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婚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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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姐你抬头。”
“不。”某人耍赖,不仅不抬头,反而更深的依偎向他怀里,最后干脆的伸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说不抬就不抬。”
倪群急的冒汗,想拉开她又不得其法。
殷虹个子本就小,这样窝在他怀里几乎是被包起来的样子。何况这种姿势就是倪群想使坏也是莫可奈何。
僵持了几分钟,倪群开始说话哄她。
“姐你抬头,我看看你眼睛肿的厉害不。”
没反应。
“姐,屋里太热了,你让我先把外套脱了。”
依然没反应。
“你再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许当我女朋友了啊。”
照旧不动。
倪群又急又热,浑身都汗涔涔的。这简直就是老虎咬王八,无处下口嘛~
也不知道是他哪根筋突然开了窍,灵光一闪,倪群蓦地就记起了赵全教他左手格斗时候的一个动作。
若是被敌人抱住了腰……
他不敢把殷虹摔出去,可是他可以收起八成力,再把动作变变形……
在心底演习了三遍,确定不会伤到怀里娇滴滴的女人,倪群伸手穿过她的臂弯,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拉开了牛皮糖样的殷虹。
只是这样一看之下他傻了眼。
什么荡漾的心思都化成了泡影,欲哭无泪。
这女人竟然合了眼睡着了……
……………………………………………………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殷虹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几点了?今天约了什么人谈事?
手指摸索着从床头柜到枕边。
手机没摸着,划过床沿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一个毛茸茸有点刺手的球状物体。
殷虹一下被吓醒了。堪堪憋住要出口的尖叫,慌乱的爬坐了起来。
什么东西?!
“姐你醒了?”睡眼惺忪的倪群抬起头,浑然无防的样子可爱到爆。
殷虹眨眨眼又眨眨眼,完全没法消化这么惊悚的场面。
为毛倪群趴在她床边睡了一晚上?!
“头疼吗?我摸摸发不发烧。”倪群自己还没醒透,却执意伸手要探向她的额头:“昨晚睡前有点热。”
记忆一点点回笼,殷虹磕磕巴巴的,耳朵染了绯色:“你怎么,怎么……趴在这儿睡觉啊?隔壁就是客房。”
“我没事,当兵的时候比这苦多了。”倪群抹了把脸,再抬头又是精神抖擞的神气活现样:“怕你夜里醒了……昨晚醉酒了嘴干,喝水吗?我帮你倒水。”
“谢谢,不用。”殷虹不敢看他眼睛,昨天晚上自己任性妄为做的那些出格的事儿说的那些出格的话……天哪,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吧。
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其实某些时候,换成敌敌畏也是通用的~
“哎你不是在琢磨什么醉酒忘事一推三六五的借口呢吧。”倪群说的话封死了她的路,恨得人牙痒痒却无话可说。
“哦,”殷虹趁势揉揉太阳穴,表情难受:“确实喝多了……我是不是乱讲话的?”
“嗯。”倪群一本正经的点头,单手撑在膝盖上跟她对视着,黝黑的瞳仁仿佛神秘的黑洞:“酒后吐真言。你说你喜欢我,要做我女朋友。”
脸上肌肉都僵了,殷虹假笑,不去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装死:“不可能吧,酒后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还有。”倪群继续:“你扑到我怀里的,你还要我亲你的——”
“胡扯!”脑门的青筋直跳,情急之下,殷虹扯了枕头去砸他:“你胡说八道,我哪有要你亲……”
“这不是都记得嘛。”倪群哈哈大笑,伸手抓住枕头放下,就势握住她的手:“不行反悔了啊,殷虹。”
又羞又气,还有点心虚气短。殷虹抿着嘴巴不吭气。
“我这熬了一晚上,连句好听的贴心话都不说一句吗?”倪群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招惹她:“又要把我剁了剔骨烤馅饼的,又是扑过来连捶带打的。幸好早两年给袁队他们操练的够皮实,不然还真经不住你的一通飞火流星拳。”
“你不后悔?”既然避不开,殷虹索性坦然的问:“和我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难听的质疑和流言,甚至影响你的工作。倪群,我不是危言耸听。”
“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不对,”倪群吸吸鼻子:“就是你后悔我也不后悔。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又不能少块肉。至于工作,你正经做生意,为什么会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我们检察院是干嘛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触犯了律法,我也会申请回避,让别人去秉公处理。”
“傻子。”殷虹觉得眼眶潮潮的,抽…出手胡噜了下他的发根,想想又觉得不过瘾,索性两只手扯住他的耳朵晃:“真是个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什么事这么乐呵?殷总看起来气色好的要命嘛。”罗蓉打了一张二万:“是不是桃花开了?”
“哎哎,二万我要,碰!”王梅伸手碰牌,扔出一张六条:“可不是,你瞧今天殷总一直含着笑,嘴就没合拢过。”
“是那个做药材生意的王总吗?”另外一个四十出头的唐丽是做皮具代理的,在几个商场都有店面铺货:“人不错,就是长的磕碜了点。”
“别闹了,哪有的事儿。你们给我介绍啊。”殷虹笑着摸牌打牌,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这不是过年嘛,难不成让我哭丧个脸?”
“别说,我还真有个合适的。”唐丽摸着张好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务实建材城的金总,五十一,他老婆刚刚去世,胰腺癌。金总是个文化人,跟你指定谈得来,他家里挂的都是名人字画,值老鼻子钱了。”
殷虹没接话,王梅瞄了她一眼,很快若无其事的岔开了话头:“这四圈摸完,咱去哪儿搓一顿?还没出十五,年还没过完,这还是咱姐妹四个新年第一次聚会呢。”
“不去了,我一会儿回家。”殷虹碰了张九万,听牌了。
“别扫兴。”罗蓉摸了张幺鸡,胡了:“家里又没人等着,回去冷锅冷灶的干嘛。难不成真让我们猜着了,家里藏了个小相好的?”
“就是就是,不喜欢这家会所的饭菜咱就去小香江,”王梅极其会看人眼色:“闲着也是闲着,吃完再回去。”
“真不吃了。”殷虹笑笑:“我这不是减肥么,过年几天大鱼大肉的,眼瞅着该上班了,也得清清肠了。你们去吃,别管我。”
车子停在上河区检察院大门右侧不起眼的巷子里,殷虹看了眼时间又探头去看大门口,确定还没到下班时间这才放了心。
她今天特意没开那辆惹眼的大红跑车,黑色的奥迪低调本分,很容易就淹没在车海。
“倪群,快下班了吧。”殷虹压低了声音,带着甜甜的暖意:“说话方便吗?”
“没事,今天不忙。”倪群说话时候笑呵呵的样子几乎跃然眼前,那么真实:“你下班了?”
“傻瓜,我们店里休到十五,十六才开门,你忘了?”
“可不是,真忘了。”倪群恍然:“你还能歇好几天呢……下班了。”
“今晚什么安排?”殷虹没说来接他,故意逗他:“去你嫂子家蹭饭带孩子还是去战友川菜馆当义工?”
“都不是。”倪群出了门,兴高采烈的跟同事一一告别,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昂首阔步的往前走:“去你那儿蹭饭欢迎吗?当然,我可以洗碗,要不拖地也行,不白吃。”
殷虹忍住笑,发动车子跟上去:“可是我这会儿跟朋友打麻将才结束……”
“啊,”倪群的声音带着失望,从背影都能看出来他的泄气:“不回家吗?那就算了。”
“合计我那儿就是一免费食堂?没得吃就连面都懒得照了?”殷虹夸张的叹气:“我做人可真失败。”
“你又欺负我嘴巴笨是吧。”倪群突兀的回了下头又转回去,脸上有着急急辩解的表情:“我又不是饭桶,去哪儿吃不了饭?其实,其实是想见你嘛……”
“真的吗?”殷虹闷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这种感觉新鲜又微妙,发酵着幸福的味道:“那你今晚陪我一块儿饿肚子减肥好不好?”
“减什么肥减?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抱着都硌手。”倪群正气凛然的拒绝这种坏提议,坚决不妥协自己的福利。
“你嫌弃我了?”殷虹就这么慢慢跟着他,乱七八糟的说着胡话,心情好的要命:“你抱过我吗?我哪儿硌着你手了?”
被她调戏的招架不住,即使看不到表情,可是声音泄了底:“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就赶去你那儿。”
看着他活动了下身体准备开跑的样子,殷虹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连忙喊住了他:“行了不跟你闹了,上车吧。”
倪群直到上了车都还郁闷的不行:“我就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这才转到地方几个月,警惕性怎么差成这样?”
心情极度愉快,殷虹开着车跟他臭贫:“还是我段位更高呗,盯梢盯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就吹吧你,”倪群挑了挑眉:“咦?这好像不是回你那儿的路?”
“对,”殷虹很严肃的点头:“先去把你卖个好价钱,然后再回家。”
殷虹的办公室就设在河西和城中交界处的金川旗舰店。
那是她白手起家的第一个店面,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哪怕比起后开的几家连锁店,金川店无论在装修上还是空间的大小上,都弱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是她就喜欢那里,年纪长了,恋旧,何况待的久了,对那里感情深厚,也割舍不下。
倪群这辈子没进过美容院,看什么都新鲜。
跟在殷虹身后,一间间美容室走过去,一直到最里间的办公室。
“姐你这儿可真大。”倪群目不暇接满眼好奇:“那是什么仪器?”
“打蒸汽的,给客人敷脸。”殷虹耐心的解释着:“那个灰色的是经络减肥的仪器。”
殷虹的办公室不大,三四十平方。清一水的清式紫檀家具。专门请老师傅打的,没有很多男人用的套式那么霸气宽大,不花哨不抢眼,简简单单的自有一番简约宁静的气质。靠墙根半掩在屏风后的是张美人榻,铺了茶棕色的垫子,殷虹午休就靠它。
开了房间的柜机,很快就驱走了寒气。
“晚上陪姐吃火锅?”殷虹看着他眼睛一亮,自己也跟着喜悦起来:“看来我是误打误撞正中红心了?”
倪群嘿嘿的笑:“我当兵就在四川那边,吃辣椒花椒习惯了,好久没碰还真有点馋得慌。”
殷虹笑着拿起座机,打了海底捞的订餐电话。
“火锅也能送上门吃?”倪群毫不掩饰自己的土包子:“忒夸张了。”
“你是什么兵种?步兵?炮兵?”殷虹拉着他坐到茶桌旁,倒了纯净水烧水泡茶:“先喝点茶,一会儿就送来。”
“不是。”倪群眯了一只眼,做了个很专业的瞄准动作:“我在特种大队做狙击手。”
“哦?不是吧,失敬。”殷虹吃惊不小,扬起秀气的眉毛重新打量他:“你这么活泼的性子,能当狙击手?”
“那是。”倪群也不伤心,笑眯眯的:“姐你说话真婉转,像我们队长就直不笼统的说我二。他说我啊,”倪群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学袁杨说话的调调:“倪群这小子,你看他平时二的要命,出任务的时候就比死人多口气。”
殷虹给他逗得笑弯了腰,一字领的黑色薄绒衫向前弯出弧度,若隐若现的露出胸口雪白的丰盈。
倪群突然哑巴了,埋着头猛喝茶。
“哎小心烫。”殷虹出声提醒他,还是迟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心急,滚开的水,嘴巴烫破了吧。”
“没事没事。”倪群捂着嘴巴接过她递过来的凉水,咕咚咚灌了下去:“妥了。”
鼻间有若有若无的香味,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倪群几乎是被迷惑住了,身不由己。
这不同于他用了八年习惯却已失去的金属枪械味道,冷硬强大,带着杀气。
那像是他的手,搂在怀里就有踏实的感觉。
他曾经以为他的一辈子不是握着心爱的狙击步枪死在伏击的战场上,就是瞄到再也跑不动,在部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做名射击教员也好。
他热爱那个地方,无比,迫切,忠诚。
“怎么了?”殷虹细心的发现了他的变化,哪怕那点变化并不明显:“很疼吗?”
“有点。”倪群含糊的点头。从一切成了定局,他就不愿意想那些过去,因为那种一刀扎到心口的滋味太不好受,他怕自己发了狂,不管不顾的泪流满面。
“我瞧瞧?”殷虹不明白他的烦恼所在,担忧的起身绕了过来,弯了身子扳起他的脸:“张嘴我看看,要不去门口的药房买点云南白药什么的。”
离得近了,她身上的味道更浓,浓到让他起了悲伤。
那悲伤如此强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