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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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我把信笺送给小汪擦屁股的那天夜里,我还躺在下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被自己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江湖气概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第二天我就受到了这样的打击,当我又躺在下铺为好人没好报睡不着觉的时候,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问明原委后,淡淡地说:我有一本古龙的《三少爷的剑》,你要不要看看?唉,还是三少爷说得好,他说他做了一回君子,可是却后悔了三天。
到了社会上,我越来越发现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当你对别人捧出心子后,很可能却被野狗给吃了。因此,很多事情我都不再信马由缰,而是如履薄冰了。不过,不念旧恶始终是我性格的老毛病,像慢性关节炎一样,挺难根治。
其实我和桃花,根本谈不上什么旧恶,她无非跟老梁出去吃了一次饭罢了,也许我太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了吧;何况她又送我一株可以净化空气的室内植物,颇有主动修和的意思。因此接下来几天,我都在盘算怎么还她的人情。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上,我穿着白色运动短裤和蓝色背心沿小区附近跑了三个来回,满身臭汗的往小区内走,准备上楼冲个凉。经过小区那片绿化地时,看到桃花正坐在那条长椅上。
她戴着墨镜,头上是白色的棒球帽子,上身穿灰色的运动衫,拉链没有拉上,敞着怀,露出里面草绿色的T恤,下面是海蓝色的牛仔裤。她的腿搁在旁边低矮的镂花铁栏上,斜着身子,左手撑在椅子上。
看到我过来,她嗨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
我的心里却不禁微微一动,她的神情和坐姿是那样的懒洋洋,仿佛地中海移动的风带,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和不羁,把你猝不及防地掼入云霄。
古龙似乎说过,无论多么好看的女人,在蹲下来的时候,总是不好看的。我同意这句话,不过很多女人在坐着的时候,其实也不够好看,因为她们引以自傲的曲线被折断了,打包了。
但显然,桃花是个例外。
我看着她,正若有所思,桃花却坐正了身子,干咳两声,肃然地说:干嘛这么水汪汪的盯着我看,想勾引良家妇女吗,非礼勿视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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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24)
我撩起背心擦去渗进眼里的汗水,也一本正经地说:没人想勾引你,我刚才跑着跑着脚抽筋,突然停了下来,因此脑部有点缺痒,眼神有点失灵,没及时刹车,不好意思了。哦,古人除了非礼勿视,还放了一个屁叫席不正不坐,难道你忘了?
桃花突然叫了起来:你这狗屎,为什么总是跟我顶嘴?你就不能绅士一点,眯起狗眼儿让我欺负欺负?再说了,我长得不好看吗,勾引我很可耻吗?
我喜出望外地说:我,真的可以勾引你吗?
桃花却昂起头,冷冷地说:不可以,刚才逗你玩的。
我如释重负地说:也好,我这人也怕麻烦,有这工夫我还不如去勾引小卖店那个胖老板娘呢。
桃花却不依了,跑过来把脚踩在我白色的鞋面上,有点狰狞地说: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了?这就畏难而退了?革命老前辈说得好,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瞧瞧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我冷笑着说:你跑过来当然不是为了说这些话,你只是想踩我一脚,我没说错吧。
桃花像只小母鸡那样格格地笑了起来,但很快就换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你这个人太悲观了,其实我只是想帮你洗鞋子——信吗?
我摇摇头说不信。我想只要不是弱智都不会信的——当你穿着一双洁白无暇的鞋子时,有人说想帮你洗鞋,你会信?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个月后,当我又心血来潮在街路上跑步的时候,我鞋子上那个脏脚印赫然还在。
但桃花似乎有点生气了,把手插在裤兜里说:不信拉倒,跟你这种人交流简直就是浪费,还不如蹲墙根晒会儿太阳。
说完给我一个后脑勺,转身向大门口走去。秋风吹来,她秀发轻扬,衣袂飘飘。
目送她走出大门,往右边的大马路方向拐去,我正自怅然若失,却通过铁栅栏的空档发现她往小区内瞥了一眼。我不由得挥了挥手,叫道:喂,咱们租两辆山地车去八大处玩,行不行啊?
桃花攀在铁栅栏上,也大声的说道:灭狗屎,我给你十五分钟,过期不候。
真他妈的要人命,十五分钟够干嘛,我还要冲凉、换衣服,就是神六的速度,在这短短几分钟内也绝对完不成任务。埋怨归埋怨,脚下却像抹了油似的飞奔起来。
其实,如果我能未卜先知的话,那天恐怕就不会提议去八大处了。
按我的意思,是先坐地铁到老山,因为我记得那里有个自行车租赁网点,可是桃花偏不依,硬是要在附近社区网点租两辆山地车,她说:地铁两边黑乎乎的,看不到风景,一点儿不好玩,我们还是一路骑车去吧。
我没吭声,正自犹豫,桃花就叫了起来:狗屎,为什么怕骑车?是怕骑半道儿被风吹上天,还是酒色过度导致的腿脚无力?对了,要不干脆我找辆八顶大轿抬着你,就跟旧时县太爷上山烧香一样,又舒服又威风,你说好不好?
我哼了一声说:好啊,你要有本事能找来八顶大轿,我就敢把屁股放上去——皇帝轮流坐,今天到我家,谁也没规定咱不能*一回。
桃花过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使劲往社区网点那边拽去,嘴里直哼哼:还挺臭美!你这辈子跟八顶大轿基本没啥戏,要不我帮你雇辆板车吧——可是我为啥要帮你,你长得又不帅。
没办法,只得依了她,从小区网点租了两辆山地车,一路上两个人暗中较劲,一会儿你在前、一会儿我在先的往八大处方向冲锋陷阵。
其实,我之所以想坐一段路的地铁,并非好逸恶劳节省体力,而是想跟她多亲近一下。挤过北京地铁的人都知道,如果你胖得像头牛,它能把你挤成瘦猴儿;如果你本身瘦得像只猴子,它能把你挤成一块薄薄的烙饼,贴在别人的前心或者后背上。我曾亲眼看过很多哥们为了保护他们的女朋友而在人丛中痛苦挣扎,左冲右突,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女友感激涕零的目光。我也想借此让桃花感动一把,可惜她太不解风情,并没有给我机会,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奈何。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八大处的“一处”长安寺,也就是现在的停车场。我们把山地车放在规定的车棚里,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我用袖子擦了一把汗说:骑这么长的路,现在出一身臭汗你满意了吧,如果你着了凉,可别怪我。
桃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闭嘴你这狗屎,臭男人才叫一身臭汗,我们女人,那叫*,恩,给我好好学着点,可以让你往后的泡妞之路不那么坎坷曲折了。
我不服气地说:你们不是一直呼吁男女平等吗,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不让男女平等?据我所知,汗腺刚分泌出来的汗液都是白色、粘稠、无臭的液体……
我正要接着往下说,却见桃花有点气急败坏地说:灭狗屎,这里可是佛门圣地,你不要胡说八道。
说着跺了跺脚,扭头往西边的甬道疾步走去。
我心里不禁有点纳闷,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当我快步撵上她正要问个究竟,却见她的脸颊有点红红的,我就更纳闷了,遂求知欲很旺盛地问她:喂,干嘛闹个大红脸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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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25)
桃花走得更快了,一边侧着头走一边指出公园两侧的售票处说:如果你想做个绅士的话,那么你现在惟一该做的,就是咬着牙跑步去买门票,恩,一共两张。
我就过去买了两张门票,并没有咬着牙,也没有在心里滴血什么的。这不是炫耀自己多慷慨大方,而是门票确实很便宜,成人才卖十元。我想,就算是比我吝啬一百倍的男人,就算门票再贵上一百倍,如果身边跟着像桃花这样的女人,也会很挥金如土的。
进了大门,我们在灵光寺西南金鱼池附近一家餐厅吃饭,骑了半天自行车,两个人都有点饿了。一看菜谱,一盘油麦饭菜居然标价25,比外面贵N倍,那些荤菜更是贵得离谱。这简直跟黑店没什么区别了,但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被它吓跑,那样简直太有辱斯文了。
当下只得把菜谱推到桃花面前,笑呵呵的叫她尽管点,我请客。桃花扫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只点了一荤一素,不顾我的坚持,再也不肯多点了。饭菜上来后,我要了一瓶啤酒,慢慢的喝着,一边游目欣赏这一带的风景。
金鱼池建于清朝咸丰年间,原来是为灵光寺僧人放生所用。这餐厅临池而筑,从我坐的位置看出去,可以把金鱼池附近的景物一览无余。时值初秋,天地已然有些萧瑟,只见池内的子午莲毫无往昔风采,只是一些残枝败叶的枯荷罢了。令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是,在这些枯荷的下面,有数十尾锦鳞游弋其间。只见它们或三五成群,或结对而嬉,悠然自得,似乎忘了季节,忘了世界,浑无“锦鳞岂是池中物”的愤慨。
正自瞧得神游物外,桃花不停地用筷子敲着我的酒杯,催我快点吃饭,否则山上的风景可能就看不全了。我低头看去,只见两碟菜只动了一小半,而她却撂下碗筷,说已经吃饱了。我提醒她必须吃饱一点,不然很可能爬到半山腰就爬不动了,桃花贼忒嬉嬉地说:你这人不怀好意,是不是想撑得我走不动路,然后你来背我?灭狗屎,我说过,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她这番话说得很宏亮,尤其最后那个“屎”字,更是拖长了音调。我平时被她蹂躏惯了,也没什么,只是邻桌两位淑女很不满地发出了异响,有一位还用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另一位很义愤填膺地说:这人怎么这样儿,没看人正在吃饭吗,什么屎啊尿的,能不能五讲四美一下?
我对她们的抗议置如罔闻,只是表情木然地扒着饭,桃花却伸出舌头,对着我偷偷做了个鬼脸。
我实在太饿了,干掉两小碗米饭后,桃花已经如坐毡了,只是不好意思催我,鼻子里吭吭作响,大约是在抗议吧。当我又要了一小碗饭,伸筷在菜盘里打捞菜叶时,桃花实在看不去了,说:你的吃相也太动物凶猛了吧,仿佛最后的晚餐似的——你能不能别暴饮暴食了,咱还赶着去爬山呢。
我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咱们的传统教育——都让我们要勤俭节约,别浪费粮食,其实一点儿也不顾及我们胃囊的承受能力。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盘里的菜汤往碗里浇。桃花哼了一声,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我没理她,只是加大马力,三下五除二的把饭吃完。当我咽下最后一粒饭时,不由得伸了伸脖子,打了个饱嗝,慌忙倒了一杯茶水,仰脖子喝了。正待离座,邻桌那位女子问我: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啊,怎么说话那么粗鲁?而且还不让你吃饱饭,真是太过分了。
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披上一对她们笑着说:你们别计较,那是我乡下的老婆,向来粗鲁惯了,唉,如果不是看在孩子份上,真想一脚把她给踹喽。
我本来以为她们都会点头称赞,来句该踹该踹啥的,却见她们又低下头心无旁骛地吃饭了。我纳闷不已的转过身来,却见桃花横眉立目站在我背后。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26)
上山的路上,我一再为刚才的胡说八道而诚恳地认错,桃花只是昂着头拉着脸,根本不鸟我。由灵光寺到佛牙舍利塔到,她都没理我,直到半山腰的三山庵附近,才让我逮着一个套瓷的机会。
她本来跟我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我快她也快,我慢她也慢,反正就是要让人忍受若即若离的痛苦。到了半山腰那条干涸的山涧处,她站住了,望着不远处的什么东西发愣。
我走了过去,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原来山涧荆棘丛中开着数朵月季花,鲜红绚烂,委实好看,敢情她被那些花儿迷住了。只听她喃喃说道:你看这些花儿,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也能开得这样灿烂,比外面花圃花坛的花儿好看多了;可能正因为它们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