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婚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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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殷虹饶有兴味的笑:“曼婷芳是罗老板的?名气很响啊。上个月赔钱赚吆喝搞得一元钱干洗精剪按摩,想必是门庭若市。”
罗森盯着她,想在她的笑容里发现点什么:“做市场嘛,刚开始的时候打知名度赔点钱很正常。”
“是吗?”殷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前些天有个行业内的朋友一块儿吃饭,她老家有个来打工的远房堂弟,也去罗老板店里占便宜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罗森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男人嘛,不是自己有那个心思我也赚不到他的钱,自个儿控制不了自个儿怪谁?我店里请的按摩师都是正规培训学校毕业的,可不是那些街边店里不三不四的女人。”
“说的是这么个理儿。”殷虹抬头温柔的笑:“这种事吃个哑巴亏,向来也是民不告官不究。罗老板想必后台够硬,一般的人也不放在眼里。只是我这个人笨,也赚不了什么快钱,更不想为了赚钱让人戳我后脊梁骨。”
罗森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殷老板女中豪杰,真是让我另眼相看。行,你这想踏实本分做生意我也不强人所难,改日有时间罗某人做东,还请赏脸一块儿吃个饭。这件事殷老板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再提。当然你要是改主意了,曼婷芳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
殷虹起身送客:“罗老板客气了。”
罗森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加了一句:“说句不相干的话殷老板你别不高兴。你长的很像我高中时候喜欢的那个班花,很漂亮。”
“谢谢夸奖。”殷虹淡淡的,脸上也不见什么表情倾向:“罗老板慢走。”
人走了,屋子里还残留着烟味。
殷虹推开窗子散味儿,外面有早春淡淡的花香,随着清凉的空气一股脑挤了进来。
殷虹站在窗边没动,只穿了一件贴身薄毛衫的身体竟然连冷都忘了。
大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马行空的,一会儿是传闻里曼婷芳做的那种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一会儿又是罗森说的郭姓大员要倒台的话。
转着转着就想到了倪群。
也是怪了,她那么讨厌烟味,可是倪群也抽烟,她竟然不会觉得多反感,甚至默许的在家里摆了个烟灰缸,让她那处房子一点点沾染了男主人的气息。
她不想标榜自己爱情至上的纯洁,只是和倪群的关系若是给那些来往比较密切的人知道了,比如罗蓉比如王梅之流,指定会骂她犯傻倒贴,斥责对方就是贪她的钱。
殷虹叹口气,伸手关上了窗户。
倪群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她是不是看走眼最后落得人财两空她更是明镜,只是真要最终走到一起,还是困难重重。
不管了,且行且看着吧。
人生没有前后眼。一个女人哪怕到了八十岁,一辈子都没有为爱疯一次,实在是件遗憾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晚饭就定在谢咏臻的战友川菜馆。
早知道自己要过这一关,可是事到临头咬了牙,殷虹还是有着硬着头皮上战场的紧张感。哪怕在倪群嘴里,那几个战友都是他关系铁磁跟亲兄弟差不多的哥们儿。
正是饭点上客的时候,不大的厅里座无虚席,两个服务员忙的穿梭不停,划拳的大声谈笑的喊着老板再来几瓶啤酒的。麻辣鲜香的味道将市井烟火的生活气息烘托到十成十。
倪群拉着她的手进到里面的包厢,正在轻松聊天的几个人全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粘到两人身上。
“嫂子,陈姐,柒哥。”倪群熟稔的挨个打招呼:“徐岩你小子早退的吧,不可能比我还快啊。袁队呢?又加班?”
门一开,谢咏臻带着两个孩子进来,林林一看到倪群可高兴了,小火车头样的扎进他怀里要抱:“小倪叔叔!”
房间里一时热闹的让人目不暇接。
殷虹倒是想礼数周全的打招呼的,只是这么七岔八岔的,哪里还有她张嘴的份儿?
谢咏臻抱着自家粉团样的女儿,指着倪群咧嘴乐:“停停,这是谁?”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倪群哥哥。”
“操,姓谢的你又占我便宜!”倪群不乐意了,只是顾忌着怀里抱着孩子,不敢动作太大的上去直接踹他。
谢咏臻哈哈大笑:“夸你年轻呢,小孩又不会说谎。还有啊,在场这么多女士和孩子,你别脏话不离口的,注意你的素质。宝贝儿,站倪群哥哥身边这个是他女朋友。殷虹你好,欢迎啊,地方简陋别介意。”
殷虹跟他伸过来的大手握了握:“谢老板太客气了。”
“爸爸,什么是女朋友?”停停眨着大眼睛的样子超萌。
谢咏臻还没等说话,在倪群怀里固涌着的小家伙抢了先:“我知道我知道,就好像你是我女朋友,我是你男朋友,明白吗?”
童言无忌又带着老气横秋,把一众大人乐够呛。
满头大汗的大伟卷着袖子进来上菜,不善言辞的看着殷虹憨憨的笑,就算打招呼了。
“行了行了,先坐下。地方小我看的眼晕。”陈瑶拿出女主人的气势,麻溜的吩咐着:“停停,过来妈妈这里,让爸爸出去帮大伟叔叔干活去。”
总算是各自落了座,除了惯性加班超级忙碌的袁杨,大家都给足了倪群的面子,准时准点到达捧场。
郭颖看着殷虹友好的微笑:“你好,我是郭颖,倪群管我叫嫂子。咱们见过,德胜楼上。我就琢磨那天吃饭,倪群这小子怎么那么反常的。倪群,你女朋友第一次来,给大家挨个介绍一下。”
提到那天殷虹就想起自己摆的大乌龙,有点不好意思。
倪群笑,特别放松的样子:“郭颖,我嫂子,她家那个袁队还没忙完,估计还得一个小时。那小子是徐岩,市局特警支队的,坐他边上的是柒哥,他女朋友。陈瑶陈姐,这间饭馆老板娘。两个小不点,帅哥你见过,林林。小公主叫停停。好了完了。”
陈瑶皱着眉斜着眼睛看他,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样:“倪群你说你咋还这样呢?那么大人都要成家立业了,说话办事照旧原地踏步。”
倪群低头,虚心受教的良好态度:“陈姐批评的对,我改……可是我咋改?哪儿不对了?”
大家都善意的哄笑。徐岩笑出一口白牙:“那谁,小倪子,你不给大伙儿隆重推介一下你身边那位吗?我不认识。”
起哄倒架向来是这帮家伙的强项,徐岩倒是可惜谢咏臻不在,不然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唱作俱佳,能把死的吹活了活的气死了。
倪群嘿嘿的笑,眉眼弯弯的看了眼殷虹,倒也不扭捏:“殷虹,我对象。”
谢咏臻刚好进来,很及时的加了句:“谁是你对象?没听着前半句。”
“对,别整方言,通俗点用普通话介绍一下。再说了,不够隆重。”徐岩看到搭档进来,眼睛一亮来了劲。
倪群笑骂:“就你得瑟是吧,小心回头柒哥收拾你。”
沈柒绮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挑染的短发很抢眼:“唉呀妈呀,小倪筒子你咋唠嗑的?俺家老徐俺心疼还来不及呢,收拾他干哈?”
大伙儿一块拿话挤兑着倪群,眼见着双拳难敌四手,包厢的房门被推开,大步走进来的男人帮他解了围。
“袁队。”
“袁局,今天早嘛。”
“爸爸……”
殷虹跟着大家一块站起身,很自然的打量了大踏步进来的男人。
不得不说,即使她已经见过了倪群谢咏臻徐岩这些部队出来的铮铮男儿,袁杨还是让人无法忽略的眼前一亮。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天生的正气凛然,气势迫人,哪怕他已经刻意敛了那种释放的外压,可是就那么简单的往那儿一站,整个屋子都变小了,所有人都变成陪衬了。那种王者封侯的大气令人击节赞叹,绝对是个人物。
何况就是往狭隘了说,袁杨的外在条件也好的让人没话说。高大挺拔,容颜硬朗,男人味儿十足。走在路上是无数小女生频频回头发花痴的典范代表。
殷虹活了三十多年,见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也不乏帅气逼人条件出众的,所以袁杨也只是让她心底暗赞了一会儿,倒是不至于失态那么夸张。
“我们袁队帅吧。”倪群喜滋滋的,颇有点傻小子的势头。
殷虹哭笑不得,只是也拿这个大男孩似的家伙没辙,索性不躲不避大大方方的给他搭台子唱戏:“帅,一等一的帅哥。”
好像殷虹这么夸奖袁杨是件多么令人心花怒放的事情似的,倪群笑的见牙不见眼。然后他后面跟着自由发挥的一句就彻底雷翻了一大片:“不过他没我帅是吧,在我们一中队,大家都这么说。”
呃……一排排乌鸦排着队哇哇叫着从头顶飞过。
幸好所有人基本上已经对倪群的口出惊人免疫了,不至于产生什么下巴笑脱臼紧急送医的悲剧出来。
笑也笑够了,谢咏臻一边揉着发酸的脸一边磕磕酒杯:“行了大家都把酒倒上,跟自个家似的,别客气啊。咱们先欢迎一下殷虹,也顺便庆祝一下倪群这傻小子终于被人慧眼识英才了。”
“谁说倪群傻小子?”陈瑶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端起杯清透的白酒一点不打怵:“小倪那是单纯,现在满社会上哪儿找这样的男人去?谢咏臻你说话太笨,这开酒词还是袁局来说合适。”
被老婆鄙视的谢老板不吭气了,笑眯眯的坐着,完全不急不恼的模范老公样儿。
袁杨的笑容很浅淡,酷酷的。但是带着绝不敷衍的真诚:“都不是外人,不用那些场面上的话来客套。今天倪群带女朋友来见大家,我们都很高兴。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倪群是和我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好兄弟,如今依然没有变,他的人品我敢百分百打包票。欢迎你殷虹。”
“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坐他身边的郭颖很及时的补充了关键的一句。
这杯酒终于一波三折的入了口。
席间,大家虽然插科打诨的拿倪群开涮,可是殷虹能察觉到,那种浓浓的情谊,是亲人间才有的,不伪装不做作,没有心机和推搪,真诚见底。
倪群得多爱这些人呵。
安身在这里,他像是回了家,是家里那个耍宝的小儿子,傲娇的,无赖的,说话不经大脑的。所有人都惯着他,哪怕看过去嘴巴上一丝一毫都不会吃亏。
这样的场景,让殷虹看的鼻子发酸。
她知道他们的念头,知道他们一心一意想让自己知道倪群的好,知道他们掏心挖肺为着倪群的所有小心思。
倪群是幸福的,他这些朋友是他最宝贵的财富,无价之宝。
晚饭气氛太好,结束回家的时候,倪群和殷虹都有了几分的醉意。
只是比起倪群,殷虹总归要好一些。倒不是她端着或是怎地,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清醒的,不然一块儿醉倒马路上,连家都回不了了。
回家的路上,倪群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她说那些在部队的趣事。
听的分明,他的字里行间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热爱。
他是多么喜欢那段虽然辛苦却无比怀念的日子啊,有兄弟有枪,挨过捶也捶过别人。跟纠察斗智斗勇,跟管后勤的班长比赛摔跤赢了大猪肘子府离集烧鸡,到南海海训的时候被那些熟谙水性的水耗子们差点闷死在水里……
出过无数任务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两次二等功和六次三等功,上尉军衔,再向前一步就是质的飞跃……
他的右臂丢在了那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被鲜血浸泡战火翻过寸寸地皮的地方,粉碎成齑,再也找不回。
踉踉跄跄的走,头也不回。那是他的态度。
“姐你不知道,我一直告诉自己往前看,过去的不管啥样都别去想,想了会难受,又改变不了什么,屁用没有。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回去我做俯卧撑……认罚。说哪儿了……我今天高兴,实打实高兴的不行不行的。我所有在乎的人,除了我妈,大家都在。我兄弟,我女人……真的,姐你不知道……”
“我知道。”殷虹扶着他,没有一点不耐烦:“我也高兴,认真的。你那些朋友都是特别好的人,他们是你的福气。”
“姐,”倪群抬头看着她傻傻的笑,那么明亮的眼睛纯净如婴儿,赛过世上一切的珠宝美玉:“我不是耍流氓,也不是想占你便宜,光跟你睡觉,我想跟你结婚,过一辈子。想理直气壮的叫你老婆,还想跟你生个孩子,漂亮不漂亮没关系,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健康康的……”
心里被他这些傻气朴实的话弄的稀软。
波诡商场磨砺出来的那些东西被一点点洗净铅华,露出底下最本真的面目。曾经因为害怕付出受伤害而拼命护起来的感情发酵着,顶着那些犹豫和不确定龟裂,然后再四散而去。
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