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第2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想着,凤影墨的声音已再度响了起来。
“大概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担心我取了心头血还不死,所以这两人被安排潜伏在未央宫里面,对我下二次毒手,只可惜,并没有得逞。”
场下又是一片哗然。
事情的发展似乎永远出乎意料。
是谁?
是谁如此要置这个男人于死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惊又懵。
凤影墨轻轻一嗤:“说实在的,如果不安排这两个人,或许我不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因为他们的出现,就也彻底将幕后指使者给暴露了出来。当然,并不是幕后那人布局失算,他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活着出来。”
低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吊了起来。
到底是谁?
如此周密计划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凤影墨忽然转眸看向沈孟,唇角一勾道:“沈相,我说得对不对?”
啊!
全场震惊。
虽然凤影墨问得委婉,可是此时此景,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幕后之人就是他丞相沈孟?
不会吧?
刚刚他明明还站出来帮这个新帝说话的。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任何人都有可能,也不可能是他吧?
“是沈相说取心头血惨烈,建议去未央宫里面的,不是吗?”见沈孟没有吭声,凤影墨又紧接而问。
众人也纷纷想起这茬儿来。
对哦,是沈孟建议的,且只有他一人建议。
沈孟脸色微微白了白,却并不承认。
“皇上冤枉微臣了,微臣建议皇上进去未央宫里面不假,但是微臣只是想要维护皇上的尊严,并不知道里面有人潜伏,看来微臣是好心办了一件坏事。”
“是吗?”凤影墨微微笑,“沈相建议我进去未央宫难道不是为了,一来给乔太医偷梁换柱更换解药提供方便,二来给这两个人秘密对付我提供方便?”
“当然不是!若微臣是这样的人,当日在东市刑场,就不会拥皇上登基为帝,今日也不……”
沈孟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抹素色身影在眼前一晃,随着“嘶——”的一声轻响,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痛感。
下一瞬他便意识过来,脸色大变的同时,想要紧急对应,却是已然太迟。
裙裾飞扬,夜离身影翩然落下,她的手中已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真的太突然。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包括凤影墨,更包括沈孟自己。
谁都没有想到夜离会突然有此一举,提着轻功,动作快如闪电。
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完全骤不及防,完全措手不及。
每个人都惊呆了,全场没有一个不惊。
除了凤影墨石化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有太后、襄太妃、端王……
甚至包括沈孟自己。
只不过他们惊错的点不同。
沈孟万万没想到的是,夜离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突然袭击地将他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
而令其他人错愕的,却是沈孟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
不是沈孟,而是另一个人。
一个早已死了多年的人。
宁阳王陌篱殇。
沈孟是陌篱殇?
不,不是!
曾经沈孟是沈孟,陌篱殇是陌篱殇。
应该说,几时开始,陌篱殇占了沈孟的身份?
所有人都被这做梦也想不到的一幕给震撼住了。
沈孟,哦,不,现在应该说,陌篱殇,陌篱殇看着夜离,眸色冷得如同腊月飞霜,他咬牙,有些气急败坏,“你——”
凤影墨本能地伸手,将夜离拉至自己身边。
夜离将手中的人皮面具丢还给了陌篱殇。
“如果没有记错,我这是第二次撕下三爷的面具。”
陌篱殇浑身一震,愕然瞪大眼睛。
夜离唇角冷冷勾起,“当日在向日葵园,我等凤影墨,却等来了三爷,三爷逼我食下岁回,我不从,三爷便强行喂入,在反抗和挣扎中,我抓掉了三爷脸上的青铜面具,我当时看到的是沈孟的脸,想来那时三爷是为了变身方便,所以将沈孟的面皮一直戴着。我当时惊呆了,我不相信,我继续抓三爷的脸,三爷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我扯开了一角,不知三爷可否还记得?”
“你恢复记忆了?”
略显激动和惊喜的声音骤然响起。
不是陌篱殇。
而是边上的凤影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夜离。
夜离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记起了所有事。”
“不可能!”陌篱殇沉声低吼,苍白着脸摇头,“岁回没有解药,根本没有解药。”
“谁说没有解药?跨越生死的爱和痛便是最好的解药,当然,这些你永远不懂。”
夜离唇角轻勾,语带不屑。
“竟然是你给夜离下的岁回!”凤影墨转眸,看向陌篱殇。
☆、279。【279】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说一句真话?
“竟然是你给夜离下的岁回!”凤影墨转眸,看向陌篱殇。
在这一点上,他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他。
因为那天,他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你为何要给夜离下岁回?为何给她下了岁回以后还让自己伤成那样上演苦肉计来骗我?为何?龊”
“为何?”陌篱殇嗤笑,“你说为何?”
忽然笑容一敛,咬牙切齿道:“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激起你的斗志!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夜离不回到陌千羽身边,你会去对付陌千羽吗?如果不是这样,有你当帝王的今天吗?”
凤影墨摇头,一直在摇头,神情哀伤。
陌篱殇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却永远不明白我的苦心。不错,我是做了很多坏事,我杀了沈孟顶替了他的身份,我杀了沈妍雪,我杀了墨香居的那些人,可我为了谁?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坐上帝位。”
众人震惊又惶然。
为这个男人的坦白,也为这个男人的狠,更为这个男人的不择手段。
也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墨香居的那个伙计拾捡到了刻有“宁阳”字样的玉佩,不是凤影墨的,而是这个男人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所为。
难怪。
难怪东市刑场那日,那般力保凤影墨称帝。
难怪会说那道假字画假圣旨上面是先帝的真迹。
只是,既然是这样,为何今日又让凤影墨进未央宫,派人对凤影墨不利呢?
不是他吧?
或许跟他自己所说,他只是好心办坏事了?
或者,潜伏在未央宫里的两个人并不是要害凤影墨的,而是要救凤影墨的,被凤影墨误会了?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凤影墨再度出了声。
“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说一句真话?”
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心头一震,似是沉沉敲打而下。
有人想起了不久前这个男人答应取心头血之前的那一声仰天长啸。
他说:“爹,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凤儿成全你——”
一样的沧桑。
陌篱殇的脸色白了白。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扮作沈孟骗你,甚至诈死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坏事做尽,都是为了你……”
“够了!”
一声沉声冷喝猛地将陌篱殇未完的话打断。
所有人一颤。
陌篱殇也被这一声震得噤了声。
是凤影墨。
他看着陌篱殇,忽然又笑了。
轻轻摇头,轻轻笑。
“至少你养了我十年,至少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爹,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吗?到现在,还在将我往风口浪尖上推。是不是我不死,你这辈子都不会善罢甘休?”
陌篱殇的脸色又明显难看了几分,他皱眉看着凤影墨,满眸沉痛,一副不被理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凤影墨轻嗤:“真会做戏,你不累吗?”
陌篱殇微微苦笑,“累,当然累,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这只是一个做父亲的苦心,或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当夜离腹中的孩子出世了,你会明白的,你对他,定然也会像我对你一样,罪孽我来背,光鲜你来戴。”
“好一个罪孽你来背,光鲜我来戴!那还真要谢谢你的罪孽,成就了我今日的光鲜!”凤影墨嘴角噙笑,凤眸的眸辉却一点一点转黯:“你知道吗?其实,今日我就是在赌,赌你最后还念一点点父子之情,不会将事做绝,但是,当乔太医说,张硕中了双刃花,而解药却是我的心头血的时候,我知道,我终究还是赌输了,在你的眼里,没有对我的情义,从来没有。”
说到最后,凤影墨的声音低了下去,嘴角依旧含笑,却只剩自嘲。
陌篱殇面色微
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不过最近,也就是三天前,我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凤影墨凝目看着陌篱殇。
陌篱殇眸光微敛。
凤影墨的声音继续:“曾经我真的以为你只是复仇,因为我也是,我理解你的仇恨,你我都是当年眼睁睁看着我娘惨死,看着宁阳王府那么多条人命一夕之间被杀得一个不剩的人。当年我才十岁,我都那么恨,何况你作为宁阳王府的男主人,你心里的恨该有多深,我可以想象。”
全场一片静谧,只闻凤影墨一人的声音。
“所以,我理解你,就算知道你还活着,这么多年你却一直不露面,只是在暗处看着我的无助、看着我的挣扎、看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哪怕在我最难的时候,甚至差点死掉的时候,你都不曾出现,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原谅你。相信你做这一切,如你所说的一样,都是为了逼我成长,都是为了我好。”
“为了原谅你,我一次一次说服自己放低底线,哪怕你杀了沈妍雪,哪怕你让易敏去送死……”
陌篱殇眼帘一颤,脸上流露出愕然的表情。
凤影墨冷冷一嗤:“不要那么震惊,易敏又没死,我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东市刑场那日,我救下易敏跟张硕,易敏事后谢我,我说,该道谢谢的人是我,她也是为了帮我拿解药才入宫被陌千羽抓到,她说,她是帮了倒忙,解药没拿到,人反而被陌千羽抓了,然后还问我,我的解药从哪里来的?”
凤影墨一边说,一边凝着陌篱殇一瞬不瞬。
“我记得你给我解药的时候跟我说,解药是易敏偷的,她宁愿自己被抓,也想办法让别人将解药送出宫。你为何撒谎?易敏根本没有拿到解药,你却告诉我是她拿到的。那日听易敏说的时候,我并不理解,但也没有放心上,因为你毕竟给了我解药,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是谁拿的解药也不重要。直到刚才,夜离说,是你给她吃的岁回,我突然明白了过来。”
“你就是故意让易敏去送死的,易敏是当天夜里被抓,你天刚亮就送来了解药,说明解药你其实早已到手,你告诉我是易敏拿的,并因为此事被抓,目的,就跟你给夜离下岁回,并给陌千羽通风报信,让他将夜离带回宫的目的一样,逼我对付陌千羽,逼我反,因为你很清楚,易敏是为了我被抓,我不可能坐视不管。我说的,对吗?”
“对!”
陌篱殇眸光微闪,对这一点倒是毫不避讳,“这件事是我故意的,因为我原本是想着夜离回到陌千羽身边,可以激发你的斗志,但是封后大典那日,你却将她夺了回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无奈之下,我只能另想它法,所以才让易敏进宫给你盗取解药,其实我已经从别的途径拿到了解药,我就是要让易敏被抓,逼你出手。若没有那件事,你今日能穿上这身龙袍吗?”
父子二人的对话,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凤影墨摇头轻笑。
“易敏是你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因此丧命?”
“只要你出手,她就不会丧命。而且,就算有万一,那也没有办法。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在所难免。”
陌篱殇回得理直气壮。
凤影墨唇角的笑意便越发放大了开来。
“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在所难免,所以,为了你的大业,你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易敏,包括……我。”
话落,见陌篱殇张嘴正欲辩解,他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不要急着否认。今日先让什么墨香居的伙计出来揭发字画是假,我的皇子身份是假,然后,又让张硕中毒,解药是我的心头血,并在未央宫里埋伏好人,确保万无一失,难道不是想彻底牺牲掉我吗?”
陌篱殇眼波微闪,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都说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
“你只是没想到我使