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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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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一听这话就来气,我问老梁既然知道我对桃花有兴趣,那天为啥还要单独把她约出去吃饭,是不是诚心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最后我骂他:你他妈还是人吗?

  我跟老梁拌嘴的当儿,阿飞骨碌骨碌的往三个玻璃杯里斟酒,完事后拍拍手掌说:别为了一个娘们伤了和气,来来来,咱们三个先干一杯再说。

  干了那杯酒,阿飞附在我耳边说:这三位小姐都是从星级饭店里叫出来的,服务素质相当高,今晚上你一定要放开地玩,一切都是我包了。对了,你和燕姿的事,老梁跟我说了,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这世道除了钞票不贱,其他什么都贱。

  我笑着说:阿飞,你的好意我领了,今天咱们能在一起喝酒我就很开心了,那个调调儿,我一向都不沾的。

  阿飞纵声大笑,声振屋宇,拍着我的肩膀说:我靠你姥爷的,你还是这样老土,喜欢一颗树上吊死。

  我正要辩解,阿飞冲我右手那个正在斯斯文文挟菜的小姐吹了声口哨,说:小张,我这哥们是位正经人,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不正经,OK?

  那张小姐故作羞涩地笑了笑,举起酒杯来跟我碰杯,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打量我,腻歪歪的说:我看是伤心人才对哦,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来,我们借酒销愁吧。

  大概是我神情有点不大自然吧,老梁和阿飞都哈哈的笑出声来。阿飞仰靠在椅子上指着我乐:你是我们系里有名的大才子,我和老梁泡马子的情诗都是你一手操办的,哈哈,巧得很,这位张小姐也会背两首唐诗,你们今晚可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

  我没理他们的起哄,只是问阿飞最近做什么买卖——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出手阔绰上,我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工薪族。阿飞很谦逊地笑笑,也没过多描述,只是说被学校开除后,就去了海南,凭着家传的武术和健壮的体格,给几位大老板做过保镖,后来因缘巧合,自己做了几次生意,发了点小财。

  我们谈得更多的是以前在校园里的生活,同时也为久别后的重逢而激动。大家有说有笑,那三位小姐在边上见缝插针地催我们喝酒,几杯下来,我不比他们俩老在酒桌上混,有点不胜酒力了。

  趁着酒意,我又旧事重提,向老梁问起他跟桃花一块吃饭的事:你邀她吃饭的目的,我就不管了,谁都知道你丫是见色起意。现在,我只问你过程,过程你懂吗,就是你他妈跟桃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已经有男人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希望你丫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阿飞瞅我一眼,没说话,嘴里叼根牙签把脸转向老梁。只听老梁先干笑两声,然后有点尴尬地对我说:那天晚上,她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包括你的性格脾气、事业感情,甚至问到你以前在学校里的生活。我看她对你特别关注,心里有点不爽快,就想扯点别的,可是她根本没兴趣听,只是对跟你有关的话题感兴趣。后来,我就问她要不要去开房,没想到她端起一杯酒水就泼到我脸上,然后扭头就走了……呵呵,我说这些很丢人吧,可是我没对不起你,希望你丫以后要缠就缠她去,别对我阴魂不散的,算我怕了你。

  听了老梁这番话,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如果我不知道这城市里有个叫周峰的警察,我也许会认为那是桃花对我的情意,可是……

  我神情黯然的对老梁说: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个警察,恩,她本人好像也是警察,可是又不大像——呵,爱谁谁吧,咱不新鲜她不就完了!

  我抬起头去端桌上的酒杯,不经意间却瞥到阿飞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再看他神色,似乎有点奇异。不过,这奇异稍纵即逝,旋即被他爽朗的笑容淹没了。

  我愣了一下,赶紧举起酒杯要再他娘的喝一杯,身边却伸过一只纤长秀巧的手,将我杯子轻轻的摘了下来。扭头看去,正是小张。我正要发作,她却忧心忡忡地说: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体。她一边朱唇轻启的说话,一边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并且像屎壳郎一样的往深处拱去。

  我一把搭住她的手腕,用力朝桌底下甩去,仿佛驱赶一只苍蝇。

  小张的脸色有点变了,语气生硬的说:你要这样正经,那我们就没啥好做了——

  她话音未落,我的手突然抵向她的大腿深处,就像苍蝇叮在鸡蛋上一样,使轻掐了一把。

  我依稀听到她的尖叫声,还有老梁或者阿飞说的“他醉了,你别生气”。这些声音在我彻底醉倒之际,乱糟糟的仿佛一树唐朝的桃花,在千年之前的一场大雨中凋零、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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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4)
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水床上。早晨的阳光钻进百叶窗跌在地板上,千丝万缕,让人难以理清头绪。老梁和阿飞隔着茶几在喝茶,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着什么事,看上去都很兴奋,雀雀欲试的神情昭然若揭。

  我身上只穿着白色的秋衣,外套和衬衫都被脱掉了,就半真半假的问:喂,谁脱了我的衣服?我昨晚没失身吧?那小张没*我吧? 

  那两个呵呵直乐,阿飞说:你那一下真够狠的,把人家满腔柔情都掐没了,玩*也没这么玩的——怎么着也得先培养培养氛围吧。

  老梁这孙子说话更损:啊呀呸的!失身?你丫还有身吗,早被燕姿淘没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丫就是闷骚,你和燕姿最高纪录是一天六次,简直快撵上酒池肉林的商纣王了——呵,你丫别拿眼瞪,我没在你房间装过电子监视器,这都是章丽(老梁前几任的女友,曾经跟燕姿关系很好)说的,她还老拿你这成绩来损我呢! 

  我下了床,光着脚丫过去倒了一盅茶,仰脖子喝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闷骚怎么了,我他妈从没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不像你老梁,饿了搂着草就嚼,也不管是含羞草还是狗尾草,这跟驴有区别吗。

  老梁急了,又搬出以前我在学校的糗事予以讥讽,然后逼着阿飞附和。阿飞只是傻傻的乐,倒没多说什么。说过几番笑话,我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案头上因昨天心神不宁而堆积起来的稿子,本该赶着去上班的,又想起久别重逢的阿飞,心里便有些犹豫。

  阿飞这家伙果然老江湖了,眼光就是贼,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让我抓紧时间去上班,别耽误正事。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便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阿飞,咱们都好几年没见了,难得你来北京玩一趟,今天就出去走走吧。

  阿飞摇头说:这几年我跑来跑去的,还真有些倦了,现在对游山玩水根本提不起兴趣。你还是快去上班吧,听老梁说那是你新找下的工作,别给弄丢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梁先看一眼阿飞,然后对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给别人打工,累得像狗一样先不说,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我问你?咱们都是哥们,也不瞒你了,阿飞这次来京不是为了玩,他手上有几个闲钱,想做点正事。我们刚才寻摸了半天,很想合资办家彩印公司,你要有兴趣,也一块进来干吧。

  我怔了怔,彩印厂可不是小打小闹,一台海德堡的机器就得上百万,老梁身上现在能拿出十万二十万就不错了,看来大头出在阿飞身上,这小子看来还真出息大方了。

  我又仔细打量阿飞,他正端起茶,轻轻的吹动上面的茶叶屑子,这神态这气派,哪里还有当年那个穷学生的熊样?我突然想起昨晚酒宴上阿飞的一个表情,就是在我提到警察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好像抽动了几下,神情似乎颇有点异常,难道……

  老梁见我半天没说话,就换了一种口气说:我这可是看在哥们面子上!阿飞拿得出这笔钱,技术可以找师傅,业务我也大包大揽了,所以说你进不进都无所谓——你要还记着以前饭店赔本的事,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苦笑着摇头:老梁,以前饭店的事,我虽然记着,但也不怨你啊,这他妈就是命。我现在是没钱,五万块保准就能让我吐血;再说了,我这人真没啥生意经,估计这辈子跟生意要绝缘了。呵呵,你知道我爸怎么说我的吗,他说我要会做生意,他就能去阿富汗领导一个游击队。

  提起我老爸,我总感觉挺对不起他。自打我来到这个世上,我就像附在牛身上的牛虻一样,川流不息地对他进行了吸血吮髓的罪恶勾当。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就不说了,光说我毕业来京后,为了跟老梁合资那个饭店,就威逼利诱的把他老本敲了出来——老爸十余年开五金行攒下的五十多万,全被我打水漂玩完了。不过,老爸想得很开,他说他本来想雇人来北京把我剁成肉酱的,后来想想不划算,哪怕养头猪也指望将来能卖个好价钱呢,因此就放我一马了。倒是一向很疼我的老妈,在得知饭店倒闭后天天打电话骂我,最严重的时候骂得我都想跳楼而后快,以求自绝于人民了。往后一段时间,她还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但她不骂了,说自己老了,骂不动了,只是催我快点找个媳妇,生个孩子,以便将功赎罪……

  想到这里,我面前不由得又浮现出桃花的音容笑貌,心里没来由的刺痛起来。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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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35)
那天早上,我和老梁阿飞一起出了酒店,他们驱车前往海淀田村,说是那边地处偏僻,房租便宜,有希望能选个理想的厂址。我则情绪低沉的去车站等车。周围跟我一样对公共汽车翘首以待的上班族,一个个无精打采,跟刚扒完灰似的,脸上都拢着一层灰色。路旁绿化树时不时砸下几片枯黄的落叶,这个秋天,真他娘的乏味。不一会儿,公交车大蜈公般蜿蜒着进站了,这帮孙子身上的颓废一扫而光,仿佛打了吗啡,一个个向车门狂奔而去。娘希匹,我骂了一句,也低吼着挤上了车。

  满头大汗赶到编辑部,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蹑手蹑脚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回头一看,副主编这鸟人正冷冷的盯着我,见我回头他就干咳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的喝茶。真他妈摆谱,我心里骂道,你丫不是也经常迟到吗,难不成连迟到都有指标?

  忙活半天,很快就到午餐时间了。我嘴里嚼着盒饭,心里却在想着桃花。这丫头上回骨折的伤势尚未痊愈,这两天还在家里呆着,不知她怎么吃饭,是叫外卖还是自己动手做?

  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响起小孩的尖叫声,李姐家的小淘气不知又被谁送来了。小丫头先是跟妈妈抢饭吃,吃了两口,又跑到我这边胡闹,被我两眼一瞪,就跑到窗底下蹂躏那盆巴西蕉了。我心里正奇怪这小孩今天有点露怯,只听哧溜一声,随即满室屎香飘飘,绕梁不绝——小丫头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屎了!

  李姐一边为她小孩擦屁股,一边抱歉地说:秋天孩子容易患痢疾,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拿着筷子呆了半刻,才匆匆忙忙奔到厕所,对着水池一顿狂呕,他娘的连眼泪都呕出来了。

  
  下班后,我都走到小区楼下了,抬头看看那个窗户,里面亮着灯。我知道,桃花就在灯下。搁在往常,看到灯亮我的心跳就会加快,脚步也会加快;可是今夜,这灯光好像天上的银河,让人难以逾越。磨蹭了半天,我还是走出了小区,我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大约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了吧,那盏灯也熄灭了,我才头重脚轻的摸回家。没想到拿钥匙捅了半天门,还是打不开,只得狂揿门铃。过了半天,里面有人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定睛瞧去,却是一个满脸横肉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

  我奇怪的问他怎么会跑到我屋里睡觉,那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说:你有病吧!这明明是我的家,哪天改成了你的了?你要不要瞧瞧产权证?你想闹事是不是?

  我正要跟他理论,只觉两膝一软,靠着墙根坐倒在地上了。那男人又骂道:你大爷的,你不会讹我吧?我可没动你一根毫毛。

  正在这时,我两眼迷离的看到对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腿长腰细,不是桃花是谁?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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