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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赐良缘之西烈月(出书版)-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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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两个月前,她已下旨,各处驻军不得擅离驻地,皇城外的五万驻军皆是跟随许淮素多年,效忠皇室的良将。皇陵内又有三千近卫军守卫,山脚下还派有一万精兵护卫。她一直很自信,斐家的杀手再多,能多得过千军万马?她必定能在皇陵一并解决了西烈凌和斐家。

    只可惜这次的对手不是斐汐渃,和老狐狸斐映交手,她还是棋差一着,让自己成了笼中之鸟,被困在皇陵之内,母皇和父亲也落入斐映邀手中。她自以为布下的天罗地网,现在却成了绞杀自己的利器。

    齐青桐说完,所以人都陷入了沉默,许将军被毒杀,副将投靠了斐家,那一万驻军现在只怕也成了斐家的爪牙,此刻山脚的驻地是万万去不得了。偌大的树林里,除了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大家都在等,等待西烈月的命令。

    安沁宣背靠着树干,看着夜色笼罩下那个仿佛站在高台上却被永远孤立的女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敬畏她,却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安慰和鼓励她,甚至都没有人敢走近她,这是不是就是身为王者必须承受的孤寂?

    “斐家的人想要毒害你母亲,一开始就一并下毒了,不会只是许将军中毒而已,你父母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你已经失了先机,此刻再乱了阵脚就必败无疑了。”一只手忽然落在她的肩膀上,抓得她的肩膀有点痛,安沁宣声音很低,嗓音依旧懒懒的,听起来,也不太像安慰。

    西烈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仍是那样站着。但一直站在西烈月身边的人,已能明显感觉到,她挺直的背不在那么僵硬,紧绷的嘴角也慢慢恢复了原有的弧线。

    芪焰松了一口气,轻轻撞了一下菁葮的肩膀,小声嘀咕,“你说,斐家刺杀陛下,又杀泯王,挟持上皇,到底想干什么?”

    菁葮没理她,季悠苒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西烈月也倏地转过身,气急败坏地怒骂道:“斐映邀,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西烈月忽然大喝一声,众人胆颤心惊。

    刚刚才消退的灼热感再度袭来,西烈月强韧着不适,说道:“李缘,不要再往前走了,找地方隐蔽起来,派人在周围戒备,斐家是要逼宫。”

    “逼宫?”芪焰低叫:“熙王、泯王都已经殁了,她们也都未留下子嗣,难道斐太史还敢谋权篡位、自封为王不成?”

    “不需要,她只需将朕除掉,再逼迫母皇将皇位传给西烈流云就可以了。”斐映邀这招连环计使得真好,自己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个人。

    安沁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西烈流云又是谁?”

    西烈月的脸色比之刚才更加潮红了几分,季悠苒上前说道:“陛下你先坐下来歇着,让臣来说吧。当年上皇之所以不满双十就登基称帝,是因为那时先皇难产,生下一个女儿后就驾崩了。那个女孩取名西烈风华,但因为她的降生导致先皇仙逝,被认为是不详之人,满月时便被送到位于西海的盐城,获封肃王。终身不得踏入皇城。肃王四年前才生下女儿,取名西烈流云,而西烈流云的父亲……正是斐太史的小儿子斐汐洋。”

    “斐映邀今晚是想一举杀了朕和泯王,挟持母皇,然后逼母皇下旨传位于西烈流云,如此一来,海域也算落入斐家手中!”西烈月摇摇头,这事也怪她,居然忘了还有西烈流云的存在。

    看出西烈月心中所想,季悠苒低声劝慰道:“陛下无需自责,这些也算是皇家秘辛,肃王虽是上皇唯一的妹妹,但除了在皇室宗谱中有记载外,宫闱之内不得提起肃王,她根本就是被流放的皇族,不然当年斐太史也不会因为儿子与肃王成亲,几乎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西烈月背脊发麻,从小她就听闻斐映邀有经世之才,善谋划,巧施计,无人能出其右,但自从她懂事以来,斐映邀已慢慢淡出朝野,后来还辞了官,她也就无从见识她的智谋。今日,她算是领教了。她没想到斐映邀这盘棋下得这么早,这么大,应该早在知道西烈倩的身体无法负荷朝政当不上海域之主的时候,她就开始下这盘棋了,什么断绝母子关系都不过是掩人耳目吧,她最终的目标,就是要扶持西烈流云登基,成为斐家的下一个傀儡。

    想清楚了这一切,西烈月脑子反而更加清明了,她与斐家的对决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若不是斐汐渃,这一役或许不会这么早到来,按照斐映邀的行事作风,若等她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击,自己只怕是必输无疑。既然如此,这一役也就只能孤注一掷了。“菁葮、芪焰,准备一下,带五百人随朕回宫。李缘,剩下的人交给你,找地方躲一躲,保护好后主和季相。”

    “陛下?!”

正文 第37章 胜者为王

    
    季悠苒等人对西烈月忽然的转变很惊讶,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一扫之前的颓然,但是此刻突围回宫,是否太冒进?

    季悠苒还在斟酌如何劝西烈月的时候,安沁宣已经先一步说话了,“你现在身中剧毒还未解,斐映邀手里有一万人,你只有五百,如何取胜?她有心要在这里置你于死地,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出去。离开这片树林,只会更危险。”

    “后山很大,总能找到疏于防范的地方突围而出。现在许将军已身故,如果朕又出不去,拿不到玉玺和兵符,就没有办法调派五万驻军。没有援军,等天亮她们搜山,一样是死。”西烈月所说,句句都是事实,让人一时间根本无从反驳,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西烈月此刻的脸红的厉害, 那毒怕是还未完全控制住,若是再经历一番苦战,她可能没回到宫中,已经毒发。

    “你告诉我玉玺兵符藏在哪里,我潜入宫中,盗出来就是了。”安沁宣话音未落,已听到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不行。”西烈月也是一口回绝,声音又急又冷。

    刚才太过担心她的毒会发做,不想她涉险,冲口而出说了那些话,现在细想一下,安沁宣终于明白其他人为何如此惊恐,玉玺和兵符,皇权与兵权,这两样东西何其重要,他一个外族人士却妄图去取,实在不自量力了。

    西烈月之前的语气十分冷硬,安沁宣倒没有为此动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不信我?”

    西烈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其实在刚才那一刻,她根本没有想到信不信的问题,纯粹不想他涉险而已。海域的玉玺和兵符对她来说,或许比命还重要,但是对安沁宣来说,根本没什么稀罕的,求财?安家富可敌国,求权?他要争也在东隅争,海域这样的女尊之国他能谋什么权?那双总是飞扬的眼眸微眯着,安沁宣固执的盯着她,等一个答案。西烈月叹道:“我信你。斐映邀是只老狐狸,肯定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现在宫里必定都是她的人,你刚输了内力给我,功力受损,现在去是自投……”

    当西烈月说出我信你三个字的时候,安沁宣再次听到了明显的抽气声,而他的心竟然在这一瞬间也豁然开朗,他本来以为他不在乎的,原来他竟然这么在乎。在乎到一定要一个答案的程度。

    在西烈月还没说完话的时候,他直接将她拉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我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去夺权,以我的轻功,那些侍卫根本没有机会发现我。”轻松的语气好像他不是去皇宫偷东西,而是去逛庙会。

    “不……”西烈月才张嘴,唇上一热,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唇上摩挲,封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你应该学会相信我。”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微凉,因为他,她今晚几乎冷透的心,似乎又悄悄有了温度。这次,他没有给她输内力,但她却从这只手上,获得了些许力量。

    这一役,她若是败了,别说她活不了,这里的人都要死。若是奋力一搏……全身的灼热提醒着她,结局或许会和他说的一样,毒发身亡。在安沁宣的凝视下,西烈月终是妥协了:“我让菁葮给你画一张皇宫的地图……”西烈月想召菁葮过来,安沁宣抓住她的手,笑道:“不用,你那个皇宫的地形,我早已烂熟于心。”

    西烈月沉默了一会,“让菁葮和芪焰陪你去。”

    “让她们留在你身边,其他人我信不过,你活着,你们海域才有希望。好了,东**在哪快说,天亮就更麻烦了。”

    西烈月抬眼看去,月已偏西,趁着夜色确实更好行事。

    “兵符和玉玺分别藏在……”月光下,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安沁宣微微弯腰,西烈月的唇贴在他耳边,低声说着话。

    季惜抒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也如那冰凉的月光,一片惨白。她选择安沁宣为她护心脉,就是把性命交给了他,现在她又把兵符和玉玺的位置,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也就是把江山社稷都交到了安沁宣手上。季惜抒苦笑一声,以前他可以骗自己,她不爱他,她也不会爱任何人,现在连骗自己的借口都没有了,她还会爱人,只是不会爱他而已。

    虽然输了内里给西烈月,但安沁宣内力深厚,经过调息之后并无大碍。他很快到了山脚,与他猜测的情形差不多,山脚下果然有重兵把守,安沁宣选了一处守卫稍稍松懈的地方跑了出来。陵园到皇宫有十来里,安沁宣偷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往皇宫赶。

    偷偷摸进皇宫,安沁宣发现,今夜宫里的守卫确实比以往的森严。尤其是西烈月常去的地方,都有侍卫把守。安沁宣先到了西烈月的寝宫,殿外竟有十来个人守着,安沁宣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直奔御书房而去。

    安沁宣摸到御书房前,躲在百年梧桐上观察,发现御书房前院也有七八名侍卫守着,一队三十人的守卫,会在御书房和西烈月的寝宫间来回巡视。每隔两刻钟,便会巡回来。他若想如愿拿到玉玺和兵符并顺利脱身,就必须在这两刻钟内解决御书房前的侍卫,并找到玉玺和兵符离开。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已经没有时间耽搁。安沁宣算准了时间,在守卫刚刚巡视完御书房离开后,立刻从梧桐树下飞身而下,快速地放倒守在御书房的侍卫。

    进入御书房,安沁宣冲进右边的书室,进去后安沁宣发现,书室内虽然依旧整齐,但四面书架明显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找到最左边书架倒数第二个隔间,将上面的书全部拿出来后,果然发现了一个暗格,轻轻推开,里面放着一个黄色锦盒,打开盒子,玉玺端端正正的放在里面。若不是西烈月事先告诉他具体位置,靠他慢慢寻找,御书房内有三四间这样的书室,半天也未必找得到。

    将盒子盖好放进事先备好的布袋里,安沁宣正准备去拿兵符,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啊!”

    西烈月忽然低叫一声,猛然坐直身子,菁葮一直守在她身边,听到她叫,立刻蹲下,问道:“主子?您怎么了,要不要传肖姑娘过来?”

    西烈月黑眸圆睁,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菁葮又叫了她好几声,西烈月才慢慢回过神来。周围一片漆黑,不远处有很多黑影在晃动,寂静的山林里,能听到夜风的声音和轻微的人声,确定刚才让她恐惧的一切只是梦,西烈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疲惫地问道:“他回来了么?”

    “还没有。”惨白的月光下,主子的脸色反而泛红,额头上的汗珠沿着脸颊一路滚落下来,主子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盯着前方不说话。菁葮低声劝道:“主子,您再歇会吧,他回来了菁葮马上叫醒您。”

    西烈月摇摇头,菁葮不再多言,沉默地退到原来的位置。

    背靠着树干坐着,西烈月完全没有睡意,身上一直穿着泡温泉时浸湿的衣服,虽然已经干了,却依旧冰冷,她全身上下都很冷,每一阵夜风袭来,都像在她身上泼一盆碎冰,但是她的胸口很热,犹如一把火在烧,那种灼热和寒冷的感觉,同时折磨着她。

    刚才的梦里,她看到安沁宣被一群人围住,无数的利箭,如滂沱大雨向他袭来,长箭刺破他的身体,一支又一支,直到他常穿的白衣变成血衣,直到他砰然倒地,他的手里还拿着玉玺……

    西烈月抖了一下,周身寒意弥漫,即使她现在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回想起来,她的心都还在惊悸。那一刻的恐惧,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像冰冷的水,无孔不入,侵蚀着她整个人。

    这种害怕惊恐的感觉,是不是就叫**了?

    “谁?”

    李缘一声低呵,惊着所有人,戒备的侍卫拔剑涌向黑暗中的人影。

    “是我。”

    远处传来安沁宣特有的低沉嗓音,西烈月倏地站起身,却没有迎上去,注视着黑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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