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爱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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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　
　　“我，我在，在……我马上就回来了。”
　　“嗯。”
　　然后挂断。
　　张青笑站起身，差点摔倒。再开门，已是一片通明。在楼梯上坐久了，猛然回到有暖气的屋子，张青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萧何什么都没有说，见张青笑回来了，就回卧室睡觉。
　　张青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萧何跟Merry。她想起萧何曾经说过的话“在没有找到心仪的人的情况下朋友之间更放心，那很平常”。现在他找到心仪的人了，所以她跟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张青笑开始在网上留意租房子的事，没准哪天Merry搬进来，她就要去睡大街了。可直到新年放假，萧何也没提让她搬出去的话，而是问她回不回家。
　　回家？她没结婚，也没找到很体面的工作，即使回去也会受爸妈数落。而且，两年前弟弟结婚，她的寝室已经被“征用”，回去了也没地方睡。再说，前两天她把卡上的钱打了一半回家，然后给爸妈打电话，爸妈丝毫没有提到让她回去过年，只说她在外工作了一年居然只寄那么点钱回去。
　　萧何就不一样，刚进腊月，他爸妈就时常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问他想吃什么家里先备着……有时候张青笑光听他讲电话就忍不住一阵羡慕。
　　“我不回去，留在公司加班。”
　　新年，每层楼都要留几个人。虽然工资加倍，但真正想留下来的很少，像张青笑这样主动要求留下加班的员工几乎是少之又少。
　　虽然两个人住在一个镇上，但张青笑家里的情况萧何并不清楚。听她说新年加班，只以为她想赚加班费，在网上订票的时候也只订了他自己的那张。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除夕/立春
　　15。新年
　　萧何是在腊月二十九那天走的，张青笑帮他检查完行李，然后送他出门。再然后，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萧何发短信：“到家后给我发条信息，一路顺风。”
　　短信发送完毕，又瞪着天花板发呆。信息提示音一响就赶忙拿起来，不过只有一个简单的“嗯。”
　　张青笑收拾一下，打车去上班。公司刻意地把重要的事情在年假前都结束，新年期间也没有很忙，加上之前已经出过一期新年特刊，所以张青笑在办公室里非常清闲，就相当于一个看管“公共财物”的。
　　在放假之前，张青笑才知道每年新一都会派高层管理人员在过年那天慰问留在公司加班的员工，那天食堂的饭菜也相当丰富。
　　张青笑把餐盘放到桌上，认真检查了一番，果然比平时量足，而且菜的味道也很好。她本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喜滋滋地吃着，过年独自一人的郁闷暂时都被抛到一边。
　　刚刚吃完，听见有人小声惊呼：“董事长来了！”
　　今年来慰问的高层竟然是董事长？张青笑连忙又坐下，这个时候越不起眼越好。
　　新一的董事长霍泽启。张青笑偷偷瞄了几眼，来的人没有很多只有四五个的样子，霍泽启身边还有一位外国女性，说的是法语。
　　霍泽启一路走来，食堂里吃饭的员工都站起来表示欢迎，张青笑又慌忙跟着他们站起来，连内部做饭的师傅都跑出来了。
　　看得出来，霍泽启是懂点法语的，但很多时候仍然需要翻译。一行人一边跟员工打招呼，一边交谈，相谈甚欢。
　　那位法国女士不知说了句什么，翻译一头雾水，显然是没听懂，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霍泽启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张青笑听说那些跟在大企业家后面的翻译，一般在国际财经、交易谈判方面比较专业。那位法国女士刚刚说的是一句很古老很罕见的法国谚语，用现在的语法知识来解就有点不通。
　　随从的翻译显然是很尴尬，众目睽睽之下很是难堪。估计这次回去就要被炒鱿鱼了吧，张青笑在心里暗叹，忍不住走过去，小声提醒道：“她的意思是说，凡大人物，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其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张青笑以前是读文科的，所以用了一个文绉绉的句子。
　　她这一说，把霍泽启和那位女士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张青笑从未见识过什么大场面，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大，大概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准，准不准确。”
　　一边怪自己多事，一边考虑要不要现在溜掉算了。反正新一这么多员工，她只算个路人甲，找她出来也不容易吧。
　　“bonjour，une　belle　chinoise　attablée，Je　　suis　　Madame　　Emmanuelle（你好，美丽的中国女孩，我是Emmanuelle夫人。）。”
　　法国女士在打招呼，张青笑怎么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说：“L'honorable　Mme；vous　pouvez　m'appeler　Felicie（您好，夫人！您可以叫我Felicie。）。”
　　Felicie是她上大学选修法语课时给自己取的名字，现在拿来也凑合。那时候对法语很感兴趣，选修课上完后就继续自学，现在和这位法国女士交流起来竟也不困难。
　　“在拉丁语中，你的名字叫幸福。”
　　张青笑微微一笑，“是的，夫人。上帝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幸福。”
　　她听Emmanuelle夫人的名字，就猜测这位法国女士是信仰上帝的信徒，说上帝的好话怎么着也不会找她的麻烦吧。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张青笑的预料，Emmanuelle夫人竟然邀请她一起参观，呃，顺便介绍新一企业的大致情况。
　　张青笑在简历上写的有法语，所以在来新一之前的那个晚上她便有所准备，加上她已经在新一工作了小半年，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托Emmanuelle夫人的福，张青笑才有机会到5楼以上的楼层参观。当然，除了简要介绍新一大致的情况，张青笑有意识地跟Emmanuelle夫人提到新一给员工的福利，比如说公司为员工买的保险，大楼外的休闲区，定期举行的员工培训、旅游，还有每层楼的微波炉……提到微波炉的时候，张青笑用了“很贴心”这个词，还说“妈妈做的菜也能带到公司里来吃”。
　　张青笑只是按自己对新一的感觉来说的，她工作这么多年，新一的确是最关怀员工的企业。她喜欢在这里工作，并且为能在这里工作感到幸福。
　　发自内心的真诚是假不了的，Emmanuelle夫人看着那个中国女孩脸上淡淡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对霍泽启说：“您有这样优秀的工作人员，我很羡慕。”
　　霍泽启满脸含笑地打量了张青笑一眼，微微点头，惹得张青笑一阵紧张。看看手表，下午上班的时间已经到了，用法语告诉Emmanuelle夫人：“夫人，对不起，我要去上班了。”
　　Emmanuelle夫人和张青笑拥抱了一下：“Felicie，J'espère　que　tu　ne　le　fais　jamais　une　fille　heureuse（Felicie，希望你永远做一个幸福的女孩）。”
　　“Merci　beaucoup　Je　vous　souhaite　un　séjour　en　Chine（谢谢，祝您在中国玩得愉快）。”
　　新年里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给张青笑带来什么影响，进办公室照常工作。可一个小时后来找她的人却让她吃了一惊，好像是刚才跟在董事长后面的人哎。
　　“张小姐，你好，我是董事长的助理，你可以叫我小陈。”
　　张青笑哪里敢那样叫，“陈助理，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对你的法语能力很欣赏，不知你是否有升职的意愿。”
　　是否有升职的意愿？这是什么意思？张青笑迷惑不解地看着对面的人，满脸茫然。
　　陈助理显然没料到张青笑会听不明白自己的话，顿了一会儿又解释道：“嗯，你是否愿意到董事长的翻译团队来工作。”
　　到董事长的翻译团队工作？！这玩笑可开大了。张青笑连连摇头：“陈助理，谢谢董事长的好意。我的法语是自学的，而且我只会说不会认，没什么大本领，做不了翻译工作的。”
　　陈助理见她一脸惊慌，不像是故意谦虚的样子。再说，这么好的机会，一般人肯定是抓都抓不及。她这般推辞，估计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便礼貌地告辞。
　　16。除夕
　　晚上下班回家，张青笑也懒得麻烦，在面条里加个鸡蛋就成了她的年夜饭，吃完后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年年春晚年年骂，张青笑倒没觉得春晚有网上吐槽的那么难看，只不过从小到大过年看春晚已成为一种习惯。
　　虽然明天还要上班，但张青笑依然决定看着春晚守岁。快到12点的时候，电视上都沸腾了，可窗外万家灯火倒安静得很。
　　手机铃声想起，张青笑按了接听键。
　　“喂。”
　　“是我。”
　　萧何的声音传来，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温暖。张青笑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欢欢喜喜的爆竹声。他们住的那个小镇，年三十的晚上还没到12点就会有很多人家出来放鞭炮和烟花。满条街的热闹，整个夜空绚丽得发亮。
　　“你在放爆竹吗？”
　　“嗯。”萧何的声音似是有些无奈，“我爸妈让放的。”
　　“你就好了，A市都不让放爆竹，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没有。”
　　12点的钟声响起，电视里面一片欢呼。张青笑听见萧何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张青笑也回过去一句，以前过年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发短信来着，原来在电话里听到彼此的声音，是这么……温馨。
　　“你想吃什么，我妈准备了好多东西让我带。”
　　“啊，有没有腊肠？用烟熏成的那种，我好多年没吃那个了。”
　　“有。”
　　“那你就带点给我尝尝吧。”
　　可怜兮兮的语气，电话那头的人不由得勾起嘴角，“你什么时候开始休假？”
　　张青笑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初二吧，嗯，初二到初五。”
　　“嗯。”萧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Merry打过两次电话来了，我先挂了。”
　　“哦哦，好。”
　　挂了电话，张青笑也没心情再看春晚。关了电视，洗澡睡觉。萧何是真的跟Merry在一起啊，他们的确很般配，也许明年就会结婚吧。
　　初一依旧是无波无澜地过完，和同事交完班就回到家，考虑着接下来的几天假期要怎么过。去旅游？远的地方要花钱，她卡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的，不过A市有很多地方她还没去过，倒可以去转转。
　　在电脑上搜索了A市的几个旅游点，记下来回的路线，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装在包里。准备完毕，只等明天的太阳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惰性，这几天并没有很累，可张青笑在闹钟响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小时才起床。刷牙、洗脸，正梳头，门铃响了。
　　竟然是萧何，“你买的回程票不是初五的吗？怎么今天……”
　　话没有说完，被被萧何揽进怀里。她还穿着睡衣，手里还拿着木梳，门也还开着。
　　明明自己只走了只有三天，只是三天没有见到她而已，为何如此……想念？
　　“萧何，”不懂为什么萧何会突然给自己一个拥抱，“好冷。”
　　萧何放开张青笑，把行李箱拖进来，顺手关上门。
　　张青笑吃惊地看着他的行李箱，“你回去的时候不是只提了一个旅行包吗？怎么又托了个行李箱？”
　　“你不是让我给你带好吃的吗？”
　　是她让他带的吗？好像是他在电话里主动问她的吧？
　　没管那么多，张青笑打开萧何的行李箱，眼睛顿时闪闪发光。她想吃的腊肠，还有C镇的特产香菇木耳，还有很多干果。她翻弄着那些东西，心中羡慕不已，“你爸妈对你可真好。”
　　张青笑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何觉得她的笑让人心酸。
　　“呀，这腊肠是煮过的，放到电饭煲里蒸一下就可以吃了，这下有口福了。”张青笑手舞足蹈。
　　萧何脱掉大衣，坐在沙发上缓解一路来的疲劳。本来是定着初五回A市的，因为计划的改变，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买到飞机票，爸妈在家也是忙活得不行。不经意瞥见沙发旁边的旅行袋，“你要出去？”
　　“对啊。”张青笑正在整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我不是有几天假吗，反正呆在家也是无聊，所以决定去A市的几个旅游景点看看。”
　　那他初二赶来是为了什么？
　　“不准出去。”
　　“嗯？”张青笑站起身，不解地看着萧何。他干嘛不让她出去？
　　萧何绕过沙发，重新把张青笑抱进怀里，“不要出去，在家陪我。”
　　啊？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怎么回事？萧何对她，不鄙视不讽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现在这样，不是坐车累傻了吧。
　　“萧，萧何，你没，没事吧？”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