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擒-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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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治病,因为有急事,临时回国了。”不同于初识时的天真烂漫,现在的胡翠花是冷艳高贵的,就连看到这般邋遢的顾盼盼都丝毫没有表现出不屑的意味,她说:“也许很难说出口,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你说一下,毕竟你和他之间真实存在过。”
这里的“他”自然是秦生,顾盼盼十指拧紧,脸上的冷水开始慢慢刺入皮肤里。
“顾小姐,缘聚缘散,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不好么?”胡翠花说的很冷静,这一场治病好像带走了她所有的自由和天真。她看着顾盼盼的眼神里,有请求也有怜悯,“我会和他结婚,必须结婚。”
最后四个字咬的特别重,发音却有很轻,仿佛是说给顾盼盼听的同时,更是要说给她自己听。
顾盼盼怀疑过胡翠花是否会成为她和秦生之间的牵绊,秦生的否认,胡翠花不做作的表现,让她打破疑虑一次又一次。哪知道,胡翠花还是如此从容优雅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离开这里吧,换个地方生活,对你对他,都好。”
“我体谅胡小姐身体不好,说什么都暂时不反驳。”顾盼盼顿了顿,继续说:“但至于来说这个,又是这样一种姿态,抱歉,我没有办法再从善意的角度去理解。”
“顾小姐!”
“也许胡小姐可以再多说点什么,比如为什么要我和秦生分手,又为什么要和你结婚。感情这种事,我或许没有其他女人来的细腻和委婉,但直觉这东西有时还是很准的。若是我想拥有亦或者放弃一个人,只要立场足够,都不会拖泥带水。”
“如果不仅仅会危及到他的事业,甚至会危及生命,你也可以做到无所畏惧吗?”
顾盼盼的沉默,自然是胡翠花的小胜一筹。她的来意已表达,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
顾盼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面露茫色。
胡翠花摸着心脏跳动的地方,那里好像又不太稳定了,本来不想再继续的话题,再看到顾盼盼的茫然后,短暂的不忍之后,依旧是高冷,她说:“生哥哥做了一些与我爸爸背道而驰的事,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爸爸那个人。。。。。。。我很感谢他给予我的一切,他在我眼中是一个好人,却不能否认他对别人会一直好。”
“商人重利,不择手段。当年你爸爸找混混乱刀砍死我爸爸,除了和秦家那点老交情,还有你的原因,他就没有一点因为秦生这个人所以赏识他?也对,再赏识有何用,没有价值就会分道扬镳。所以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是要告诉我,秦生准备和你家分裂了?”
呵呵,这好像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顾盼盼忽然想到那天街上的“意外事故”,不需要太强大的逻辑推理,她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了。
第55章 初生牛犊也怕虎
顾盼盼觉得她本来就不该和善良这东西有任何瓜葛;所以对人对己也都算不上多好。今天面对胡翠花;尤其是明显都能看出她目前的病情很不好;顾盼盼脑袋一抽;一阵见血的犀利了。
胡翠花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那种由开始浅浅的怜悯似乎加重了;变成了深深的悲悯。精致的脸蛋上没有了往昔的生动,只有静若无波的……失望。
从小被保护在温室中的娇艳花朵就是不一样哪,被她这么毫不留情地戳了一刀;竟然还能对她心怀悲悯。这么惊天动地的胸怀,顾盼盼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你身体不好,我让秦生来接你。”顾盼盼苦涩一笑;她还能说什么,胡翠花再在这里坐下去;她怕是真要落一个横死街头的下场了。
“不用,我的车就在楼下。”胡翠花摆了摆手,艰难而缓慢地撑在桌子上想要站起,刚直起身子蓦地一声咳嗽,又无力坐下。
“别再动了,我去找秦生。”
接到顾盼盼电话,秦生似也颇意外。三言两语就让他快点回家,见秦生竟然有犹豫,也不管他正在做什么,顾盼盼懒得多说,直接一句,“胡翠花在这里,她情况很不好。”这个最好用,果不其然,那边传来秦生和别人的几声耳语之后,语气陡然变得生硬和严肃,“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顾盼盼烧了点热水,又问胡翠花身上有没有带药,接受到几次胡翠花摇头之后,眼见她的神色越来越不好,顾盼盼急了。
“要不打120吧,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不用。”
你不用我急啊,顾盼盼抿着唇暗自头疼,两只手握成拳不停的碰撞着,终于在来回踱了几圈后,拍掌决定,“那个什么,我驾照还没考上,但开车还是能开开的,我送你去医院,别再说不了!”
再把这尊大神留在这里,顾盼盼已经不敢想象后面会怎样。秦生不知道还要多久,可她和胡翠花都不能再等了。
半扶着她一步步挪到电梯,基本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顾盼盼咬着牙,搂着她的腰,驮着她找寻胡翠花的车。
“你把车停在哪里了?”扫了扫出门两遍的路,没有看到目标,“隔壁那条路上?”胡翠花点头。
等顾盼盼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驮着人走到车子旁,刚想稍稍喘口气,车的另一侧忽然窜出个人来。
黑色头发黑色衣服,黑脸面,忽然压出的阴影,吓的顾盼盼拿着车钥匙的手一抖,只听叮的一声响,钥匙落在了地上。
不是一个黑面人,而是三个黑面人。
凌驾在中间的那位,更让她浑身一冷,一秒的惊吓错愕之后,她的全部身心都高度聚集,进入武装防备的状态。
“还不把小姐扶上车。”冰冷威严的命令声,高高在上,仿佛最寻常不过的事情。
顾盼盼站着不动,任由两名黑衣男人接过胡翠花。动作来的十分快,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不得而知。
这应该算是顾盼盼第二次和这个商场大鳄直面交锋,有了第一次的挫杀,她是绝对不敢再对这个男人有丝毫的期待。
皮鞋声伴随着拐杖声,声声掷地,像是在幻化成一把无形的快刀,在绞杀人的意志。男人慢慢绕了车子半圈,停在顾盼盼仅半臂距离的地方。
“顾小姐似乎觉悟不够,难道是我老了,上次说的不够清楚?”
“胡先生这么无视法律,粗鲁霸道,践踏别人的生命,就不怕也有遭劫难的一天?”那天的车祸,顾盼盼不比陆兵受到的愤怒少半点,她只是无法找到发泄口罢了,“我何德何能,能让胡先生亲自下令让人在街上把我给撞死?真是爱女心切,一个好爸爸,为了女儿的幸福,杀人放火是不是也再正常不过?”
“盼盼,住口!”另一辆车从右侧的道上急转弯刹了过来,秦生姗姗来迟,却藏不住他的震惊和厉色,他一把拉住顾盼盼的手,力道之重,顾盼盼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胳膊上的那只手,眼底一片漠然。
“你先上楼。”秦生将她拉到另一边,只对依旧沉默看着他们的男人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显然,这个招呼太不够份儿了。
“秦生,别毁了自己。你既是我老朋友留下的唯一的儿子,也是我最为看重的后辈。年轻人可以犯错,我会给予机会。但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
“胡叔,对不起。”微微低头,变成四十五度鞠躬,秦生说:“翠花情况不太好,你们赶紧送她去医院,我随后就到。”
顾盼盼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是那只握着拐杖的手,纤瘦的五指骨骼处紧绷,凸起,若隐若现的肌肉颤抖,如果现在手的主人举起拐杖来打人,她也不会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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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生在连续抽了三根烟之后,带着一身的烟草味走了进来。顾盼盼坐在沙发上无聊玩着茶几上的扑克牌,猜一张,翻一张,每次都猜错。
“翠花过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之前在美国,下周就要准备动手术了,这次她私自返回,后果可能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又一次猜错了牌,顾盼盼索性把扑克牌全部推乱了,不好玩,“她来,我也很奇怪,难道你让我直接送客么?”
顾盼盼说的太随意,表情和语气都十分的坦然和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出于礼貌,既没有恶意,也没有忧患危机意识。
秦生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躁动肆虐,他有很多话想说,偏偏看到顾盼盼这个样子,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以前只有他噎顾盼盼噎的半死,报应轮回,终于到他了。可是他不喜欢是这样一个情景之下。
“翠花的事情先放一边,你刚刚怎么和她爸爸,用那个口吻说话?胡家做什么的,以前我对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随便和胡家有任何牵扯,为什么不放在心上?”
“我那样说话怎么了,难道说的不对?我不说,他就不会对我说什么了?那天我在大街上差点被撞死,光天化日之下,最后还不了了之,连警察局长都低头哈腰的,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说什么还会有区别吗?不如趁着还能逞口舌之快,耍耍威风也不错。”
秦生没想到顾盼盼会这么快以这样一种姿态,说出那件事。那晚回来只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还没有往最坏的哪方面想,两人只是拥抱一夜,他到底不忍去亲自问。第二天他得知后,再次庆幸他忍住没有去问。
顾盼盼很胆小的,看她被他逗的团团转就知道了。可惜这种胆小远非是她的本性,后天环境被迫造成的阴影,才更秦生总有种罪恶无力感。
因为太小太薄,所以他不忍刻意去撕破那层遮掩面具。
“对不起。”久久之后,秦生半蹲了下来,与顾盼盼的目光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沉声说道。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脸,她嘴巴,她的眼睛,一点一点仿佛要清楚深刻得将她重新在他的脑海里刻画一遍,“我不是因为你见胡翠花而生气,也不是她突然病倒对你发火。是,她的突然回来,让我太意外;最意外的是,她会来找你。如果在这里她发生半点无法控制的意外,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秦生,胡翠花只是想来通知我,她要和你结婚,必须结。”顾盼盼笑了,笑容无法灿烂,反而显得越加孤独,“她不顾一切私自回国,来信誓旦旦告诉我,要和你结婚。到底有多爱你,才会生怕她的那个好爸爸,会对你动手?”
小小的拆迁案,发展到后面的地产行业动荡,到企业高管青年才俊接连被牵扯进去,就在大众等着这场“戏”会怎样落幕时,结局竟然被翻转,争议做大关注度最高的秦生没事,反而是近几年公信度下降的政府人员再度让其娱乐大众。王景扬作为空降检察院的“新人”,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变成这样,不但毁了自己,也损了某些人的利益,打乱了一整条黑白利益链。
新年伊始,政策风向就这么默默的变了方向。是沉默已久,还是只借此引线,大领导要打打老虎,就要从关键点开始。
官商勾结,自古毒瘤。
胡家坐拥这座城市大半江山,自然逃不掉。
秦生又一次被人推向了这场打老虎战役的风头浪尖上,被作为胡家企业表面上的代言人,承担了不属于他的危机。
第56章 缘分猿粪还是粪
顾盼盼做了决定的事情,一般而言都会贯彻执行。比如她不想和王景扬再有丝毫牵扯;就真的便再也没了半点念想,就连关于他的消息也不闻不问。当然,王景扬背后做的小动作除外。
但人活着总会发生一种叫偶遇的巧合;顾盼盼需得承认,这一次的偶遇,王景扬给她的认知又刷新了。
这个男人不再是或温柔或隐忍;他也可以凌厉和强势。
那句看似不友善的忠告,秦生当然表现的坦荡且不会放在心上;顾盼盼却难以平静下来。王景扬有那样的出生,处在那样的社会位置上,严肃凌厉的姿态其实更符合他的身份才对。眼前不断浮现三人分别时,王景扬莫可言说的眼神,似带着沉痛,以及不忍。那是一个天生高贵的灵魂,在泥泞中挣扎。
顾盼盼曾经见过这样的王景扬,可惜之后的时光里,她刻意忘记了而已。
一路开车回去,秦生说了点调解气氛的话见没效果,也就转回了沉默状态。一通电话的召唤,中断了两人回家的路程。
当着顾盼盼的面,秦生接电话时言辞很少,不是“嗯嗯”,就是“好”。之前几次因为通话人是胡翠花,男人通病理论还说得过去。后来见他谈工作事宜上也是如此,顾盼盼才知道,商场上的秦生和她认识的那个反复摸不透的秦生,又有着极为不同的一面。
“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