哥从小单怕死一桩,这下勇者无畏了。”自饮尽了第三杯。
兆蕙也不介意老五的取笑,自顾自以箸击盏,“人总得一死。既是从了军,便作了捐躯的打算。你小时候也说,大丈夫要轰烈烈地死,才不枉来人间一回。”
玉堂摇头,“若昨夜个死了,又怎知道你我兄弟今生今日能有促膝吃酒这般相好的光景。”
说了又觉不妥,便王顾左右,“只是齐齐个上了阵仗,也不怕,独苦了姨母?”
二官呆了呆,一把抢过玉堂的酒碗笑骂,“白喂了你这糖面老鼠这么多吃食!我们若不在了,你不管谁管?叔婶过得早,总不能指着靠着你那展大哥?”
原是闹着玩儿,说着却动了情,两人心底俱作了真。
兆蕙也不顾手里还提着老五的酒碗,一念下翻身跪了,“古来忠孝两难全。若真教我丁兆蕙命里注定,丁家还靠炎泽你多多牵记。”
“二哥哥起来。我白玉堂在世一日,便将姨母作亲母供奉一日,丁家子嗣统统视若己出,决不怠慢。”
虽得玉堂如是说,二官仍照行了顿首之礼。
玉堂一把拉起他,想了想问“大官好么?月华姐怎么样?哥哥还没讲给小弟听呢”
果然一扫前霾,“哥哥此行,就是来替大哥报喜的。”
“大官成了婚?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有此福气。”
“还不是学那杨郡马临阵会亲,蜜里调油时只能差这我这苦命的兄弟来跑断腿。”
玉堂听了,便在那假模假样地叹着气,“大官本就面团性子,搓就圆捏便扁,再得个夷女镇着,怕是得挂糊了。”
“也好,过年军中省得熬粥刷春联,两相便宜。”兆蕙揶揄。
“莫非新娘子是大官儿阵上掳来的?那倒是长了豪气。”玉堂来了兴致。
二官一拍腿笑,“你道那女子是谁?正是西夏王亲生女金花公主,双刀使得比大哥的单枪俊多了,他哪里擒得来!”
“那怎么又投入了大官的帐子?”玉堂大讶异。
“怎么投?还不是蛮女色心,见了你月华姐本领好故意卖个破绽给掳来,死心塌地说要嫁那个少年先锋。我自不会去寻那晦气,只问那郎倌若是副将公主还愿不愿意投了大宋,狼女捣蒜似的点头。”
“大官儿这回也算是军中一段佳话。忘记恭喜二哥哥便宜得了个管你的嫂嫂。”
兆蕙愤愤扭头“啐,我不会认。蛮邦女怎算得长房嫂嫂。”
玉堂讨得了便宜,又问“月华姐近来好么?”总角之交,不免关切。
“好得不能再好,那疯丫头成天作男装打扮,挎双枪背九刀,坐一丈高的铁甲战马不知多少神气,阵前望去比你更英勇几分。”兆蕙大笑。
玉堂想起初见时,傻妞她燕眼英眉还高自己半头,差些错作了丁家哥哥,不禁莞尔。兆蕙见他闷着头出神,突想起一事。一敲额角,正经起脸孔说,“小子你此次来,身上是否还带着官差?”
玉堂不欺,“实是官差。然而其中有许多原委,还得请哥哥帮忙周旋。”
兆蕙哦一声应了,想起既应承了北侠,总得问个妥贴,作势问“请道其详。”
玉堂便将倪太守马强一案供出北侠、自己奉旨特为此事而来说了一遍。二官边听边默默点头,可见玉堂所言分毫不差。待得言毕,又问“这么说,那老五可见过北侠了?”
玉堂认真答“见过了。”
兆蕙故意高声打哈哈,却是说给帘后人听的。“既见过,便好说了。谅北侠有多大本领,如何是五弟对手。”
玉堂急了“二哥差矣!小弟在先原也是如此想;谁知事到头来不自由,方知人家之末技俱是自己之绝技。惭愧的很,小弟输与他了。”
二官装作诧异,拍桌子喊不平“岂有此理!五弟焉能输与他呢!这话愚兄不信。”
玉堂便将与北侠比试输个彻底、心焦自缢复被救起、至来茉花村请二官人作中人调解,直言无隐,俱备说了。
兆蕙一时起了童心,存心龊狭“如此说来,五弟竟不是北侠对手了。”
玉堂坦荡应下“诚然。”
二爷想想更问“你可佩服呢?”
哪知道玉堂答得恳切,“不但佩服,而且感激。就是小弟此来,也是欧阳兄教导的。”
丁二爷听了,连声赞扬“好兄弟!丁兆蕙从今日起也佩服你了。”便高声叫道“欧阳兄,你也不必藏着了,请过来相见。”
乌飞兔走,日月如梭,柳枝儿短了又长,忽而又是初夏。
暂不表展爷又提了护卫,白爷也新近拔了官与展爷平级而坐,开封府里一干众人常聚着作耍,倒也其乐融融。
一日里忽来报,韩校尉解要犯进京。
两年未曾见,不免挂念得紧。正巧着是日该着白老爷宫里当值,不分说便拖了展爷来罚酒。
展昭听得北侠也列了座,便不再推托,捡了件干净的衫子换上,忙出来会了客人。
行令间说来话去,问的最多的还是白玉堂。
展昭不由笑,“二哥要这样惦记,等五弟一会来了个长个短看个仔细。他又不是没嘴巴,哪容着我们旁人代答?”
韩爷却不应话,光顾着一碗碗的干酒。
一忽儿远远进门一个高瘦少年。素衣乌鞘,似曾相识。来人报,白家的小倌回来了。
韩彰听说来的是白福,便知一会必然得见五弟。关照了“若他开口认我是二哥,我便见他;不认,便罢”急急撇下欧阳掀了帘子躲进后宅。
欧阳春再见白福好不尴尬,手脚不知何处去又拉不下脸道歉,忽想起这娃儿根基着实好便心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认真问“小兄弟我收你为徒可好?”
都知道北侠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无敌手的高人,卢方等听了俱为白福高兴。
谁知白福毫不领情“欧阳大哥也还认我这小兄弟。那日您全力一掌都拍我不死可见功夫不过泛泛,何苦非得托收徒长了我辈儿再压我?”
欧阳春想想也对,一拍大腿笑“那欧阳春在此与你结义。”
白福朝卢爷跪了说“面上几位爷自不会拂了欧阳大哥的兴致”又转脸嘻皮笑脸挖苦北侠“但白福儿只是五爷的伴读。欧阳大哥想好了,这一拜,以后见我家少爷可得唤爷。”
欧阳还没来得及尴尬,白玉堂刚毕了早朝回来进门就一句“不得无理”,白福乖乖立了跟白五爷身后不作声。
五爷行了个大礼,斟酌半天问“不知欧阳兄此次是否与,韩彰,同来开封?”
欧阳春心知大不妙,“我与韩兄弟在应天就已别过。”故意将“兄弟”两字念得重了,又忍不住提点玉堂“白五弟找他?”
谁知白玉堂皮薄,硬是微笑答“我是听说欧阳大哥来京了。”
欧阳觉得自己管不了这么许多,一揖手告辞“劣兄只是顺路讨口茶喝,即刻要代几位校尉爷押犯人候铡。”
花残暑至,堤上柳成荫。
绿意浓浓描黛,绰绰点墨,益发衬得花冲那身海棠色里袄内裙绯花烂漫霞明照眼,孤芳春余。
桃花眼雾湿悬胆鼻如玉樱口点朱,又哪里来这般好郎君?
奈何罪发高束,未过堂先押刑。琵琶骨穿,狗头铡起。
玉堂慌忙赶至,一声“花兄”语不成调。
仰脸对天,天光无月,月有晴缺。“春菲已暮,夏何姗姗?中秋月圆,花冲看不到了。”
官袍未褪,如枷锁身,唤福儿端来碗芦花白。“久闻花兄武艺精湛,只可惜先别人世。容小弟敬你一杯,以作诀别。”语出泪涌,语竟声噎。
纵有万千言。见玉堂满襟泪水,花冲戚戚复笑“生虽可恋,死不必伤。今日花冲干了这碗芦花白,奈何桥不敢喝孟婆汤。”
士为知己死。白玉堂不顾欧阳春押刑只是问,“花兄有什么要小弟做的。”不过劫法场。
花冲知他心意。官场争斗,你我都不适合。却转念轻佻媚眼调戏“小弟在这汴京有十七个相好。五爷不嫌弃,通通纳入白府好了。”
玉堂一愣。
花冲正眨眼用唇语说“相国寺外的厨子,教我做了道鲤鱼,唤作“金网锁黄龙”。”
欲再问。
花冲却已胆气豪侠,呼一声“来吧!”伏在铡上。人生得一知己,“花冲此生并无憾事。”
万事俱休。
玉堂泣不成声,只管嚎啕问“来生……”
花冲口唇还说的是“比武喝酒”,语无声,人已被拦腰铡作两断。
杜鹃啼,声声泣血桃花底,不如归去。
白玉堂恍恍惚惚走到想停时,抬眼人竟在相国寺外。一抹脸泪早干透,只心中固涩。
听得白福轻轻唤“少爷”,方想起他一直随在自己身后。
“少爷要不要……去那小店?”
白玉堂略一低头算是应了,眼却瞥见西天半红,看着白福,白福诺诺“少爷这附近,踱了两个多时辰。”
玉堂不语,又确实觉得有点饥了,身心疲顿。
跟白福进了店。
“呦,护卫爷同这位公子这是——”
“虽才初暑,但这位官爷心口不适念着吃鲤鱼,不知你们掌柜做不做得出来?”
“公子爷您这问对了,别不敢说,但做这鲤鱼,咱掌柜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白福侧头想了想,轻轻一拍桌子起身佯怒道“恁大的口气!小爷倒要听听有个什么说道。”
小二挠了半天头,捡没开过口的白玉堂回话,“小人说不上,但请官爷您吃了,管教说好。”也不看玉堂此时魂不守舍哪有吃鱼的心思。
香飘鱼至。
白福使劲嗅了嗅没闻到半点泥腥,知是养瘦了的,便招呼小二端来。
鲤鱼偏瘦,黄金脑壳黄金尾巴,身上条条斜错着金灿灿的蛋丝,用筷子一拨蛋不离鱼鱼不离蛋,肉却是抽了筋松了劲的。更奇的是那鲤鱼仍不死,腮动而张嘴,一张嘴又香飘四溢。
白福心想是了,益发昂了兴致食指大动,扣桌唤来小二问:鲤鱼这做法店家可有个称呼?
小二憨厚笑笑“回爷,叫蛋丝儿兜活鲤。”
白福皱了下眉头:不叫“金网锁黄龙”?
小二吓了一大跳,“爷您这要小店全家砍头啊,”拖着掌柜的老板娘洗碗的小妮子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的磕头“爷若有什么不周到的请海涵,请千万帮跟前官爷说几句好话,咱可真都是小营生小买卖、本分的老实人。”
白福见他们那模样不似撒谎,便欲打听花冲的事件来。没看到白玉堂在听到“蛋丝儿兜活鲤”时突然回了魂,这时候一把拉了他便跨步出了店。
千猜万猜,白福这回也猜不透少爷的心思。五爷捡没人的路走到汴河边,问“你知道花冲?”
白福不敢思量,老实答“福儿替花……爷,福儿自称是花爷师弟,结果险些儿死那夷胖子掌下。”
“你见过他?”
“今儿个才见着正主。”白福想到了一事,气息促促,“那日少爷见的便是花爷?”
玉堂看白福一会儿,伸手替他把脉,“你应该随欧阳大哥习武。”
白福泪眼跪了“少爷说宁为玉碎,福儿时时记着,不要学那些个脏的。”
玉堂轻喝“欧阳大哥是光明磊落的侠士。”
“那他干嘛锁花爷去铡?”
“这便是我要问你的。”
白福起身伏五爷身上悄悄说“昨夜个公孙先生在包老爷书房,福儿倒挂檐边垂着。相爷说花爷玷污妇女理应凌迟但却爱着到底是个有真胆色真本领的人物想面圣求轻判,公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