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器事件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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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脚踝,手指抚动着她的脚背。
左脚,然后是右脚。
她想,小黑总是这么认真,不管是做什么。可是,他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嘴角会微微的往里面抿一点儿,眼神专注,仿佛再容不下其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比那些杂志上的手模还要好看。还有那套西装……或许没有几个人相信,那套西装里面包裹着的瘦削身体,其实却结实修长,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每一条肌肉都有着让画家狂热的线条。
脸上忽然又烧了起来,阿亏猛然将头缩回被子里,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看的,是某天晚上起来上厕所,恰好撞到小黑竟然半夜出来洗澡,湿漉漉的□了上身。这会儿一想,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那么猥琐啊!
阿亏捧着脸扭着身体晃了晃去,小黑黑线的抬头,理了理衣领,漠然转身:“走了……”然后,背后便是一声清楚的“砰——”
小黑继续黑线的回头,便见阿亏裹着被子摔在地上,左脚右脚崴在一起,可怜兮兮的抬头:“小黑……我没穿过高跟鞋啊……”
小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暼她一眼,将瞬间脸红的阿亏抱起来:“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认识已经非常清楚了,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大概不是你的错。”
阿亏搂着小黑的脖子,郁闷的龇了龇牙。
下了楼梯,小黑才放下阿亏,扶着她的腰道:“你走两步试试,在家里丢下脸就可以了,别丢到宴会上去,我还得做生意。”
阿亏在他严肃的大实话里鼓起了包子脸,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走了两步。
小黑推推眼镜道:“看样子只要走慢点就没关系,还好,走慢点看起来比较窈窕,反而可以弥补你的内涵。”
小黑招手取了梳子和一些小饰物,在阿亏脑袋上拨弄了一阵,端详了片刻点点头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话说得真不错。这么一打点,竟然让你消失了三千年的贵族气质都跑出来,真不容易。”
阿亏郁闷的抬起头来,郁闷的嘟了嘟嘴:“小黑,你好毒舌哦……”
小黑一梗,扭头看向一边,慢悠悠的道:“还好……为了锻炼一下我的说话能力而已……”
这次参加宴会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光看那别墅外面停着的长排的轿车就知道。当然,阿亏是从数量来看的,至于质量嘛,不好意思,她认不出来。
小黑下车的时候,侍者恭敬的迎过来替他打开车门,小黑将烫金的请帖递上去,侍者立刻礼貌的弯腰道:“姜先生您好,请跟我来。”
小黑点点头,然后额角跳了跳,回身撑在车门上低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出来?”
阿亏抬起腿试了试,又缩了回来,按住裙角,侧着身子伸出脑袋,眨巴了眼道:“小黑,我一抬腿这个裙子就……”
她把虽然可爱可是只到屁股下面一点儿的裙子使劲拉了拉,然后郁闷的看着明显在她的短腿范围之外的车门,挪了挪屁股,再挪了挪屁股。
小黑回头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的提了出来,然后转头对明显有些呆愣的侍者礼貌的点了点头:“麻烦带路。”
侍者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哦”了一声。
阿亏挽住小黑的胳膊,小声嘟囔:“小黑,你在鄙视我。”
小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只微微动了动嘴角,同样小声的道:“没有……我只是在鄙视我自己。”我完全可以在妖器阁里随便找个器灵跟着一起来的,可我这是犯的什么傻啊?难道脑袋被门夹了?
但是……想想让别的女人这么挽着他的胳膊,这么近的贴在他身边,跟他耳鬓厮磨,他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小黑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无法抑制的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画影那家伙妖媚的倚在他的门边,摇着扇子的模样:“啊拉小黑兄,继续这么一步一步的来,一定攻下那只没头没脑的祭剑司的。”
他招招手:“有什么不懂的记得找我哦~,我好歹也自命风流啊……”
小黑捏了捏拳头,心想:“打死也不去找他!”
宴会上的觥筹交错自然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因为参与者的不同,这里不会有闹市一般的大声喝斥与诸如行酒令的玩意,一眼望去,只觉男的翩翩潇洒,女的高贵华丽,只是,这样的浮华美丽下,却多出了一种冷漠的味道。
阿亏不知道小黑的公司到底做得如何,只发现小黑一进入大厅便有许多人的目光移了过来,其中,女人居多。
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手上拿了杯酒,跟小黑热情的拥抱了一下,才朗笑道:“想不到姜先生也来了,真是失敬失敬!”
小黑淡淡的笑:“哪里的话,姜墨区区一个后辈还得多亏了余老板看得起。”
那余佘眼角浅浅的皱纹立刻舒缓了许多,打笑起来,目光一侧注意到一旁的阿亏,不由有些意味深长:“姜老板居然携了女眷出场,可真是伤在场诸位淑女的心啊!敢问这位是……”
阿亏嘴一张刚要答话,小黑的胳膊却动了动将她往身前一带,优雅的扶住她的肩膀,脸上带了温柔的笑:“在下的未婚妻。”
阿亏的嘴顿时没来得及合上,可看到对面的余佘也张了嘴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才觉自己不那么傻了,呵呵的傻笑起来。
余佘只愣了一瞬,便将手中酒杯放到从旁经过的侍童托盘上:“姜先生说笑了,业里可是一直说着的,姜先生是难得的黄金单身汉来着。多少漂亮女子为姜先生牵肠挂肚却连姜先生的逢场作戏都得不到,可从没听说过姜先生有什么未婚妻啊……”
余佘也是商场打滚的人,房地产起家,做得最好的是大栋豪宅,接触的都是些有钱人,在场众人多多少少都是与他有生意上来往的客户,而姜墨,却少有接触,倒是听别的老板都夸这人,说是若不是这人一直呆在古董拍卖这一行没什么野心,恐怕不知道多少豪门便要一起打压他了。后来在开发一块中国古典风格的园林别墅区的时候,余佘才与这人有了一些来往,那时才明白此人果然非池中物。
那套中国古典风格的园林别墅区的开发后来被刚归国的女儿闹腾着拿去了,不过两三次的接触,那眼高于顶的宝贝儿竟然就对此人上了心。余佘多方调查,发现姜墨此人作风严谨,没有一点儿不良嗜好,简直就是现代男人的一个异类,便也默许了女儿的心意。这次的宴会,说是业内人士的一个聚会,其实,也变相的是女儿的一个相亲宴。
接了请帖的都是些人精儿,见了那请帖上明显秀气的笔迹便明了了余佘的意思。房地产如今是块香馍馍,哪家都想参上一脚,自然的,来参宴便都带上了自家儿子,没儿子的,便是连个甥子都得拎上了。若是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后辈,便带上了自家女儿来,好歹……也瞧瞧别人家的儿子不是?这商场上,什么合同都比不上那个结婚红本本啊!那才是真正的休戚与共!
小黑把住阿亏的肩,指下用力,捏得阿亏生疼,阿亏瘪瘪嘴心想:“你就是不掐我,我也不敢当这么多人不给你面子啊……”于是默默的站着,轻笑了看向对面的中年男子,手轻轻的交握于腹前,倒是仪态端庄,多了几分贵气。
小黑似乎这才满意了,亲昵的摸了摸阿亏的头才对对面的余佘道:“的确是我的未婚妻,是世交之女,虽说一直以兄妹之礼待之,可这份姻缘却是自小便定下了的。只是余先生也看到了,阿亏还小,在下也忙于生意,才将那婚礼延后了。不过,阿亏早已冠上了姜姓,算是在下半个妻子了。”
阿亏听他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连当初遇到陈老时两人以兄妹的身份出现都考虑到了,不由在心头鄙视了一翻:明明是他灌了我的姓,却硬要倒过来说,我真是吃亏了。
余佘有些拉不下脸,却还是笑了笑,只是,瞧着阿亏的眼神儿,多少有点叫阿亏寒毛倒竖:“如此说来,倒是青梅竹马了。只是,实在没想到,姜先生竟然还是如此传统的男人。”
小黑脸上闪过一丝不虞,慢慢接了句:“虽是父母之命,可青梅竹马之情,倒也不是旁人比得上的。”
言下之意,顿时让余佘黑了脸。
这边的一阵交锋,旁人自然是看不到的,那些女子只能瞧见小黑温柔的扶着一个娇小的女子,神色之间颇为温柔怜惜。
外人都说,姜墨手段凌厉,赏罚分明,对人倒也和气,偏偏也就只是和气。他样貌本已是难得的英俊,再加上多年的商场浸淫,便多了几分男人的成熟魅力,偶尔的一个眼神,还能瞧见些凛凛杀气,竟比那温和的模样还要吸引人,比起那些这样星那样星的奶油小生,早已不只强出多少,叫人飞蛾扑火一般难以自制,早已是好些女子的倾慕对象。偏偏姜墨此人出了名的不解风情,进退之间,绅士风度过头,哪怕是灌了酒,也从不见他乱过阵脚。
这般的不用言语的冷漠拒绝,反而勾起一干女子丢了矜持的再三纠缠。
便是那余佘的宝贝儿女儿,一贯心高气傲的余琳,也曾在一酒买醉后对余佘道:“Daddy,男人,女儿在国外的时候就见得多了,可是,这样的好男人女儿怕是一辈子也难得遇到一个,怎能叫我甘心啊!”
余佘便是听了这话,才放下了老脸办了这场宴会,心想着若能成全了女儿,自然是番美事,便是叫女儿见见别的男子,多结交结交,也是不错的。可是,没想到,这姜墨一出场就给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西陵女03
“Daddy,墨来了么?”一声娇美的女声才让余佘难看的脸色和缓了起来,乐呵呵的笑着拍了拍挽上自己手臂的宝贝儿女儿的手。
余琳今天穿了一件露肩的黑色小吊带裙,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子,胸前缀了一条蓝宝石项链,碎钻的流苏在傲人的乳沟里闪闪发光。她身材高挑丰满,黑色小吊带的晚礼服更称得她气质优雅而神秘,美目流转间,既有少女的清新又有成熟女子的妩媚。
她踩着噔噔的轻响从盘绕的扶梯上下来,小吊带裙的下摆摇曳,如同波浪般起伏的黑色更称得双腿白皙而修长。双腿双臂之上柔韧的力度,均可以看出余琳并不如一般女子那样娇弱,反而有一种犹如雌豹般的力量而舒展的身体。
“墨……”余琳挽住父亲,朝小黑笑了笑,然后眼光落在阿亏身上,带上了几分探究,小黑却先一步开口:“余小姐你好,这是我的未婚妻姜亏。”他又转头对了阿亏,明眼人都能瞧见他眼神儿里瞬间的柔和:“阿亏,这是余先生的女儿余琳小姐。”
阿亏乖乖的行了个礼,唤了一声:“余小姐好!”
“未婚妻?”余琳的勾着浅色眼影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带出溢动的光彩,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阿亏,轻笑掩唇:“墨在说笑吧,这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小黑点点头:“就是因为还是孩子,才是‘未婚’妻。”他略微加重了未婚两字,叫余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调笑到:“小妹妹这个名字还有特色,中国人不都挺迷信的么?怎么会取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阿亏的指尖一下子曲起来,抓皱了小黑的袖子。
她这一生,因为祭剑司一职放弃了尘世的纠缠,关于姜氏齐国关于亲弟小白,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牵绊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化作了乌有,她跟不上去,只能留下,而伴着她的,便是这个证明她身份的名字——姜亏。
她或许是顽固了,可是,在她看来,名字便是一个人的印记,与身体发肤一样,都是得自父母的馈赠,好比她的尊严一样不可侵犯!更何况,那一句“中国人如何如何”带出的些微蔑视踩踏的……是她根深蒂固的作为“民”的意识。
当初,若不是身为齐国人的责任,她堂堂公主之尊如何会远嫁周都成周,在那个周朝已经败落之际……
当初,若不是执着于这份生来便受到教导的责任,她如何会辜负了那个亲昵的唤她阿姐的异母弟弟……
国破,当亡!
她读过的书,她看到的历史上,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多到她为自己的活着愧疚的地步。她死不了,她不能死,她眼睁睁的看着齐国败亡衰落,看着朝代更替世事变幻,却不能伸手挽救。
这是她心里的痛,在遇见号钟之时便被勾起,然后耿耿于怀。
她放开小黑的手臂,上前了一步,黑亮的眸子直视了余琳,轻抿的嘴角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可是,那真正的公主身份所带来的高高在上令人跪拜的气势却是生活富贵所养成的骄傲无法比拟的。
余琳愣了愣,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只过了她肩膀一点儿,却让她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阿亏轻轻一笑,略扬了下巴:“亏不敢说什大智若愚,不过,晚辈的名字似乎与余老先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想来也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